說完,他有些心虛的瞥了眼一直噙著淡淡笑容,好半天都沒有開口說話的尚文德,才轉頭對著徒弟蔣磊惱怒的叫道:“像他們這種庸醫,我挑戰他們都覺得丟人,走,就憑他們,還不值得我出手!”
蔣磊是個人精,通過陸峰的診斷,還有這個新拜的師父的表情,哪里還看不出來,自己這個新拜的師父,竟然真的有腎虛!
心中感覺古怪異常,更是連帶著產生幾分的鄙夷,不過,即使這個新拜的師父是個草包,但是他擁有養生專家的名頭,可算是一只會下金蛋的母雞,抱勞了大腿,將來還不是財源滾滾來?哼,他醫術不如這姓尚的又怎么樣?
即使今天出不了這個惡氣,將來自有一天,自己會找到機會,狠狠再來羞辱他們一番!
不過,今天丟大人了!
想到這里,蔣磊壓住內心的恨意,連忙恭敬的說道:“師父您說的對,他們就是庸醫,我看他們自己才有腎虛呢!走,今天這事情,咱們就當沒有發生過,如果讓同行們知道咱們來這里挑戰,一定會倍丟面子,說出去痘丟人!”
陸峰眼神瞬間閃過一絲寒意,看了眼笑意逐漸消失的師父,他站起身子,快步擋在正要離開的蔣磊和中年人面前,冷冷的盯著面前的兩個人說道:“想走?我給你會診的診費留下。”
當他們尚德醫館是什么地方了,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中年人大怒,如果要是真的留下診費,恐怕就坐實了他有腎虛的情況。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沒有說你胡亂給我身上潑臟水,就已經很看得起你了,你還想要診費?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讓開,如果你再不讓開,小心我告你敲詐勒索!”
陸峰冷笑連連,眼中帶著譏諷之色冷哼道:“行啊,既然你愿意告我,那真是太好不過了,也省的我再大肆宣傳,堂堂的養生專家,竟然有腎虛?而且他被他剛剛收的徒弟慫恿,來我們醫館踢館,卻因為被診斷出腎虛而不敢承認。如果你真有本事現在咱們就先撥打110,讓警察出門。當然了,到時候我會請警察同志配合,找咱們濟陽市最好的專家親自給你檢查,如果檢查的結論,是你真的有腎虛,那這件事情就更好玩了。說不好,我還要反告你誣告。”
“你…”
中年人臉上頓時被陸峰話噎住,現在一想如果真的鬧大了,對他就太不利了!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捅出去,萬一自己沒有腎虛那還好,如果自己真的是腎虛,那自己可就丟大人了,別說養生專家的名號,恐怕以后自己會被別人罵死。
可是,自己是來踢館的,如果就這樣服軟,那簡直是太丟人了。
而且,現在還有剛剛收的徒弟在身邊,萬一自己服軟,踢館不成反而被別人教訓,他會不會背叛自己自立門戶,然后落井下石,不行,件事絕對不能捅出去!
中年人此時看蔣磊的眼神,甚至閃過一絲寒意。
都是這個家伙,如果不是他,自己認得尚醫師是誰啊?認得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是誰啊?自己和他們能有什么交集?
他的這個眼神,被他身邊的蔣磊敏銳的捕捉到,心中暗暗叫壞了。
他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物,當初被尚文德趕出醫館后,他實實在在窘迫了很長一段時間,當然了,憑他心胸狹窄的品行,早晚都要報復尚文德,只是如果不是那段時間對尚文德積攢下來的仇恨,他也不會剛剛拜師沒多久,就慫恿師父前來踢館挑戰。
當初在醫館,他知道尚文德醫術有兩把刷子,但是沒想到,他的真實水平竟然如此的厲害,甚至教出來的這個家伙,都那么厲害。
嫉妒心在他胸口跳動,眼中含著恨意,他恨不得把尚文德和這個好運的家伙給掐死!
但是,丟了西瓜揀芝麻的事情,他是不會做的。既然被尚文德踢了出去,那就已經是木已成舟,沒有一絲的挽回余地。
如今自己剛拜的師父,可是一尊金佛,如果再丟掉,自己恐怕又要恢復以前窮困潦倒的生活。
他不愿意做窮人,不愿意朝不保夕的生活,死都不愿意,哪怕是沒臉沒皮,哪怕是不能夠報復尚文德,他都在所不惜。
眼神從師父身上收回,蔣磊連忙掏錢包,看著陸峰問道:“行了,不管你說的對不對,既然你浪費了那么多的唾沫,算是挺辛苦的,就當辛苦費了,你說多少吧,我給!”
他這是在給師父一個臺階下,陸峰和尚文德都能夠看得出來,而中年養生專家同樣能夠看得出來。有臺階下,中年人自然不會再糾纏,萬一最后弄得真的通過公安系統,萬一自己最終被查出來是腎虛,自己可就完蛋了。
陸峰看著這一對師徒,眼中冷意未消,他們是來挑釁的,是來找事的,他們想要羞辱自己的師父,那這件事情就不能這么善罷甘休。
有些人,沒有得到教訓,就不知道傷口的痛。還有些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這一次,一定要給對方的教訓足夠大,傷口足夠深,痛的他們一輩子都記得,都膽寒。
“你算老幾?我給你會診了嗎?給誰會診,誰就得親自把錢交上來,否則我不介意把事情鬧的大一點,哼,是你們上門找茬的。如果沒有真本事,就不要瞎逞能,否則就要承受逞能后的后果。”
“你還不依不饒了是不是?承受后果?我能承受什么后果,我是全國知名的養生專家,我能怕你?人家會相信你們這一個小醫館里面小人物的話?我估計你們這里的醫館,恐怕都是黑戶吧?我不踢了你們飯碗就是好的了,還跟我要治療費?我…”
中年人怒容滿面,陸峰的話,仿佛深深的刺痛了他的自尊心,頓時高聲叫道。可是,當他的眼神從陸峰身上移開,掃過陸峰身后墻壁的那一瞬間,他的話硬生生的憋在喉管中,卻再也說不出來。
因為在陸峰身后的墻壁上,醫館的好幾個證書,都掛在墻壁上,甚至其中還有中國紅十字會濟陽市分會給的表彰證書。
中年人雖然沒有得到過這種證書,但是他可是親眼見過一個醫術高超的中醫,曾經得到過和墻上那表彰證書一模一樣的證書。他更是知道,能夠得到這種證書的人,無一例外都是醫術高超的中西醫泰斗。
踢到鐵板了…
一張臉龐面若死灰,心中微微顫抖,中年人的眼神有些復雜的看了尚文德一眼。他明白,憑陸峰那么一點點年紀,想要拿到那個證書,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沒有懸念,那證書一定是自己來這里的目的,要挑戰的這個尚醫師得到的。今天他確確實實踢到了鐵板了,自己來之前就應該先問清楚的,都讓蔣磊那小子給騙了!
中年人努力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讓他落下臉來交錢,又好比狠狠給了他無形的一巴掌似地。
蔣磊自然發現師父的為難,大怒道:“得饒人處且饒人,做人一定要給自己留一線,如果再苦苦相逼,今天就算我丟了面子,以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哼,我可是知道尚醫師的住處在哪?還有你,你家里沒有親朋好友?哼哼…”
他的語氣,從開始的囂張跋扈,到現在的惱羞成怒,甚至都用威脅的語氣,完全的能夠表達他的心境和處境,而且他話里的意思已經承認自己師傅腎虛了。
“你說什么?”
陸峰眼神寒光大炙,猛的往前夸了一步,死死的盯著蔣磊,聲音異常的冰冷的問道。
蔣磊被陸峰的眼神和語氣的冰冷嚇的心神一震,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但是一想自己不能退,退就太沒面子了,立刻挺起胸膛色厲內荏的說道:“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我們來這里治病,雖然你說的都不怎么靠譜,但是我給你診費,你也沒有資格再攔著我們離開。說吧,診費多少?”
蔣磊不想再剛才的事情上糾結,陸峰那殺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害怕自己再說下去對方會直接動手。
“兩萬。”
陸峰冷冷的說道,眼睛依舊盯著對方。
什么?!兩萬?!
對方師徒二人面色大變,露出驚怒之色,惡狠狠的架勢,很有一種想要和陸峰拼命的模樣。
兩萬診金這就是敲詐!
中年人一巴掌拍在診桌上怒吼道:“你這是在敲詐勒索,診金兩萬塊?你們還不如去搶錢。信不信就憑這一條,我就能告的你們坐牢!”
尚文德默默轉過身去,全當做沒有聽到對方的話。
陸峰眼中含著冷笑,摸了摸自己的鼻梁譏笑道:“如果不怕你身敗名裂,如果你想換一個圈子混,可以去告啊?而且,你有證據嗎?兩萬塊診金怎么了?我們這里收費高怎么了?難道我們會診的診金收費,還要像國家匯報?”
他說完,語氣頓時凌厲了起來繼續說道:“要么交錢滾蛋,要么把事情弄得越來越大,我不怕,可以奉陪到底!二選一,給你們一分鐘時間考慮。如果一分鐘后你們還沒有拿定主意,那就很不好意思,我默認你們選第二條!”
蔣磊這個時候沒法做選擇,只能看向自己師傅。
中年人心里有殺了陸峰的心思,可是殺人犯法,他還沒有活夠,自然不能把想法給做出來。
權衡一下之后,他心中微微一嘆,雖然極不甘心,但也只能夠妥協,寒聲說道:“好,我給你兩萬塊,希望你遵守承諾,今天的事情要爛在肚子里,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即使奈何不了你們,也會給你們帶來數不盡的麻煩。”
陸峰輕輕鼓掌,笑道:“不錯不錯,大丈夫能屈能伸,這才是真男人。兩萬塊,我要現金,而且十分鐘內必須拿到錢。”
中年人露出為難之色,惱怒道:“我們身上哪里會帶那么多的現金,你這不是存心為難人嘛?小子你別欺人太甚。”
陸峰冷笑道:“我如果欺人太甚,現在你們已經倒霉到家了。距離醫館不遠的地方,有一家銀行,十分鐘足夠趕過去取了錢再回來,希望你們別超時,否則先前的約定,能不能作數我不就敢保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