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厲江南岸。
小土丘上。
“不可能!著絕對不可能!該死的…誰能告訴我,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那家伙居然是還個騎士?一個掌握了雙重戰環的騎士?可是他的身上分明沒有任何的斗氣波動啊…我的塔盾龍槍方陣…不可饒恕!”
銀面人看著石橋上的戰場,一貫眼神凌厲如刀的他,此時竟然禁不住有點呆滯。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自己引以為傲的精銳軍團,竟然在一群土狗的挑釁之下,冰消瓦解。
怒氣在燃燒,他的身上突然藍色光華閃耀,寒氣大盛,就像是一塊萬年寒冰突然釋放著徹骨的寒氣,手中的馬鞭被壓抓在手中,喀嚓一聲直接凍成了冰塊摔落在地上成為碎塊。
還有比這更加令他感到羞辱的事情嗎?
自以為萬無一失的排兵布陣,居然在二十幾個鄉巴佬土狗的沖擊之下迅速分崩瓦解,一直以來被他驕傲地稱之為黑甲軍防御第一的塔盾龍槍陣,可竟然連兩分鐘都堅持不下來,兩分鐘啊,連讓他傳一道軍令的時間都堅持不下來就變成了一堆碎肉和爛鐵!
這樣的意料之外的失敗,對于心高氣傲一直以來戰無不勝的銀面人來說,簡直就是難以承受的打擊,就好像突高高在上自以為掌控萬千生靈生死的神邸,突然然被一個臟臟的乞丐一拳擊倒,然后乞丐又狠狠地用他那帶著污垢和膿瘡的臭腳踩在了他的臉上。
“我發誓,我要然香波城中找不到任何活著的東西,我要將香波城的男女老少全部活捉,然后活生生剝皮,在他們的皮囊中充上麥草懸掛在這石橋上…我要將將他們的肢體和骨頭全部剁成肉泥,然后讓香波城那個不知死活的國王,跪在地上一口一口吃下去!”
銀面人憤怒地咆哮。
他渾身一股藍色的寒冷力場若隱若現,然后暴漲,很快嘩啦一聲,一道白色的寒氣閃過,銀面人連胯下戰馬的黑色鐵架上,都迅速凝結了一層白色的雪霜,至于這匹價值千金的黑色駿馬,瞬間就被凍成了一具冰雕,血液和肉體剎那間凝固。
身后的黑騎士頓時嚇得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低頭屏息不敢說話,就連黑騎士們胯下的黑色駿馬也感覺到了危險,紛紛不安地朝后倒退,大眼珠子里掩飾不住的驚恐,看著銀面人,就像是看到了一頭暴怒的嗜血魔獸。
整個土丘之上,只有一個人無動于衷——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銀面人右側的那個神秘黑色斗篷人,似乎對此一無所覺,一道黑色的霧氣若有若無籠罩在他的身周圍,甚至扭曲了光線,而他騎著的那匹白色瘦馬,竟然也打著響鼻,優哉游哉地啃著地上的青草,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銀面人身上爆發出來的殺氣。
“傳令——破甲重箭方陣立刻準備,給我進行無差別覆蓋發射,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那群土狗全部活活釘死在石橋上…”銀面人在暴怒之中傳令,他的眼睛一片血紅,恐怖無比。
“主人,這…橋上還有我們的士兵…有可能會誤傷…”
身后的黑騎士聞言,頓斯都大吃一驚,此時那群全身鋼鐵盔甲的惡魔已經突完全進了黑衣甲士的方陣,雙方人員混雜在其中,一旦進行無差別破甲重箭覆蓋發射,的確有可能消滅掉敵人,但是己方那一百多名士兵也絕對沒有任何生存下來的可能。
“士兵?士兵需要用他們的鮮血和生命成就指揮官的榮耀,這是他們的使命,能為我戰死,是他們的幸運。”
銀面人頭也不回,輕飄飄的一句話決定了己方數百名士兵的命運。
不過盛怒之下內心的最后一絲清明,讓他覺得也許還應該準備一點底牌,因為一而再再而三的挫敗,讓銀面人的心中有了一絲不敢和警惕,對面那個沖在最前面的家伙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多,甚至讓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算是破甲重箭也不能將那群惡魔消滅。
他騎在那匹已經被凍死凍僵的戰馬上,稍稍轉身,語氣稍微溫和了一點,對著神秘黑色斗篷人低頭,說道:“老師,如果…如果破甲重箭無效的話,我希望您能出手,用您無情的魔法,幫我解決掉那群難纏的土狗!”
神秘黑色斗篷人點點頭。
這個動作讓黑色斗篷被風稍稍掀起,一柄刻滿了復雜神秘圖案的魔法杖在黑袍之下若隱若現。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銀面人的話,而是若有所思地低聲自言自語道:“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有人可以在狂暴野性的肉體力量、陰森詭異的魔法力量和騎士的光明力量這三種截然不同的力量屬性之間隨意轉換,而且看起來,那家伙似乎還掌握了一些神秘的技能…盡管力量都不強,但是也算是有點意思…必須要得到其中的秘密,這樣的我也許可以突破瓶頸,實力大增了,嘿嘿…”
想到這里,他才扭頭對銀面人點點頭,聲音嘶啞冰冷地回答道:“我出手可以,不過那個家伙必須能捉到活的,我要他有用。”
說著,神秘斗篷人黑袍之下伸出手指,干枯如柴,布滿了皺紋,簡直就像是一根干枯的僵尸手指,他所指的人,赫然正是石橋上沖在最前面的孫飛。
銀面人皺皺眉。
那個家伙本來是銀面人最恨的家伙,要不是他沖在最前面不可阻擋,估計黑甲軍的塔盾龍槍陣還不會這么快就被輕輕松松撕裂攻破,讓他損失慘重。銀面人原本幾乎要將這個家伙萬箭穿心射成刺猬的,但既然是黑衣斗篷人開口,銀面人想想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老師那高達四星級實力的恐怖魔法力量,最終還是點點頭同意了。
“傳令,讓弓箭手注意留下那家伙半條命,只要射不死就好!”銀面人寒聲改變自己之前的命令。
身后的黑騎士大氣也不敢出,趕緊領命而去。
很快,黑色大營中一隊黑衣甲士列隊出發,這些甲士步履平穩,顯然一個個都有著很不錯的實力,背挎著系黑色的巨弓,箭囊之中插滿了造型猙獰、帶著白色尾翎的大箭,箭身刻著一些魔法圖案,流轉著淡淡的魔力,這就是可以洞穿鋼鐵重甲和低級魔法師魔法護盾的破甲重箭了,在戰場上絕對是任何重裝騎士和魔法師的噩夢。
這些破甲重箭每一支都造價都非常昂貴,可以說完全是由金幣堆積而成,一般戰場上根本舍不得用,這次銀面人竟然毫不吝嗇地把所有的底牌全部搬出來,可見其心中怒氣之盛。
神秘黑色斗篷人對此視而不見。
他嘿嘿低笑著,聲音嘶啞刺耳,簡直就像是一把鈍刀磨在了粗糙的山巖上,催動胯下的瘦馬,不疾不徐地朝著石橋的方向走去,一團黑色的霧氣若有若無籠罩在他的身上,隨著瘦馬前行,黑霧越來越濃密,漸漸模糊了別人的視線。
與此同時,就是這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橋上的戰斗變得更加激烈——或者說是孫飛帶領的二十二名重盔甲猛男們的屠殺,進入到了白熱化。有著孫飛這個堅不可摧的錐頭,黑衣甲士的任何一個方陣都脆弱的像是濕.軟的奶酪,他們輕輕松松就可以突進去。
六架攻城梯早就被摧毀掀翻到了橋下的滔滔江水之中,在剛剛過去的兩分鐘時間里,這二十三尊渾身浴血的殺神又勢如破竹地摧毀了黑衣甲士一個標槍方陣,一個劍士方陣。
他們所過之處,橋面化作修羅地獄,到處是濃濃的血漿,哀嚎和慘叫成為了橋面上的主旋律,和降水的呼嘯摻雜在一起,宛如死神在天空之中獰笑,連空氣都變成了血紅顏色,呼吸一口,吸進肺里的不是空氣,而是猩紅的血液!
戰斗進行到這個程度,即便是訓練有素報飽經沙場,但是此時的黑衣甲士們已經完全崩潰了,他們完全失去了戰斗的勇氣,在涂滿了血漿和碎骨頭茬子的盔甲之下,那騎士面甲窺孔之中的一個眼神,就能夠讓最前面的士兵心驚膽戰,一聲咆哮怒吼,就會讓他們雙腿發軟,盡管天空的烈日依舊釋放這驚人的熱氣,但是他們去像是處于冰窖之中…
整齊的陣型變得徹底散亂,前排的士兵哀嚎著朝后方后方逃竄,沖散了后方黑衣甲士的其他方陣,橋面突然變得擁擠不堪,不少士兵都是在自己人的推搡之中,慘叫著掉落橋頭摔進了江里,冒幾個水花就消失不見了…
更為恐怖的是,不斷從橋上流到江中的鮮血和碎肉帶著濃濃的血腥,吸引了一些恐怖的怪魚浮出水面爭搶血食,這些魚身上倒長著黑色的鱗甲,每一條都有四五米長,密密麻麻鋒利的牙齒在太陽下冒著寒光,就算是活人掉下去,很快就會被撕咬成一堆白骨…
“天啦,是嗜血兇暴水獸,該死的,鮮血引來了水獸…”
看到怪魚的出現,一些黑甲士兵驚恐地尖叫了起來,更加慌亂,又有不少人在踩踏推擠之中掉進江水葬身水獸腹中,也有不少稍微幸運一點的家伙拼命攀住了橋面邊沿,但是很快又堅持不住哀嚎著掉了下去…
“沖沖沖沖沖——!”
孫飛在圣騎士模式和野蠻人模式之中隨心所欲地切換,一邊釋放圣騎士技能力量和祈禱盡量保證自己身后的同伴不出現傷亡,一邊揮舞著野蠻人的超級大斧橫掃一切敵人。
轟隆轟隆——!
轉眼之間他們推進到了兩千米石橋的正中間,也是最狹窄的地方,幾架巨石拋射器就停放在這里,孫飛一斧轟開眼前阻擋的士兵,一腳揣在重達六七百斤的拋射器上,轟隆作響,將第一個拋射器直接踢下橋面砸進水里,砸死不少嗜血兇暴水獸,也有不少黑衣甲士哀嚎著被帶了下去…
瘋狂的突進,讓已經亂作一團的黑衣甲士無從阻擋,很快又是轟隆幾聲,六架巨石拋射器之中已經有四架被孫飛和他的猛男們推進了水中…
情況完全朝著孫飛預想的方向發展,甚至因為敵方士兵的潰敗,進行的更加順利,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爆炎斬——!”
一聲暴喝,一道巨大的紅色斗氣光焰,帶著巨山壓頂一樣不可阻擋的氣勢,突然凌空越過混亂的黑衣甲士人群,直接朝著孫飛等人轟了過來。
孫飛瞳孔皺縮。
是敵軍之中的那個三星級高手——劍士朗德。
終于來了。
又是3500字,今天一萬多字了有木有?
一點稿子都沒有了,明天早上一張更新會吃一點,小刀到現在都沒有吃飯啊。
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