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老大,我耳朵沒有聽錯吧!臭小子,我叫你老大還不成嗎?你,你要把這件寶貝扔掉?”火烈老祖轉過頭來,搞不懂南星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會把母皇遺產往外扔。
“聽我的沒錯,這是蟲族古老豐碑,印有種種不可思議功效,更藏有搭建蟲塔秘法,為什么暗始要全力出手爭奪此物,說明它非比尋常。以我之能,可以透視母皇殘留身軀,卻無法洞悉碑身奧秘。摩根人好不容易才封鎖住滔天蟲禍,難道我們僅為一己私欲,便將大禍引向聯邦嗎?伯納三族已經令人類文明叫苦不迭,天下有傾覆可能,再也承受不起這等風險了。”
這話說得極為中肯,讓火烈老祖一陣無語,起初覺得南星是不是小題大做,接著又想到蟲族頗多神秘,眼前石碑說不定真有古怪,小心無大錯,不能因為自己的貪念,而成千古罪人。
“好,你小子是雇主,你都不可惜,我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家伙,這一趟已經超出預期值好多,還爭個屁啦!扔掉,奶奶的,老子真是英雄,為了聯邦安全,掐滅一切禍根。”火烈老祖掐著腰,挺起胸膛,頓覺自己無比光輝高大。
“鎮壓豐碑,給我權限通行極壁。”軒轅南星猛一跺腳,祭壇向外擴散出一段震波,懸浮在祭壇頂層的母皇玉璽劇烈顫動,好像正在承受難以想象沖擊。
黑色玉璧封印著遠古時期,大圣尊王蟲殘殺的所有種族。這些種族早已化作塵煙,然而每個種族都有不朽精神,遺留精神碎片與滔天怨念鎮壓在母皇玉璽中,成為一方驚天動地印信。
玉璽神威力壓千古。讓所有種族透不過氣來,此時被軒轅南星借祭壇之力催動,發揮出難以想象威能,于祭壇外凝結出一只黑色大手,向方尖碑抓去。
“鎮封。”回音陣陣,軒轅南星狂催源能力。與母皇玉璽浩瀚威能疊加。
方尖碑感受到一股莫大兇險加身,不由得爆發出強烈光彩,想要抵抗外力鎮封。碑身上冒出海量能量條紋,如同一條條蜿蜒小蟲正在爬行,將蟲塔尖頂內部襯托得無比虛幻。
蟲紋出現以后。好像將一幅朦朧畫卷置于無量光河之中,似乎正在譜寫一卷神話,讓人依稀看到生命中那些最美好畫面,又仿佛看到自己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成為至尊。與銀河同壽。
這太不可思議了。鈞天老祖首先看得癡迷,因為那里有他的夢想。
火烈老祖咬了咬牙,看到自己置身財寶之中,各種宇宙奇珍伸手即得,他卻在冷笑:“什么東西在搞鬼?哼,竟然想用這種幻象來欺瞞老祖。老子最為在意的并非各種奇珍異寶。而是得到它們的過程,那種驚險刺激的感覺讓我通體舒坦。讓我找到人生樂趣。如果真的有一天到了俯身即拾寶物的地步,倒要大叫無趣。還好。南星及時點醒了我。哈哈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如果沒有這份心性,確實不配成就巔峰。老子悟了,老子居然悟了。”
軒轅南星很無奈,心說:“好高明的蟲紋,到頭來讓火烈老祖悟透一層,卻又陷入有所頓悟的快感之中,簡直就是死循環,不為巔峰,便有迷障。可是,我是不是也已經陷入神鬼莫測迷障之中?對于自己的心志太過自信,讓蟲紋有了可乘之機。”
就在此刻,祭壇釋放出沖天寶光,疊加出一個個深奧難懂摩根文字,與蟲紋進行一場角逐。
“啊!不能扔掉此碑,它是我成就巔峰無上契機。”鈞天老祖忽然向軒轅南星出手,他竟然在如此短暫時間內被迷障控制,失去本我,淪為方尖碑工具。
“嘖嘖,鈞天說得對,不能扔掉此碑,我輩星判若是連抵抗此物自信都沒有,還有何顏面在星際間行走,更不要說成帝做祖。南星啊!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火烈老祖出手異常狠辣。
“轟,轟,轟!”
人未到,聲先至。
軒轅南星微微動念,身前出現一尊黑色六芒星。只見他抬起雙手,六芒星跟著燃亮,兩位老祖威猛攻勢恰在此刻到達。
突然,軒轅南星圍繞六芒星劃動雙臂,他轟擊出一道道玄奧軌跡,火烈老祖和鈞天老祖驚恐的發現,宛如置身光的海洋,到處都是璀璨拳影,將他們全身氣息封殺進去,簡直不可想象。
“醒一醒,碑文影響了你們的心志。”虛空話音隆隆,在兩位老祖耳邊炸響。
祭壇對于精神力量滲透,有著一定抵御能力。可是,方尖碑展現出來的蟲紋,是星空下最為深邃的力量,于微妙處演繹種種玄機,并非攻擊,而是引誘,只要心志不堅,便會成為傀儡。
就在剛才,軒轅南星捫心自問之時,對自己的信心也險些動搖。
強者行走世間靠得是什么?無非一種執著,對變強的執念,保護身邊之人。然而,這個星際實在太大了,總有些人驚才絕艷,超乎你的想象和認知,總有些事物是你所不了解的,沒有勇往直前的信念,沒有抗拒一切的恒心,真的很容易在半路沉寂,這條路很難,需要大氣魄。
作為人類歷史上為數不多的大帝封號獲得者,軒轅南星有著驕傲,更有絕世宏愿,他已經走出自己的路,方尖碑制造再多虛妄,也沒有用處,心中只掙扎片刻,就從種種意境中走出來。
蟲族文明璀璨奪目,人類文明作為后來者,想要將其超越十分困難。然而,每個文明都有其獨特之處。人類于體內開辟出源空間,為意識形態投影,這本身就是一條通天路,只是沒有得到進一步完善而已。軒轅南星結合摩根祭皇所走的道路,主要做的是一個承前啟后工作。
在聯邦流傳著一句話:“心有多大,源空間就有多大。”
軒轅南星有壯志,要做武修士之祖,開創一大修煉體系,欲完成三千能量法則疊加。他先用沉淪之劍與源空間相合,再在體內借銀河模式演化諸般玄奧,通過這個過程,明晰宇宙至理。
盡管方尖碑很強,為大圣尊王蟲傳承之物。可是,它并無強力蟲族駕馭,就想迷惑一位心志堅強人類巔峰,未能得逞。
吃軒轅南星一擊,又在拳影之中遭遇當頭棒喝,兩位老祖心神恍恍惚惚,有些遲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激進,為了一座蟲族豐碑大打出手,而且攻擊的還是自己人。
“全力鎮封,心隨意動。”軒轅南星更覺方尖碑有問題,當空黑色大手爆發極限光明,狠狠的抓住碑身,化為一道光明龍卷,投向極壁之外。
“嘶嘶,人類,你竟然如此決絕?”就在方尖碑即將被扔出極壁的時候,碑身一顫呈現出詭異蟲臉,怨毒的看向祭壇。
“咦,這氣息是新母皇?不對,有一絲昊風的痕跡。”軒轅南星十分吃驚,他是站在人類聯邦安全角度上思考,所以毅然拋掉看不透事物,視方尖碑為不祥,沒有想到這一步走對了。
“呀嘿嘿!娘的,真有問題啊!”火烈老祖醒悟過來,瞪大雙眼。
盡管方尖碑不斷掙扎,可是新母皇力量尚淺,她根本激發不出方尖碑真正威力來,此刻受到軒轅南星全力鎮封,想要動彈一下都難,被硬生生逼出極壁,心中驚恐萬分,不愿意就此面對黑洞恐怖引力,那樣生還希望銳減。
正是因為弱小,所以新母皇才托庇于蟲塔“逃生艙”內,且小心隱藏氣息,不敢與祭壇為敵。
若是新母皇有暗牧的實力,恐怕她早就駕馭方尖碑離開,并會在十五分鐘內找準方位,等待星空大陣全面崩潰,好趁機破空逃生,到時候天高海闊任遨游,哪里去不得?之后更可憑借老母皇在銀河系留下的后手,誕下強力蟲王,還有無邊蟲子蟲孫,她昊月即將成為銀河主宰。
多么美好的夢想,卻在軒轅南星的小心謹慎下支離破碎。
方尖碑已經被軒轅南星送出極壁,突然一抹金光脫離蟲塔尖頂,撞擊上去。
虛空之中綻放出一輪璀璨光焰,攀附在蟲塔尖頂外面的金線幼蟲,竟然通過兇狠撞擊,強行改變方尖碑的飛射方向。這一撞,甚至震碎了軒轅南星的臨時封印,讓新母皇昊月緩解過來。
“是你,暗虛。”昊月欣喜萬分,為了隱藏氣息,她并不知道金線幼蟲逃出劫數,從星墳中追上來,攀附住蟲塔尖頂,僥幸逃得一命。
這是老母皇當年埋下的一顆棋子,暗虛與她類似,是暗始的克隆體,不過又有所不同,因為暗虛體內封存著一座孵化巢。
只要暗虛離開星空大陣,就能拓展出一片勢力,希望能夠通過外界豐富資源,開辟出一條蟲洞來,好從外而內迎接母皇離去,雖然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卻也聊勝于無。
“嘶嘶,新母皇,你藏身方尖碑之內,竟然暴露了?”金線幼蟲身形一晃,以最快速度追上方尖碑,卻不料一道洪音駕臨。
這聲音幽深致遠,好像在以超凡脫俗威能宣告天下,其中蘊含絕世威壓:“無上絕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