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十(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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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能讓日本人的戰列艦隊跟進來呢?”張恩銘問道泡!書“用咱們的大功率無線電臺”楚揚威說道 “可我覺得,還是太冒險了…”
此時海風變得越來越大,大片的云團滾滾而來,天色再次暗了下來張恩銘有些擔心的看著楚揚威說道 “就這么定了”楚揚威斬釘截鐵的說道,“快時間不多了馬上傳令”
伴隨著無線電信號的發出,各艦紛紛響起了汽笛,龐大的艦列開始重編組 仿佛是在印證關于“惡魔之海”的傳說,
“大和”號戰列艦,艦橋 “長官,支那艦隊正在穿越‘龍三角’”一位軍官向山本五十六報告道,“海軍省情報室剛剛破譯了支那艦隊和海軍部之間的一份電報,內容證實他們打算從‘龍三角’直穿過去,和從臺灣開來的一支艦隊匯合”
山本五十六聽到這個消息,眉頭不由得一皺,他默不作聲的來到了海圖桌前,黑島龜人大佐象是明白長官的心思,他對繪圖軍官吩咐了幾句,繪圖軍官立刻在海圖上將“龍三角”的范圍標示了出來 “剛才第一階段的戰果已經統計了出來,支那艦隊有兩艘大型航空母艦和一艘輕型航空母艦遭到重創,很可能已經沉沒”參謀長宇垣纏海軍少將說道,“支那艦隊的戰列艦和航空母艦數量都比我軍要少,現在又遭到我軍重創戰力嚴重下降,他們選擇穿越‘龍三角’,應該是在利用惡劣天氣和海上風暴逃避我軍的追擊,以求盡快和援軍會合所以我們應該盡快追擊”
“你的意思是我們也要跟著他們進去,是嗎?”山本五十六轉過頭看了看宇垣纏,不動聲色的問道 “‘龍三角’和‘惡魔之海’只是傳說,不足為憑”宇垣少將說道,“對我們來說,不能失去這樣殲滅敵人的好機會”
“傳說當然不可信,但現在天氣正在變壞,是不爭的事實”黑島龜人大佐忽然說道“這樣的天氣,非常不利于航空母艦的作戰,哪怕我們追上敵人,也無力發動進攻”
“我們可以使用戰列艦的主炮還有巡洋艦的魚雷”宇垣少將大聲的說道“我們有世界上最火力最猛的戰艦,有性能最為先進的‘九三’式素酸魚雷,一定能取得勝利”
聽了宇垣少將的話,黑島龜人大佐沒有再說話,艦橋內一時間變得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山本五十六的身上由大本營正式命名為“支號作戰”的聯合艦隊針對中國海軍的作戰計劃,是許多人的心血結晶,但它的基本輪廓則出自聯合艦隊首席參謀黑島龜人海軍大佐之手黑島是一位理論家慣于在他那間灰暗的住艙里花很長的時間冥思苦想他寫過一本手冊,提出了聯合艦隊以戰列艦作為主力進行艦隊決戰的戰術理論其他參謀則按專業分工制訂了這個計劃的各個細節部分而干勁很大而且足智多謀的聯合艦隊參謀長宇垣纏海軍少將一貫主張對中國海軍采取攻勢對計劃的起草進行了全面指導但是,“支號作戰”計劃特別反映了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的思想和性格山本是一位極有魄力的海軍將領他的工作成績有目共睹,贏得了人們的廣泛尊敬在太平洋戰爭開始之前,在日本海軍軍官中曾舉行過一次投票,決定由誰作聯合艦隊司令長官來領導他們,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山本五十六海軍大將擁護他的人還包括每一位海軍航空軍官山本五十六是日本海軍航空事業的主要倡導人之一,所以在日本海軍飛行軍官中享有巨大的威望山本自己雖然不是一個航空軍官,但在領海軍大佐銜的時候就是霞浦海軍航空隊的教育長此后,他在海軍航空界中還歷任過很多重要職務當時,海軍航空隊還處于幼年時代,極需一位得力的領導者和倡導者山本熱心地充當了這個角色,在工作中表現出他那非凡的銳利眼光和滿腔熱忱的態度在這個早期階段,由于經常發生墜機事故,飛行這一行并不特別吸引人確實,當時有很多海軍高級軍官甚至不敢涉足飛機之內,如果他們知道飛機就要離地的話直到三十年代,山本的同學、聯合艦隊司令長官吉田善吾海軍大將就曾堅決拒絕乘坐為他準備的專機公出還有些海軍高級軍官,口頭上大談海軍航空事業如何重要,鼓勵初入伍的海軍中的青年人加入航空隊,但是,要他們的孩子當飛行軍官或者他們的女兒嫁給飛行員的時候,他們的那股熱情便突然消失了山本長官卻不是這種半心半意的人他對航空事業的信念是真誠的,他曾鼓勵自己的年青親屬去參加海軍航空隊山本對飛行員的喜愛并沒有使他也和一般飛行員一樣有嗜酒的毛病他是不喝酒的,但喜歡賭運氣人們都知道他是一位打橋牌和玩撲克的既大膽又精明的能手他是一個天生的賭徒,具有“要么全贏,要不就輸個精光”的精神象很多人所說的那樣,襲擊珍珠港體現了“要么全贏,要不就輸個精光”的戰略,那其實是符合山本的性格的也許,襲擊珍珠港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激勵他去干這件事的象賭徒所具有的那種膽量除了他具有作出大膽和富有想象力的決策的能力之外,另一點使他在海軍青年軍官中博得尊敬和欽佩的就是他那強有力的和毫不含糊的領導才干在這一點上,他在海軍將領中是絕無僅有的也許是因為受到英國海軍傳統的影響日本海軍從早期起就十分注重在軍官中灌輸紳士風度但是,不幸的是,由此卻產生了一種把不好表現自己的好好先生的態度同紳士風度等同起來的傾向,結果聰明和藹的將軍倒是不少而真正的領袖人才和將才卻是寥寥無幾日本海軍高級將領缺少真正的領導才干,反映在許多方面比如,在艦隊或鎮守府舉行演習或戰斗訓練的時候,軍官們往往在事后開評議會,艦隊或鎮守府司令長官主持這種會議,但他們難得積極引導討論,或提出尖銳的意見,因此官佐們也無從知道自己干得對不對在聯合艦隊的評議會上,山本總是帶頭參加討論,如某一行動做得不妥,他就指出來并說明他要求這個行動以后該怎么辦他不把幕僚當成智囊團而把他們作為執行他的方針和決策的助手他的明確指導把他的方針是什么說得十分清楚,使他的部下在必須自行作出決定的時候完全知道怎樣做才符合司令長官的意圖正是由于山本具備這些長處,所以整個日本海軍認為他當最高指揮官最合適因為在戰爭中,國家的命運可能取決于一次戰斗的結局,而戰斗的成敗在很大程度上又取決于最高指揮官個人的性格和能力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只有集中了決策的大權才能確保行動的統一,而沒有統一的行動,要取得勝利是不可能的還因為,戰斗行動問題不可能在會議桌上進行討論并由多數來決定只能由指揮官根據他的判斷迅做出決定,但他同時應充分認識到每一行動一旦決定就不可變了這就要求指揮官具有非凡的勇氣和自信力山本具備了這兩種品格但是盡管山本海軍大將具有看來可以使他成為無與倫比的最高指揮官的品格,戰爭的考驗證明山本海軍大將也有弱點明顯的證據就是,他不顧所有反對“支號作戰”的合理意見,鹵莽和絲毫不讓地堅持進攻中國本土不能不認為由于他一心一意只想不讓東京遭到空襲,同時由于中國空軍對東京的空襲又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損害,在進攻這件事上,他的判斷是偏執的如果山本不是過分被這種情緒所左右,他在考慮未來戰略的時候,一定會表現出較大的靈活性還有一點是肯定的,山本之所以匆匆地投身于進攻中國本土的冒險行動,是由于他確信日本和中美兩國間的軍力均勢最多能維持在戰爭開始后兩三年之內,以后將發生有利于中國和美國的變化因為時間緊迫,他覺得日本唯一的希望是戰決,這樣才能誘使敵人講和他希望進攻中國本土能使這個決戰發生他曾經向山口多聞海軍少將和其他心腹部下吐露,如果能在“支號作戰”中殲滅中國主力艦隊,他打算敦促政府首腦著手試探和平 山本長官認為務須盡早尋機跟敵艦隊進行決戰這個判斷無疑是正確的的確,如果要在這個問題上提出什么批評的話,那么山本的錯誤是他在最初襲擊珍珠港成功之后,沒有把強大的中國航空母艦部隊消滅在特魯克港,以達成這一目標不管怎樣,殲滅美國太平洋艦隊是1942年春天日本海軍首先要達成的任務可是,成為嚴重問題的是,占領特魯克港和殲滅中國海軍是否是達到這一目標唯一可行的或最妥善的途徑呢?
從戰術觀點看,“支號作戰”計劃是墨守提倡以戰列艦為中心的那派人的陳舊主張,這跟據說了解航空兵作用的山本是很不相稱的曾經想到用艦載機襲擊珍珠港的山本沒有迅徹底改革艦隊的編制和戰術,使航空兵成為戰斗力量的核心,這至少可以說是很奇怪的事也許山本本人也有日本人的那種迷戀過去“大艦巨炮”的傾向的特點,或者也許他感到傳統舊觀念根深蒂固,他無力一下子徹底加以改變人們常說,戰爭就是雙方不斷發生錯誤,而勝利則屬于少犯錯誤的一方山本海軍大將和他的部下當然都有過失策,包括有些很難作出合理解釋的失策但是對于日本人來說,重要的不是追究責任,而是這些錯誤及其后的失敗所導致的嚴重后果山本五十六緊盯著海圖,漸漸的陷入到了沉思當中此時海面上的風浪漸漸的變大起來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來,拍在了“大和”號的球鼻型艦首上,被撞得粉碎,所有的人都感覺到腳下微微一震 “航空母艦戰隊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下是無法進行作戰的,”山本五十六說道,“命令航空母艦戰隊轉向東南方向,離開風暴區”
“那么戰列艦隊和巡洋艦隊呢?”宇垣少將問道“戰列艦隊繼續按原來航向前進,巡洋艦隊和航空母艦戰隊一道前進”山本五十六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聽到長官決心已下宇垣少將閉上了嘴巴山本五十六的命令很快傳達了下去,日本艦隊開始象中國艦隊一樣,急急忙忙的開始重編組 “他娘的楚揚威,竟然讓老子陪著你在這里喝風”
“蚩尤”號戰列艦的艦橋上艦隊司令陳定遠海軍中將身披雨衣,看著前方濃黑的烏云中的道道閃電,低聲罵了一句陳定遠和楚揚威算是異姓兄弟,他們早年都受了養父楊朔銘的影響,長大后加入了中國海軍如今都成為了中國海軍獨當一面的棟梁之才 盡管嘴上在罵,陳定遠也知道此次作戰行動關系重大,來不得半點閃失面對如此惡劣的海況,他當然不會拿自己寶貴的航空母艦去冒險——事實上他甚至連戰列艦也不舍得去冒這樣的險,但他在知道日本戰列艦隊的規模之后則義無反顧的選擇了帶領自己的戰列艦隊直沖“龍三角”
“海況越來越惡劣了”艦隊參謀長黃嘉軒少將有些擔心的說道,“這么大的浪還真是頭一次見”
黃嘉軒的話音剛落,只見遠處漆黑的海面上,突然升騰起了一道細細的白線,看到這道白線,好多軍官的臉上都現出了驚懼之色陳定遠和黃嘉軒不約而同的退回到了司令塔里,此時所有的軍官們都停下了手頭的工作,各自把住了身邊的扶手,站穩了腳跟看到陳定遠竟然不自覺的支起了一個標準的馬步,黃嘉軒感到有些好笑,但當他的目光望向觀察窗外時,笑容不自覺的僵在了臉上剛剛看到的白線,現在已經變成了差不多有山一樣高的巨浪“咱們的點子不會這么背?海嘯也不能有這么大的浪啊?”看到好象一座山橫推過來一樣的巨浪,黃嘉軒不由得咧了咧嘴陳定遠沒有說話,而是手上加力,抓緊了扶手,兩條腿也跟著使上了勁這時只聽得軋軋的聲響,周圍的一切開始傾斜起來“蚩尤”號的艦首在海浪的沖擊下,一點點的向上揚起,隨著艦首的緩慢上揚,司令塔也跟著傾斜起來伴隨著周圍的一切不斷的傾斜,軍官們牢牢的把住了扶手,極力的保持著平衡,一些年青的軍官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臉色都有些發白,而幾位老軍官則顯得不是太在意,而是在那里一邊打賭討論起艦首的傾斜度來,一邊調侃著那些年輕人但隨著傾斜度的不斷加大,他們也開始不安起來 “我的天,這…是不是有十五度了?”
“好象不止…”
“應該是過二十度了…”
“小心浪來了都抓緊了”
只聽“轟”的一聲如同重錘擊巨鐘般的巨響,“蚩尤”號的艦首好似巨靈神手中的利劍,瞬間劈開了滔天的巨浪,眾人只感到頭“嗡”的一聲,全身劇震,緊接著腳下便有一種失重的感覺“蚩尤”號的艦體在急的回落,緊接著海水如同瀑布般飛瀉而下,一些浪花直接從觀察窗濺了進來,打濕了離得最近的幾位軍官的軍服領略了這滔天巨浪的一擊之威,軍官們不由得相顧失色作為出海經驗豐富的海軍軍官,狂風惡浪也不是沒見過,但象這樣的巨浪,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都是第一次感受能將“蚩尤”號這樣的十幾萬噸的巨艦掀得這么高,這得是什么樣的力量啊陳定遠轉頭望向身后的觀察窗,只見巨浪沖擊之下,后面的“共和”號戰列艦也如同剛才的“蚩尤”號一樣,只是艦首揚得高,看起來加的可怕 “果然是‘惡魔之海’名不虛傳”陳定遠咬著牙說道,“真他娘的爽”
“是啊比坐‘過山車’過癮”黃嘉軒苦笑著說道,“估計老楚他們,現在比咱們爽”
“別爽大發了就成,呆會兒還有仗要打呢”陳定遠也苦笑著說道 “老楚還是比較有先見之明的,就剛才這浪頭,航空母艦要是來,非得給‘灌包’了不可”黃嘉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