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兩名獄警把一小老頭推進來,正在這時候,門外那洪所長忽然咳嗽兩聲、向穆飛眨了下眼睛。
隨后,他指指黑皮等人,“你們聽好了,平時整別人就算了,但他身體不好。那些‘規矩’什么的,都給我省了吧。話我已經說到了,讓我知道你們不識抬舉,要是敢沒事找事兒,就別怪我跟你們不客氣!!”
這洪局長說完又掃視一圈,轉身出去了。而那兩名獄警“咣當”一推,把這大門又關上。
緊接著,又聽到外面有洪所長說話的說聲,“這家伙是黃局長送回來的,你們給我照看著點兒…咳咳…”
“嗯?”
聽了洪所長這兩聲咳嗽,穆飛不禁扭扭眉毛他有些疑惑。
首先他能確定一點,這洪所長說這話是提醒自己沒錯了。先前他是無條件幫黃報國的,但經過王冰蓮、武離、馮紅光幾人這么一鬧,他也有些哆嗦,怕自己出什么事情那幾人找他的麻煩。
但他現在這么做呢,那邊的要求做到了,這邊也提醒自己了,也算是‘兩邊討好’,所以他這做法也算是合情合理。
只是穆飛疑惑,這駝背的小老頭是怎么回事兒。
就他看來,黃報國和雷、吳兩家多少有些關系。他送這家伙進來,必然是那兩家中的一家授意的沒錯了,只是…送這家伙進來干什么呢?他再普通不過,既不是練武的、更不是修練者,可能比起普通人、身子骨都要弱上一些。
‘難道…也是個病秧子?’穆飛不禁這樣想著。
這個想法一出,他覺得很有可能。看這貨干瘦的模樣、還有那夸張的駝背,就知道指定不會太健康。想到這些,穆飛心里更加防備一些。
“嗯嗯…”
穆飛跟黑皮使個眼色。
黑皮本就很怕穆飛,這兩天一接觸更加覺得穆飛不一般,他的態度也更加殷勤了許多。見穆飛的眼神他心領神會,指指那新來的家伙。
“喂喂,這邊床都有人住了,你去那邊…”
黑皮指著最角落的床叫嚷著,“還有,我這人不喜歡接觸不認識的人,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兒。我們買洪所長的面子不修理你,但你要是自找麻煩,就別怪老子跟你不客氣!!”
黑皮晃晃自己偌大的拳頭。
“咳咳…”
那小老頭看這邊一點沒說話,只是點點頭。隨后捂嘴咳嗽兩聲,佝僂個身子向角落的床鋪走去。
一天,那貨都角落床上待著,時不時咳嗽兩聲。這家伙本來就是象‘病號’,‘牢房’里的人見穆飛和黑皮都不搭理他,又哪有去理他?到晚上睡覺,都不知道那貨叫什么。
當晚穆飛正睡著呢,卻聽有腳步聲傳來。盡管這腳步聲很輕,但普通人聽不到、感知過人的穆飛又豈能聽不到?
正是這樣,他把眼睛瞇個縫,看著周圍的情況。此時已經是后半夜一點多,早熄燈了,牢房里一片漆黑,但就憑借那幾乎可以忽視的月光,穆飛也能看清周圍的情況。
果然,他猜對了。
只見一個‘羅鍋’正佝僂個身子,躡手躡腳的向這邊‘摸’來,他走到穆飛的床邊,深呼兩口氣,然后高舉雙手死命的向穆飛搔來。
“啪啪!”
穆飛雙手猛一抬,握住這‘羅鍋’的雙手手腕,用力向后一揚。
“咣當!”
這羅鍋后退兩步,正好撞到對面的床。走廊里的感應燈應聲響起,牢房瞬間亮了不少。
“怎么回事?”
“咋了?”
黑皮等人紛紛被驚醒。
“啊啊啊!!”
那羅鍋干脆不裝了,張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向穆飛撲來,用他的雙手去抓撓穆飛。而穆飛發現一個問題——不知道這貨怎么弄的,他嘴里牙齒上、指甲上都染了不少血,而且他的指甲也十分尖銳。
這貨的駝背十分嚴重,再他表情無比猙獰,此時他這形象很是恐怖。
“啪啪!”
穆飛又是雙手一伸,握住他的手腕。而這貨見撓不到穆飛,居然張口用咬的。
穆飛自然不會讓他咬到,隨意一甩手,這貨被甩出去好遠、摔倒在地。
“大半夜的咬人?你特么瘋子吧?”
“找揍!!”
黑皮看明白怎么回事兒了,過來就要揍這羅鍋。
“啊!!”
可誰知道他還沒動手呢,那羅鍋跪在地上、居然高高抬起頭,拿腦袋向地面撞去。而且他這一下咬牙切齒,脖子青筋凸起,顯然是用了全力。
“這…”
見到這一幕,穆飛也被嚇了一跳。他瞬間反應過來,隨手一甩扔過去個什么東西。
“砰!!”一聲悶響傳來。
眾人想象中、那老頭一頭撞死的一幕并沒有出現——他的腦袋并沒有撞到地面,而是撞到一枕頭上。
沒錯,就是一枕頭。
雖然穆飛對自己的速度有信心,但那老頭的動作太突然,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撲過去來不來得及。他是及中生智,才把這枕頭丟了過去。不過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那老頭撞完整個人搖晃一下,又倒在地上。
他那一下真是用力了,就算有枕頭減震、他也是把自己撞的頭暈腦漲,幾乎要暈過去。
而當他看到地上的枕頭、反應過來時,還要繼續‘撞地’,但穆飛哪能再給他機會?
“啪啪!”
只見穆飛瞬間到他身前,伸手在他腦后輕點兩下。這貨搖晃了兩下,不動彈了。
“八十七號,大半夜的,叫喚什么?”正在這時,門外獄警的聲音傳來。
不過當他走到門口、望向里面的時候,眾人都已經‘歸位’,那老頭也側臥在自己床上胸口有頻率的起伏,正睡著。
“怎么回事?!你們喊什么?”這獄警問道。
“沒、沒怎么回事兒,做惡夢了。不好意思,哈哈…”
黑皮咧嘴笑著答道,“那啥,沒事兒,您繼續睡吧。我撒泡尿,也睡了…”
“都老實點兒,別整事兒啊。”
這獄警沒發現什么異常,教訓了一句、走了。穆飛和黑皮輕聲起身、湊到那羅鍋的床邊。
“飛哥,你這點穴功夫,絕了嘿。一下他就不動彈了…”黑皮咧嘴笑著,小聲說道。
穆飛沒搭理他,其實他也被嚇了一跳。
“嗯?”
看了那羅鍋幾眼,穆飛發現個問題。把他的袖子挽起,發現一小片紅斑。穆飛扭扭眉毛,覺得有點兒惡心。再解開他的囚服,發現還不只那一塊,身上也有不少。
‘是單純皰疹和帶狀皰疹…’穆飛的腦中,小小萌的聲音傳來,‘許多時候,發生這兩種情況的原因,是由于自身免疫力不足。就他這兩種癥狀…再咳嗽,還有其它的種種癥狀加到一起,我想起一種病…艾滋…’好吧,穆飛承認,聽到艾滋二字時,他也是后背有點發麻——幸虧自己剛才沒裝比,沒用胳膊去擋這貨的指甲和牙齒,萬一真趕上那‘寸勁兒’被他咬破了皮膚,自己也有可能中招吧?
就算、就算自己是修練者,就算華修盟有不少神醫,就算自己還有關乎未來的資料,但也架不住惡心啊。
而現在,情況已經明顯了——不得不說,這些人可是夠陰險的。送這么個家伙到穆飛身邊,穆飛是打與不打都不行。
不打的話,這貨是防不勝防…稍不小心得上那種病,怕是比死還難受,說是‘生不如死’絕不夸張。
打的話,穆飛稍一動手,這貨就玩‘自盡’。哪怕外面那些人沒有穆飛入室傷人的證據,靠這個就可以給穆飛定‘死罪’。
總之,這詭計挺惡心、挺毒的。
‘這個王八蛋…’穆飛在心里暴了個粗口——他罵的不是雷、吳兩家的人,而是黃報國。
沒錯,就是黃報國。
那話怎么說的來著,真正和你打架的那個人不可恨、可恨的是那個管閑事兒的,穆飛現在就是這想法。這事兒明明和你黃報國關系不大,你在這里湊什么熱鬧?雷、吳兩家的人是你爹啊?
‘雷家、吳家和我過不去,跟你姓黃的有關系嗎?你在這里摻和個鳥啊?是,就算我以前抽過你幾巴掌、打過你的臉,但你有本事兒光明正大的來,至于用這種方式置我于死地嗎?’穆飛在心里憤憤不平的想著。
同時,他也在心中記恨起黃報國了。
‘姓黃的,你先蹦跶著、繼續蹦跶,等我整完姓雷的和姓吳的,我再和你算帳!!’穆飛在心里狠狠的想道。
穆飛知道,自己早晚有找黃報國報仇的一天,但是他卻沒想到他這仇報的那么快…
第二天清晨,黃報國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拘留所老洪。
打這電話的時候,他非常期待:就期待自己昨天送進去的那羅鍋被打死,或發生些其它的什么事情。因為不論是什么,只要有事情發生,那對他來說就絕對是好事兒——穆飛要么得艾滋,要么被判死刑,這哪件不是大好事兒啊?
現在黃報國的心情,就跟臘月二十二,期待過小年似的。一想到這兩種情況必然有一種會發生,黃報國就十分開心。用網上的說法那就是‘喜聞樂見’‘喜大普奔’。沒錯,這主意也是他給吳家出的。
但結果卻讓他失望了——居然什么都沒發生?
他怎么就什么都沒發生呢?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發生呢?
自己期待的事情沒有發生,黃報國表示非常失望。
失望歸失望,生活還得繼續,班還得上。他起床穿戴洗漱,準備上班。
而就在他洗臉的功夫,一個小蘿莉的聲音響起,“哥哥,電話!有人來電話啦,快接電話!!”
注:小八沒學過醫學,關于疾病那塊是網上查的資料,百分百不準確。大家看看故事就好,不要較真,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