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寧子纖是被累的,還是許久沒和穆飛這么說話的原因,本來是穆飛想詢問她的情況,可是她那邊一開嗆,就說起來停不下來了。
穆飛聽得出來,她心情應該還是不錯的,但她聲音中透出來的疲憊之意,卻讓穆飛心疼。
“子纖,你家里不是條件還可以、不差錢嗎?要我說…你就不要工作了吧?”
“如果你有困難,或缺錢用,你跟我說…你又要上課又要練舞還要打工…不這辛苦行不行?”穆飛有些心疼的說道。
“咯咯咯…”
誰知道一聽這話,寧子纖在那邊小聲嬌笑起來,“阿飛,你可真是笨蛋,你以為…我打工是為了賺錢嗎?”
“那是?”穆飛疑惑。
“當然不是賺錢,用老師的話說,這叫‘體驗人生’。”
“就象沒體會過愛情的酸甜苦辣的歌手永遠唱不好情歌,沒有一定經歷的作家、很難寫出有深意、能感悟生活的文章一樣。跳舞…特別是我學的古典舞,也需要生活經驗、人生閱歷的沉淀…”
“我老師說我的基本功沒問題,但我年齡小,社會經驗不足,缺少人生閱歷和感悟。這才讓我出來做各種兼職,工作只是其次,主要是體會、思考、感悟,我這么說,你懂了么?笨蛋阿飛,咯咯…”聽出來寧子纖心情真的不錯,說著說著,還嬌笑出聲。
“喔,是這樣啊…”穆飛不是笨蛋,自然能聽得懂。
“哎,等等!”
不過說到這里,穆飛忽然間想起什么,趕忙問道,“子纖,你剛才說,你做‘各種’兼職?照你這么說,還有其它的,不僅僅是拍戲啊?”
“當然呀,我之前不跟你說過么、我還拍過廣告呢。除了這些,我在晚會上跳過舞,在酒吧做過歌手,給唱片公司做過鋼琴配樂,還給小朋友做過鋼琴教師,做過不少的兼職的…”
寧子纖在那邊說的輕松,穆飛這邊都有點兒郁悶了。
一想到柔柔弱弱的寧子纖在那邊生活那么辛苦,他后悔了:早知道不送她去寶島好了,還不如自私一下、留她在自己身邊呢。
除此之外,他發現寧子纖做的那些工作,例如拍戲拍廣告,給唱片公司彈鋼琴,跳舞什么的,大都是和娛樂圈有關的,而‘大路’(防和諧)這邊娛樂圈如此混亂,他們寶島那邊…怕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正是想到這些,穆飛有些擔心起來。
“那子纖,你…你在工作的時候,沒有人欺負你吧?”穆飛試探著問道。
“欺負我?”
寧子纖微微一怔,然后趕忙答道,“沒有沒有,沒有人欺負我的。其實我除了累一些之外,其它的都還好啦。”
雖然她話這么說,但穆飛卻依舊是不太放心,“那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有人欺負你什么的,你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我立馬買飛去寶島,幫你揍他,誰敢欺負你,我揍的他老馬都不認識他!”
“咯咯,你還是那么暴力…”寧子纖嬌笑兩聲。
而這二人聊的正開心,穆飛就聽寧子纖那邊、有人用聽不懂的話‘嘰里哇啦’的叫喚起來。
“哎呀呀,到我的鏡頭了,我不能和你說了…”
“你的話我記下了,有什么情況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說到這里,寧子纖的聲音忽然小了許多,“阿飛,我想你了,么。”
隔著電話親了穆飛一下,寧子纖掛斷了電話。
也是她那‘么’的一下,讓穆飛有種馬上訂飛機弄手續、飛到寶島的沖動,他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雖然穆飛沒有真的那么做,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過段時間、一定要飛過去看她…
晚上快五點的時候,穆飛在那敗家徒弟姜謹蝶家的附近、找了個環境還算說得過去的酒吧,打電話告訴她們過來。
姜謹蝶原本是各種推辭的,穆飛一句‘你想不想學拳了?’,姜謹蝶馬上老實了。
快六點的功夫,全部身著便裝的姜謹蝶,黑子,小蜻蜓三人一起進了這酒吧——別說,雖然穆飛一直以來都認為姜謹蝶這徒弟有點二、有點敗家,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貨真是個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此時的她,下身一條超緊身的黑色牛仔褲,將其緊繃結實的修長美腿與豐滿翹臀完完全全的襯托出來,上身中性風的夾克、她那不著粉黛依舊精致動人的完美容顏、還有隨意散落在腦后的烏黑馬尾辮,無時無刻都在散發著一種‘女中豪杰’的‘颯爽’氣息。
就她這么一進來,連同黑子、小蜻蜓二人在內,一大票人全淪為背景。
“來來來…”
見幾人過來,穆飛伸手招呼她們。
“師傅。”
“嗨,帥哥,好久不見哇…”
姜謹蝶和小蜻蜓跟穆飛打著招呼,黑子則是跟穆飛擊下掌就算是打過招呼。
是姜謹蝶原本是想讓黑子坐穆飛那邊,她和小蜻蜓坐一起的,誰知道她還沒坐呢,穆飛就一摟她的腰、更生生的將她抱到自己身邊。
“嘻嘻…”
“嘿嘿嘿嘿…”
小蜻蜓和黑子瞥了一眼那邊,一臉的曖昧表情,小聲不停的竊笑。
而姜謹蝶平時都‘爺們’慣了,又有幾次在同事、朋友面前偶到過這事兒?她俏臉瞬間泛起一抹紅云。
此時的她,無比糾結。
其實說來,她不但絲毫不反感,這么長時間沒見了,還挺想哪她那混蛋師傅坐在一起,說說聊聊的。
可是關鍵…關鍵她‘做賊心虛’啊。上次她趁人之危,把那混蛋師傅一頓虐待,依他那記仇性格、指不定得怎么整自己呢,想想姜謹蝶就怕怕的!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都坐他旁邊了,而且自己是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既然這一劫早晚都得來…那自己不如順其自然得了。
想到這里,姜謹蝶坦然了。
‘混蛋師傅,你想怎么報復,來吧,姑奶奶認了,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她撇了穆飛一眼,有些‘悲壯’的想道。
那邊,黑子和小蜻蜓也坐下了。
“那個,簡單就一句哈,今天咱們不為別的,就為慶祝我這敗家徒弟回來,給她接風洗塵…”
“這么長時間沒見了,都挺想的哈…所以,今天必須喝好…”說這話的時候,穆飛那摟著姜謹蝶纖腰的壞手還沒松開呢。相反,他還趁機偷偷摸了兩把,‘嗯,這出差一趟、公款吃喝也沒胖,沒長肉,不錯不錯。’“必須的,嘿嘿。”黑子咧嘴答道,還一抹嘴——趕情這家伙也是一酒鬼。比起他,小蜻蜓矜持許多,只是笑吟吟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咱就啤的,成吧?二,四…咱們四個人…那咱們就一人先來這個數,行不行?”穆飛伸出三根手指。
姜謹蝶和小蜻蜓沒說話,只有黑子撇撇嘴,“就三個,不夠喝啊!”
“哎,沒關系,喝完咱再要。今天我做東,酒必須管夠。哪怕這酒吧沒有了,我去便利店給你買去,也讓你喝好…”
穆飛說完,伸手招呼那服務員小妹,“先給我來十二打。再把你們那四人套餐,給我來一份。”
“啊?”
“哎呀媽呀!不會吧?”
穆飛這一句話,把幾人全干木了——他們還以為穆飛說一人三瓶呢,原來是一人三打,一打是六瓶,這可是翻了六倍啊。
“不會吧?”
小蜻蜓不禁一咧嘴,臉上滿是為難,“我、我喝不了那么多啊!”
“沒關系,喝不了讓黑子幫你喝,他不說不夠嘛?”穆飛嘿嘿壞笑。
這下黑子也郁悶了,依他的體格十八瓶是能喝下去,但得看狀態。狀態好沒事兒,狀態不好也‘潮’了。而他也知道小蜻蜓的酒量的,這貨可能是整個局里最不能喝的了,基本是三、四瓶的量,換句話說,如果真照穆飛那標準…他一個人得整三十瓶…泥妹,你是想讓我住院嗎?
“黑子,你可別沒開始就跟我說‘不行’!男人不能說不行,知道不?還沒上戰場上認輸,你覺得這事兒對嗎?”看出黑子的為難了,穆飛卻依舊不肯讓步。
“我…行行,我認了,行了吧?今天我就舍命賠君子,大不了我躺了這里睡一宿,明天一天假。不就這么點兒事嗎?”黑子一擺手,認命了。
“嘿嘿,這才是爺們呢,哈哈…”穆飛大笑著,給黑子豎起大拇指。
而看著穆飛和黑子在那兒閑扯,姜謹蝶心里正飛快的思考著:她在想,穆飛會怎么報復她…
‘難道…只是喝酒?如果灌自己一頓酒,哪怕是灌吐了,能讓他把之前的‘仇恨’一筆構銷的話,貌似這買賣也不錯。’姜謹蝶在心里盤算著。
這時候,幾個服務員把那十二打啤酒送了上來,送的時候他們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穆飛等人——沒見過象他們這么喝的。
而酒上來,那些果盤啊、下酒小菜的套餐也上來了。
“來,慶祝我這敗家徒弟回來,咱們走一個…直接交瓶得了…”穆飛一抬手,把一瓶全干了。
喝完,他晃晃手里的空瓶,又望望身邊的姜謹蝶,示意‘該你的了’。
“呼…”
姜謹蝶長出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過了,如果不讓這混蛋師傅滿意的話,他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想到這里,她沒再猶豫,端瓶也干了。
可是此時姜謹蝶還不知道,其實這‘灌酒’,只是穆飛報復的第一個步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