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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事發

第201章  蔣若男回到侯府,剛一進大‘門’,早已得知消息的映雪正候在那里,她將蔣若男從馬車上扶下來,還未等蔣若男站穩,便低聲說:“夫人,你不在的這幾天里,府里出大事了”

  蔣若男心中一跳,抓著映雪的手一緊,“府中出了什么事?”

  映雪道:“太夫人吩咐,等你回來便立即到松香院見她,奴婢邊走邊說。”

  蔣若男點點頭,兩人一起向著松香院走去。

  一路上所遇到的下人都是一副小心謹慎,誠惶誠恐的模樣。

  蔣若男心中驚疑不定,不由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映雪低著頭,小聲說:“夫人走后的第二天,清姨娘帶著丫鬟去錦繡園給于姨娘請安,也不知為了什么,于姨娘讓人打清姨娘身邊的柳紅,柳紅不服,與于姨娘的下人起了爭執,打了起來,結果扭打間,碰到了于姨娘的柜子,竟然發現了…發現了…”說到這里,映雪的神‘色’有些驚惶。

  蔣若男急道:“到底發現了什么,你別說半句留半句啊?”

  映雪壓低了聲音說:“在于姨娘的柜子里,發現了一尊面目猙獰的邪像,還有不少符咒柳紅一看到,當即拿起邪像和符咒告到太夫人那里,說于姨娘想用巫術害清姨娘,清姨娘之所以會受傷,而傷勢又一直不好,都是于姨娘的巫術在搞鬼太夫人看到那些東西時,氣得差點暈過去”

蔣若男腳步一緩,這里的人都很‘迷’信,一般只相信佛教和道教,而別的旁‘門’左道的信仰都被劃為邪教巫‘門’一流,而于秋月偷偷‘摸’‘摸’在房間里藏了這些東西,可是犯了這個世界的大忌諱,古代宮廷因為巫蠱案,不知死了多少人,抄了多少人的家,這次于秋月只怕也沒什么好下場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太夫人和侯爺打算怎么處置于姨娘?”蔣若男問。

  “太夫人很生氣,本來要叫人將于姨娘送到莊子離去,于姨娘哭求著要他們看在孩子的份上,饒她這一次,倒是侯爺沒有怎么生氣,只是很冷靜地說,要等你回來再處理此事”

  說話間,松香院已經到了,進去時,見太夫人坐在大廳的主位上,清黛站在她的身后,給她捶著肩,小聲地說著什么。

  太夫人道:“好了,清黛,你不要替那個‘女’人求情了,她那么狠毒竟然行這邪惡的巫術,這段時間府中就一直不安寧,先是你受傷,然后她房里死了個丫頭,前幾天府里的馬無緣無故地死了好幾匹,我看一定就是她招惹了邪物進府的緣故這種狠毒的‘女’子斷不能再留在府上”

  “于姨娘也是因為我才會被發現,她又懷著孩子,很快就要生了,清黛心中不安…”

  “你不安什么?我還慶幸能早些發現這件事,說起來柳紅那丫頭還要好好地獎賞要是再任她繼續這么下去,還不知要害多少人說起來,我就是因為看在她懷有我靳家骨血的份上,才一直容忍于她,她幾次惹侯爺生氣,也是我擔著,攔著,現在想起來,我還真后悔”說著太夫人回過頭,看著清黛說:“我知道你心腸軟,你也不用太擔心,她就算去到莊子里,我也會叫人好好照顧她,等生下孩子就將孩子接過來,孩子終是我們靳家的骨血,我不會讓他在外面受苦。”

  正說著,太夫人聽到下人的稟告,“夫人來了。”

  太夫人抬起頭看著蔣若男,道:“回來了,公主的病沒事了?”

  蔣若男走過去給太夫人行了禮,“公主已經無礙了,太醫說,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

  太夫人點頭,“那就好,這次你也算是為我們靳家長了臉,辛苦你了”

  蔣若男道:“兒媳已經是靳家人,這些都是分內事,不算辛苦。”

  清黛在一旁柔聲笑道:“夫人真能干,府里管理的井井有條,治病比宮里的太醫還厲害”

  蔣若男看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她真的這么好心替于秋月求情?

  太夫人想到蔣若男的能干,又笑了笑,可是轉念又想到了于秋月,不由地嘆了口氣,她對蔣若男說:“于秋月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剛才已經聽映雪說過了。”

  “侯爺說要等你回來再處理,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能夠將于秋月安置到別莊去,蔣若男自然高興,可是這件事由她出口始終不妥,落入別人的眼里就像是落井下石一般,她雖然做不到像清黛一般為她求情,可是這種出頭的事情做好也不要做  “事情的經過映雪說的模模糊糊,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我想,于姨娘總歸是皇上御賜的貴妾,又是于大人家的嫡‘女’,等侯爺回來,再請于家人過來,當著于姨娘的面‘弄’清楚整件事,務必要讓她心服口服,無法抵賴,這樣對皇上,對于家也算是有個‘交’代”

  聽映雪提起,于姨娘的事發與清黛有著間接的關系,雖然清黛看上去很無辜,事后又幫著于秋月求情,可是先有樹林里清黛怒斥于秋月被靳紹康聽到的事,后來清黛又不顧‘性’命救了紹康,接著于秋月又指清黛害死她的丫鬟,現在于秋月又因為清黛陷入巫蠱事件中。

  這一切的事情真的都只是偶然?清黛真的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么清純,那么乖巧嗎?這件事是她無心發現,還是她一手策劃?她要好好地‘弄’清楚。

  太夫人聽了蔣若男的話連連點頭,“若蘭,還是你想的周到,此時就‘交’給你辦”

  蔣若男答應下來,特意看了一眼清黛,見她仍是那種溫溫柔柔的神情,像是感覺到蔣若男的目光,她抬起頭,看向蔣若男微微一笑,神情間沒有一絲異常。

  蔣若男轉過頭,向太夫人行了禮后,退了出去。

  回到秋棠院,一進屋,就看到屋里海棠雕漆如意圓桌上放著一盆‘花’,‘乳’白‘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正是清黛屋子里的那種芝蘭‘花’。

  芝蘭‘花’開得清新美好,馥郁的清香充滿整個屋子。

  蔣若男叫進映雪和連翹,指著芝蘭‘花’問:“映雪,這‘花’是誰搬進屋子的?”

  映雪看了一眼蔣若男,低頭答道:“是侯爺…前晚,侯爺去看清姨娘,回來時寧安就搬回了這盆‘花’。”

  前晚,是她留在宮中的第一夜。

  蔣若男看著那盆‘花’,輕聲問:“這兩天,侯爺都有去清姨娘那里?”雖然明知道答案,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連翹低聲道:“這兩天侯爺都有去看清姨娘,不過…侯爺每次只去了一刻鐘時間就回來了晚上也是在這里睡的。”身為蔣若男的貼身丫鬟,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一刻鐘,就是半個小時,蔣若男努力阻止自己去想他們在這半個小時里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可是越是阻止,腦子里越是鉆進一些奇奇怪怪地畫面。

  蔣若男心中涌上一股焦躁。她在桌旁坐下,看著那盆芝蘭‘花’,沉聲道:“將這盆‘花’送回迎香院,就說我不喜歡”剛丟了香囊,這次連‘花’都送了過來?

  連翹見蔣若男‘陰’沉的臉‘色’,應了一聲,回頭就去叫人,映雪阻止了她,又叫連翹出去看著。

  等連翹出去后,映雪走到蔣若男身邊,低聲說:“夫人,我知道你此時的心里不好受。可是現在你不能將這盆‘花’送回去。”

  蔣若男深吸一口氣,低下頭,“我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意思,這‘花’是侯爺搬回來的,我一回來就送回去或是處理掉,都會顯得我心眼小,連盆‘花’都容不下”剛才是自己沖動了。

  “夫人,奴婢說這些話可能是僭越了,可是夫人一直以來都不把奴婢當外人看,對奴婢信任有加,所以有些話,即使會讓夫人不高興,奴婢還是忍不住要說出來。”

  蔣若男嘆口氣,“映雪,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不會怪你的。”

  映雪輕聲道:“夫人,侯爺現在對你一心一意,可是夫人一回來就做出這種舉動…侯爺自然是會體諒你,可是侯爺心里難免不會認為你氣量小,而且這事要是傳到太夫人那里,更加會認為你善妒,要是她再到侯爺跟前說什么,侯爺心里會怎么想呢?所以奴婢認為,夫人如果真的不想見到這盆‘花’,就將它搬到院子里好了。夫人,‘花’并不重要,不需要防著,要防的是人”

蔣若男無奈地笑了笑,人是要防,可是‘花’也要防啊,當然這種無證無據的事情蔣若男也不好說出口。她想著,清黛既然是放到院子里,那自己放在院子里應該也沒事吧如果這‘花’真的有問題,她不可能連自己都害吧在這個時代,子嗣對與‘女’人來說可是頭等大事,沒有‘女’人會拿這件事情來冒險  “你說的有理,就照你說的做吧,叫人將‘花’搬出去,搬到前院里去”蔣若男吩咐。

  映雪笑著答應,“奴婢馬上叫人進來。”說著就要出去。

蔣若男叫住她,“映雪,謝謝你”難得她掏心置腹地為自己  映雪回過頭,笑了笑:“夫人,沒有你,便沒有映雪的今天。”沒有夫人的看重,婆婆也不會這么尊重她。他們小兩口也不會過的這么舒心。

  映雪走出去,叫了個粗使丫鬟進來搬‘花’,丫鬟剛把‘花’搬出屋子,靳紹康便回來了。

  他見到丫鬟手中的‘花’,不由問道:“怎么把‘花’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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