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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夫君出馬

第189章夫君出馬  蔣若男能夠理解婆婆的怒氣,說實話,以靳紹康的身份,他身邊的‘女’人并不算多。將跟了他多年的兩個通房抬房,完全說得過去。何況,靳紹康確實子嗣單薄,太夫人自然希望兒子雨‘露’均沾,最好每個妻妾都能懷上身孕。

  可是自己雖然理解,卻決不能接受,沒辦法,不同地思想觀念,她固然改變不了太夫人的想法,可是太夫人也別想叫她接受這一切。

  可是不管怎樣,自己決不能和她置氣,這個世界最重孝道,如果為此事與太夫人起爭執,那不管怎樣都成了自己的錯,將通房配人的事情也會不了了之。

  所以,蔣若男的神情依然恭敬,聲音依然柔和,“母親,這件事真的不是媳‘婦’一個人的意思,如果母親不相信,晚上等侯爺回來一問便知。”

靳紹康與太夫人是親母子,這件事由他來解決最為合適。你兒子也是這個意思,你總沒理由反對了吧  太夫人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侯爺同意,你也沒有意見?”

  蔣若男微微笑道:“正是如此”

“好”太夫人挑起一條眉‘毛’,輕輕點頭。她就不信了,自己一手拉拔大的兒子會不聽她的話  晚上靳紹康回來,去松香院給太夫人請安的時候,蔣若男并沒有跟著一起去。

  “今天母親已經和我提起了給兩個丫頭抬房的事情,我也趁機說了將她們配人的事,母親很不高興,說是要問你的意見,我去了會妨礙你們說話,晚點我再去。”

  蔣若男一邊給他整理衣服,一邊柔聲道:“你先去看看吧,如果太夫人實在堅持,你就應了她算了,只是苦了兩個丫頭,怎么說也跟了你這么多年…”

蔣若男的意思很明白,你硬要心軟答應太夫人,兩個丫頭以后就只能守活寡了你如果真的顧念她們,可不要心軟  靳紹康輕輕道:“母親本是心慈之人,只要好好跟她說,她一定會理解的。”

  蔣若男靠進他的懷里,柔聲道:“紹康,我知道讓你反對母親的意見很為難你,可是此事非得你出面不可,我不管說什么,母親都只會認為我嫉妒,說什么她都是聽不進去的,只有你親自去說,或許她還能理解我的意思紹康,你不會怪我吧”

  靳紹康輕輕地環抱著她,手輕撫著她的背,一下又一下,“我知道你是不想跟母親起爭執,不想我為難,我怎么會不了解你的苦心,而且你所做的都是為那兩個丫頭著想,我是你夫君,有些事情我自然不能置身度外,該我出面的時候,我哪能遲疑?”

  其實蔣若男如今的背景,真要硬來,最后,母親也只能妥協,她如此做,自然是因為不想和母親的關系鬧得太僵,不想自己夾在中間為難。

  靳紹康輕輕嘆息一聲,從前那個肆意妄為的‘女’子,一言不合,便能揮鞭相向的‘女’子,雖然惹人痛恨,可是不得不承認,她之前活得痛快淋漓。可是自從嫁給了自己,為了自己,百般容忍,千般討好,硬生生地將自己變成一個處處周到,樣樣周全的‘女’子,而她所付出這么多,求的不過是自己的一心一意而已,自己不能讓心愛的‘女’子活得肆意痛快,難道連她這么一個心愿也不能滿足?

  “你在這里等我的好消息,我不會讓你失望。”說完,靳紹康低下頭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吻’。

  蔣若男抬頭看著他那雙充滿誠意與柔情的眼睛,微微一笑,甜在心里。

  靳紹康來到松香院,給太夫人行了禮。

  太夫人坐在炕上,炕幾上燃著一個福壽紋鎏金香爐,裊裊香煙升起,太夫人的神情在煙霧中有些冷沉。

  “侯爺坐吧。”太夫人指著炕幾對面的位置。柳月連忙過去給他墊上一個秋香‘色’的云錦駝絨軟墊。

  太夫人接過柳月遞過來的白瓷鎏金‘花’鳥紋的茶碗,輕輕地撥了撥茶蓋,喝了一口茶,然后將茶放在炕幾上,才開口說:“侯爺,今天若蘭沒有跟著你一起來,想必你也知道我要跟你說些什么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廢話了。”

  靳紹康坐在對面低著頭,神情恭敬,“還請母親示下。”

  太夫人看了一眼靳紹康,輕輕說:“為娘只問你一句話,為娘要將華清若琳那兩個丫頭抬房,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靳紹康低著頭,卻感覺到對面母親的視線如山一般的沉重。這么多年,不論母親說什么,他幾乎沒有違背過,如今這些反對的話,全部都堵在他喉嚨眼,怎么都出不來。

可是一想到蔣若男對他的期望,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將話說了出來  “母親,其實兒子覺得,若蘭所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話音剛落,太夫人氣得一拍炕幾,震得茶蓋碰碰地跳了好幾下。

“兩全其美?成全的是誰?不過就是成全了她蔣若蘭的一顆善妒之心侯爺,你這是怎么啦?你還是我兒子嗎?你干嘛要被一個‘女’人所拿捏抬兩個丫頭怎么啦?這兩個丫頭是跟了你這么多年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是鬧到太后那里,她也站不住腳”太夫人見一向順從自己的兒子既然向著媳‘婦’,更加生氣  “母親,若蘭哪有意思鬧到太后那里去,她也是在跟您商量,怕您生氣,才讓兒子來跟您說”

  太夫人冷笑一聲,“既然是跟我商量,那我的意見就是,馬上將兩個丫頭抬房,而且,等侯爺和若蘭圓房滿半年以后,也不能專寵若蘭一個,侯爺子嗣單薄,侯爺不能只顧著兒‘女’情長,也要為靳家的香火傳承考慮。”

  靳紹康抬起頭,看著母親,低聲說:“母親,別的事情我可以答應你,可是唯獨這件…母親,以后我只有若蘭一個妻子,除了秋棠院,我哪里也不去”

  “紹康,你說什么?”太夫人陡然拔高聲音。

  靳紹康知道母親動怒,連忙起身跪在了地上,“正因為如此,若蘭怕委屈了那兩個丫頭,所以才想著將她們配個好人家。秋月和清黛一個已經懷了身孕,一個是皇上御賜,已經不能再做什么了,對于她們,我做能做的,就是讓她們以后衣食無憂,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除此之外,兒子什么也給不了她們”

  太夫人指著他,氣得直發抖,“侯爺,你怎么會說出這種沒出息地話來你一輩子就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那萬一她子嗣緣不足怎么辦?再說難聽一點,萬一她生不出兒子怎么辦?你父侯,當年有五個妾室,生下六個兒子,四個‘女’兒,可是如今,也只是剩下兩個兒子,三個‘女’兒侯爺,你可以不為靳家的香火考慮,可是我斷不能容你如此胡鬧”

  “母親,若蘭身體健康,無病無痛,以后自然能為我們靳家生兒育‘女’,而且,她又‘精’通醫術,一定能好好地照顧孩子,我們又不是那農夫之家,指望著生兒子下田干活,孩子有兩個成器的在身邊不就好了”靳紹康抬起頭看著母親,神情堅定,語氣懇切,“母親,當年父侯妻妾滿堂的時候,你受過多少苦,流了多少淚,你身上的痼疾就是那個時候患下的,嫣然年紀小或許不知道,可是我卻是一清二楚的,后來兩個兄弟死的不明不白,大的那個死的時候才10歲,小的那個才8個月而已,你所受的苦,那兩個孩子的夭折,是什么引起的?歸根究底不就是因為人心險惡?那些‘女’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陰’毒的手段使不出來?”

  太夫人聽兒子提及那段往事。想起自己所受過的痛苦,面‘色’慢慢地緩了下來,過了一會,才無力地說:“可是,清黛,和那兩個丫頭,我瞧著都是好的…”

  靳紹康搖搖頭:“她們現在或許都是好的,可是日子久了,誰又能保證她們一直不變?秋月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難道母親想要若蘭受母親所受過的苦,流母親所流過的淚?而且孩子多了,誰說一定是福氣,你看看向陽侯,他有八子,可是如今他臥病在‘床’,底下的兒子們已經為了爭產而鬧得不可開‘交’了,直到御史參了他們一本,受到皇帝的訓斥才消停了些”

  太夫人跟向陽侯夫人要好,向陽侯夫人也曾經向她哭訴這件事,那時她心中還在想,好在老侯爺留下的兒子的不多…

  太夫人嘆口氣,眉目間似有松動之意。

  靳紹康見到,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些效果,又道:“母親,我知道若蘭在這件事上不順你的心意,可是你想想,除了這件事外,她還有什么可挑的,她從前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現在呢?誰不說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都說是母親教導的好,她要將兩丫頭配出去,也是一片好心,主母進‘門’將通房配人是常有的事,可是誰又會為通房‘花’這么多心思?將她們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地妥妥當當?太夫人,那兩個丫頭也是你身邊出去的,曾經也是你身邊得力的人,如果你真的心疼她們,就應該知道,若蘭的安排才是對她們對好的”

  太夫人想起蔣若男所做的一切,每當自己身體不舒服,不管是刮風下雨,不管是怎樣的情況,她都會很快地趕過來為自己減輕痛苦。知道自己不會規矩,知道自己不會管家,所以不管再苦再累也咬著牙學習,知道變成現在這樣人人夸贊的安遠侯夫人,給自己掙了不少臉面。對待侯爺也是體貼入微,對待那些妾室也是處處周到,對待下人賞罰分明,恩威并重,這么一個兒媳‘婦’,確實沒什么可挑的,也難怪自己兒子這么喜歡她…

  也罷也罷,兩人這么恩愛,本是靳家的福氣,自己又何必做這個惡人?

  可是…

  太夫人低頭看向靳紹康,面‘色’是少有的堅決,她一字一句的說:“侯爺,我承認你說的都有道理…”

靳紹康面上一喜,以為母親已經答應,正要磕謝,可是太夫人卻伸出手阻止了他  “且慢,為娘我可以答應你們將通房打發出去的事,以后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會再多加干涉,可是侯爺必須也得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此事侯爺不答應我,以后侯爺也不要認我這個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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