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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一退一進

第83章一退一進錦繡園  皎潔的月光透過鎏金雕‘花’窗欞。灑滿一室的清光。

  一名身材纖瘦的‘女’子,身著白紗,青‘色’長發披肩而下,赤著雙足緩緩地向窗口處的一抹高大欣長的身影走去,身形輕靈,猶如月中仙子。

  “侯爺…”‘女’子嬌媚地喚了一聲,窗口處的男子回過頭來,五官俊美而又不失堅毅。

  “侯爺,夜已深了,侯爺明日還要上朝,不如早些歇息?”‘女’子偎依在男子懷里,眼‘波’流轉,無限嬌媚。

  軟‘玉’溫香在懷,靳紹康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幾日前被蔣若男挑起的火頭此時又緩緩竄了上來。他不禁伸出手摟住于秋月的腰,于秋月嬌笑一聲,順勢伸出潔白的雙臂圈住他的脖頸。柔軟的身軀緊緊地貼住他雄壯的身體,輕輕地扭動著,讓他更為興奮。

他低下頭去親‘吻’她的鬢發,一股甜膩的香氣沖入他的鼻間,電光火石間。他的腦子里跳進一句話  “…你的身上有別的‘女’人的氣味,我不喜歡…”

  不知怎么的,他忽然覺得索然無味,身上的溫度在一霎那間退散了不少。

  他輕輕放開了她。

  正自意‘亂’情‘迷’的于秋月感覺到他的冰冷,心中那種恐慌忽然無限量的放大,沉沉地壓在她心口上,壓得她喘不過起來!

  “侯爺!”她撲上去,緊緊地抱住他的腰,淚水撲簌而下,“侯爺是不是嫌棄秋月了?是不是覺得秋月變黑了,不好看了!”她抬起頭,看著他,眼中充滿卑微,充滿乞憐,“侯爺,秋月會想辦法變得像之前一樣,侯爺不要不理秋月啊!”

  她的淚水在月光之下晶瑩透亮,一顆一顆,連續不斷地向下滾落,猶如斷線的珍珠。

  靳紹康的心中升起一股憐意,她有什么錯呢?她嫁給自己為妾,難道自己真要一輩子冷落她嗎?身為男子,又怎么能如此對待身邊的‘女’人!

  他伸出手,抹去她臉頰邊的淚滴,于秋月連忙抓住他的手放在‘唇’邊深深地親‘吻’,淚水一滴滴地掉落在他的手指上,灼燙灼燙的。

  “侯爺。秋月自從第一眼見到侯爺,就已經將侯爺放在心里,我知道秋月在侯爺的心里并不是最重要的,可是沒有關系,侯爺只要偶爾想起秋月,偶爾能來看看秋月,秋月就很滿足了,侯爺,請你一定要憐惜秋月對你的一片心意,如果侯爺不理秋月,秋月根本就是生不如死!”

  靳紹康看著她,“我心里不止你一個人也沒有關系嗎?”

于秋月心中“咯噔”一聲,他的意思是說,蔣若蘭那個賤人已經進入到他的心里了嗎?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個‘吻’痕,嫉恨像毒蛇一般吞沒她,可是她的表情仍是卑微無比  “侯爺英明神武,我怎敢要求侯爺只喜歡秋月一人?只要侯爺心中有秋月的位置…啊…”

  話還沒說完,靳紹康已經橫抱起她,向輕紗垂幔的黑漆楠木‘床’走去…

  若蘭,你所不在意的,我通通都給別人。到時,你可會后悔?

秋棠院里  下午,外邊異常的炎熱,蔣若男躲在屋子里看書,華清和連翹在后面給她打著扇子。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看這邊的醫書,關于這個世界的醫術發展,她也想了解一些。

  她發現,這個世界對于食療和養生都只是在初步階段,很多食物的‘藥’效都沒有被挖掘出來,這跟這個時代的科學技術的落后不無關系,人們無法借用先進的科學技術分析每種食物的成分,自然無法詳盡了解它的療效。像用南瓜療法治療輕度糖‘尿’病,還是在近代才被提出來的。

  正被那醫書上的經絡,‘陰’陽五行搞的頭昏腦脹,卻見方媽媽掀開簾子探進頭來。

  “方媽媽有事?”

  方媽媽‘欲’言又止,神情瑟縮:“夫人現在可得空,媽媽有點事想和夫人說說。”

  蔣若男放下手中的書:“我現在閑得發慌,媽媽有時間和我聊聊也好。”正好有事要同她商量。

  方媽媽進來,瞟了華清連翹一眼,蔣若男會意,遣下二人。

  蔣若男請她坐下,對于這位從小便開始用心照顧若蘭的‘奶’媽,蔣若男很是尊重。

  “方媽媽有何事?”蔣若男親自給她倒了杯水。

  方媽媽受寵若驚,連連擺手:“這怎么使得,老奴自己來就好,怎敢勞動夫人?”

  蔣若男笑:“媽媽別客氣,若蘭自小沒有母親,在若蘭的心中媽媽就同娘親一般的。”

  一聽這話。方媽眼眶立刻紅了,掏出帕子來擦眼角。

  “小姐,本來這事不該來煩您,可是紅杏那丫頭…”

  同紅杏有關?蔣若男眼珠一轉,便道:“紅杏是不是想再回屋里來伺候?”

  方媽媽低下頭,像是有些難以啟齒,“我也知道這要求太過分,杏兒剛犯了錯,又是太夫人罰的,可是她從小到大一直陪在小姐的身邊,外面的事情根本不懂,這幾天我看到她已經跟幾個人生了齷齪氣,她晚上跪在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求我,說是沒臉親口來求你,她也不指望還能做小姐身邊的大丫鬟,只要還能留在小姐身邊伺候著就好!”

  說完,她偷偷地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蔣若男的臉‘色’,見她正看著自己,老臉不禁一紅。

  聽她說完,蔣若男便笑道:“其實我也有件關于紅杏的事情跟媽媽商量。”

  方媽媽身子稍稍探前:“什么事?”

  “前日我去和太夫人請安時,太夫人和我提及一件事。”蔣若男端起面前的青瓷杯喝了一口菊‘花’茶,清涼入脾,口齒留香。

  “太夫人身邊的張媽媽你知道吧。”

  方媽媽點頭。

  蔣若男繼續道:“她兒子張文山在侯府當差。是管車馬出行的管事,雖不是個大事情,可是聽說人是極為忠厚的,張媽媽在太夫人面前說想討了紅杏去,太夫人問我的意思。我也沒有立即答應,想著先問問你們的意思。”

  做母親的哪個不關心‘女’兒的終身大事,方媽媽為人實誠,不知道‘女’兒的心眼,如今聽到是配給府里的小管事,以后也算是有了依靠,而且又離得自己近。以后都有個照應,心里還是‘挺’歡喜的,遂問蔣若男:“夫人,那小張管事是否真是個實誠人…”說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我不相信,只是我就這么一個‘女’兒,不指望她大富大貴,卻希望她安安穩穩。”

  這話讓蔣若男好生羨慕,原來有母親的孩子都是這么幸福的,不管怎么樣,都有一個人為自己‘操’心,為自己打算。

  她柔聲道:“媽媽你放心,紅杏和我一起長大,我又怎會不為她考慮,我也是見她年齡大了,總是將她留在身邊怕耽誤她,如今有個各方面都不錯的,自然要為她好好看看。我已經命人打探過了,那張文山‘性’格憨厚,孝順,做事又極為認真負責,假以時日,一定會有大用的,紅杏嫁給他不會差!媽媽不如去和紅杏商量商量!”

  方媽媽聽了自是高興,連聲謝了蔣若男出來,在外院里找到紅杏,去時見紅杏‘插’著腰指著一個小丫頭罵:“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誰,竟然敢來使喚我,你算個什么東西!”

  方媽媽連忙走過去拉住她,“瞎嚷嚷什么呢?這里可是外院,被人聽到多不好!”接著又悄聲說,“跟我來,我有好消息要與你說!”

  紅杏聽了此話,喜上眉梢,以為入屋伺候的事情有了眉目,連忙跟著她進了屋。

  待方媽媽將‘門’關上。便迫不及待地問:“娘,是不是小姐已經答應了?”一定要入屋,不入屋,連見侯爺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其他了!

  方媽媽拉著她的手笑道:“是比這更好的事!”接著說了蔣若男剛才與她說的事。

  “難為小姐還將你的終身大事記掛在心,給你找了這‘門’好的親事,以后你不大不小也會是侯府的管事媳‘婦’,終身都有靠了!”

  方媽媽笑得合不攏嘴,紅杏聽了臉上卻陣紅陣白。

  方媽媽笑了一陣,見‘女’兒的臉‘色’不對,奇道:“紅杏,你怎么呢?這么個好事你還不滿意?”

  紅杏將母親的手一甩,跺腳道:“娘,這算哪‘門’子的好事!虧你還喜成這樣,說來說去不就是嫁了個奴才,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說完負氣轉身,在一張椅子上坐下,腮幫子鼓鼓的。

  方媽媽看了她一眼,“杏兒,那可不是普通的奴才,他是管事,小姐說將來可是能當大用的。”

  紅杏冷笑,“管著幾輛車就好意思叫管事了,再說了,就算他以后升到侯府總管,他還是個奴才!”說完,她輕輕呸了一聲。

  “奴才怎么呢?我們都是奴才,難不成你還想做主子!”方媽媽來氣了。

  紅杏忽然站起,看著母親:“我本來就是小姐的陪嫁丫鬟!將來是要當半個主子的!”

  “啪”的一聲,方媽媽一巴掌結結實實地甩在她臉上,氣得直發抖:“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你還要不要臉!”

  紅杏捂著臉,紅著眼眶反駁道:“娘,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陪嫁的大丫鬟后來不都是半個主子,就連趙姨太太之前也是太夫人的陪嫁丫鬟了!我為什么有主子不當,要去嫁奴才,我不嫁!你如果真是為了我好,就幫我跟小姐說,要我入屋伺候,別要那映雪小賤人搶了我的福分!”說完便沖出屋去。

  方媽媽看著她的背影氣得幾乎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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