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景宣帝帶著淑妃離開后,皇后和眾妃嬪隨后也跟著去了。
太后站起身,問蔣若男:“若蘭,你想不想去看看?”
蔣若男搖頭:“不想,我陪太后回慈寧宮。”后宮中的這些破事她才懶得關心。
太后笑了笑,像是很滿意她的答案。
蔣若男攙扶著太后回慈寧宮。
路上,太后一邊走,一邊對她說:“皇后是吏部尚書杜大人的嫡‘女’,本‘性’還算純良,而且生下了二皇子,小家伙真是人見人愛…”說到這里,太后的臉上充滿慈愛,“不過才剛過三歲,就已經能背三字經!”
太后看著蔣若男,輕輕笑了笑:“若蘭,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蔣若男眨眨眼,笑道:“太后是說,皇后的地位會很穩固嗎?”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欣慰地笑:“我的若蘭還是很聰明的。”
我的若蘭…
蔣若男心中一熱,眼睛有些發酸,輕輕喚了聲:“太后…”她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溫暖。
太后笑了笑,繼續道:“現在明白我為什么要讓你和皇后多走動了吧!”她嘆了口氣,接著說:“如果你能得到皇后的欣賞,以后即使我不在了…”
“太后…”蔣若男眼淚一蹦就出來,她停下腳,挽緊太后的手臂,將頭靠在她的肩上,“太后不要這么說,太后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太后‘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傻孩子,哭什么,人總有那么一天。人們常呼太后千歲,可是不管是我還是呼喊的人都明白,我是不可能千歲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明白!”
“太后相信若蘭,若蘭會讓太后長命百歲的!”
”我知道若蘭孝順,不枉我疼你一場。以后你來看來慈寧宮,都去坤寧宮走一趟,人的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你和她沒有利益沖突,又是安遠侯的正室,你對她用心,她會領情的!若蘭…”太后輕輕喚一聲,蔣若男抬起頭看著她,平時看似保養得很好的皮膚,此時在陽光底下卻纖毫畢現,一條條的皺折,兩頰邊松弛的肌‘肉’,下垂的眼角和嘴角,這一切都彰顯著她的衰老。
可是這張正在衰老的臉卻帶給她無限的溫暖,讓她覺得親切無比。
“你每次來慈寧宮都是開開心心的,想盡一切辦法逗我開心,問你什么你都說好,過的很好,安遠侯對你很好,太夫人也對你很好…”
蔣若男搖搖頭,‘插’嘴道:“太后,我沒騙你啊,我真的過的很好 ,我一直在努力過得很好!”
太后伸手撫了撫她鬢間的頭發,目光中無限憐意,“可憐的孩子,我又怎么會不知道呢?安遠侯寵于氏遠遠多過你,他甚至一個月沒有進過你的房,如今你在侯府看似風光無限,那是因為我在你身后,不過你不要怕,以后即使我不在了,還有皇后和太子在你身后,他們永遠都不敢怠慢你!”
蔣若男撫上太后的手,淚水汨汨而下,不是沒有人對她好過,但是那些好,都是有條件的,那種好的背后都透著一種涼薄,看清它的本質會讓人從心里生出一股冷意,只有太后,太后的好是無條件的,她從未強迫她做什么,即使若蘭不肯學規矩,即使不肯聽她的話嫁給她兒子,可是轉臉,她又會說,我的若蘭…
若蘭何其有幸,她又是何其有幸!
“太后,若蘭很久之前就想問太后,太后為什么要對若蘭這么好,就像是母親對待‘女’兒一樣?”蔣若男忍不住問 太后輕輕一笑,眼角邊顯出幾條魚尾紋,可是每一條都包含的深刻的溫柔。
“我一直在等你問我了…”太后轉過身緩緩往前走,“別急,我總有一天會告訴你。”她的聲音輕輕地,緩緩地,卻蘊含著一種特別的感情,這讓蔣若男覺得,太后的心中有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和她有關。
蔣若男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水,追上太后,繼續攙扶著她向前走。
太陽跳出云層,在兩人身上撒下一層淡淡的金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副圖畫,溫馨而美好。
自從那天蔣若男懲罰于秋月和王氏后,王氏除了每天給太夫人請安外,幾乎足不出戶,認認真真地繡著蔣若男所要的衣裳,很‘花’了心思,她希望蔣若男出了這口氣后,見衣裳漂亮能對她盡釋前嫌,她希望夫君如果能高中能靠安遠侯的關系‘弄’個好缺,萬一同往常一樣名落孫山,便希望以后蔣若男能給點好差事給他,夫君的地位高些,以后兒子的前程也會好些。
在王氏認認真真地繡著衣裳的同時,于秋月每天中午都會如約來到秋棠院給蔣若男念書。
蔣若男怕她受熱中暑,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天都會準備解暑的涼茶和冰鎮酸梅湯給她喝,讓于秋月連裝病的機會都沒有。
盡管于秋月又是打傘,又是用扇子遮,路上也是盡可能地走快,可是因為中午的紫外線是最強的時候,而她的皮膚又是剛剛復原,最為嬌嫩,所以不到半個月,整個人都黑了一圈,如今看上去比蔣若男還黑些,那‘花’容月貌也因此失‘色’了不少,于秋月當著蔣若男的面不敢怎么樣,還要忍氣吞聲地為她念書,可一回到自己院子,看著銅鏡中曬得發紅發黑的皮膚時,恨不得將房間都砸爛,可是顧忌著太夫人的丫鬟,只得忍住,憋氣憋到幾乎內傷!
于秋月曾經向靳嫣然訴苦,眼淚連連,很讓人同情,可靳嫣然卻嘆了口氣道:“我曾經還以為嫂子會用什么惡毒的方法懲罰我們了,沒想到卻是這么簡單,小嫂子你別急,現在雖然曬黑了一點,可是過了一個冬天就會白回來了!畢竟當初是我們要求打賭,又是我們輸給了她,愿賭服輸,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氣得于秋月想吐血,還要等一個冬天?難道她要用這張黑碳臉對著侯爺一個冬天!
可是她就算再生氣,再不情愿,每天還得按時按刻地到達秋棠院。她不敢耍‘花’招,上次的事,她還心有余悸。隱隱覺得蔣若男不是能被她輕易‘陰’到的人,要想扳倒她必須從長計議!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的過去,很快就到初一了!就當蔣若男以為靳紹康不會再來她院子的時候,初一那晚,靳紹康卻出乎意料地來到秋棠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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