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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懷疑

  “慢著,你說清楚,你母親怎么了?”方月死死扣住秦慕兒的肩膀,那力道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她被人殺了,在我十四歲那年,被你們古族中人。”秦慕兒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秦慕兒眼中毫不掩飾的恨意讓方月不禁往后退了一步,就算一直沒有找到木秦的行蹤,他也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死…

  怎么會死呢?

  方月再沒說話,只眼睜睜的看著秦慕兒從他面前經過,開門,然后又關上門。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樣,他腦子里陣陣轟響,好像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的從心里抓了出來,血淋淋的擺在他面前,讓他想逃避都不行。

  一直在外面等著的清影和武地沒想到她人出來的這么快,心里都有些詫異,也不知那位方氏族長跟她說了什么,秦慕兒并沒有解釋的意思,只說了聲告辭就準備帶人離開。

  清影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什么事,從秦慕兒的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最后只能親自送他們出去。

  還沒把人送出大門,那邊迎面過來一行人,見到為首之人清影趕忙停下腳步,態度異常恭敬,“夫人。”

  秦慕兒聽得這聲夫人當即抬頭,正好與對面之人目光相對。

  對面之人面帶微笑,朝著秦慕兒一行微微頷首,舉動之間自帶一股大家氣勢,不會那么高高在上,也不會讓人覺得親近。

  就算她對這位方夫人不熟悉,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確是配得上方月。從行為舉止上,哪怕是一個微笑上都那么的恰到好處。

  只可惜她歷來任性,討厭的人就算是只見了一面看了一眼也一樣會討厭,而這位方夫人,正好是她不喜歡的類型。

  “這位應該就是秦姑娘吧。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夫人贊譽了。”比起這位方夫人的熱情,秦慕兒則顯得有些過于冷淡,北傾空心里奇怪,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來。

  “秦姑娘這是要離開?”

  “是的。”秦慕兒嘴角翹了翹。“方族長似乎有事要處理,所以我打算改日再來拜訪。”

  “何必如此麻煩,姑娘要是不嫌棄可住在這里,小兒北齊從俗世回來之后一直惦記著姑娘呢。”

  “夫人心意慕兒心領了,只是我有些不放心手下之人,想要回去看看。”

  “既如此我也不強留姑娘了。”能夠當上方月的夫人,自然不會是愚笨之人。秦慕兒的態度已經很能夠說明問題了,她身為方氏主母不需要去巴結任何人,一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留不住就算了。

  秦慕兒帶人離去,北傾空看著她的背影臉上笑容依舊完美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今天的談判不順利?”方氏所在城池,確認身旁沒有人跟著武地這才開口詢問。

  秦慕兒的態度有點不對勁,尤其是見過方月之后,武地多少有些擔心。不過這畢竟是私事,他也不好過問。

  “很順利。”戲是按照她的套路演的,可是答案卻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那…”

  “我要見柳欺聲。”

  武地一愣。隨即點頭:“好的。”現在這種情況下主子并不適合跟秦慕兒見面,但他卻沒有錯過秦慕兒話里的意思,不是想見,是一定要見。

  從外面回來之后,秦慕兒一直呆在自己的營帳里,連續幾天都沒有露面。這幾天她一直在推演戰陣,一刻都沒有休息過,演陣盤上兩方陣兵在瘋狂的攻擊對方,所用戰陣各不相同,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不死不休的瘋狂。

  一個合格的戰將是絕對不能拿手下陣兵的性命當兒戲的。可眼下這兩種戰陣卻完全是用人命來填的。

  這種顛覆人性的戰陣一旦出現在戰場上,為首的戰將必定會被所有戰將排斥,這就意味著那個人前路盡喪。

  這是秦慕兒自己擺出的戰陣,如今還只是一個雛形而已。

  “這是什么?”身后突然傳來聲音,秦慕兒也不慌張,這個時候能夠出現在她地盤上的人除了柳欺聲不會有其他人。

  “殺劫。”

  “呵。為誰準備的?”背著手站在秦慕兒背后,身姿挺拔的男人似笑非笑地問道。

  “自然是…讓我不開心的人。”

  “說個話都殺氣騰騰的,誰惹你不開心了?”

  整個營帳的地面上鋪的都是獸皮,兩人就這么席地而坐倒也沒什么不妥。唯一不妥的就是柳欺聲靠的太近,近的連他呼出的熱氣都能夠感覺到。

  他的氣息讓秦慕兒的身子瞬間僵硬,臉也有些微微發燙,顯然是想到了換血那天的事情。

  雖然在某些方面,她的心智高的有些嚇人,可關于男女之事,秦慕兒還是一張沒有沾染墨跡的白紙。

  秦慕兒的反應取悅了柳欺聲,他臉上笑意加深,卻并不過多接觸,不過此刻要是有外人進來,必定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兩人之間曖昧不明的氣氛。

  “我見到方月了。”深深吸了口氣,秦慕兒才開口。

  “然后?”

  秦慕兒扭頭看他,柳欺聲語氣自然,仿佛只是在談論一個陌生人而已,如果不是從文天武地的反應中得知方月是眼前這人的死敵,她恐怕都很難相信。

  不過也正常,能夠讓柳欺聲這種人不得不死遁,整個古族恐怕也只有方月能做得到了。

  “他對我母親的事太上心了點。”最初他知道自己是木秦女兒所流露出的激動或許可以看成是見到故人之女的開心,但后面得知木秦已死的消息時,他的態度有點太不正常了。

  男人只有在自己喜歡的女人死去的時候才會露出那樣絕望的表情,她雖然不懂,卻知道。

  而且還有方月言語間不經意流露出的親昵,都擺明了告訴她,他和她母親的關系不止是知己這么簡單。

  “你懷疑他是你生父?”

  “不是沒有那個可能。”

  “如果他是的話,你會怎么做?”柳欺聲舒展四肢,仿若不經意地問道。

  “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認親。”

  柳欺聲聞言輕笑:“拿到他的一滴血再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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