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灰暗、北風吹在身上冰冷刺骨,對于一個南方人來說,在這樣的冬天里工作絕對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唯一欣慰的是,北方的冬天把自己包裹嚴實以后,只覺得凍鼻子和臉蛋。
瞇著眼睛抬頭看著天,漫天飄落白sè的晶瑩,本該給人一種無限的遐想,亦或者如詩人一樣在這樣的季節中脫口幾段酸句子,再或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和一群兄弟圍在熱騰騰的火鍋周圍幺三喝四,也不枉這場雪。
我拽了拽衣領,這是一身jǐng裝的大衣,厚重又溫暖。頭上戴著一頂jǐng察們經常戴著的帽子,里面居然是純毛的。放下兩條帽子上的大耳朵,把自己的腦袋包在里面,看著兩條白龍從自己的鼻孔中嗖嗖地鉆出來。
“夠冷的。”我看著天無意識的說道。
“還好,下雪的時候不冷。不過這場雪估計要大。”我身邊的趙紫涵對我說道。..
從樓上溫暖的會議室里出來,我、趙紫涵、yīn冬梅還有一個是張鹿,四個人組成了臨時的一個小團體,由張鹿去車庫了領取一輛xìng能比較好的jǐng車,而我們就站在刑jǐng隊的大門口望著天。
“談的怎么樣?”趙紫涵問我。
“呵呵,還能怎樣?無外乎打打殺殺唄。”我撇撇嘴,擦掉掛在上唇胡茬上的霜,感覺溫潤還沒有來到,一股子冷風又把水汽凍住,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們怎么做?”出得門去,我決定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中不再自作主張。吃一次虧就夠了。
趙紫涵也不客氣,說道:“一會兒我們分開,以你現在的能力足夠應付僵尸,我們之間用無線電聯系,相互支援。”
我笑了笑,搓搓被風吹得有些麻木的臉頰,說:“行,堅持幾天,等我師傅和葉一他們來了,直搗黃龍,從根源上著手才能治本。”
趙紫涵蹙眉說道:“希望可以見效,否則這個城市就毀了。”
我擺手說道:“毀不了!老天爺在上面看著呢。”
見我這樣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語氣給了趙紫涵勇氣,她對我露出燦爛笑容,似乎可以撕破這yīn霾的天一樣:“行!就聽你的。老天爺在上面看著呢。”
這時候張鹿已經開車趕了過來,趙紫涵對張鹿的那臺車指了一下說道:“你上車吧,真抱歉現在沒時間帶你去看文怡姐了。”
我深吸一口氣,說道:“現在不是去看她的時候,開工吧。”
趙紫涵對我擺擺手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就帶著yīn冬梅跑到停在不遠處的另一臺車里去了。
我鉆進張鹿的車里,學著北方人的口音道:“哥們兒,跟我去玩兒命,怕不怕?”
張鹿從后視鏡里對我笑了笑,說:“怕,不過咱干嘛的?干jǐng察尤其是刑jǐng,不就是玩命么?楊哥東北話學的地道啊。”
我嘿嘿笑道:“我媳婦兒就東北的,不是說了嗎,我他媽就是來看丈母娘的。天曉得碰到這么多缺德事。”
張鹿歪著頭看看外面的天,笑道“楊哥,這算不算天留客?”
我咧咧嘴,語聲晦氣地說:“算!”
張鹿呵呵一笑,看出我心情不好,沒有繼續他那干巴巴的笑話,問我:“楊哥,咱們這是去什么地方?”
我歪著頭,看著窗外飄零的雪花,說:“不是有車載的通話設備嗎,你搜一下,然后找到其他的幾組人。”
“好嘞。”張鹿扭開車載的通話設備,滋啦啦的一陣電訊號聲后,尋找到了聲音:“我是胡防川,我是胡防川,我在正華大廈發現僵尸的痕跡,有人在這附近的沒有?”
我立刻提起jīng神,對張鹿說道:“正華大廈距離我們多遠?”
“大概十五分鐘的車程。”張鹿說。
我拽過掛在那里的對講設備,說道:“我是D市的楊光,我距離正華大廈有十五分鐘的路程。”
“楊光是誰?”喇叭里傳來另一個聲音:“我距離你那里不到五分鐘,我這就趕過去。”
行,有人比我近,我就解釋道:“我是趙紫涵的朋友。”
“哦了,知道你了!”那個聲音有些驕傲,不過在圈子里的人,有幾個不驕傲的?
通話設備中不斷的傳來,一組組的求救消息,我讓張鹿開車上路。然后告訴他,往人多的地方開吧,只要距離說話最近的那個時候就告訴我,咱們去救援。
張鹿連忙點頭,腳下踩著油門就按照我說的往人多的地方扎去。
按照張鹿的說法,C市有很多熱鬧的地段,可開車跑過去一看,這地方的人也太少了。
不,張鹿說今天整個C市的交通都不正常,滿大街都沒多少人和車。看來zhèng
fǔ在這方面的力度之強,已經讓這個城市的人陷入了一種宅男宅女式的恐慌,我路過民房、街道、店鋪的時候,可以看到房間內面露緊張的人們一張張焦急的臉龐,一些食品商店早早的關上了門,門口徘徊著一些人,當然也有踹門和咒罵的。
超市的門口有jǐng察在維持著秩序,整個城市都在限購食物。
這時候的C市,一片蕭條,一片末世一樣荒敗在上演。
“楊哥,再過一條街就是往rì很熱鬧的食品一條街,在C市只要你想買的小食品,吃食,調料什么這里基本上都能買得到。周圍是幾座非常大的庫房。往rì里人山人海,在C市有這種說法,找不到對象的來這里,想看美女的來這里,花錢少吃的飽也可以來這里。您看,從這條街就可以看到飯店的牌子越來越多了吧?等咱們從前面個丁字路往拐進去,各種飯店琳瑯滿目,多不勝數。”開車的張鹿對我介紹道。
我說:“看得出來,現在的人也不少。”我瞇著眼睛往遠處看。那丁字路口的地方就已經有人影在晃動。
離著街口挺遠,張鹿就踩著剎車停住了。
我問道:“怎么回事?”
張鹿停駐車,用手指著前面道:“前面戒嚴了,該死的,是穿綠皮的那幫人。”
在我們這個社會中,jǐng察和軍人好像天生就是敵對的關系,jǐng察對軍人的軍裝叫做王八皮子,而軍人多數叫jǐng察為黑狗皮。即便是現在這種情況下,叫順了嘴的張鹿還是順嘴說出來。
我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到好幾臺軍車停在丁字路口的另一側的路旁,而剛才晃動的人影,這時候也看得清楚了。
我蹙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估計是來搶購的,這年頭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這樣,北方民風再彪悍一些,出動這些人來鎮壓也不奇怪。整個城市的jǐng力不夠。”張鹿說。
我道:“就在這里停下吧。這么多人,難免出現什么意外。”
“行。”張鹿本來還想下車的,聽到我的話準備抓車門的手又縮了回去。然后,翻手從懷里拽出一包煙來,笑著遞給我。
我拽出一根掛在嘴邊,張鹿勤勉的給我點上火。
“呼叫吧,問問周圍有沒有人在?”我深吸了一口煙,說道。
張鹿點頭抓起對講機:“我是楊光一組的,有沒有人在食品一條街這里?這里好像挺亂的,要不要照看一下?”
滋啦啦的電波聲持續了幾秒,接著幾個回復都表示不在附近,趙紫涵的聲音也出現在對講機里:“楊光,你在那里盯一下,剛才有軍方的人要我們過去駐守,暫時分不出人來。麻煩你了。”
我接過對講機說道:“沒問題。”
“OK,我這里處理一些事情,回頭說。”
“好。”
“你們的市委書記答應我的東西大概多久能準備好?”放下對講機后我問。
“不太清楚。”張鹿老實的回答我。
在我出來之前,我讓會議室里的幾位大佬幫忙準備東西,我需要大量的朱砂、雞血來武裝一隊人,我盡量的說服他們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就算是最jīng銳的軍人面對這樣的事情,也絕對無法抵抗。
這才是趙紫涵這些人為什么如此繁忙的原因,我需要按照當時我在刑jǐng隊地下一層二層時候的手段,最少組織一個連的士兵,擁有大量的沾染了朱砂、雞血、我的靈血三者合一子彈,還需要一臺印刷機和大量的黃紙,把朱砂靈血配制好后,印刷出大量的鎮尸符與鎮魂符。雖然這種沒有經過靈氣處理過的符箓威力很小,估算著鎮壓個三五分鐘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要求的第二件要準備的就是大量的麻繩和黑狗血,以及冷凍車和冷庫,當然還有可以解毒的糯米。
浸泡過黑狗血的麻繩可以困住僵尸,但是時間不會很長,我唯有想到的辦法就是在這時候用冷庫進行速凍,一切或許還來得及。
我憂心忡忡,畢竟大規模的爆發還沒開始,可一旦真的爆發出來,就會如同雨后筍一樣的瘋狂。
如果說不怕,那絕對是假話。現在的情況,最好就是趕緊躲起來,等待這太易先生他們的到來,如果可以我恨不得立刻進入長白山區,找到龍脈直接解決這些事情。可問題是…我沒這本事。連太易先生那么厲害的人,都需要大量的時間去準備,可見長白山內的龍脈尸煞有多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