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秋天的季節,不是一個梅雨季,可卻又是一個很愛下雨的季節。
以上有點啰嗦,可我還是要念叨念叨,從游樂場出來沒多久,陰霾的天空就開始下起淫雨,一陣陣帶著煙云。前面汽車蕩起的雨霧,讓能見度降到了一個臨界點,我只能打開霧燈,警惕著小心駕駛趕回家中。
快要到家的時候,雨水開始越來越大,就好像哪位大仙兒閑著無聊用掃把把天給捅了一個窟窿,豆大的雨點死命的砸下來,聽著車棚上叮當的響聲,我懷疑這雨點里還夾著細碎的冰雹。
什么鬼天氣啊,我打開收音機,聽著交通頻道的主持人在那里叫嚷著這里小心,那里堵車的聲音。總之,事實上這么糟糕的天氣也沒有影響我多少好心情。悠哉悠哉的開車到了樓下,拽過搭在靠背上的外套,遮擋在頭上。我低著頭就往家門口沖去。
眼看著快要到家門口了,就看到一雙皮鞋在我的腳下那么一閃。
咕咚!
我被人撞了一個滿懷,我哎呦一聲,倒飛了出去。
天上的雨點噼里啪啦的砸在我的臉上,好么,我摔了一個屁墩,再一瞬間我的衣服就全都濕透了。
我叫罵道:“靠,怎么走路不長眼睛啊。”
因為帶著眼鏡,雨水的寒氣很快讓眼鏡上了一層薄霧,外帶著雨水本身的洗刷讓我一時之間根本看不清楚撞到我的人是誰。
“哪個混蛋敢罵我!”一聲脆響從我面前傳來。
咦?這聲音聽著耳熟啊。
我連忙跳起來,用雙手去抹掉眼鏡上的雨水,就看到穿著一身警服的蕭欣怡摔倒在地上。正叉著腰打算跟我來個舌戰群儒的罵戰,她也是一看到是我楞了一下,然后叫到:“楊光,你個混蛋。”
我連忙跑過去,把蕭警官扶起來。再拉著她跑到門廊里,說:“蕭警官啊,這真的不好意思,我這到了家門口下大雨,悶著頭使勁往里跑來著,您沒事吧。”
蕭欣怡哼了一聲,好在她穿的是警服,這玩意兒厚實摔跤起來又沒怎么淋到太多的雨水,不像我一身的單。
聽到我的問,蕭欣怡搖搖頭,拍了拍身上還沒有滲透到衣服里的雨水對我說到:“正巧,我是來找你的。”
我一聽,忙道:“別找我啊,你們警察的事情我可不想插手。上次、上上次、我都差點掛掉。每次都沒撈到好。咦,不對啊,王隊怎么沒來找我,換成你來的?”
蕭欣怡一跺腳,說道:“什么亂糟糟的,我是私人有事來求你幫忙的。”
我嘿嘿一笑,說道:“哦!私事啊。這個,不管是公事還是私事都是要收費的。你不介意吧?”
蕭欣怡點頭說道:“我知道,你開價就是了。”
我一愣,這姑娘今天沒發燒吧?居然跑來找我這個神棍,主動讓我宰么?我應到:“這個可不好說,要看過是什么事情才好定價。再者了,我們收費都黑,你確定要我出手?”
蕭欣怡怒道:“老娘不認識別的神棍,而且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真能黑到什么程度?”
我訕笑一聲,揶揄道:“也不是很黑,我住的這個房子么?十萬塊錢買的。”
“什么?”蕭欣怡一手摘下警帽,讓秀麗的長發從內里散落出來,不可置信的望著我說道:“十萬?你們也太黑了吧。我告訴你,你們這樣做屬于敲詐勒索,已經是違法行為了。”
我說道:“崩嚇唬人,這都是買賣,一個愿意挨宰,一個愿意宰人。合同、手續都合法。我說蕭警官,咱倆在這里聊有點不合適吧?跟我上去說說?”說道這里,我打了個寒顫,九月末的鬼天氣,又剛淋到了雨,心想回去趕緊熬上一杯姜湯,不然非感冒了不可。
蕭欣怡看我跟落湯雞一樣的模樣,噗哧笑道:“好吧,我道歉剛才我也是低著頭跑出去的,趕快上去吧。”
和蕭欣怡一起到了樓上,我跑到衛生間隨便沖了一下熱水,擦干凈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才和坐在沙發上的蕭欣怡聊了起來,而我的懷里還多了一個小粘人精相雨音,這孩子最近就黏上我了,只要我在家,就喜歡吊到我身上來。
我抱著小天使一樣的小雨音,喝了一口文怡泡給我的姜茶,問道:“蕭警官說吧,到底什么事情。”
這時候蕭欣怡居然很女人的搓著雙手,扭捏了一下才說道:“我母親最近有些奇怪。”
我問道:“怎么個奇怪法?要是生病了,你該送醫院,而不是來找我的。”
蕭欣怡說道:“就是醫院檢查不出來問題,我才找你的。”
“哦?那你說說具體什么情況?”我道。
蕭欣怡說道:“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情況,還是你去看看吧。”
我思忖了一下,道:“這樣吧,今天不太方便。你看明天怎么樣?”
蕭欣怡急道:“能不能今天去看看,應該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我道:“不是耽誤時間的事情,我晚上還有事情,這急急忙忙的跑回來吃口飯就要出去。”
蕭欣怡道:“楊光,你開價吧。多少錢你能過去給我媽看看到底她是怎么了?”
我忙說道:“蕭警官,就是朋友我才說實話的。有錢不賺當我是傻子嗎?可真的不行,今晚真有事。這樣,你給我說說令堂到底怎么個情況,我給你分析分析。”
蕭欣怡看著我真誠的目光,然后泄氣的說道:“好吧,我就說說。”
當下,蕭欣怡就把她媽媽最近發生的一系列‘變態’的事情說了一遍。
大概是一周前,蕭欣怡的母親外出買菜回家后,忽然抽搐倒地。當時在家的蕭欣怡嚇壞了,連忙開車送她的母親去醫院,本來她最壞的打算是她的母親腦中風之類的病情。但沒想到到了醫院不管是CT還是核磁共振成像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病根。
從那天開始,蕭欣怡的母親就不斷的抽搐,抽搐,抽搐,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整人也變得不像個正常人。后來蕭欣怡一咬牙,找來的精神鑒定的醫生給鑒定一下,可在她母親清醒的時候鑒定的精神結果完全正常。精神科的醫生只說可能是腦部神經引起的病變反映,讓蕭欣怡去看腦部神經科。
就這樣折騰了兩天,錢沒少花,可人一點毛病都沒有查出來。
卻只見到母親在三四天的時間里和瘋了一樣,沒有辦法,蕭欣怡治好帶著母親回家,然后找來了自己的妹妹幫忙在家照顧母親。
可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蕭欣怡的妹妹買回來兩只活雞,打算宰殺了之后給她媽媽熬上一鍋雞湯。
就那么一轉身的功夫,蕭欣怡的母親忽然從客廳里沖進了廚房。
蕭欣怡的妹妹驚恐的看到,她的母親竟然一手一個,嘎嘣,嘎嘣把兩只公雞的腦袋給揪了下去,然后就那么帶著血,帶著雞毛一口吞到了嘴里。
等蕭欣怡的妹妹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去掰開老太太的嘴巴時…兩只雞頭不見了!
蕭欣怡說,她妹妹親眼看到母親把兩只雞頭塞到嘴里,可沒有任何吞咽的舉動。前后最多半分鐘時間,那公雞腦袋好像不存在一樣的消失了。
蕭欣怡這才覺得事情可能不是病變引起的,很有可能是沾染了什么古怪的臟東西。隨后她把這個事情和警隊里的法醫劉老說了一下,劉老就指點蕭欣怡來找我來的。
事情大致上就是這樣。
我聽完之后,點點頭說道:“這個情況不好說,要看看才知道。”
“好吧,那你盡快幫我去看看。我這心里都急瘋了,你也是為人子女的,能了解我的心情。”蕭欣怡說道。
我安慰道:“嗯,我也了解你的心情。這樣吧,現在老人在你家嗎?”
蕭欣怡點頭說道:“在家呢,我妹妹現在寸步都不敢離開我媽。”
我抬頭叫了一聲文怡:“可以吃飯了嗎?”
文怡在廚房應我道:“可以了,請蕭警官一起來吃點吧。”
我把賴在我懷里,眨著大眼睛聽我們聊天的小雨音放在地上,說:“去,收拾碗筷去。”小雨音甜甜地哎了一聲,跑向廚房,半途中還大叫相夜華一起幫她的忙。我對蕭欣怡笑道:“我女兒很乖吧。”
蕭欣怡道:“你女兒?我以為是你妹妹呢。”
我笑道:“撿來的女兒,一對兒雙胞胎。來一起吃點吧。”
蕭欣怡搖頭道:“算了,我吃不下。”
我勸慰道:“人是鐵,飯是鋼,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來吧,多少吃一些。嘗嘗我女朋友的手藝。”
蕭欣怡依舊搖頭拒絕我說:“算了,你們吃吧。”
我看她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勉強。
吃過晚飯,我看出蕭欣怡的心思,所以對她說道:“這樣吧,你要是沒事情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溜達溜達,我這里忙完了就去你哪里給你看看你母親的事情。這樣也省的你擔心。”
蕭欣怡面露喜色,點頭說道:“行,行,行。那太好了。”
我笑了笑換上外套,又從文怡手中接過一把傘,在文怡說著“注意安全”,小蘿莉雨音喊著“叔叔哥哥早點回來。”的囑托中蕭欣怡走出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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