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了一個打早,天還沒亮透,我們就準備了不少東西,上山了。到了山下沒有讓村長跟我們上山。就讓村長開著他的拖拉機在山腳下等我們,我倆扛著炸藥和導火索直奔那赑屃而去。
看葉一熟練的擺弄著火藥和導火索,我心里懷疑他是不是做過這方面的工作,不過,我好奇的問他,怎么要打眼在石頭里,灌入炸藥嗎?這種流程我倒是知道一些的。
葉一對我解釋道:“如果能鉆眼灌入炸藥就不用這么麻煩了。”所以,他將炸藥整箱的放在石頭赑屃的胸腹位置的一個凹處。兩個人在周圍用麻袋裝了整整兩麻袋的土,將炸藥埋進那凹的位置里。
導火索順出一百米的距離。他居然還有心思給我解釋說。標準的導火索燃燒速度是一米14秒,一百米就是140秒時間。所以點燃導火索后,能跑多塊就跑多塊。我看他說的嚴肅,我也認真的點點頭。
用打火機點燃了導火索后,我倆就開始向山下狂奔而去。
兩分多鐘后,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身后傳來,腳下都跟著震動不已。
等再回去的時候,我和葉一并沒有看到血淋淋的場面。只是赑屃的巨大頭顱被炸得粉碎,那龜甲一樣的身體也變得傷痕累累。葉一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搞定。然后,我倆開始做最后的準備工作,今天晚上爭取一錘定音。“
準備工作也同樣不少的。主要的工作就是那最后一只大公雞,兩袋糯米,還有一大堆小段子的桃木。
糯米被我們均勻的灑落在麻繩圈進去的范圍內的每一個角落,將桃木的段子擺在路的兩旁,大概3米左右就放一對的樣子,具體的距離不太清楚,我只是按照葉一的指示擺放的。
等這些都做完了,我們才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沙石,跟著村長的拖拉機回到了村子里。這一來一回的時間已經過去整整兩天,中間連續兩個晚上都經歷了不小的危險,這讓我對今晚最后的斬首行動,有了很大的信心,算得上是萬事俱備吧。
回到村長家里的時候,驚訝的發現,村長夫人竟然站在大門口,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哦,這里要說一下,村長的夫人是一個天生的啞人,不聾能聽懂說話的那種。她也不進自家的院子,村長停了車就問他老伴咋不進屋,村長大娘就比劃著手勢。
我和葉一都看懂了,她的意思是說我們開回來的車,讓她不敢進去。
我好奇的看了一眼葉一,葉一也一臉迷茫。當先,他就走進大院,而我跟村長跟在了他的身后。
當目光落在葉一的那輛豪華大吉普上后,我不由愣住了!
我發誓,除了見鬼。這臺車是我見過最詭異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我真的很難想像,這種事情是真正存在的。如果是在喧囂的都市里,我完全可以把這個事情當作一種惡搞的玩笑,甚至我會氣憤的撥通報警的電話。
但是,在這里,當我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口,堵住了自己的呼吸。
車身上,車窗上,車的輪胎上,無數大小不一的血手印遍布其上,、大小不一,甚至有如同血手拖動的軌跡,在這白日青天里,一股子寒氣從腳下升起。
咕嘟。。。。。我吞下一口口水,有點機械的轉頭看向身邊的葉一,我實在難以想象,我們兩個人昨天就是開著這樣的車,行駛在路上,昨天我們到底經歷了什么?我是凡夫俗子一個,看到的可能只是影像,但是葉一呢?在他的眼里,昨天夜里又是怎樣一種光景?
葉一倒是很平淡的說:“沒事,太陽曬曬就好了。“
我問:“不用打水擦掉嗎?“
葉一對我笑道:“你試試看能不能擦掉。”
我搖搖頭,說:“算了,還是曬吧”。
葉一道:“這些手印是怨氣凝聚的,最好就是正午陽氣最足的時候暴曬,才能徹底化去。當然,也能擦掉,不過去擦洗車子的人會被怨氣所傷,到時候難免生一場大病。”
我有點不自然的笑道:“還是曬掉好,曬掉的安全。”
聽到葉一的解釋,老村長和村長大娘在接受這方面比我要痛快的多,當然,心里承擔的心里壓力也自然比我大一些。大中午的,兩個人的身上都在嗖嗖地冒著冷汗。老兩口相互攙扶著都在不斷的打著哆嗦。
我和葉一不由一笑,也懶得再去安慰老兩口了。
進屋洗漱一下,村長大娘已經在廚房里準備午飯。不過那躲躲閃閃的神色,讓人不禁莞爾。對于村里人來說,這種東西有時候比法律更能約束一個人的道德觀念。天打雷劈的誓言比拉出去槍斃一百次來得更能令人害怕。
下午,是我和葉一這兩天唯一可以休息的時間。為了晚上的動作,我們倆都不約而同的抓緊時間休息,雖然睡在硬邦邦的炕頭上不是那么舒服,但也勉強能彌補這兩天的缺覺。傍晚五點左右,外面一陣陣狗吠聲,緊接著外面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我和葉一從炕上爬起來,沒一下的功夫,村長就臉色敗壞的走進來。村長進門就罵:“CTM的狗剩子,吃百家飯長大的白眼狼。”
我好奇的問咋回事。
村長氣呼呼對說道:“外面來了倆警察,說我們私自開山放炮,村里有人到縣里告了叼狀,鎮里的公安來調查原因。”
葉一呵呵一笑,說道:“那你就告訴他們就好了。”
村長磕打一下煙袋鍋,說:“咋沒說呢,但人家抓住俺們私自放炮的事兒,讓你倆也出去接受調查。這TM的狗剩子,整個村里就他癟犢子混球,早晚打斷狗日的三條腿。”
葉一點點頭,安撫了一下村長,出去解釋。我則好奇的問村長,這根狗剩子啥關系。村長看了一眼窗外葉一跟兩個警察正在交涉,心情不好,也就沒再出去。順著我的問題,說道:“狗剩子爹媽死的早。村里當年是大集體,所以大家伙養活他長大的。后來分田產的時候,狗剩子也分了一塊地。結果這孩子好吃懶惰,不愿意種地,就私下里把他的那塊地給賣了。在外面闖蕩了兩年,也沒個文化就又回了村子。我見他沒啥收入,就跟村里人合計讓他每家都搭把手,混口飯起碼餓不死他不是?”
“平時這孩子就有點小偷小摸的習慣,但好在都一個村的。大家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去年不是出了個桃花鎮的名字嗎,咱們村相應政府號召,開山破荒把耕地和山地都種了桃樹。本來這收入也會有狗剩子一份,可哪想到了那時候才知道他家的地早好幾年前就給賣掉了!鄉里縣里給的補助,按照規定,咱就不能發給他。這娃從去年就開始鬧,整個村子里都被他折騰的雞犬不寧。
這回村里出了這么多事兒,那娃兒也老實了很多天。沒想到在這節骨眼上,他居然又扯出這樣的事兒來。”
老村長說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