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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九五章 政治運動化?

  “假設的基層政府?反應?這能有什么反應?上面要求什么就做什么唄,做的越多越好就越有功唄。”程昱笑了笑,隨口就回答道。結果誰知道賈鴻漸聽到了這邊之后直接就沒了反應了!所以等了幾秒鐘之后,程昱直接就詫異的問了,“怎么了鴻漸?”接著只聽著賈鴻漸反問道,“程書記,你剛才說…他們知道了上面的政策和要求,就會越做越多?就會覺得做的越多越好越有功?”

  “對啊,咱們國家都是有政治運動傳統的,那做事兒就是一陣陣的一窩蜂。當然了,這執行力那是沒的說,上面要說做什么,只要上面的決心足夠大,那下面絕對是能執行到底!就說是上山下鄉,那絕對能動員到每家每戶,絕對各級政府都給當作圣旨一樣的在執行!后來改革開放什么的,那不也是這樣么。咱國內就是政治運動多,這國退…這假設的國退啊,按照我說也絕對是個政治運動,各級政府才不會認識到這事兒的重大意義呢,哪怕他們整天開會說的好像要加深認識,可是實際上也就是布置任務,要讓下面的知道這是一個政治運動!這事兒到了最后,也就是量化成了誰賣的多,誰賣的快,誰賣的總量多就是誰有功…”程昱笑呵呵的說道。

  這邊賈鴻漸一聽,當時就覺得發現了什么問題了!“程書記,謝謝你了!回頭我弄的好了請你吃飯!”說罷,賈鴻漸就把電話給甩了!沒錯。他從程昱這邊還真發現了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所謂的政治運動化的問題!這個政治運動化的問題那可是很嚴重的,簡單的來講,這就是各級官僚根本不管一件事兒到底好不好,或者說到底怎么做好,他們只關心量化的目標——說的更難聽一點,他們就是考生,他們不管這東西考了有什么用,反正考出來是高分了,那就自己攢到了工分。那將來就可以升官發財!這是多么直接的一個需求啊!他們怎么會博愛到管這事兒到底有什么作用?這種全國的方案。那什么時候輪到他們來想了,他們就是螺絲釘,至少在這個運動里就是螺絲釘,就是做好自己的業績。甚至超額完成。站好隊免得被人批評是改革方案的反對者。那就天下太平!

  想到了這個之后,賈鴻漸就直接定下來了這個作為主題。順便的他還翻了一下過往的報紙,本來是想取材看看有沒有以前的東西可以當例子的。結果還真的翻到了讓他意外的例子——早在大半年之前,蘇北省的省長舒佑就發表署名文章,建議全國各界“不求其純,但求其佳,不要拘泥于比重問題而舒服自己…”你妹的,誰說不用拘泥于比重問題了?雖然說98年的全國大會修改了某些政治定義,把以前的“非公有制經濟是我國以公有制經濟為主體的經濟形勢的一個有機組成部分”給改成了“重要組成部分”,雖然說是放寬了比重限制,可是也沒有說不用拘泥于比重問題啊!按照這老舒的意思,完全不用拘泥比重,那意思是把“重要組成部分”變成“主要組成部分”也是可以的?把“公有制經濟為主體”給改成“以私有制經濟為主體”然后把公有制改成“有機組成部分”這也是可以的?你妹的,這投機取巧提前站隊的有點過火了吧?

  甚至還不止是這老舒說了這話,還有鄂北省的老蔣,他是這么說的——“要全面摒棄那種把股份制和私有制聯系在一起的傳統概念…”這聽起來好像還挺正常的吧?畢竟這兩年國有集團和外資或者民資合資的事兒不是到處都有么?這不算是啥吧?可是下一句話就能看出來不對了!“…要消除出售國有資產會導致國有資產流失的疑慮…”這意思表面上感覺好像沒問題,但是仔細琢磨一下,這就是說隨便賣國有資產沒問題,不要擔心國有資產流失…這就是說流失了沒問題?

  還有徽州省省長老回,這老回那說的更是激進,甚至可以說是催促:“現在是早改早主動,晚改晚主動,不改就沒出路”。這話從國家大局看來是沒錯,但是有些事兒可以做不能說,像是這種事兒領導說了,哪怕本來是沒問題的,可是在下面的人聽起來,那就是領導催著下面的人趕緊賣,賣的越早越快越好,好像哪怕賣的快的過程中出現了一點工作失誤也是無傷大雅,主要是要快!

  另外還有最早搞農村土地承包責任制的鳳洋縣,這更是在大半年的時間里面,就已經把上百家的集體企業全部賣給了私人了。他們的縣委書記說:“過去我們敢包,把大鍋飯的集體土地給承包到個人,打破了農村的一大二公,現在我們敢賣,打破了城鎮里面的一大二公。我們鳳洋今后不在搞單一公有制的企業了!”

  嘿!你說這是不是有點過火了?明明只是在這半年里面,各種牛鬼蛇神看到了中央修改了政治定義之后,聞出來了政治風向之后,那一個個站隊的叫一個積極!好像誰做的越快誰做的越多那就是越革命!你妹的,一個縣里面要不要有單一的公有經濟體,這你妹的是看敢不敢?你應該是看需不需要!是看公有經濟體過的怎么樣!人家單一的公有經濟體要是過的好好的,明明盈利很好,你吃撐了非要給人家賣了啊?哪怕是集體企業,人家要是年產值挺不錯的呢?要是欣欣向榮的呢,回頭你這邊為了政績就給人賣了?這尼瑪是敗家吧!自己還叫著自己挺不錯的,還敢到處吹噓自己這是擁護改革,覺得自己這是改革大潮的排頭兵?說真的,到了此時賈鴻漸真有一種“中央本來本意是好的。結果都被這幫子中下層的王八蛋把事兒給做壞了”的感覺!

  甚至賈鴻漸在圖書館里面翻了翻老報紙,居然發現在前幾個禮拜的時候,也就是在他飛到了歐洲的時候,這國內還出現了大新聞——某個地級市的領導不知道是不是跟鳳姐他們一樣求出名,居然一下子把他們市內本來集結成了一個集團的一百多家國企組成的市工業集團公司準備打包一起賣掉,就等著別人來開價了!你妹啊,那工業集團公司到底效益怎么樣啊?如果說一直虧損的,你賣了就賣了。要是本來還能稍微養活自己的,這邊你一說要賣,廠領導回頭就指示人把假帳一做。回頭就自己買了國有工業集團。這算成績?這算是擁護改革?你要說把虧損多年的,吸了老百姓和國家多少血的工廠打包賣掉,換一幫子私人老板上來整頓管理,變得能盈利了。那賈鴻漸真心覺得賣便宜都沒事兒。哪怕把廠子免費送給人家都行——在咱手里咱不還要往里添錢么?送出去了咱不還止損了呢?結果要是把能賺錢的給賣了。還是便宜賣,這不是敗家是啥?

  所以到了此時,賈鴻漸那真是奮筆疾書!那真是用辛辣的言辭把這幫子表面擁護改革實際上就是站隊拼政績的政客那叫一頓罵!賈鴻漸充分的撕開了他們的畫皮。就是直接指著他們的鼻子罵他們是政治投機分子,根本不是為了國家和老百姓的利益在考慮!

  這邊狠辣的罵過了這幫人之后,賈鴻漸那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把這幫貨回頭可能用來賺錢的路數都給說了出來——無非就是增減兩條路。增呢,自然就是增加負債,讓企業的資產不變,但是做假賬弄的好像有很多負債,這企業賣出去不就便宜了?而具體的手法賈鴻漸找人了解了一下之后,更是設想出來了集中——第一個是虛設妄增,也就是企業在改制之前,或以欠交或以未交款項威名,虛設應交未交之欠款。要么就以應付為名,虛設應該付給別人的欠款、貨款,從而增加負債。比如說一個企業在破產之前,資產評估為640萬元人民幣,負債可能卻高達6000萬元,這里面那貓膩可就太多了,到了最后這么一個企業可能本身是沒負債的,結果這么一做,負債嚴重了,然后本來可以賣個幾百萬的企業,那基本上就是白送人了!

  然后減呢,那自然就是減少企業資產了。最簡單的例子,那就是賈鴻漸要是某個廠子的領導,故意不好好做工作,故意讓全場亂起來人心惶惶的,然后這企業銷售就不利了吧?本來一年能賺個一百萬的企業,經過這么一折騰,一年就變得只賺了50萬,甚至幾年下來被廠長折騰的虧本也不是不可能啊!接著廠長就便宜買了企業,改頭換面之后,立馬轉身就能變得年賺百萬了!

  其他的還有各種轉移資產啊,把所謂投資出去的錢硬說是虧損了的,還有各種掏空企業內部資產和人才的,甚至還有故意找人低估企業資產的,這多了去了!

  賈鴻漸此時對這事兒那可是很上心,他甚至已經在文中建議最高層,在下面賣企業的時候,那一定要有良好的監管!賣真的虧損了好幾年的也就罷了,或者說同類企業都虧的,這個企業也虧了,那也就賣了罷了,但是隔壁市的同類企業人家活的好好的,憑什么你這企業前幾年活的很好,今年開始就不行了?你要這么不行我換個廠長行不行?我先來調查一下你廠長有沒有掏空企業資產行不行?

  他倒不是說各種正義感爆棚,而是他賈鴻漸當年那么辛辛苦苦的弄的一家子才起來,那多久啊!憑什么這幫貨就是靠著一點小手段就能變成和他們賈家一樣的富翁身份?憑什么!以后賈鴻漸和賈剛他們還要在企業年會里面跟這幫子狗逼一起稱兄道弟?憑什么!賈鴻漸不樂意!有本事你們白手起家自己做起來,那賈鴻漸當他們是英雄,靠坑國家,靠把國家的變成自己的,根本就沒賺過第一桶金,還叫著自己挺不錯的,未來還各種跟年輕人講自己的成功經驗,個屁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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