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供精彩。
距離錦州一百里的一條小路上,慢慢開來了一支隊伍,十月的秋風吹打在地面上揚起了一陣塵土,漫天的沙塵在半空中四處肆虐,讓騎在馬背上的人不得不瞇起了眼睛。
騎在馬背上的豪格有些氣惱的對緊跟他身邊的戈什哈抱怨道:“這個鬼天氣,真是太讓人掃興了,若非為了父皇的大業,打死本王也不會在這種天氣里行軍。”
一旁的戈什哈趕緊拍起了馬屁:“那是,王爺以千金之軀,為了大清的基業親身涉嫌,奴才都看在眼里都非常感動,您瞧瞧,滿朝的文武一個都沒來,就只有您來了,這不更證明了王爺的公忠體國么!”
“呵呵.......”豪格笑了,伸手拍了拍這名戈什哈的肩膀道:“還是你這奴才貼心啊,本王記得你還沒成親吧,這回到了錦州若是捉到了娘們,有合適的本王就賞你兩個,替你暖暖床,這漢人的女子啊她就是比咱們滿人的女子要好。盤子靚,腰細屁股大,會伺候人,到時你可就有福了,哈哈哈......”
說完,豪格哈哈大笑起來,這名戈什哈聽到豪格的承諾,激動得趕緊在馬背上趴著給豪格行禮,嘴里不停地謝到:“奴才寫主子賞賜,謝主子賞賜!”
一旁的范文程卻是暗自搖頭苦笑不已,這豪格做事還真是不靠譜,人還沒到錦州呢,就已經開始承諾賞賜了,將來大清的基業要是傳到這樣的人手里,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什么樣呢。
“碰......”
就在范文程在一旁擔心的同時,遠傳傳來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范文程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雖然他是文官,但對于這種聲音他并不陌生,他也曾經去過恭順王孔有德的軍營里視察過,這種聲音分明就是火銃發射時發出的聲音,雖然剛才的那個響聲比他在恭順王軍營里聽到的火銃聲音要沉悶一點,但大致上還是一樣的。
范文程愣了一下。緊跟著大喊了起來,“不好,有敵情!王爺,趕緊派人前去查探!”
當范文程大吼了一通后,這才發現發現不用他提醒,周邊已經有一些騎士自動的向前循著剛才的火銃聲飛奔而去,他們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取下了了背上的長弓,一個個彎弓搭箭。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做好了備戰的準備。
直到這時,范文程這才發現豪格和他身邊的幾名戈什哈正用滿是譏諷的目光看著他,豪格不屑的小道:“范學士勿憂,這不過是常事,咱們現在是在錦州附近行軍,自然會經常有錦州的夜不收在此處活動,想必方才就是對方的夜不收在開火吧。”
看到豪格滿不在乎的樣子,范文程急了,他焦急的策馬來到豪格身邊說道:“王爺。您難道忘了臨行前皇上交代之事了嗎?咱們此行非是要和大華開戰,而是要探聽他們的虛實,方才那些人明顯只是大華的小股探哨。您怎能和他們糾纏不清呢!”
“住口!”
豪格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訓斥道:“你懂什么?若不將對方斥候驅逐,咱們如何行軍?若是這些蒼蠅時不時的來騷擾咱們,你能走得安心么?”
被豪格訓斥了一頓的范文程嘴巴張了張卻又不知道怎么反駁,雖然他自負足智多謀,但是在行軍打仗這種事上比起豪格這種行伍出身的人還是差了不止一截。
看到范文程被自己訓得默不作聲,豪格得意的笑了,心道:“這個范文程,在盛京時就自付有父皇撐腰。屢屢進言說本王的不是,如今到了本王的地盤上,可容不得他再這么囂張下去了。”
想到這里,豪格淡淡的說道:“好了,范學士。你是父皇看重的謀臣,本王可得對你的安全負責。來人啊,將范先生好好的“保護”起來,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本王就要你們的腦袋!”
當說道“保護”這兩個字眼的時候。豪格還特地加重了語氣。
“喳!”
立刻就要四名戈什哈齊聲答應,很快就策馬來到了范文程身邊,將他團團圍了起來。
范文程苦笑的望著將自己嚴嚴實實圍起來的戈什哈,他哪里不知道對方的意圖呢,恐怕保護是假,怕自己攔多言,將自己監控起來才是真吧。
看著范文程無奈的臉色,豪格心中暗自得意,這下范文程再也不能對自己唧唧歪歪了吧,自打出征以來,這個老家伙就像蒼蠅一樣在自己的耳邊嗡嗡的叫個不停,而自己又不能真的將他拍死,現在看他還怎么啰嗦。
“碰.......碰碰........”
正當豪格得意的時候,前方的槍聲卻依然不緊不慢的響著,遠處好像還隱隱傳來了慘叫聲。
“這是怎么回事?”
豪格不悅的豎起了濃眉,難看的大扁臉板了起來,他對身邊的一名戈什哈說道:“你,趕緊過去,問問那些沒用的奴才,怎么連幾名夜不收都不能解決,若是不行趁早回家奶孩子去!”
“喳!”
這名戈什哈正要領命而去,這時前方幾名清軍的探哨卻打馬跑了過來,看著往回跑的幾名探哨,豪格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出于軍人的直覺,他突然涌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可是很清楚的記得,方才出去的探哨可是有十多名,現在怎么才回來這么幾個?莫非前方出了什么變故不成?
很快,這幾名探哨飛快的來到了豪格的面前停了下來,他們的馬背上還分別托著幾句尸體,為首的一名分得撥什庫下馬后來到了豪格跟前,跪在地上大哭道:“王爺,奴才沒用,同去的人遇到了那些漢人尼堪的伏擊,咱們事多名弟兄全都被他們殺害了啊!”
說完,這名念過三旬的大漢當場就滔滔大哭了起來,他這名分得撥什庫手下共有十六人,在剛才的一輪交戰中就折損了十二名,可以說他的這隊人馬幾乎可以說全廢了,巨大的損失讓他當場失態起來。
“什么,你.......你這個廢物!”
豪格氣得滿臉通紅,不假思索的舉起手中的馬鞭,對著地上的分得撥什庫劈頭劈腦的抽了下去。
“啪.......啪.......啪........”
“這些該死的尼堪.......還有你這個廢物,如此不堪一擊本王要你何用!”
暴怒之下的豪格是沒有理智的,他手中的馬鞭可是混合的人的頭發、馬尾以及銅絲混合編成的,更是異常的堅韌,只是輕輕一抽,就會在人身上抽出一道新紅血亮的鞭痕,更何況是被豪格這個粗人全力抽打呢。
當豪格抽完了十幾遍之后,這名趴在地上的分得撥什庫已經被抽得奄奄一息了。
這時,抽累了的豪格這才扔掉了手中的鞭子,穿著粗氣指著前面另外幾名呆立當場的清軍探哨問道:“你,就是你過來,告訴本王,那些漢狗到底有多少人,竟然讓你們損失了大半人馬?”
這名被點中的清兵顫抖著說道:“啟稟王爺,對方........對方也沒有多少人,他們大約也有十多人左右,但是和咱們不同的是,這次碰到的夜不收和以往咱們碰到了不同,他們是用的全都是火銃,而且他們的火銃打得又遠又準,咱們的人馬還沒靠近他們,就已經被他們擊倒落馬,王爺,不是奴才們無用,而是這些漢狗太奸詐了啊!”
這名探哨生怕自己也落到和先前同伴的下場,立刻一一五一十的將方才的情形說了出來,不斷的為自己辯解。
聽了這名探哨的話,盛怒之下的豪格漸漸冷靜了下來,他命令道:“來人,將戰死的勇士尸體搬下來讓本王看看。”
“喳!”
幾名探哨不敢怠慢,趕緊將馬背上的七八具尸體搬下來放在地上,豪格下了馬,來到幾具尸體旁看了起來,看了之后又將尸體翻了過來觀察。
這些尸體身上的傷口幾乎全都是一樣,全是清一色的被火銃打中的槍傷,前面的傷口并不大,最多也不過是拇指大的槍洞,可身后的傷口卻很是嚇人,幾乎就是一個拳頭大的傷口,這樣的傷口別說是人了,就是大象也得立馬就死啊。
“嘶........”
豪格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抬頭問道:“適才和你們交戰之時,那些夜不收距離你們有多遠?”
以名探哨吸了吸鼻子,哽咽道:“王爺,那些漢人的夜不收十分的狡詐,他們和咱們以往碰到的錦州那些夜不收截然不同,他們在距離奴才一百五十至兩百步遠的地方就開始開火。他們的火銃打得奇準無比,咱們的人還沒靠近他們就不斷被他們集中落馬,奴才們空有殺敵之心,可卻是無能為力啊!”
說完,這名探哨也哭得泣不成聲。
豪格沒有做聲,靜靜的站著,望著地上的尸體喃喃的說道:“怪不得多爾袞、阿巴泰他們自打上次從南征回來后,就再也不提南征之事了,原來漢人的火銃竟然這么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