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竹吶吶的道,他的模樣可變得年輕了許多,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模樣。
李青山等不及完全恢復,就殺回了黑云城,沖她一笑:“阮師姐,好久不見。”
“李青山!這小子就是李青山?”有的見過,有的沒見過,卻都聽過他的大名。
李烈火沉聲道:“你小子沒死!?”
李青山掏了掏耳朵,然后輕輕一吹:“你死我也不會死。”
“給我…去死!”
李烈火突然消失在原位,壓抑了許久的火爆脾氣猛烈爆發,化作一團烈火撲向李青山。
溫度急劇上升,滾滾熱浪逼人,真傳弟子們都禁不住催動法力護體,猜想李青山即便是不死也要重傷。
阮瑤竹一聲驚呼,想要救援,如何來得及。
砰的一聲,李青山豎掌擋住了李烈火的拳頭,笑道:“‘大師兄’的火氣,還是這么大啊!”
他不動如山,滾滾烈焰逼到近前,竟無法再前進一寸。
所有真傳弟子皆瞠目結舌,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一個小小的入室弟子,竟然正面接下了李烈火暴烈一拳,而且還顯得如此從容,留有余力。
李烈火驀然抬首,臉色數變,想起什么,驚問道:“是你?”
李青山想了想,大約是渡劫時的動靜太大,傳到這里來了,也就坦然道:“是我!”
烈火堂中一片死寂,針落可聞。一雙雙眼睛像是看著怪物一般,望著李青山。
哪怕是樂天也是目瞪口呆:“乖乖,早看出這小子非比尋常,是個天才。卻沒想到他竟然天才到如此程度,他渡過四次天劫才多長時間。”
李青山輕輕撥開李烈火的拳頭,李烈火只感到一股沛莫能御的巨力傳來,心中更是驚駭莫名,就算他渡過五次天劫。這等修為也太可怖了。
余光一瞥,只見李青山的掌心也有一片焦痕,才稍稍放下心來。回過神來,卻更覺得荒謬。不久之前。他的修為還遠高于李青山,現在卻要小心確認,自己是否能夠傷到他。
李青山放眼望去,朗聲問道:“我來統帥玄武軍團,出城與敵軍決戰。誰贊同?誰反對?”
真傳弟子們面面相覷。無人應聲。
阮瑤竹猶豫了一下,舉起手:“我贊同。”
李青山笑道:“好師姐!”
戴夢凡眸中一亮:“我也贊同!”
樂天嘆道:“唉,真是黑馬中的黑馬啊,還好沒開賭。好吧,算我一個!”
不一會兒功夫,竟有近半真傳弟子表示贊同,不是對李青山多么有信心,而是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如今看到一線希望,又不用自己去冒險,何樂而不為。
李烈火皺眉問道:“你果真不是魔域奸細?”
李青山笑道:“大師兄的腦袋莫非是秀逗了。我若是魔域奸細,現在黑云雷吼陣已經破了,再配合魔民大舉進攻,你們休想有一個生離此地。當然,除了阮師姐。”
這番話說的人人變色,堂堂真傳弟子,在他眼中竟似土雞瓦狗,便是李烈火也沒這么氣焰囂張。
阮瑤竹臉色一紅:“你若是魔域奸細,我一定恨死你了!”
李青山哈哈大笑,雖是少年模樣。卻有一股沖天豪氣,將烈火堂中的那股陰郁悲觀之氣滌蕩一空。
李烈火沉吟不語,已經不計較李青山的言語冒犯了。現在事情的關鍵是,自己是否愿意與這小子一起出戰。那是要將性命相托的。
而奇怪的是,明明對他十分惱恨,但沒來由的有一股信心,覺得這混蛋小子比身后一眾真傳弟子都要靠得住。
他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立刻下定決心:“李青山,我命你暫代玄武軍團。速去召集大軍。最遲明日,我們出城與魔民決一死戰!”
李青山望了李烈火一眼,也有些佩服他的膽魄,拋得下過往恩怨,方能戮力同心,雙手抱拳:“諾!”
轉身便走,雷厲風行,來得快去得也快,空氣中熱浪還未完全消退,阮瑤竹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散去。
李烈火回轉過身,也不關大門,也不重新落座:“明日之戰,少不得諸位師弟師妹同心協力,戴夢凡聽令!”
一道道命令發布下去,他本就是真傳弟子第一人,又擔當著最危險的職責,誰敢不服。
給所有真傳弟子安排了任務之后,又加了一句:“誰若敢畏怯退縮,休怪我軍法無情!”
不過真到了生死關頭,除了萬劍鋒、阮瑤竹等少數幾個真傳弟子,其他人未必肯死戰。天大地大,不如自己的性命最大。
正在這時,轟然一聲巨響,整個黑云城都震動了一下。便是投石機砸下的巨石,也遠遠無法與這動靜相比。
胡志剛滿臉焦急的匆匆趕來:“稟、稟報軍團長,李青山他,他把傳送大殿給毀了!”
“什么!?”
堂中一片嘩然,趕到窗口望去,只見原本傳送大殿的位置,現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一團塵霧冉冉升起。
“誰給他這么大的膽子!莫非他真是魔域的奸細,想要把我們一鍋端。要將他速速擒拿正法!”
通往萬象宗的傳送陣是最重要的一條退路,保證無論情況如何惡劣,真傳弟子們乃至中高層將校,都可以迅速的退回萬象宗中。
軍需長葛興低頭苦笑,這種事也只有他敢做,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還好當初我沒往死里得罪他,留了一份情面。
李烈火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大手一揮:“不必多言,這是我的命令!”
“師兄?”胡志剛訝然抬首,看見李烈火臉上神情,忽然明白過來:“我愿與師兄同生共死!”
李烈火拍拍他的肩膀:“好,立刻去召集將校,不,召集全軍!”
大山幾乎被掏空,分割成不同區域,只保留了結構支撐以及地脈貫通,并以千年鐵樺木進行了加固,便是藏兵百萬也是綽綽有余。
咚!咚咚!咚咚咚咚!
戰鼓雷鳴,玄武軍團的將校軍士,被從各個石窟中召集過來。
縱橫千丈的大校場中,人挨人人擠人,一齊望向高臺之上,一人背對著他們,雙持鼓槌,猛烈敲擊著一面大鼓,震動著每一個人的心。
突然間,鼓聲一頓,回響不休。
李青山緩緩轉過身來:“我是李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