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辰的面容又恢復俊美清健,在氤氳的云霧中宛如仙人,微微欠身:
“希望你能夠不吝相贈,我將以貴賓相待。”
“果然是為了這個啊!”
李鳳元自然明白他的言外之意,若是自己不肯配合,那就只有做階下囚了。這也是二老爹不愿他離開火融山的最大原因,這一身鳳凰血脈本就是最寶貴的天材地寶,沒有哪個修行者會嫌自己的壽命太久。
他后退一步,張開雙臂,化為輝煌的羽翼,渾身異彩流轉、神火熊熊,照徹了神羽殿。
“出手吧,羽人王!”
“真是不智,你難道不明白,你決不是我的對手!”
白辰有些慍怒,周遭的虛空一陣激蕩。
“我知道,戰勝你的機會,連萬分之一也沒有,但是就算沒有那樣的力量,至少也該證明自己的勇氣,非戰不屈!”
李鳳元帶著華光烈火,決然撲向羽人王,面前的羽人王忽然消失不見,同時感到脖頸被緊緊扼住,華光烈火瞬間消失。
“非戰不屈?我看是螳臂當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白辰冷冷的注視著李鳳元。
“好了好了,戰已經戰過了,我當貴賓就是!”
李鳳元舉起雙手,一臉無奈,眼神又望向白辰純白羽翼中,那唯一的一抹雜色。
“哼,算你識趣!”
白辰緩緩松開手,并非是他寬宏大量,而是要借助鳳凰之血延續壽命,唯有李鳳元配合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李鳳元揉了揉脖子,心念道:“這不是傳送挪移,而是單憑速度,竟然快到如此程度,真是不可思議,力量的源頭似乎便在那根蒼青色的羽毛上。似乎與我的血脈有些關聯,但絕非鳳凰羽翼,那又是什么?”
鳳凰為羽類之神,與許多神鳥都有血緣關系。而幾乎所有羽類都是以速度著稱,所以很難分辨那跟蒼青色羽毛到底屬于那一類。
大聲高呼:“這就是羽人的待客之道嗎?我渴了餓了,要喝酒吃肉,快給我準備筵席!”
白辰深深望了他一眼,拍了拍手。
白潔步入大殿,恭恭敬敬的道:“吾王有何吩咐?”
“去布置筵席,準備歡迎貴客。”
“是!”
白潔退了出去,李鳳元也跟著走向殿外,隨意的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
“你要去哪?”白辰皺眉。
“去城里逛一逛啊,難道不行嗎?我可是‘貴客’。”
“不得無禮!”白潔喝道。
白辰揮手道:“沒關系。只要不出云中城,到哪里都可以,需要向導嗎?”
“不需要。”李鳳元邁出大殿,飛騰而去。
“吾王,為何如此放任他?神鳥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白潔道。
“沒關系。雖然我的時間不多,但一天時間,我還得等的了的。”白辰風輕云淡的一笑,贊許道:“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可惜沒能請到那李青山,他剛剛在墨海擊敗龍王,可能會是個麻煩。”白潔有些擔憂。
“那還真是非同凡響,這樣的人物雖然難得。我也不是沒有見過,他要來就盡管讓他來吧!我會讓他永遠留在這里,聽說他也有鳳凰血脈,不是嗎?”
李鳳元在城中一陣亂逛,也在全力思考著對策,總是有意無意的來到城邊。但望著那一根根佇立云柱,還是放棄了沖出去的嘗試,云中城的大陣,沒有那么容易打破,就算是僥幸沖出。也絕逃不過羽人王的追擊。
想來想去,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畢竟任何奇謀妙計都要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唉,若我能再渡過一次天劫,或許就有辦法脫身了。”
傍晚時分,天空明凈透亮,群星無比璀璨。
神羽宮中,筵宴方開。
白辰高居王位,高舉酒杯:“請諸位愛卿共同舉杯,歡迎我們的貴客,鳳凰神鳥李鳳元。”又問身側的李鳳元:“道友,這番招待,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
李鳳元放眼望去,宮殿中渡過三次天劫的強者,竟然超過十位。而白潔說,還有幾位正在修行,無法趕來,這就是羽人一族的底蘊與實力。
不過,最危險的對手,仍就是座上這位羽人王白辰。那根蒼青色的羽毛,到底是什么?
“大老爹,我知道你愛子心切,但可不要直沖過來,中了這混蛋鳥人的圈套。”
“沒有破綻就想辦法制造破綻出來,如果明搶不行就偷!”
顧雁影雙目變成銳利的鷹眼,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偷?到了我們這個境界,怎么偷?”
李青山實在不覺得這和明搶有什么區別,大家都不是凡人,六識何等敏銳,更別說那根羽毛是生在羽人王的身上的。
“雖然有些冒險,但也只有再試一試了。”顧雁影又向天際那片混沌望了一眼,“上面的景色很美,可惜要趕時間,有機會再帶你去看,走吧!”
“又要去哪里?”
“霜州,長眠谷。”
鵝毛大雪被朔風卷的漫天飛揚,天地仿佛變成了一片混沌,一座座雪山巨人般佇立在冰原上。
霜州的面積比霧州還要大的多,號稱天下第一大州,自有一番開闊氣象。
“好大雪!”李青山贊了一聲,若非小鳳凰被抓,真想對著此情此景痛飲一番,恰好也有陪酒之人。
風雪卷起顧雁影衣袂與長袖,她專注的凝視著前方,用手一指:“到了,那是白象山。”
李青山上前與她并肩,只見冰原上一座大雪山,在風雪中像是一頭奔馳的白色巨象,隱約有一條黑線。
來到山前,方見一條幽深狹長的山谷,將大山分成兩半。
“這里就是長眠谷,天下聞名的禁地,似乎沒什么特別。”
李青山放眼望去,峽谷中沒有任何兇險,就連靈龜也沒預感到什么危機,如果不是靈氣十分濃郁,看起來就是一個尋常山谷。
“你進去就知道了,小心別睡著。”
顧雁影踏入山谷中,李青山緊隨其后,忽而回眸瞥了一眼,一頭妖狼蹲坐在遠方的山丘上,正向這里張望,仿佛是在監視著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