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回來了?”
夜晚十點鐘的時候,裴東來回到和平小區,赫然發現房間的燈是亮著的,這個發現令他不禁一喜,同時也有些好奇:“瘸子說出去辦事,一去就是三天,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好奇之余,裴東來腳下一蹬,快速奔向家中。
客廳里,裴武夫站在窗前,望著飛奔而來的裴東來,微笑著掐滅手中的煙頭,然后拿出一包足以讓練武者為之瘋狂的黑色藥粉,走到浴室,丟入浴缸里,開始放熱水。
做完這一切,裴武夫轉身走到門前,一把拉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裴東來剛好出現在門口。
對此,裴東來卻沒有感到震驚。
因為…他知道,練武之人,聽力要比普通人好得多,裴武夫的功夫那么牛掰,聽力自然很變態。
“去打拳了吧?”裴武夫露出十八年不變的憨笑:“我正給你放熱水呢,你先喝點水休息一下,一會去泡澡。”
“嗯。”裴東來點頭進入房間,然后問:“瘸子,你這三天都干什么去了?”
“去了趟云南,跟你苗爺爺要了一些藥物。”裴武夫笑道。
裴東來一怔:“難道是改善體質的藥物?”
“你的身體雖然比起普通人要強得多,甚至比起一般練武者也不差,可是和武學高手相比,還是不行,我再用藥物給你改善改善。”裴武夫倒也沒有隱瞞:“這次過后,日后你就不能再用藥物改善身體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堅持練武才行。”
“我明白。”
裴東來也明白,靠藥物改善身體,雖然很大程度上可以提高身體素質,但是…真正的高手還是得需要依靠堅持不懈地練武,才可以讓身體保持一個最佳狀態。
由于裴東來和裴武夫所租的這套房子是九十年代的老式房子,所謂的浴室其實和衛生間是在一起的,只是用一個簾子隔著。
當裴東來進入浴室的時候,浴缸里裝著大半缸水,水呈濃濃的黑色,熱氣騰騰。
或許是小時候經常泡藥水澡的緣故,見到這副畫面,裴東來倒也沒有覺得奇怪,而是屏氣凝神,讓心情平靜下來后,才脫掉衣褲進入浴缸。
一進入浴缸,裴東來便察覺到水異常的熱,一道道奇異的熱量爭先恐后地順著他的毛孔涌入他的身體,他只覺得渾身上下傳來一股鉆心的刺痛感。
突如其來的刺痛令得裴東來的身體猛地一僵,臉部肌肉微微扭曲,表情相當痛苦。
不過…他卻是一生不吭,咬著牙堅持。
漸漸地,漸漸地,裴東來發現刺痛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酥麻的感覺,仿佛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
足足泡了一個小時,待水徹底涼了之后,裴東來才從浴缸中走出,整個人感覺無比的輕松,不禁暗暗感嘆裴武夫所提供的藥物夠神奇。
穿好衣服來到客廳,裴武夫坐在沙發上,習慣性地叼著一支廉價的大前門,吞云吐霧。
“瘸子,我打算明后兩天就去東海。”
坐到裴武夫的對面,裴東來想了想道。
“這么急?”
聽到裴東來的話,裴武夫用手將煙蒂從嘴邊拿開,看了裴東來一眼。
“人人都說有著東方明珠美譽的東海是中國和世界接軌的窗口,我想早點去,多走走,多看看,適應一下東海的氛圍。”
一直以來,裴東來都認為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要調查清楚,做好準備工作,才有成功的可能。
他在讀書的時候便是如此——習慣性地預習下一天的功課。
在學習上,裴東來的這個良好習慣稱為他傲視群雄,轟動全國的重要因素之一!
如今,他打算將同樣的方法運用到“東海”這門功課上面。
“好。”
裴武夫沉默片刻,憨笑著點了點頭。
就當裴武夫同意裴東來提前離開沈城的同時,沈城,秦冬雪所住的那套兩室一廳的房子里,身為秦家接班人、遼寧一把手的秦錚和秦冬雪同樣坐在客廳里。
其中,秦錚如同裴武夫一樣,也叼著一支煙,不過卻不是廉價的大前門,而是特供的中南海。
燈光下,煙霧環繞在秦錚的面前,隱約可以看到他的眉頭微微挑起,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爸,您有什么話就說吧。”
秦冬雪能夠察覺到秦錚有話對她說,主動開口問道。
“今天下午你爺爺給我打電話了。”秦錚掐滅煙頭,凝視著秦冬雪那張安靜而美麗的臉龐,沉聲道:“你爺爺在電話中告訴我,明天葉老會帶葉崢嶸去參加他的壽宴,并且會當眾向你爺爺提親。”
提親?!
耳畔響起這兩個字,秦冬雪瞬間猜到了什么,臉色不禁一變!
“爸,我說過,我意已決,沒有人可以改變。”稍后,秦冬雪皺起眉頭,一臉倔強:“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爺爺逼我。”
“我不逼你。”秦錚眉頭緊鎖:“可是…你爺爺已經和葉老在私下里說好了,明天就是他大壽日子了,現在讓他去和葉老反悔是斷然不行的。”
“既然爺爺不好說,我明天自己說。”秦冬雪決不讓步。
秦錚面色難看:“冬雪,你應該知道你明天當眾拒絕葉家提親的后果——那等于是當著眾多賓客的面打葉家的臉,讓秦葉兩家關系惡化。”
秦冬雪沒有吭聲,只是倔強地看著秦錚。
雖然她在過去三年一直呆在沈城,可是…從小受到家庭熏陶的她,政.治頭腦不差,知道聯姻對于兩大家族的意義,同樣也知道當眾拒絕的后果。
但…這并不意味她會退步!
“冬雪,我曾經在情場上輸給了裴武夫,在事業上若不是依靠秦家也贏不了他。”似是能夠察覺到秦冬雪的那份堅定,秦錚嘆氣道:“從感情上來講,我并不反對你和裴武夫的兒子在一起,相反,還持贊成態度——俗話說老子英雄兒好漢,我相信裴武夫的兒子不會是一個庸才。”
秦冬雪略顯驚訝,不過卻無動于衷——她知道秦錚的話只說了一半。
“可是從理性和家族的整體利益來講,我還是希望你能和葉崢嶸在一起。”秦錚正色道:“葉崢嶸被葉老當成葉家新一代接班人來培養不說,他自身也極為優秀…”
“爸。”
秦冬雪出聲打斷秦錚的話。
“冬雪,我知道你性子倔,不會輕易被爸說服。”秦錚再次嘆氣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夠為家族利益考慮,就算要和裴武夫的兒子在一起,也要想一個折中的辦法。”
“什么辦法?”
秦冬雪心中一動,從內心深處而講,她也不希望損害秦家的利益,但是…她更不愿意因為秦家利益而與裴東來錯過。
因為。
她了解裴東來。
她知道,以裴東來的那身鐵錚錚的傲骨,一旦與其擦肩而過,將會錯過一輩子,同樣也會讓她后悔一輩子。
“你可以先答應葉家的提親,然后說明自己還小,等到大學畢業后再考慮談婚論嫁的事情。”秦錚說著,一臉期待和擔憂地看著秦冬雪。
秦冬雪皺眉:“那四年后呢?”
“納蘭長生眼界太窄,因為林家一個廢物惹怒裴武夫,結果被裴武夫打殘。”秦錚帶著幾分唏噓道:“事后,裴武夫一些隱藏了十八年的勢力隱約浮出水面,令得林家、納蘭家不敢輕舉妄動。”
秦冬雪心頭一震,滿臉驚駭!
“我了解裴武夫,他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既然如此高調地出山,多半是想給他兒子搭建一個平臺。”秦錚說到這里,微笑道:“你既然能夠看得上裴武夫的兒子,想必對那小子也是抱有信心的。既然如此,你為何不信任有裴武夫搭建的平臺,那小子可以在四年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跟你走進秦家,讓你爺爺改變主意呢?”
耳畔響起秦錚的話,秦冬雪的腦海里下意識地浮現出了裴東來曾經那副怨氣滔天的模樣。
怨氣,不是埋怨老天不公,而是野心。
她看得出裴東來的野心很大,她也相信在裴武夫的全力支持下,四年后的裴東來會達到一個讓她都無法猜測的地步。
“你既然喜歡他,就應該相信他。”秦錚見秦冬雪沉默不語,再次開口,語氣斬釘截鐵:“同樣,他裴東來要當我秦錚的女婿,也必須無條件相信我的女兒!你和他在一起,為的是幸福,如果他這一點都做不到,你又何談幸福?”
秦冬雪豁然開朗,卻依舊沒有吭聲。
“只要四年后,裴東來有勇氣、有資格踏進秦家,我第一個支持你們在一起!”秦錚咬牙,給出一個承諾。
“爸,記得你的話。”
秦冬雪面色平靜地應了一句,心中卻是暗暗嘆息:爸,我已為裴家男人賭上了一輩子,你讓我去給葉崢嶸當未婚妻,不要說四年,就是一秒鐘,都不可能。不過…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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