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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仁至懦弱人所欺

大熊貓文學    明末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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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住供精彩。

  “龍門島上,果然一個官兵都沒有!”

  “那些漁民都給我看牢了,莫讓他們跑掉報訊。”

  “娘的,今日開門紅啊!”

  亂糟糟的嬉罵聲吵得張大疤拉耳朵里嗡嗡作響,他喜歡這種熱鬧,但現在還不到高興的時候,他笑吟吟地看著俞大海:“俞兄弟,這龍門島,就有勞你了。”

  俞大海一臉不情愿之色,他拱著手:“張大哥,守龍門島,隨意派個人就可以了,我還是寧愿去充當先鋒,為張大哥破了新襄寨!”

  “俞兄弟,這龍門島干系到我們的退路,守住了,那便是大功。更何況…我總有些擔心,劉香老的人看模樣有些不對,若是有什么變故,還指望著俞兄弟你呢。”

  “只有我這些人,若真有什么變故,哪里守得住。”俞大海不安地道:“要不張大哥多給我們些人手?”

  “一有變故,你就來通知我就是,倒不真正要俞兄弟與之硬拼。”張大疤拉見俞大海神情,笑著道:“不過既然俞兄弟開了口,袁猴子,柯海佬,你們兩個帶著手下跟俞兄弟一起,都呆在龍門吧。”

  “大哥,這如何…”那兩人中,袁猴子是張大疤拉的親信,柯海佬與俞大海差不多,都是前來入伙的,柯海佬還沒有反對,袁猴子先嚷了起來。

  但是張大疤拉獰笑了一下,袁猴子想起張大疤拉來時還殺了兩個一向桀傲的家伙祭旗,頓時焉了。

  “好生替我看著后路,有你們的好處。”張大疤拉說完之后便回頭:“劉香老的人,怎么還沒有到?”

  “來了來了!”

  這邊才安排好人手,那邊了望手喊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支船隊出現在眾人視線之中。《》網當先的是三艘戰船,緊跟于其后的是二十只火攻船。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看到張賦如約而至,張大疤拉心總算放下一半。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糾合的這號稱三千的兩千人,一半是臨時客串海盜的漁民,還有一半則是各地的游手無賴,或許只有混在安南人中的兩百多安南水師算是打過惡仗的,因此若沒有劉香老的人,他還真只有七成的把握。但劉香老的人來了,他就有十成把握,這一次必然洗劫欽州城與新襄寨,滿載而歸!

  兩支海盜會在一起,相互催促著便向漁洪江口駛去。從龍門島到漁洪江口,不足三十里的航程,借著偏東風,他們只用了兩個時辰便到了。

  到了這,張大疤拉完全放下心來,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未時二刻左右,他們將大船停在江口,分乘能入內河的中小船,又花了半個時辰,終于到了長門墩。

  原本長門墩設有巡檢司,還有二十個弓手守衛的,但這個時候,這二十個弓手也不見了。張大疤拉拿著搶來的一架西洋單筒望遠鏡,對著新襄碼頭望去,只見碼頭之邊的小廣場上搭起了木棚,擺著足足幾十桌,好幾百人正在那邊吃吃喝喝。

  “,倒是準備好了大魚大肉等咱們。”他笑罵了一聲,然后喝道:“諸位,要想分銀子的,過會兒就要向前,哪個膽小不進,老子摘他的瓢兒!”

  眾人哄然應命。

  這時新襄寨里突然傳出了警鑼之聲,但碼頭那邊也在敲鑼打鼓放鞭炮,因此一開始這警鑼根本沒有引起注意,倒是張大疤拉從望遠鏡里看到塔上升起了警旗,立刻下令道:“發信號,咱們快上!”

  轟的一聲響,對天鳴銃,緊接著,數十只小船開始滿載著水賊靠岸,而這時碼頭上正在吃喝的人們當中,有幾十人跳了起來,掏出暗藏的短刀匕首便向周圍的人刺去!

  張大疤拉在來宴飲的人中,也安插了不只一名奸細,這個時候他們突然發動,頓時將宴飲攪得一團糟。眾人四散逃竄,而這個時候,留守的家衛少年中有人大呼道:“進寨子,進寨子!”

  這個混亂的時候,有人喊一聲,眾人頓時都明白,于是人人向著寨子這邊瘋跑。不到兩里的路,跑起來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原本充當招待的家衛少年當然是逃得最快的,他們每天練的就是這個。而在他們之后,則是在此做工的青壯,倒是衛所的軍官頭目、跑來打秋風的鄉中耄老,一個個跑在最后。

  他們也很悲慘地成了那群海盜奸細的砍殺對象,轉眼之間,便有數十人倒在地上。

  原本海盜的船隊離得還有兩里多,只是有數十只小船靠岸放下幾百人沖過來,當這邊跑到寨子時,這些海盜也追到了碼頭,與他們埋伏的奸細會合,然后一起向著寨子追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張大疤拉最后的一點擔憂也消失了,他哈哈大笑道:“果然,那姓俞的寨主人不在寨子里,方才咱們就二十余人發動,若是他們能鎮定應變,憑著人多壓也將咱們這二十余人壓死。現在他們等于是將碼頭拱手讓給了咱們,咱們登陸再無憂慮了!”

  跑進寨中之后,突然之間人群中又有二十余人拔出暗藏的利刃,開始準備大肆砍殺,然而利刃才拔出,在他們面前猛然響起一排銃聲,他們錯愕之間,只見三十只鳥銃迎面而來。

  遠不只三十只鳥銃,還有一座由百人組成的槍陣,這些人與兩邊的建筑一起將逃進寨者圍住,他們只能聚在寨門口很狹小的區域內。

  在這二十余人身邊,還有人用利刃相比,他們才一出手,就已經被注意到了。

  一個少年從槍陣中出來,有人認識,他就是被稱為“羅管家”的羅九河。

  “有賊人來犯,諸位勿闖,亂闖者,視為賊黨,格殺勿論。”羅九河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那些手執兇器者,即是海盜奸細,諸位想要活命,將他們抓了。”

  人群頓時大亂,大多數人都驚惶失措,但也有少數人看得分明,那二十余人面對著數十枝鳥銃,根本什么都不是,因此在家衛少年的幫助之下,這二十余名奸細被七手八腳地按住擒下,一個也未走脫。

  “張正,這些家伙交給你了。”羅九河道。

  “放心了。”張正帶著五十余名第四期的家衛少年出來,這些家衛少年臉上除了興奮之外,還帶有一些恐懼。

  “把他們押走。”張正冷漠地道。

  這二十余名奸細都被繩子串了起來,一個接一個的拖到了人群之外。拖到東北面之后,他們被排成一排站好,張正下令:“預備!”

  一聽到這個詞,海盜意識到不妙,有人破口大罵,有人跪地求饒,也有人麻木不堪。所有的一切,張正仿佛都沒有聽到一般,當一排家衛少年站上前來,端起纓槍做完準備,他非常平靜地下達了下一個命令:“刺殺!”

  四期的家衛少年都沒有見過血,這是他們最大的弱點,他們接受了將近半年的訓練,但此時在襄安附近已經沒有給他們練兵的機會了,從襄安來新襄的路上,也沒有不長眼的山賊草寇來襲擊他們,因此,手中沒有沾上人命,使得他們少了幾分老練與殺氣。

  現在面臨大戰,而這些奸細,就是給他們這些新人練膽的靶子。

  “殺!”在張正喝完之后,家衛少年們條件反射一般,將手中的纓槍刺了出去,大多數刺得非常堅定,他們這樣訓練已經有數萬次,也有少數刺出之后想到,自己這次刺的可不是草靶,而是活生生的人,手不免就有顫動。

  “啊!”

  慘叫聲響成一片,二十余名奸細中,有一半當場慘死,剩余一半,也多是重傷!

  只有一個,年紀最青,臉上還帶著稚嫩,滿臉都是驚恐,跪在地主嚎淘求饒。

  張正向那個年輕海盜走了過去,看著站在他面前的少年,他皺了皺眉:“司馬特,你怎么了?”

  “隊…隊副,他年紀,他年紀比我還小。”司馬特瑟瑟發抖地道,看上去,竟然與地上的那個海盜一般害怕。

  地上那海盜看模樣,最多也就是十四五歲,而司馬特有十六歲,故此,他有些下不了手。

  “嗡!”張正一抓起一桿纓槍,狠狠抽在司馬特大腿之上:“秀才,你忘了我說過的么,戰陣之上,沒有大小,只有生死!”

  司馬特痛得跳了起來,“秀才”不僅僅是他的綽號,也確實曾是他的身份,他原本是十四歲便考中秀才的天才,但因為家中變故,他自己的功名也被剝了,如今身份,與別的家衛少年沒有什么區別。被抽了這一下,他痛得淚眼汪汪,手中的槍更握不住了。

  “刺死他!”張正厲聲道:“這是命令!”

  司馬特一把扔了纓槍,連連后退,張正看他這模樣,獰笑起來:“很好,很好,你竟然連自己的纓槍都不要了…喂,地上的小子,別磕頭了,把那柄纓槍拾起來,去殺了那膽小鬼,你就可以活下去。”

  地上哭嚎著求饒的海盜還沒有反應過來,張正踢了他一腳,他這才明白了是在對他說話,他抬起眼望著張正:“好漢…當真?”

  “我們不要廢物,你殺了他,便可取代他的位置。”張正冷冷向著瑟瑟發抖的司馬特一指。

  那少年海盜伸手抓起司馬特扔下的纓槍,他手腳還被繩索綁著,有些不靈變。張正也不替他解開,而是退了兩步,又補充了一句:“給你十下時間,若殺不死他,你便死!”

  那少年海盜手一緊,挺著纓槍,便向站在那發抖的司馬特逼了過去!

  (果然,加更就均訂暴降,裸奔之人傷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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