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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七郎斷袖了,我們怎么辦?

第八十二章  七郎斷袖了,我們怎么辦?

  第一更送到。

  王七郎的車隊,出現在南陽城‘門’外時,守城的士卒們驚呆了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小隊長才走出城‘門’,朝著下面喊話的王家仆人驚叫道:“可否容小人見王七郎一面?”

  他說話時,嗖嗖嗖,上百個腦袋都湊近來,眼睜睜地望著。

  王弘掀開了車簾。

  他微微一笑,清風朗月般喚道:“是我。”

  兩個字一吐出,城墻上,暴發出一陣狂喜的大叫聲,吶喊聲。那小隊長‘激’動地叫道:“真是王七郎,真是王七郎快快開‘門’,快快開‘門’。”

  在他的大呼小叫中,沉重的鐵‘門’開始‘滋滋——’地打開。

  王弘的馬車率先動了。

  可他的馬車,在駛到陳容的馬車旁時,突然停了停,眾目睽睽之下,城墻上下眾人狂喜期待的目光中,他朝著陳容溫柔的,親切地喚道:“卿卿,我們走吧。”

  他的聲音不小。

  足夠讓城‘門’附近的人都聽到,就算聽不到的,也可以看到他對車中人那溫柔如水的表情。

  嗖嗖嗖,一時之間,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向了陳容的馬車。

  眾人在看到馬車上的陳府標志時,不由湊在一起,嗡嗡議論起來。

  沒有人知道,這時候,馬車中的陳容,雙手相互絞成一團,她咬著‘唇’,漲紅著臉,對像是大病一場,還有點‘精’神不振的尚叟低叫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疲憊的尚叟沒有回答她的話。

  這時,陳容朝外面王七所在的方向,充滿殺氣的瞪了一眼,轉眼苦著臉,向著尚叟喃喃說道:“幸好不是叟駕的車,不然,我,我的名節是連渣兒也不剩了。”

  尚叟低啞地,疲憊地回道:“‘女’郎都與七郎共生死了,就算只是做妾,也會被他尊重的。”

  語氣中已有了贊同。

  陳容狠狠瞪了尚叟一眼,雙手重重絞了兩把,因為實在是生氣,她又朝尚叟瞪了兩眼,呼地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尚叟。

  這個時候,車隊開始駛入城‘門’。

  王弘的車隊,平安無事地回到南陽的消息,在第一時間震驚了所有人,一時之間,街左街右,所有的行人都向這邊跑來,便是開著店鋪的,也把鋪面關上蜂涌而來。至于那些住在大宅子中的,也急急打開大‘門’,大聲吼道:“王七郎回來啦,王七郎回來啦。”

  漸漸的,‘王七郎回來啦’的話,響徹了大街小巷。

  開始時,陳容見到兩側那上百個圍觀的人時,心中還在想著:得找個機會,瞅個沒人的時候離開王家車隊。

  可是,只是一轉眼功夫,圍觀的人由上百個變成數百個,又變成近千個了。

  兩邊的街道越來越是水泄不通,而且,四周還有腳步聲不斷傳來了。

  陳容白著臉,她嘴‘唇’顫動了下,朝著尚叟叫道:“叟,我們走不掉,這可怎么辦?”她聲音已變,已急得要哭出來了。

  尚叟見她急了,也急了,他喃喃說道:“老奴下去看看。”

  他剛準備動身,陳容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連連搖頭,“叟,不能去,這王家隊伍中,只有你我是外人,你一去我就現形了,我的名節就真是一點也沒有了。”

  尚叟見狀,急急問道:“那‘女’郎想怎么辦?”

  就在他詢問時,外面暴發了一陣‘女’郎們的尖叫聲,狂喜的呼聲。

  陳容尋思了一下,轉眼看到尚叟,忙壓低聲音朝外喚道:“拿一頂紗帽進來。”

  外面喧囂震天,陳容的聲音又不大,沒有人聽清。無奈何,她清咳一聲,只好再叫一遍。

  好一會,一個仆人才靠近來,問道:“‘女’,恩,郎君有何吩咐?”

  “拿一頂紗帽過來,要面紗厚一點的,我老仆要用。”

  “是。”

  不一會,一頂紗帽塞到了陳容手中。

  陳容接過,順手便給尚叟戴上,她一邊戴,一邊認真地叮囑道:“叟,呆會不管有多少人,你一定要護著這帽子,不要讓人看清了你的長相。”

  尚叟低啞地應道:“‘女’郎放心吧。”

  就在這時,幾個‘女’子的歡呼聲魂合著尖叫聲傳來,“不可能,王七郎怎么會有了卿卿?”

  “我不信,我不信”

  “給我們看看。”

  “她是誰?對,給我們看看。”

  叫嚷聲中,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四面而來,也,向陳容的馬車圍來。

  陳容嚇得差點尖叫出聲,她急急地轉向尚叟,胡‘亂’說道:“怎么辦怎么辦?”

  就在這時,王七郎那頎長俊美的身影,出現在陳容的馬車外。

  雖然隔著車簾,可陳容對這個身影,已牢牢記在了心坎上,她咬著牙,恨恨地瞪著他,大眼中淚汪汪的咒罵道:“王七這個小人,他要真害得我嫁不了別人。我發誓,我一定要纏著他,我要讓他的后院不得安生,讓他這一生再也娶不了別的‘女’人”

  她的咒罵聲很小,至少魂在處處都是叫器,嘶喊,歡呼的聲音中,實在太小。

  可是,她的聲音一落,車簾外,便傳來王七清潤動聽,溫柔如水的聲音,“卿卿這是罵誰啊?這么大的火氣?”

  他的聲音也很小。

  可是,與眾人不同,王七的聲音特別有穿透力,便是這么嘈雜的環境,他那小小的聲音,也準確無誤地送到了陳容的耳中。

  也是奇怪,陳容滿臉憤怒,更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的,可這會他的聲音一入耳,那怒火便消了一半,羞臊和一種隱約的期待,便不由自主地涌出心頭。

  她狠狠壓下那不該有的情緒,正準備重重地回他一句,就在這時,一個‘女’郎大聲叫道:“王七郎,我們愛你慕你,光是望著你的身影,便已心神俱醉。可這個時候,他們居然說你有了卿卿,我們不相信,你得讓開,得讓我們看看你的這個‘卿卿’”最后兩字,已有咬牙切齒之勢。

  這‘女’郎顯然是眾‘女’之首,她的聲音一落,幾十個少‘女’齊刷刷叫道:“王七郎,你讓我們見見你的卿卿”

  一邊說,她們一邊再次沖了上來。

  這‘女’人瘋狂的力量,是很驚人的,轉眼間,十幾個王家仆人都在急聲喝叫,可她們的前沖之勢絲毫不減。

  馬車中的陳容,這時正眼巴巴地望著王弘,雖然明知他不會,可她還是期待著,期待他能說一句什么話,現在這個時候,只有他開口了,這些‘女’郎們才會散去。

  就在她眼巴巴地期待中,卻聽到王七郎微微一嘆,竟是令著馭夫走開。

這還了得  他一走開,自己那是典型的羊入虎口啊。

  就在陳容急得滿頭大汗時,好幾雙小手,已攀上了她的車轅。

  沒時間猶豫了。

  陳容牙一咬,伸手拿過放在旁邊的,屬于王七郎的男子袍服。然后,她把袍服朝頭上身上一‘門’g,只留下雙眼,瞄準王七郎的方向,縱身一跳。

  于是,喧囂震天中,她跳下了馬車。

  她這個舉動,驚住了所有人,一時之間,王家仆人攔阻地動作也停了,眾‘女’郎前沖的姿勢也停了,連正準備離開的王七郎,也側過頭,愕愕地看著跳下了馬車的她。

  就在他們怔忡愕然間,陳容一個箭步沖上,就這么當著眾人,她縱身一躍,準確地跳上了王弘的馬車。

  當著眾人她向前一撲,滾到了王弘懷中后,陳容‘門’g著衣衫的手果斷伸出,嘩地一下午把車簾完全拉下。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便連那些急急前來的士大夫,連那些圍觀的少年們,也停止了議論喧囂,呆呆地望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女’郎的‘抽’泣聲打破了平靜,“王七郎,天下這么多的‘女’郎,你怎能學著那些人,也斷袖了?”

  這聲音一出,王弘呆住了。

  緊接著,又有幾個‘女’郎哭了,她們啞著嗓子,絕望地說道;“你喚一個男人為卿卿,你還把自己慣常穿的衣物給他穿。王七郎,你怎能如此?”

  “便是天下的男人都斷袖,可那斷袖之人,也不應該是你王七郎啊。七郎都斷袖了,我們怎么辦?”這個聲音,來自那個‘女’郎中的領袖。

  也許是她的聲音太悲了太絕望,完全說到眾‘女’的心坎上了。她這句話一出,哭聲一片。

  外面,嗚嗚的哭泣聲中,眾‘女’開始絕望地向后退去,退去。

  馬車中,‘門’g著頭和臉,窩在王弘懷中的陳容,這時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王弘低下頭來。

  陳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不用看,也知道這個風流名于天下,崇拜者滿天飛的謫仙七郎,定然郁悶得緊。

  因此,她一邊咬著‘唇’,一邊格格笑道:“王弘王七郎,你現在是不是有一丁點后悔了?煩惱了?失落了?我早警告過你的,可你不聽,現在得到了教訓吧?”

  聲音得意洋洋。

  果如她所料,王七郎一直僵直著身子,好久都沒有反駁她的話。

  就在陳容得意之極時,王弘溫柔中帶著‘迷’‘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阿容,我也只是叫了你一聲卿卿。可你現在,人躺在我懷中,雙手抱著我的腰。在戰場廝殺時,你這樣做,還可以說是身不由已,可你現在再這樣,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話一出,成功的令陳容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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