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第二十章分別第二十章分別 第二天,飛殤和蘭陵暖玉來告訴我,他們將立即成親,經歷了那么多的事,他們想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飛殤認識蘭陵玉那么多年,卻一直不知道在蘭陵玉的身體里,有個蘭陵暖玉深深地注視她每一天。
而蘭陵暖玉即便此刻得到了蘭陵玉的身體,依然分分秒秒地恐慌著蘭陵玉的回歸,一天不知道他去了何處,一天無法安心。
所以,他們決定馬上成親,享受彼此相對的每一天。
我笑看他們,亙陽是心里有愛的,他其實…已經學會了愛。
在飛殤成親的夜晚,被染成金色的星研凝重地遙望大海。從他化作金色的那一刻開始,他的臉上不再有那燦爛純凈的笑容。沒有人愿意成為別人的影子,失去自己的特色。
他站在月下握住我的手,金色的瞳仁和亙陽一模一樣,宛如就是亙陽在深深注視我的臉龐。
“龍兒,我無法再變回原來的星研了,如果你無法接受我,我不會怪你。我只希望能在海里,繼續默默地守護你…”他說完抬手撫上我的胸口,那里是記錄著他和我所有回憶的地方——那片依然是寶藍色的心鱗。
我和他緊緊相擁,然后,他抽身離去,金色的,和亙陽一模一樣的長發在月光下揚起,耳邊,依然回蕩著他咬牙地哽語:“我不想成為亙陽的影子,我不會讓他得逞。龍兒,原諒我的離開,我無法披著亙陽的外皮去吻你,觸碰你…等我獲得王位,找到方法變回你的星研,再回來…”
銀白的月光下,星研從海中高高躍起,與亙陽一模一樣的金色的身體,掠過星空,留下一串銀白的珠鏈。
星研的離去,是為了讓我不再想起亙陽,在心里留下他半點痕跡。因為,亙陽讓他變成了他的影子。
亙陽…他的想法,讓人無法捉摸,亦正亦邪。最終,他實現了所有人的心愿,卻讓所有人離我而去。
呵,他是能娶我還是怎的?不然,緣何讓我再次變成一個人?對他復雜的感情最后在胸口混合,抵消,最后,什么都沒有剩下,歸于平靜。
我在飛殤和蘭陵暖玉洞房的時候,叫上了荀子翎,一起將依然昏睡的蘭亭帶上了船。不想再面對分別。花飛殤,你要幸福哦,替我們所有的穿越女,好好幸福。
“去哪兒…”荀子翎站在我的身旁,和我一起遙望越來越遠的冰火島。我淡淡地,疲憊地說:“回家…帶蘭亭…回家…”
蘭亭,我們一起回家,讓我們,重新開始。
茫茫的大海,孤寂的航行。依然是沒有船員的船,卻航行地平穩快速。我知道,這不是荀子翎一個人所能做到的,星研,是你在幫我們吧。
在航行的第四天,我們再次抵達神仙島。荀子翎說要上去,我明白,是因為他餓了。
“煞…有沒有給你一個十字銀質掛件?”他準備離開時,忽然問。
我略帶驚訝地點點頭。
他摸了摸臉上像鬼怪的面具,指向神仙島:“那么…神仙島就歸你了…”
我越發驚訝,轉臉看整座神仙島,人頭擠擠,與上次見到時一樣地興盛。真是男權社會促進了“娛樂業”的發展。
“那掛件是煞的信物,除了這座神仙島還有他百年以來的財富,恭喜你…你可以做女王了…可惜…你的男人都走了…”
太陽穴一陣發緊,荀子翎前半句說得那么動聽,然而后半句著實讓人氣餒。明知我因他們的離去而難過,偏偏故意提醒。
當我想揍他時,荀子翎溜了。速度很快,飛一般消失在人海之中。
望著滿是紅燈的神仙島,我依然有些茫然,這座島…真的…歸我了?我…從此成為了老鴇子?還是一個巨富婆?
世事難料,我失去了許多,卻又突然得到了許多。有得有失,人生無常。爹爹現在應該已經解脫了吧,希望他來世能找到自己心愛的人,不再看著她變老死去,而是能和她相伴到老。此刻方才發覺和自己心愛的人慢慢變老其實是一種幸福。而這個幸福,我上輩子已經得到。
獨自留在蘭亭的房中,不想去繼承什么神仙島。現在一心只盼蘭亭醒來,其他的,都不再重要。
再次來到窗前,打開窗,邊上又停了一艘船,它房間的窗口正好與上次一樣對準我的。上次遇到了蘭陵玉和飛殤,從此使蘭陵玉陷入我們的鼓掌之間,讓他的命運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我們強行改變。這算不算是他的悲哀?
忍不住,輕輕一笑,這場如夢似幻的歷險在這一笑中化作云煙,散入空氣,心情越發平靜,雖然沒有回到那個快意瀟灑的殷素素,倒是回到了那個初來這個世界的我,淡然,安寧。
“殷…素素?”面前傳來一個男人略帶不確定的聲音,我抬眸看去,微微一怔。對面喚我的人,竟是高山流云。
他漂亮的桃花眼中充滿了驚訝。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他這次來,又是為了見誰?
“是在等蘭陵玉嗎?”自然而然地,我說出了這句話,神情淡然,語氣淡然。然而,卻讓他吃驚地瞪大了雙眸。呵,有多久沒有這種旁觀一切的感覺了?也是很久很久。
我淡淡而笑:“你等不到他了,他決定在冰火島就此隱居,不再過問任何世事。”
“怎么可能?”他大聲驚呼起來,在這聲驚呼之后,他似乎意識到什么,惶然轉身,似在讓自己平靜。
“別猜了,你們所有的事我都知道。”我淡淡地回答他心中的疑問。他登時轉身,臉上不再有當初的不羈,而是憤怒:“他怎能這么不負責任他知道他這么做會害死多少人嗎”他幾乎有些顫抖的聲音讓他完全失控,他雙拳緊擰,不停地捶打著窗框。
他的話和那一聲聲沉重的“砰砰”聲讓我也變得有些凝重。是啊,謀朝篡位,并非一人之力能行。他勢必集結了不少藩王島主,否則焉有足夠的兵力和財力?他們計劃了這么多年,籌備了這么多年,蘭陵玉說退出豈能退出?多年的苦心經營豈能隨意放棄?也難怪高山流云的情緒會變得那么激動。
想對他說些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眼前的一切我愛莫能助,而且,也無從相助,唯一想到的,就是盡快回去通知御叔,阻止他出兵。
就在這時,港口方向騷動起來,我和高山流云遙望過去,卻見密密麻麻的戰船將出海口圍得水泄不通。而且,那些戰船上掛的,正是千島國東都的旗幟是祁麟輝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