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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零、惜命

紅粉仙路正文  那長老抬抬松搭搭的眼皮,伸手虛空一招,那黑膚修士就嗖一下飛到了那長老的手邊。那長老仔細端詳了一下黑膚修士,嘆息了一下,對三角眼修士不在意的揮揮手,“罷了,你下去自去修煉吧。

  “是!”三角眼修士也好像很習慣這種情形,聞言恭敬倒退而出,直退到進入通道口才轉身大步離開。

  那長老待得三角眼修士不見了蹤跡,才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那黑膚修士的眉心之中,嘴里還嘟嘟囔嘻的說道:“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以前隔上個三五十年還能看到結嬰的,才使得我也能夠以老朽之軀結嬰成功。可現在呢,隔上個三五十年只能找到結丹的,唉,竭澤而魚,能有什么好結果,“…”

  他的聲音漸漸降低,眼皮又重新似閉非閉。蕭容隱在邊上絲毫不敢懈怠,這老年修士的法力雖然感應上來很是平常,可現在深入敵巢,蕭容還真不敢托大,畢竟她自從結嬰之后也就只有一兩場真正意義上的元嬰修士之間的斗法,正小心謹慎得厲害呢。

  韋凌波曾說過因為是任家先祖偶然發現的五環州,也就是在雷音山時所了解到的,任家和韋家先祖一起探索古修士遺冢時各得一寶,韋家得了幻蛟一族,任家得了這五環州。后來任家在任家禁地和五環州之內建立了傳送陣,來供任家中人出入五環州,來此地尋找爐鼎修煉。

  蕭容眼睛看著中間的那傳送陣,眼眸微微一縮,若是破壞掉這傳送陣,那三四個氣息消失了的元嬰修士,想必一時半刻之間就無法回到五環州了。至于任家還有沒有其他找到五環州的方法,那就不在蕭容的關心范圍之內了,反正蕭容自己下次,應該還是可以傳送來此的。

  這時那老年修士忽然睜開眼睛,頗驚喜的拉動耷拉的嘴角,咧嘴一笑,沙啞聲音頗為興奮的拔高說道:“咦,這個竟然是個隱匿了修為的,竟然將近金丹中期。好,好,老夫剛好修為數十年未進,剛好將那此微多出來的法力送與老夫,哈哈“”,

  老年修士老朽的身體忽然靈敏異常,抓緊那黑膚修士,身形一彈就沒入通道之中,廳堂之內空無一人,寂靜無比。過了足足有盞茶功夫,廳堂之內微弱的靈氣波動一閃,那老修士的身形又忽然出現在原來的位置,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嘴里還低聲的說道:“奇怪了,剛才那小子進來時,明明有不司尋常的靈氣波動啊,難道是我老了,感覺錯了?”說著手中仍日抓著那黑膚修士,人卻已經閉上雙目,漸漸不言不動如同老松一般。

  蕭容仍日隱在原來的位置,她之前只是覺得就算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也不可能搞錯締結金丹的異象,又怎么會分辨不出來這黑膚修士到底是剛剛結丹的金丹初期還是金丹中期呢?再說金丹初期到金丹中期能夠有多少法力,能讓個元嬰期的修士看得進眼里?若真是如此,真武大陸任家也太過沒落了吧!

  所以蕭容沒有動彈,只是用靈犀神目仔細研究著那傳送陣,思索著等一下該如何將其摧毀,才能讓任家短時間之內根本就無法修復,呃,最好永遠也修復不好。

  廳堂之內寂靜無比,只有中間的那座傳送法陣不時閃著靈光,忽然間那法陣“嗡”的一聲輕響,那老年修士眼皮動也不動,蕭容卻動了,雙手緩慢掐動法訣,一團若隱若現的七彩靈光緩緩浮現。

  七彩靈光出現的那一剎那,老年修士好像感應到了什么,雖然眼皮未睜,耷拉著的松弛的嘴角卻是抽動了一下,頭顱也微微向著蕭容隱身的地方偏了偏,在用心的感應。

  只是蕭容不會給他仔細感應的時間,這法陣嗡嗡輕響,分明是法陣那一頭的有人調試檢查法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傳送過來,若是來者是那些消失了氣息的元嬰修士,蕭容此行可就麻煩了。七彩靈光砰然出現,就在離這老年元嬰修士不到十丈的廳堂一角,在空曠寂靜的廳堂中格外醒目。

  老年修士立刻睜大雙眼,眼中那里還有方才的老朽模樣,精光四射的看向七彩靈光的同時,枯瘦雙手一換一繞,就有兩股灰氣透體而出。灰氣剛一出現就首尾相接,繞城一個圓形,好像張開了大嘴的羅網,網向了那團七彩靈光。然后就張口一噴,一桿烏頭青身的筆型法寶就拿在了手上,老年修士法寶到手,立刻向著七彩靈光飛出的地方劈手戈去,一道圓滑靈刃立時出現,夾帶著尖銳刺響,氣勢驚人,好像能夠將那里的空氣都劈成完全獨立的兩個部分一樣。

  已經變換了位置的蕭容卻是一點都不著急,一邊看著那傳送法陣,一邊繼續著手中的法訣,最后一手豎立胸前,另一只手屈指一彈,一點金芒頓時脫弦而出,向著那十數丈外的傳送法陣飛去。金芒剛出現時只有米粒大小,剎那之間卻已經變成數丈大小的一條金龍,金龍大口疾張,金光赤焰立刻射向近在數丈之內的傳送法陣。

  那老年修士發現來人雙管其下已經來不及回頭相救了,不由臉皮一獰,執筆的那只手反手戈出靈刃向著金龍砍去,而另一只手司時甩出一道靈符,那靈符哧溜溜一閃,就飛向了通道處。

  “嘭”的一聲,金龍射出的金光赤焰擊中傳送法陣。傳送法陣上方立刻騰起一層防護光罩來。可那光罩只閃了閃,立時被金光赤焰擊潰,法陣中間鑲嵌頂階靈石的地方,被擊出了一個丈余深的大洞。

  “爾敢!”老年修士暴喝一聲,滿頭灰白頭發都無風吹動,氣急敗壞起來。

  “有什么不敢的?道友,你的幫手有事來不了了,這靈符還請道友收好!”一個含著笑意的頗為悅耳的男子嗓音響起,通道口出現了一個長身玉立的俊美男修,他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微舉,手心之中跳躍著一個急閃閃掙扎猶如活物的符光。見那老年修士驚詫望來,他便看似輕飄飄并未曾用力的將符光往前一拋。

  老年修士立刻彈身跳起,縱身射向另一處。那符光來勢看似極弱,飛起來卻極快,那老年修士剛剛射出三四丈遠,符光已經近在老年修士身后丈余。

  老年修士立刻身形一晃,整個人化為一團灰霧,身化灰霧之后遁速立時快了數倍,撩撩繞繞若有似無,一息之后已經遠遁出去,緊緊貼貼向廳堂的西北角。

  可就在這時,廳堂的四面墻壁,還有頂部,忽然嗡然一響,一層金燦燦的光罩乍然出現,灰霧避之不及撞上了金燦光罩,立時哧啦啦的冒出了一陣黑煙,老年修士的身影就跌跌撞撞的跌落下來。

  又是“嘭嘭”數聲巨響,沒有了老年修士的阻攔,金龍順利的將整個傳送法陣砸了個粉碎,而法陣上的那此靈石輕飄飄的飛起,落到了一只悄無聲息出現的白嫩手掌上方。

  老年修士看看通道口的俊美男修,再轉頭看看懸浮在毀得只剩下一地碎渣的傳送法陣上方的飄逸秀雅卻一臉清冷的女修,心頭猛跳之余,兩側太陽穴青筋也直抽抽起來,“兩位道友看起來很是面生啊,不知道光臨我任家有何指教?”

  凌云含笑看向蕭容,蕭容微微一笑,問道:“我二人前來并不是要惹下你任家這個大敵,只是想讓任家短時間內無法來此五環州罷了。道友也知道你我修煉都不容易,不如道友告訴我二人,貴派其他備用的傳送陣在什么地方,我二人無意枉結殺孽,還望道友成全!”

  “你,“哼,道友這種威脅之語倒是少見!”老年修士眼皮遮掩下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轉,他自己的話音剛落,他已經將那乍然出現的光罩看了一遍,不由咬牙,“道友什么時候在我眼皮底下布下這高明的圍困法陣的門竟然讓我絲毫未曾察覺。”

  蕭容收起笑容,把玩著虛虛懸浮在手上方的那幾顆靈石,冷聲說道:“法陣是什么時候布下的不重要,道友所沒有看見的布置在殿外的隔絕法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道友是否合作,重要的是道友珍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修為。”

  在海底宮殿群的偏僻一角,一個普通至極的小小院落,和剛才的輪回殿相比簡直就是烏雞和鳳凰,相去甚遠。忽然,在輪回殿的方向傳來一絲輕微的靈氣波動,這小小院落之中光華一閃,一個模糊的人影唰一下閃動一下,下一刻已經飛向了輪回殿的方向。

  可這個人影剛剛靠近輪回殿,卻停在了半空中,露出一個修為在元嬰初期頂峰的中年男子精壯高大的身形來。這個中年男子遠遠凝望著輪回殿,忽然眉心一跳,暗道:“不好,是調虎離山。”說話間又掉頭回返。

  他剛才出來的小小院落,仍日是一派平靜。這中年男子兩三息之間已經回到了院落中,見此情況心頭一松,落在了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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