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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碎冰細屑落下,光罩之上頓時落滿了厚厚的一層,外面的一切若隱若現。看不見外面不重要,關鍵是深藏冰川之內的冰室忽然變成了露天,蕭容布下的法陣徹底暴露,自己就變成了光天化日下的小蟲子,明擺著等著力量懾人的大手身下來將她碾得粉身碎骨。
而就在這緊要關頭,蕭容也很奇怪自己竟然還有精力去想那位憑空出現的“白道友”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位。
“果然還有一個!”一個嘶啞的囂張聲音傳來,聽上去陰側側的宛若無數冷滑粘膩的小蟲子不請自來往人身上鉆來爬去,從心里就對這聲音的主人厭惡到了極點。”“聽聞白道友一向獨來獨往,自視頗高,沒想到現在也懂得雙管齊下了,還真是讓我玄冥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沒有和玄冥老祖對峙的聲音響起,可那股和玄冥老祖對峙的氣息卻是越發的強烈,氣息太過強烈,龐大的壓制力重愈萬鈞,如山峰一樣死死壓下,最外層的一層法陣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四下潰散,下一層法陣也如將滅油燈一般靈光昏暗,紊亂起來,眼看也要步上前一層法陣的后塵。
蕭容心跳如擂鼓,忍不住的自言自語,“快點快點“”視線卻不時的在艷紅的白玉陣盤和蒼茫的外面來回穿梭,只是因為位置局限,蕭容現在是一怕白玉陣盤發動了自己跟不上而不敢分神放出神識去監查外間,二是生怕放出神識萬一被玄冥老祖察覺到了,將他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那就一切盡毀了。
玄冥老祖讓人厭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卻是好像十分得意的樣子,“怎么,還不屑于和我講話啊?白道友,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若是幾百年前,只怕我玄冥遠遠瞧見雪道友和白道友的氣息,都要趕緊的跑開。可現在不司了,我不但境界穩定,而且還有專門克制你的法寶,還有些焦慮,不知道白道友你是否會來。嘿嘿,白擔心了一場啊,白道友果然是放心不下雪道友啊n”
這下和玄冥老祖對峙的那位不再沉默了,冷冷一哼,很是輕蔑的說道:“玄冥,你也就只會弄這此小人伎倆。雪凌損在你的手里”也是他大意,活該。”
玄冥老祖嗤笑,“什么小人伎倆,管用才最重要。白飄凝“”,這三個字話音還沒落,一道渾圓光柱“e嘭”的一下騰空而起,雖然有層層法陣光罩阻隔,光柱靈光卻還是穿透而過,光柱的柔和靈光直直沖向灰暗的云霄,顯眼至極。
…哼,給我出來!”玄冥老祖驀然高喝,聲音尖銳刺耳,伴隨而來的夾帶著無數碎冰冷雪而來的法力。蕭容身處的自成一休的半截冰窒猛然塌散,噼噼啪啪的聲音紛雜響起,光滑如鏡的冰室驟然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寒冰!蕭容臉色大變,法力加速流轉,將更多的靈氣通過緊貼寒冰的手釋放出來,封住凌云的那塊寒冰剎那間被七彩靈氣完全遮蔽掉了原來的面貌,好像原本就是一團斑嫻玉石一般。將那塊寒冰全部包裹住之后,七彩靈氣猶未停歇,一鼓作氣的將半截冰室完全覆蓋掉。
七彩靈氣剛剛將冰室完全包裹住,玄冥老祖擊出的法力也到了。幸好白玉陣盤已經激發,不用再持續那繁復的法訣了,蕭容連忙用空閑的那只手猛力一拍身下冰室的地面,半截冰室被蕭容的七彩靈氣凝成一個整休,整個兒的拔地而起,沿著渾圓光柱而上,瞬間就飛上去將近百丈。
只是,饒是蕭容法力雄厚遠超一般元嬰初期的修士,可對上深覺自身威嚴被挑釁而怒而擊出的玄冥老祖,還是深覺吃力,加上為了要將封住凌云的寒冰整個兒的帶走,等于是正面硬接了玄冥老祖的一記,五臟六瞪上下翻騰,雖然緊緊抿住雙唇,還是有血絲蜿蜒溢出嘴角。
白玉陣盤發出幾不可聞的咔嚓一聲,原本緊貼在陣盤上的艷紅薄霧和陣盤有了一絲間隙,那薄霧還如同地心中炙熱的滾漿,灑灑冒泡。
糟,玄冥老祖那一擊,雖然沒有對白玉陣盤立時造成損害,卻還是產生了影響,看來這次傳送成功的希望渺茫了。
蕭容狠狠的瞪了一眼法力襲來的方向,一眼掃見那個高瘦如枯死竹竿般的玄冥老祖,卻悶聲不吭的又是全力往下一擊,法力透過身下冰室,直直的擊向百丈以下的地面,半截冰室猛然又上拔了三百余丈。
玄冥老祖干癟的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抽了抽,忽然做了一個讓蕭容幾欲作嘔的動作,他竟然揚起灰色寬袖,掩住滿是裂紋的嘴唇,哧哧而笑,道:“這死小子到還真是左右逢源啊,先有白道友不期而至,后有這位小道友冒死相救,雪老哥還真是選了個承接衣缽的好徒弟啊,咯咯咯“”,
這時蕭容眼睛余光已經看到了那位白道友,她雪白衣袂翻飛飄曳,清冷絕俗的臉上雖然除了一雙妙目稍稍圓睜,顯得有此憤慨,卻絲毫不損她驚人的風姿,果然正是一別兩百年的玄英谷太上長老白飄凝,她曾經讓蕭容仰望,現在看起來仍日讓蕭容心生懾服。
白飄凝的妙目從玄冥老祖身上移開,掃向懸空浮著的半截冰室,只一眼就看清楚了七彩靈氣縈繞之內的情景,看清了被封住寒冰之內的凌云,清冷無波的表情立刻產生了裂縫,微微的憤慨立刻滿溢,身上雪白衣衫無風獵獵,渾身氣勢毫不掩飾的發散出來,雙手一張,袍袖之中飛出兩根雪白絲帶,直直的射向對面的玄冥老祖,“玄冥你找死!”
蕭容身處半空中低頭看去,只看見冰室所在的冰1消失之后,皚皚雪白之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凹陷深洞。而不規則的深洞之上,灰衣的玄冥老祖和白衣的白飄凝,兩人分立深洞兩側的上方。
白飄凝射出的兩根雪白絲帶只飛出了十數丈,雪白的顏色就漸漸變得翠綠起來,絲帶本身也漸漸凝實起來,轉而化成兩根兒臂粗的藤蔓。藤蔓飛速前進的司時,上面漸漸生出碧綠的嫩葉來,而綠咋剛一出現,就紛紛離藤飛出,紛紛揚揚無窮無盡的組成了兩道綠葉劍刃,夾帶雷霆之勢砍向了對面的玄冥老祖。
玄冥老祖在白飄凝話音未落的時候就已經放棄了對蕭容的攻擊,轉而凝神木立一動不動,卻有灰蒙蒙的濃霧從他身上透出。濃霧漸騰漸濃,瞬間就形成濃櫚的化不開的一團,而在濃霧的中間,卻好像封印之中困住了什么東西,在濃霧里面張牙舞爪掙扎擰動,在全力掙扎著向外跑。
綠葉劍刃逼近了玄冥老祖,那濃霧卻忽然伸出無數只蛇般的觸手,抓向綠咋劍刃,可是還沒有靠近劍刃本身,那此觸手就被劍氣砍成無數細小的碎塊。那些灰蒙蒙的小碎塊在下落的過程中飛速蠕動著又相互纏繞在一起,重新變回濃稠的一團。這時綠葉劍刃飛至,卻在離玄冥老祖發出的那團濃稠灰霧數丈遠的地方,被兩只枯瘦的骨爪抓住。
沿著那雙骨爪向上看去,一個灰暗的骷髏從濃霧中探出上半身,帶著不遜于玄冥老祖的氣勢,兩柄數丈長的綠葉劍刃在他的骨爪之內,好像最靈秀的姑娘拿住了自己使慣了的小巧繡花針,乖順至極。
遠遠的兩根藤蔓上面冒出了絲絲灰霧,有焦臭的氣味散發出來,白飄凝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這讓蕭容心頭猛然一顫。
玄冥老祖這是修得什么亂夫,用的什么法寶,不但好似能夠驅使骨魔,那骨魔竟然好似正正巧的克制住了白飄凝。
這玄冥老祖,看起來是醞釀已久了,他對凌云囚而不殺,還搞出這么大的陣仗,看起來并不止是要達到什么名正言順的收服玉祥宮的目的,而是為了白飄凝。
白飄凝卻忽然展顏一笑,剎那間花開月霧,四周冷雪冰川好像只剩下晶瑩而沒有了刺骨冷冽,“我說玄冥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搞出這么多花招呢,原來是看中了雪凌或者是我,想要抓住我們,只要得到我們其中之一的法力,你就可以一飛沖天,達到元嬰后期大圓滿境界,閉關沖擊化神去了,端是好打算。”
白飄凝忽然收起笑顏,轉而唾棄和憤恨交互變換,眼神之中漸漸浮上毅然。兩根冒著絲絲灰霧的藤蔓忽然一顫,就冒出綠色的霧氣,瞬間壓過了那些灰霧。
是了,玄冥老祖的發家功夫,是偶然所得的一套能夠吸收其他修士的法力為自己所用的一種功法,其他修士苦苦修煉所得的法力、金丹或者是元嬰,統統是他最為渴望的大補之物。現在玄冥老祖已經到了元嬰后期,普通修士已經無法滿足他了,所以雪凌和白飄凝這種司為元嬰后期的修士,才是他的目標。
可是想明白一切的蕭容卻苦笑起來,元嬰初期和元嬰后期可不是相近的階段,那是天與地的差距啊,這兩個元嬰后期的大修士在自己面前大打出手,兩股氣勢相互壓迫,讓蕭容根本無力出手去恢復白玉陣盤的運轉。
難道,蕭容將視線定在白飄凝身上,難道要將賭注壓在白飄凝的身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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