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人棄我用天下梟雄第四十二章人棄我用 喜歡《天下梟雄》可以或通過下方的按鈕分享給更多書友。
皇甫詡所住的院子離楊暕書房并不遠,相隔也就只就十幾丈,皇甫詡也是貴族世家出生,只是他這一房家道中落,他成了一個貧賤的窮書生,手無縛雞之能,靠賣字為生,難以養活妻女,但得齊王賞識,使他一步步走向富貴,盡管他也發現齊王愚不可扶,但出于一種感恩之心,他仍舊竭盡全力輔佐齊王。奇書屋無彈窗 此時,皇甫詡正坐在書桌前給縣里寫信,安排一些事情,他原本只計劃進京一兩天,可楊暕遭遇到了楊元慶的強力挑戰,危及到前途,皇甫詡不得不延長在京城的時間。
他書桌在窗前,一陣微風吹至,使桌上的書紙散亂起來,他隨手去取鎮紙,卻摸了個空,皇甫詡愣住了,這才發現他桌上的烏木麒麟鎮紙不見了,這塊烏木麒麟鎮紙是他父親留給他,是他心愛之物,跟了他十幾年,一直隨身攜帶,昨天下午還見,就放在桌上,怎么這會兒就沒了?
皇甫詡彎腰在地上尋找,又轉身回自己的書箱里翻尋一陣,還是沒有看見,曳甫詡一陣困惑,如果是遇賊,可他比烏木鎮紙還值錢的東西都在,這是怎么回事?
就在這時,兩名侍衛走到他的門口躬身施禮道:“皇甫使君,殿下讓你立刻過去一趟。”
兩名侍衛沒有用‘請’字’令他心中微微有些不高興,但他也沒有說什么,便快步起身向齊王書房走去。
剛走到書房門口,卻見大群侍衛簇擁著齊王,所有人都目光冷冷地看著他,令他一陣愕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楊暕一揮手,“拿下!”
幾名士兵一擁而上,將皇甫詡死死壓在地上,皇甫詡又氣又惱,大喊:“殿下,我有何罪為何抓我?”
“你自已心里明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渾蛋!”
楊暕破口大罵,沖上前猛地一腳踢去,正踢在皇甫詡的鼻子上頓時鼻梁骨被踢斷,皇甫詡一聲慘叫,鼻血噴涌而出,他忍住痛大喊:“殿下要殺我也可,但要讓我明白,我犯了何罪?”
“你還敢裝傻,用厭勝害我,你可承認!”
楊暕怒不可遏又一腳向他臉上踢出此時他已把對楊元慶的恨都發泄在皇甫嘛身上,他認定皇甫詡已被收買,用厭勝害他,所以父皇才不信任他,這一切都是烏木壓身所害。
“殿下,我昨天才來,怎么能厭勝害殿下?”皇甫詡急為自己辯護。
“楊元慶一進京,你也跟著出現這是巧合嗎?分明是你們早有預謀,先匯合,再同時進京害我手下大將被殺!”
楊暕對潘誕信若神明,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外敵不可怕,怕的是內患,他已經認定皇甫詡害自己,不管皇甫詡怎么解釋,他都不信。
“給我拖下去重打一百棍,趕出府去!”
若不是皇甫詡為伊闕縣令,他怕不好向父皇交錢,他早就將皇甫詡亂棍打死了。
幾名侍衛將皇甫詡拖了下去,皇甫詡急得大喊,“殿下,你不能這樣,你這是自毀長城,這是有人陷害我啊!”
聲音漸漸遠去,楊暕恨意未消,大罵道:“再敢害我者,定斬不饒!”
其實他身邊不好侍衛都感覺有點不對勁,就算要害人,哪有拿自己的隨身之物做厭勝,讓別人一看便知,這不是自投落網嗎?
可誰也不敢勸楊暕,他從后院道觀回來便挖掘,估計是那個潘上仙的主意,齊王對此道奉若神明,對他的話百依百順,誰敢多言,只能暗暗替皇甫詡鳴不平。
齊王側門開了,兩名侍衛將一幅擔架抬出,擔架上是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皇甫詡,已經奄奄一息,兩名侍衛將擔架忘府門外一放,便不管了,咣當一聲,關了大門…
這時,在府門外巡邏的東宮右衛士兵紛紛圍上前,誰都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有人立刻去稟報韓世鄂,片刻韓世鄂快步走來,他蹲下身看了半晌,終于認出了昏迷中的皇甫詡,昨晚在北市大門口見過。
他連忙對士兵吩咐道:“速將此人送去給侍率將軍!”
幾名士兵找來了一輛馬車,將擔架抬上馬車,馬車向城外流民營駛去,楊侍率應該在那里。
直到下午時分,皇甫詡才終于從昏迷中醒來,渾身的疼痛消失,一陣陣清涼傳來,他慢慢環顧四周,他躺身在一間雅致的小屋內,院外綠樹茵茵,花香飄散。
這時,一名年輕士兵走進來,見皇甫詡醒來,興奮道:“先生醒了,我去告訴公子!”
“這位小哥!”
皇甫詡吃力地喊住他,他鼻梁一陣疼痛,這才發現自已鼻子已用紗布包好,上午的一幅幅畫面跳入他腦海,楊暕一腳將他鼻梁骨踢斷了。
皇甫詡暗嘆一口氣,吃力地問:“我現在哪里?”
年輕士兵是楊元慶的鐵衛之一楊九郎,長一張娃娃臉,實際上已經二十五歲,是九名鐵衛中最年輕的一個。
楊九郎笑道:“這里是尚善坊,是我家公子租的一座院子,名醫已經來看過,皇甫先生只是皮肉之傷,沒有打斷筋骨,不過鼻梁骨斷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好。”
皇甫詡知道這是齊王侍衛手下留情,否則一百棍早打死他了,但齊王卻心狠,竟然踢斷了自己的鼻梁骨,這些親王翻了臉就從不記舊情,他嘆息一聲又問:“你家公子是誰?”
“皇甫縣令感覺好點了嗎?”
外面傳來了爽朗的笑聲,隨即楊元慶快步走進了房間,皇甫詡一愣,“是你!”
“皇甫縣令以為會是誰?除了我,京城誰還敢救你?”
楊元慶笑著在皇甫詡面前坐下,又道:“我先說清楚,皇甫縣令之傷和我無關,此事我毫不知情。”
“我知道此事和你無關,是齊王愚蠢,聽信了妖道之言,我被小人所害。”
皇甫詡心里有數,齊王府除了那個潘妖道恨他入骨外,他沒有得罪別人,也只有潘妖道才能說服齊王不信任自己。
這個結果確實出手楊元慶的意料,他以為潘妖道得寵,肯定會說服齊王向自己報仇,卻沒想到此人第一個要對付的,竟然是皇甫詡,楊元慶還在想著怎么對付齊王這個精明的軍師,卻沒有想到齊王自毀長城,當真是天意,天要亡他。
“皇甫縣令難道不覺得這是天意嗎?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半晌,皇甫詡長嘆一聲,‘他若聽那妖道之言’必會萬劫不復’不會再有任何機會。”
皇甫詡心中悲戚,吃力地向楊元慶拱手道:“多謝楊將軍不計前嫌,救我一命,皇甫詡銘記肺腑,懇請楊將軍再幫我雇一輛牛車,送我回伊闕縣。”
楊元慶沉吟了半晌,他其實是看上了皇甫詡,昨晚皇甫詡的精明給他留下深刻印象,他身邊就缺這樣的謀士,盡管他開己也不算愚蠢,但智者千慮,尚有一失,何況他的經驗還不夠豐富,有些事做得未必妥當,他需要一個謀士提醒自己,給自己出謀劃策。
“皇甫縣令可知齊王養有五千披甲士嗎?”
皇甫詡愕然,他知道齊王養有一些死士,齊王告訴他,只有四五百人,他便沒有放在心上,一個親王養一點奇人異士是很正常之事,卻沒有想到會是五千披甲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楊將軍…此話當真?”
楊元慶點了點頭,“我是殺元尚應對發現了此事,后來我又去晉陽宮證實,楊暕確實從晉陽宮私取數千套兵甲,現在我已得到確切情報,楊暕養了五千甲兵,分布在五個地方,其中你的伊闕縣就藏有一支,我以為你知道。”
皇甫詡心中惶恐,此事他竟聞所未聞,“沒有,他從未告訴我這件事,楊將軍,你是說伊闕縣藏有一支撥甲士?”
“伊闕縣有他的莊園嗎?”
“有!有三座莊園,難道是藏在龍門莊園?”
皇甫詡想起龍冉石窟附近有一座齊王的大莊園,占田萬畝,四周有圍墻,還有山谷河流,是藏兵的理想之處,如果齊王真在伊闕縣藏有甲兵,那就肯定就在那里。
此時,皇甫詡的額頭上出現了汗珠,他終于意識到齊王在玩火自齤焚了,齊王養甲兵除了他有篡位的野心,實在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可是圣上防御森嚴,他想兵變篡位實屬癡人說夢,一旦被圣上知道!齊王就完了,現在楊元慶已掌握,那齊王還能撐多久,一旦齊王倒臺,那自己的命運?
皇甫詡不敢再想下去了,私軍就養在他的伊闕縣,他必死無疑。
楊元慶又淡淡道:“我也不瞞皇甫縣令,這次我京城,名義是安穩京城局勢,但圣上的真實意圖是讓我奪取東宮兩萬軍,他害怕齊王鋌而走險,圣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已放棄齊王,從兩年前齊王養死士,圣上就對他有了疑慮,所以遲遲不讓他入主東宮,現在京城之亂他又處置不力,圣上對他已失望,更重要是,圣上至少還能坐二十年皇位,若齊王為儲君,他能等二十年嗎?對這一點,圣上心知肚明。”
楊元慶見皇甫詡已是滿頭大汗,他知道以皇甫詡的智慧,不需要自已再多說什么,只要自己挖一條渠,那就是渠成水到。
“如果皇甫先生愿意,我可以制造一個皇甫先生被齊王打死的假象,先生可隱姓埋名,跟在我左右,做我的幕僚,如果先生不愿意,我也不勉強,總之,我會盡力幫先生的忙。”
皇甫詡低頭不語,楊元慶的狠辣果斷和楊暕的愚蠢自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跟隨楊元慶倒是自己的一條出路,否則他也無處可去,難道還讓他去賣字為生,楊元慶不計前嫌,救自己一命,還要重用自己,說明他識才惜才,這才是他皇甫詡要投的明主。
沉思良久,他嘆了一口氣,“齊王畢竟對我有恩,他雖無情,我卻不想對他無義,將軍可能答應?”
楊元慶笑了起來,“對付齊王那種愚蠢之人,不需要先生出手。”
皇甫詡毅然下定了決心,拱手道:“將軍救我一命,我焉能不知恩圖報,皇甫詡愿為將軍效力!”
楊元慶大喜,“我這就派人把你家人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