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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三方對質

第三十七章三方對質  楊元慶在一名宦官的引領下走進了內殿,“臣楊元慶參見陛下!”他長長地行了一禮。

  “是這個楊將軍嗎?”楊廣問小宦官。

  “是,就是他,上次他進宮時奴才見過。”

  “嗯!”

  楊廣點點頭,又漫不經心地問楊元慶,“楊將軍,你身上應該有一塊宦官銘牌吧!”

  已經沒有必要解釋,也沒有必要否認,楊元慶取出宦官的銘牌,呈給楊廣,一名侍衛接過,遞給了楊廣,楊廣看了看,宦官李義,齊王府內侍。

  “你說吧!關于這塊銘牌,前前后后所發生的事情,你老老實實給朕交代。”

  “卑職遵旨!”

  楊元慶沉吟片刻,便從他去見晉王時講起,一直說到他把宦官的尸體塞進井中,所有的細節都沒有隱瞞,基本上和小宦官所說一致,最后楊元慶掀起外衣,露出了里面黑黝黝的防護寶衣,“陛下,若不是晉王殿下送給臣這件事衣服,宦官那一刀,臣必定難逃一死。”

  楊廣看了一眼寶衣,這件衣服他是知道的,是他賜給晉王,見上面居然被刺了一個洞,足以說明那把匕首的鋒利。

  楊廣點了點頭,證詞對上了,說明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那齊王為什么要殺楊元慶?

  這時,外面傳來稟報聲,“陛下,齊王殿下到了。”

  “讓他進來!”

  齊王楊暕匆匆走了進來,他心中十分緊張,侍衛已經告訴他發生了什么事,他派去殺楊元慶的宦官李義暴露了,但楊暕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李義已經死了,死無對證。

  “兒臣參見父皇!”

  楊廣也非常喜歡這個酷似自己的次子,但他并不像蕭后那樣溺愛兒子,他是父親,是從另一方面去關心兒子,他會給兩個兒子請最好的師傅,培養他們的學識,塑造他們的品德。

  而且楊廣長期負責經略南方,事務繁忙,沒有時間和兒子們呆在在一起,對兩個兒子成長方面的細節,他并不太了解。

  “暕兒,朕問你,你為何要派人假冒母后的命令,刺殺楊將軍?”

  楊暕愕然,一臉無辜,“父皇,這這是從何說起?兒臣沒有派人去殺楊將軍。”

  楊暕矢口否認,李義已死,他只要堅決不承認,父皇拿他也沒有辦法,楊暕的態度使楊廣有些不悅,這已經是明擺著的事情,兒子居然還要否認,他將銘牌重重扔在楊暕面前,冷冷道:“這個殺人的宦官就是齊王府之人,你怎么解釋?”

  “父皇,兒臣不知,真的不知道此事!”

  楊暕也急了起來,他跪下磕頭泣道:“這個李義不是兒臣的近侍,他只是齊王府的一個普通內侍而已,兒臣根本就沒有帶他來參加宴會,這或許是有人和他私通,假冒兒臣之名,栽贓給兒臣,父皇,兒臣真的沒有啊!”

  楊暕再次故技重施,淚如雨下,但他面對的并不是心軟溺愛他的母后,而是頭腦精明無比的大隋天子,楊廣一下子便聽出了楊暕的破綻,剛才銘牌滾落在地上,是齊王府一面朝上,姓名一面朝下,從楊暕進來到現在,至始至終就沒有提到李義這個名字,那他怎么知道是李義去殺楊元慶?這不明擺著就是他派的嗎?

  楊廣微微冷笑起來,“是嗎?誰說是李義去殺楊將軍,你怎么知道是李義,朕說了嗎?侍衛告訴你的嗎?”

  “這..”

  楊暕張口結舌,他望著地上的銘牌,只有齊王府三個字在上面,是啊!他怎么知道是李義?

  他忽然心一橫,索性死賴到底,“父皇,是剛才侍衛告訴我,說我府上有宦官刺殺楊將軍,我大急,立刻追問手下侍衛是哪個宦官?有人說在府中看見過李義,兒臣便以為是他,父皇,兒臣先入為主,以為是李義。”

  這個說辭雖然拙劣,但勉強可以搪塞,讓旁邊一直揪心的蕭后微微松了口氣,她悄悄瞥了一眼丈夫,其實按照她的想法,都是自己兒子,何必這樣較真?先安撫一下楊元慶,再借口追查幕后兇手,最后不了了之,這件事不就解決了嗎?

  楊廣臉色變了數變,一言不發,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內殿里鴉雀無聲,氣氛變得十分緊張。

  楊元慶也沒有說話,他心里很清楚,這其實是一個家庭矛盾,他作為一個外人,最好免開尊口。

  就在這時,侍衛在門口稟報,“陛下,晉王殿下求見!”

  “宣他進來!”楊廣立刻命道。

  蕭后在旁邊勸道:“陛下,這件事和昭兒無關,最好不要牽連到他。”

  蕭后是不希望家庭矛盾擴大,兩個兒子都參與到此事中來,那樣想大事化小,就有點難了。

  楊廣自有他的想法,他搖搖頭,“這件事,朕心里有數。”

  楊昭肥胖的身影出現在殿門口,他慢慢走進大殿,跪倒在地,“兒臣參見父皇,參見母后!”

  “昭兒,你起來吧!”

  楊廣又命左右給長子搬一個軟墩,這才問他,“你有什么事嗎?”

  楊昭在軟墩上坐下,擦擦額上的汗道:“剛才兒臣聽說有一件刺殺楊將軍的案子,這件事兒臣多少知道一點,特來稟報父皇。”

  “你知道什么?”

  “回稟父皇,當時楊將軍是在兒臣那里,兒臣送給他一件寶衣,就是獨孤家的那件,正好這個時候,母后派人來宣楊將軍,兒臣就信以為真,讓楊將軍去了,不久楊將軍跑回來說,那個宣他的宦官是刺客,兒臣就有點奇怪了,母后派來的人怎么會刺殺楊將軍?就在這時候,母后派來的人到來,有母后的憑信,這才是真正母后派來的人,兒臣便發現一個問題,剛才那個宦官報信時,并沒有什么憑信,為何通報者認定他是母后派來的人?事后兒臣追查,才發現一個驚天的秘密。”

  “昭兒,什么秘密?”連蕭后也沉不住氣了。

  “昭兒,發現了什么?”楊廣也問道。

  楊昭瞥了一眼臉霎時變得蒼白的楊暕,道:“請父皇容許兒臣命一個人證進來,就在宮外。”

  “可以!宣他進來。”

  片刻,幾名侍衛將一個三十余歲的宦官帶進內殿,宦官進來便跪倒在地,渾身顫抖,一句話不敢說。

  “昭兒,此人是誰?”楊廣疑惑地問道。

  “父皇,他便是替那個刺客宦官通報的人,他沒有驗來人身份,導致楊將軍險些被殺,他說是自己失職,兒臣覺得有些蹊蹺,這么基本的規矩,他在兒臣身邊呆了十年,怎么會犯這種低等錯誤?兒臣便派人去搜查他的房間,結果發現了令兒臣震驚的秘密,他竟然已經被二弟買通。”

  “你胡說!”

  楊暕忽然歇斯底里地狂吼起來,他終于惱羞成怒地爆發了,“我沒有,我沒有收買任何人,沒有!”

  他一指那名宦官,怒吼道:“你說,我收買你了嗎?”

  宦官深深低下頭,顫抖著聲音道:“殿下給了我黃金。”

  “胡說八道!”

  楊暕眼中迸射出殺機,他忽然從靴中拔出匕首,向那名宦官猛撲而去,“我宰了你這個混蛋!”

  突來的變故使內殿里一片驚呼,覲見皇帝,只有直系皇室不用搜身,可誰也沒有想到,齊王身上竟然帶有一把匕首,幾名侍衛想撲上去,但已經來不及了,就在楊暕撲經楊元慶身邊時,被楊元慶一把抱住,將他的匕首奪下。

  楊暕忽然清醒過來,心中頓時驚恐萬分,楊廣鐵青著臉走到他面前,抬手便是狠狠一記耳光,把楊暕打翻在地。

  “逆子,竟敢在朕的面前殺人!”

  楊暕倒在地上瑟瑟發抖,楊廣又走到楊昭面前,冷冷問:“除了人證,還有什么別的證據嗎?”

  楊昭從懷中取出幾張紙條,“這是在這個宦官房中搜到,是二弟寫給他的命令,原本是讓他燒毀,但他偷偷保留下來了。”

  楊廣打開看了看,憤怒地目光射向楊暕,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楊暕徹底呆住了,他眼中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忽然放聲大哭起來,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直響,“父皇,兒臣有罪,兒臣不該欺瞞父皇,兒臣該死!兒臣該死!”

  他忽然又跪爬到母親面前,抱住母親的腿大哭道:“娘,孩兒有罪,你救救孩兒吧!”

  “那么說,你承認是自己刺殺了?”

  蕭后眼中閃爍著淚光,“其實就只是一件小事,你為什么非要恨到殺楊將軍的程度?你去給楊將軍賠罪吧!”

  楊暕轉過身,向楊元慶磕頭賠罪,“楊將軍,我不該嫉妒你得到父皇的劍,是我心胸狹窄,我向你賠罪!”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楊元慶望來,包括楊廣,都在等待他的態度,楊元慶看了一眼楊昭,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祈求之色,他明白楊昭在祈求什么?

  緩緩地,楊元慶嘆了口氣道:“我只是一個臣子,怎么敢記恨殿下,我希望六十年后,我依然能陪同殿下去郊外行獵。”

  誰也不明白楊元慶這句話的意思,只有楊廣聽懂,他心中如同被鐵錘重重一擊,他忽然覺得自己疲憊不堪,轉身慢慢走到窗前,良久,他嘆了口氣,向后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關于楊暕,老高說明一點,從資治通鑒的記載來看,他確實就是這么一個人,楊昭死后,他就是楊廣唯一的兒子,東宮非他莫屬,可他的所作所為,使他最后連齊王都當不成,我知道還有幾章盟主債沒還,但身體實在不行了,肝疼得厲害,容老高喘一口氣,晚幾天還債,明天三更,大家投我幾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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