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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占地為王

  劉瀾風一句話說得輕巧,卻將一項我無法預計的重擔,卸在了我的身上。回房時,羽熙正在摸那些我做的小衣服,陣陣感嘆從他的唇中而出,歡喜的神情宛如那些小娃娃衫是為他的孩子準備的。

  不過,誰說我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呢?如果他因孩子的父親是雪銘而厚此薄彼,就不是我喜歡的羽熙。

  “秋冉,怎樣,那幅畫看到了嗎?”他一邊整理那些小娃娃衫,一邊關心地問。

  我走回他的身邊,看了他一會,說:“寒玨同意出兵了。”

  羽熙手一頓,轉過臉面帶驚訝:“他同意了?什么條件?”

  “沒說,只說皇上同意就發兵。”

  他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卻是“哼”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我坐到他身邊,他攬住我的肩膀,臉上笑嘻嘻不怎么正經:“看來你的玨玨就算是失憶了都疼著你哪…”

  “羽熙,你別裝了,吃醋就好好吃。”都老夫老妻了,還不了解他:“你說,你那天說這樣也好是什么意思?”

  他的表情僵硬片刻,轉開臉:“沒什么意思,就是…那意思羅。”

  “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立時,羽熙又轉回臉,我嘆口氣,“如果我說一旦寒玨恢復記憶,事成之后我就要將他帶回菊府,你可同意?”

  “不同意!我絕對不同意!”他想都沒想地說,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不再說話,房間變得安靜,羽熙低頭沉默了一會,握住了我的手:“秋冉,我知道劉寒玨比我們先愛上你,但他又把你忘了,在我看來,那就是對你的背叛,和去喜歡別的女人沒有什么區別…”

  我靜靜聽著,寒玨的失憶就是一種逃避,我也因此而生氣。

  “秋冉,你說話呀。不要生氣,我不同意是因為我不喜歡他,如果你真的想…”

  “我沒生氣。”原來羽熙以為我不說話是在生氣,“我也沒想過和他成親。”

  羽熙的神情變得迷惑:“那你說要將他帶回菊府?”

  扶上額頭:“所以才讓我頭疼。”這劉瀾風說說容易,我又怎么把寒玨帶回菊府?他又怎么才能肯與我們同住屋檐下,整日看著我與我的夫郎親親我我?和孩子天倫之樂?

  “你頭疼了?”羽熙擔憂地揉上我的額頭,“好了好了,讓他來,我會想辦法讓雪銘和寒煙也接受他的。”

  “羽熙,我真不是這個意思。”太陽穴在羽熙輕柔的按摩下,漸漸放松,曾經羽熙說只要他在后院,就不會再讓男人進入菊府,而今,見我頭疼,他就心軟妥協,心里很感動,緩緩說道,“你知道寒玨為我殉情吧。”

  “恩。”

  “既然他為了我可以去死,那么,在他知道是太后主使謀害我,你說他會不會為我報仇?”

  “嘶——”羽熙停下了手,笑,“那好啊,你礙于小皇帝不能報仇,正好讓他下手。”

  “羽熙!”

  羽熙呵呵一笑,繼續給我按摩太陽穴。

  輕嘆,羽熙就算嫁給我,也沒有被我感化多少,成為大善人,若不是我不愿報仇,他說不定早就把老太后賣去做奴隸。

  “所以你的瀾瀾擔心他會不利于太后,與劉曦反目。”

  “恩?看來天囗朝會有好戲發生。”

  “羽熙!”他就是這樣,有時跟他說正經事,他就來跟我打哈哈。

  “好好好,我不說了。”羽熙殷勤地給我捶肩。

  “我與寒玨從小一起長大,了解他。他其實是一個很矛盾的人。他要為我報仇,可是又不能傷害與他同生共死的劉曦,最后,他只會陷入痛苦。他會很痛苦。”至今還記得北宮駿崎陷入魔障時痛苦的臉,他幾乎被折磨地精神分裂。

  羽熙坐回我的身邊,摸起了下巴:“沒想到他是那么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可是有時情義難兩全,兄弟和老婆只能擇其一,確實讓人內心痛苦。”

  “那如果是你,你會選誰?”

  嫵媚一笑,軟軟倒在了我的肩膀上:“親愛的,當然是你啦兄弟又不能給我生孩子”

  ——!!!我錯了,我怎么會問他這種問題。像他這種讓男人和女人都會中毒的人,怎會不知女人心?

  我撫上羽熙靠在我肩膀的側臉:“但寒玨會很痛苦,會痛苦到發瘋吶…”

  “你又胡說”羽熙還不信,那撒嬌的語氣更像是對我的調侃。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北宮駿崎和劉子麓的故事嗎?”

  羽熙懶懶地倒在了床上:“記得每年過年必講的故事”他顯得有些不耐煩,這不怪他,誰讓菊府里能聽我說男男的只有羽熙呢?

  我轉頭看向雙手枕在腦后,閉目假寐的羽熙:“那我再告訴你一個連朝曦夜雨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他連眼睛都不睜開,似是不怎么感興趣,“還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一笑,躺到他的耳邊,輕語:“寒玨是北宮駿崎的兒子。”

  “騰”一下,他坐了起來,回頭,眸光咄咄逼人:“真的!”

  “嗯。”雙手放到腦后,“所以才擔心他會和他父親一樣精神失常,那樣我的良心會不安的。”

  羽熙抽著氣躺回原位,震驚久久停留在他的面容上:“極端之人易瘋癲…”

  “所以我才發愁,寒玨是一定要帶走的,但不能讓他和我們住在一起,那樣豈不是折磨他?”

  和羽熙一起平躺,身體隨著船只搖晃,寒玨如此溫柔善良,怎能最后墮入魔障,為我痛苦。我希望他能快樂,和我一樣幸福。

  “我有辦法。”羽熙忽然側過身,我充滿了希望,他單手撐臉,一手摸下巴,“劉曦會不會要那塊地?”

  “會,既然劉瀾風已經給我暗示,就說明劉曦定會要那塊地。”

  心疼啊,那可是我費盡心血開發的安家之地,居然要拱手讓人,心疼地滴血。

  羽熙勾唇一笑,點上我的鼻子:“你最壞了你肯定不是真給”

  “呃…”

  “你最會忽悠人了”

  “咳咳,小心隔墻有耳。”我不得不擔心劉瀾風那小子,他可是連羽熙都無法察覺的高手。

  羽熙贊同點頭:“那我問你,你把地給劉曦后,是不是會說由你來打理那塊地,從此你效忠天囗朝?”

  “呃…”怎么又被羽熙猜到了,起身熄燈,再次躺回,“說話小心。”

  “呵…”黑暗中傳來他一聲輕笑,“你到時不如提議讓劉寒玨前來監管你,那他不就跟著你來了?”

  “嘶”羽熙這主意不錯啊,果然拐人他最擅長。

  “親愛的,這人都到我們手上了,還能讓他再跑了?”充滿壞意的聲音仿佛我們不是拯救寒玨,而是拐騙寒玨。

  我不禁皺眉:“你的意思…是軟禁他?”

  羽熙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如果你不想讓你的玨玨回天囗朝做傻事,這不失為是個辦法。”

  沉眉。軟禁是羽熙最擅長的手法。沒想到最后,居然會是強迫寒玨留在我的身邊,換作當年的我,怎會想到我與寒玨之間,會變成如今這樣微妙的關系。

  羽熙的方法雖然很餿,但我還是記在了心里。若事態真的是如此發展,也就不得不為之。

  自從寒玨同意出兵之后,他又將自己關在房中,只與劉瀾風一同進出,見到我也是點頭微笑,不再多語。

  同樣的,我也呆在房中只做針線。原本應該因合作而融洽的關系,卻反而變得生疏。似是我和他,都刻意在回避彼此。就這樣,大家不言不語地抵達了京城。此時,我已懷胎四月,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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