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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神秘的巫醫

  事不宜遲,我和雪銘匆匆收拾了一下,就準備上肖靜的船。這次我們沒有帶上清清楚楚。因為清清楚楚的身份早就暴露,如果還跟在我和雪銘身邊,反而然肖靜對我們設防。

  和易容后的雪銘趕到碼頭時,肖靜的鳳船正在升帆,顯然是要離開港口。漂亮的鳳船宏偉壯觀,讓我好不羨慕,一直想有這樣一艘船,然后和雪銘,羽熙,寒煙,和大家一起航行于江河湖海之間,游歷四方。

  仰視之間,日光耀眼,船頭的彩鳳在萬丈光芒下,栩栩如生,幾欲騰飛。忽的,一抹亞麻色的人影映入眼簾。

  他就站在那只巨大的彩鳳之下,一身亞麻的斗篷,大大的衣帽遮蓋在他的頭頂,看不到他的容顏,也看不到他發絲。右手中是一根人高的,(某藍沒懂…)樹藤纏繞的木杖,木杖的頂端,蜿蜒平伸,像是毒蛇吐信。

  他身形微微一動,那木杖的頂端在陽光下就閃出了此言的光芒,似有金屬包裹。

  只見他揚起了手,空中立刻傳來一聲銳利的雕鳴,竟有一只巨大的白雕從空中降落,穩穩地停落在那木杖平伸出來的部分。

  “那就是巫醫。”忽的,雪銘在我耳邊輕語,“他有白雕,是個宗師。”宗師?感覺級別應該很高。羽熙說如果是個宗師,就讓雪銘直接做掉他。

  我側臉看向雪銘的大胡子臉,他此刻異常平靜。這份平靜就像當年他做掉冉羽熙。真不想再看到雪銘殺戮。

  回頭再遙望那個巫醫。他亞麻色的斗篷在風中飄揚,原來巫醫長得像耶穌。可是不知為何,我對那個巫醫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但卻分離了千萬年。

  心中起了疑,努力搜索所有的回憶,也找不到這份熟悉感產生的原因。再看向他時,他掙站在陽光之下,茫然之間,宛如我站在一片虛無的世界,而世界的盡頭,站著那個小小的,模糊的身影。

  “開——船——”長長的呼喊闖入了這個虛無的世界,回神之時,甲板上的他已經人去樓空,只有船員們忙著收甲板。

  “等等——”我趕緊大喊,急急跳上了即將收起的甲板,船員們一驚,停下了動作,轉而侍衛就站在了甲板的末端,橫道怒視:“什么人?!膽敢擅闖鳳主的鳳船!“

  我彬彬有禮:“下官菊秋苒,求見西鳳主。“

  侍衛聽后收起了刀,看來他們知道我的身份。然后他們看向我身后的雪銘:“他呢?“

  到底是西鳳主的兵,這么拽。是啊,宰相的家丁都比縣令大,更何況是西鳳主的兵了。

  “他是下官的夫。”

  士兵打量了一下雪銘,挑挑眉,撇撇嘴,再看看我,輕笑,似在取笑我的品位,然后牛哄哄地對我說:“你先上來,等我去稟報鳳主。”

  我與雪銘對視一眼,踏上了西鳳主——肖靜的船。

  因為我的突然出現,鳳船沒有離開港口。我和雪銘站在甲板上被士兵“看守”著,感覺很沒尊嚴,好歹我也是個正七品的縣令。

  看看身邊的雪銘,他很淡定。而我也在行走大師的“嘮叨”下,早就磨去了躁性,所以即使那些士兵用任何眼光看著我,我都能很淡定地,并且帶著淡笑地面對他們。

  之前站在港口仰望肖靜的鳳船,只覺得它又高又大,現在站在船上,切身感受到了它的宏偉,它就像一只巨大的鳳凰在將海中暢游。

  甲板很開闊,足足可以站上百人,船上是兩層紅樓,廊檐下,窗戶前都掛著大紅燈籠。紅樓之下應該還有儲物的船艙。剛才在港口看時,船體繪有火焰的圖紋,而且好像有炮口,這只船顯然還有戰斗力。

  江風很大,鼓起了我和雪銘的毛皮斗篷,也吹得船上的旌旗呼呼作響。在飄揚的旌旗間,出現了肖靜的明黃斗篷,她朝我而來,臉上帶著疑惑。

  士兵見肖靜親自前來,立刻退離兩邊,驚疑閃爍不定,在肖靜走近之時,紛紛都低頭噤聲。似是不相信肖靜會親見一個小小縣令。

  我迎上前:“下官菊秋苒拜見西鳳主。”到了肖靜的地盤,我還是規矩點。

  肖靜顯得很糾結,因為她的神情很奇怪,似是想見我,又不想見我。似是對之前她來菊府向我興師問罪的事有些懊悔。她擰了擰眉,轉身側對我,低低地問:“你怎么來了?”

  “我改變主意了!”我說的很是激動,“因為西鳳主您帶來了巫醫,所以也讓我充滿了希望!我想跟鳳主您上京,可以第一時間知道結果!”

  我的激動讓肖靜的神情更加糾結,似是箱帶上我,又不想帶上我。她撇開臉看我,正好看到了我身后的雪銘,微微一驚:“你上京帶男人做什么?”肖靜似乎對我上京看望女皇還帶男人很不滿。

我解釋道:“家夫正好想去南都半點事情,所以想搭個順風船。”蒼宇之藍印  “哼,沒有誠意!”肖靜聽完冷冷拂袖。

  我輕嘆:“哎,既然西鳳主看不慣小官,那小官還是下船吧。阿銘啊,我們下船吧。”我跟雪銘作勢轉身,忽然傳來肖靜有些糾結的聲音:“算了,你們留下不吧。來人,給他們準備一間客房。”

  我和雪銘相視一眼,轉身答謝。就在雪銘和我頷首謝禮時,忽然起了一陣狂猛的江風,將雪銘斗篷的衣帽掀起,立時,他鬢邊的卷發被風吹起,飛揚起來。肖靜的目光被那絲絲縷縷飛揚的卷發吸引,陷入了怔楞。

  知道雪銘這個名字的,只有雪銘的妹妹,和我們幾人。所以肖靜并不知道有雪銘這么一個人存在,更加不知道雪銘真實的身份。而且在女兒國,擁有卷發的男人很多,所以對于肖靜的失神,讓我很奇怪,也很擔心。

看了一眼雪銘,他依舊很鎮定,宛如沒有發覺肖靜正看著他失神。是啊,此刻若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只怕會更讓肖靜留意。蒼宇之藍印  于是,我立刻轉移肖靜的視線:“西鳳主,秋苒很想見見你說的巫醫,他真能將女皇的病治好?”

  肖靜在我的話語中回神,立刻收回停留在雪銘卷發上的視線,看著我時,又換回一張冷臉:“你跟我來吧。”

  她轉身走人,我跟在她的身后,轉身看雪銘,沒有人招呼雪銘,雪銘又不方便跟著我們。正想跟肖靜說,肖靜卻已經停下了腳步轉身,當著我的面再次打量雪銘:“來人,帶巨大人的官人去客房。”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我個子比她矮,就在她卡不到的地方皺眉,輕語:“西鳳主,那是下官的大官人,您這樣盯著不妥吧。”

因為知道肖靜的為人,所以才可這樣直言。孰料肖靜非但沒有一絲歉意,反而正經嚴肅地說道:“你的大官人很眼熟,好似在哪兒見過。”蒼宇之藍印  正巧肖靜的人帶著雪銘走過我們身邊,雪銘停下腳步對西鳳主再次一禮:“多謝西鳳主殿下。”

  肖靜只是點點頭。雪銘再看向我:“夫人,我先先去了。”

  “好。去吧,我談完正事再來找你。”我做出一副主母的樣子。也就在這時,我能在雪銘面前拽一把。在家里就…杯具啊,我這個夫管嚴。

  肖靜依然當著我的面目視雪銘離去的背影:“你這位大官人叫什么?”

  “雪銘。”我答,反問她,“怎么鳳主不知?“

  西鳳主冷冷瞥了我一眼:“你很希望我關注你的后院嗎?“

“不不不。”我頷首而笑,“秋苒以為寒煙入住菊府后院后,鳳主會…”蒼宇之藍印  “哼,菊秋苒,別太高估自己!”肖靜冷冷說完,再次拂袖而去。她總是對著我甩袖子,給我有個抽臉色。我在她身后笑著搖搖頭,然后,學著她甩了甩袖子,單手背在身后。

  看著肖靜冷冷的背影,思緒飄離。假設肖靜喜歡肖云的可能性成立,那她討厭我會不會是因為“肖云”對我太好了?

  她,在,吃,醋!

  雖然這個醋是偽醋,她應該知道“肖云”和我之間只是朋友關系。但她還是討厭我,這足以證明她是喜歡“肖云”的。因為只有女人會吃這種飛醋。那么之前她憤然跑到我家里,對我“興師問罪”也在情理之中了。

  “你人不認識焉若?”忽然,肖靜的聲音闖入了我的意識世界,回神時,發現已經在床藏內。窗外的景物正在緩緩移動,船開了。

  而肖靜已經坐在船艙內正東的位置,身后是一個大大的屏風,艙內空無一人,而艙門外,有兩人女兵把守。

  我站在船艙的正中,紅漆木的地板,兩邊各有一排精美的雕花柳木座椅和茶幾。對于肖靜的問題,我有些發愣:“什么?”

  “焉若,焉氏家族長女。”

“焉氏家族?那個女兒國制蠱的家族?”蒼宇之藍印  久居女兒國,自然對女兒國影響朝廷的各個大家族有所了解,就跟天朝一樣,女兒國也有八個舉足輕重的家族。

  分別是制蠱家族焉氏,世代行醫的東方家,米倉方家,鹽倉藍家,航運古家,畜牧北庭家,棉紡司徒家,以及酒樓客棧遍及全國的皇甫家。

  “焉若最后一次出現在天朝的朝曦夜雨,你現在可有了印象?”

  怔了怔,難道是那個女人?

  大家可以猜猜巫醫是誰。這個人的出現將是《菊花收線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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