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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風清云未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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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赤潮第三百三十二章風清云未淡第一卷赤潮第三百三十二章風清云未淡  許久,胡興仁才問道:“打壽昌縣的紅賊,張參戎有幾成勝算!”

  張玉良當即答道:“至多不過七成!”

  “七成?”胡興仁問道:“倒可以值得!試!”

  “我是指紅賊不曾派援兵救援壽昌縣城!”張玉良當即答道:“不然的話,只有三成勝算!”

  這個數字還是出于胡興仁的意料之外:“三成?雖然說傷亡甚大,可是我軍能戰之兵,差不多還有五千人啊!”

  “土勇、綠營兵就不用算了!”張玉良當即答道:“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你我的將兵,兩邊都折損了不少,又得留人在建德縣照顧他們,紅賊如果在壽昌已然有備的話,即使是兩百多紅賊,打起來也頗為棘手!”

  胡興仁承認這是事實,別的不說,就是桐廬縣城,那城內才一個加強排六七十名紅賊,自己以三千人攻擊都要大費周折,據說紅賊大頭目原意是想在這桐廬縣城放一個加強連,如果那樣的話打起來就麻煩大了。//E品中文//

  他當即詢問了一句張玉良:“張參戎,問一句,紅賊一個加強連有多少人?”

  “紅賊一連,標準編制是一百二十名,一個加強連的話,一百六七十名!”

  “那我們攻打建德時,鎮守建德的紅賊有多少名?”

  “不到兩百名!差不多一個加強連稍多一點!”

  在聽到了張玉良的回答之后,胡興仁終于下了決心:“不南下了,我們就守建德!”

  “那鄧軍門與李道臺怎么辦?”張玉良也是松了一口氣,他心底也不敢南下:“他們困守衢州府,恐怕危在旦夕!”

  “我們已經盡力了!”胡興仁當即回答:“盡力了,現在我們是想著怎么守住嚴州府,不被紅賊吃掉的問題了!”

  張玉良在內心深處同意這種看法,但是他表面卻很有信心:“藩司,我們現在有五千人,足以固守了!”

  “就不知道我們這一動,牽制了多少紅賊,雖然說有五千人,但是我心里沒底,憑據著建德縣城堅守,我心里都沒多少底!”胡興仁說道:“但是這建德城,我是一定要守的,對于鄧紹良與李元度兩位,我也只能盡力到這種程度了!”

  公債市場在建德失守的消息傳來之后,整個價格一路走低。

  虹軍雖然打過不少敗仗,但是丟失一座府城,這還是第一次,即使這座府城是幾天之前剛剛從清軍那里奪過來的,整個市價居然一路跌破了五三折,眼見連五零折的底線都保不住。

  胡雪巖對于這樣的價格表現得從容不驚,他看了一眼馮文隘,繼續在拋低,而馮文錳那邊就有不少人緊張起來:“嚴州府失守,柳檢點的后路有被抄襲的危險,是不是該跌一跌?”

  馮文隘很有信心地說道:“我對檢點的部隊很有信心,消息不是說了,駐守嚴州府的虹軍不過是一營而已,本次戰斗也是小挫而已,這就行了!”

  可是還是有人信心不足,旁邊黑道人說道:“現在是關健時刻,只要檢點一個勝仗就已經翻出來了!”

  “一個勝仗!”那邊胡雪巖已經說話了:“現在嚴州失守,整個虹軍的側翼就受威脅了!”

  黑道人卻是很從容地說道:“不著急不著急,建德雖然失守,但是壽昌還在虹軍手里,這就夠了,如果壽昌失守,那才叫威脅!”

  雙方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而這時候已經有人飛報最新的戰報:“虹軍大破李元度,虹軍破了李元度安越軍!”

  這對于公債價格來說,那簡直是強心針一般,很快公債市場已經傳來了最新的戰況。

  作為衢州清軍核心棟梁的李元度安越軍六千名,在虹軍主力的攻勢之下潰不成軍,幾乎全軍盡沒,觀戰的人帶來了現場的消息:“被俘清軍,幾達三四千人,輜重如山,武器彈藥不計其教…”

  有這樣的消息就夠,原來要跌破五折的公債一路上揚,把嚴州府的小小挫折壓了過去,才一會功夫,已經逼近了六折。

  而胡雪巖這方的神情就緊張起來,公債一上漲,他們的損失就會加劇,他們可是把身家壓在公債下跌上,他們詢問胡雪巖:“胡兄,您怎么看這形勢?”

  要知道,胡雪巖可是有最好的交易席位,是交易所里舉足輕重的人物,而胡雪巖也從容地說道:“不急不急,自有風清云淡之rì!”

  他清楚得知道,殺手锏現在還沒有拿出來!

  若說風清云淡,現在何桂清倒算是真正的風清云淡。

  胡興仁帶兵走的時候,也沒同何桂清說上一聲,倒是他們出城,不少土勇、綠營兵看到形勢似乎有點不對,已經沿路當了逃兵竄回了杭州府。

  “胡藩司也真不夠意恩!”王有齡十分氣憤地說道:“他帶這么多兵去救援衢州,也不說一聲,現在倒好,這杭州城完全成了一座空城了!”

  現在算起來,這杭州城只有滿兵可用了,但是這滿兵到底有多少戰斗力,王有齡清楚,何桂清這個絕頂聰明人也同樣清楚。

  要知道這杭州滿營背靠著人間天堂,早已經腐朽得不成樣子,在乾隆年間,乾隆親巡到杭州府檢閱兵馬,結果這杭州府的兵馬就不給皇上面子,射箭箭不中,騎馬人落地,已經是不堪一擊了,現在又過了將近一百年,這滿營兵馬甚至能不能拉出城去都是問題。

  只是何桂清看得淡了:“這原本就不是我們浙江的兵馬,只是借來的兵馬,怎為能想著調度自裕,走了也好!”

  王有齡卻是氣憤地說道:“中丞,話不能這么說,我們杭州原本有仁字五營,有鄧紹良的潮勇,怎么也能守一守,但是現在可好,連一個可戰的將兵都沒有了,如果紅賊來犯的話,我看城內能打,也就是那些糊錫箔的工匠了!”

  這些糊錫箔的工匠都是大力士,倒有數千名,李秀成第一次攻杭州的時候,清軍就是把這幾千錫箔工匠動員起來擋住了李秀成的攻勢,但也就是局限于此了,何桂清卻是依舊笑了:“紅賊犯不犯杭州,本來就不在于守兵之上,如果不是柳絕戶手下留情,這杭州府還能守到今rì?”

  這是一句實話,只是何桂清點破之前,無論是何桂清還是王有齡都是有幾分僥幸心情,期望這杭州城能守得住。

  “那可怎么辦?”王有齡說道:“不若先聯絡趙景賢?”

  趙景賢是湖州人,從咸豐三年開始就在湖州辦團,而今年因為紅賊在浙起事,他辦團格外熱心,現在整個湖州一府已經被經營成了趙景賢的鐵桶江山。

  據說他拖募精兵數千人,又從上海購置了大批洋槍洋炮,屯集了可以數月之用的物資,已經做好了在湖州堅守的準備,而何桂清卻笑了:“何必寄人籬下,我不愿意從賊,但是去上海租界做個寓公,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這么一說,王有齡也就放心了,他說得輕松起來:“可惜這蘇杭天堂,都要送給這柳絕戶了!哎,中丞,若無這柳絕戶,說不定以中丞在浙江數年奇功,已經轉任部堂了!”

  “是啊!我原本以為,兩江總督之職,不在話下!”何桂清接下去又笑道:“不過兩江總督看起來既管江蘇,又管江西,還管安徽,但實際也不是什么好缺,江西連曾滌生都要斗法,安徽更不用說了,至于江蘇,本來就有兩個布政使,又有漕督、河督,不是什么好缺,”

  這兩江總督,既是天下第一等的好缺,也是天下第一等的壞缺,名義管三省,但實際連江蘇本省都未必擺得平,原因很簡單,江蘇本來就有江蘇布政使和江寧布政使兩個布政使,但是更麻煩的是漕運總督駐淮安府,南河總督駐清江浦,這兩個總督都和兩江總督平級,江蘇巡撫駐蘇州,江蘇學政駐江陰,兩淮鹽運使駐揚州,安徽布政使又常駐江寧,省內形成多個政治中心,除非是強人中的強人,否則兩江總督的政令搞不好會出不了江寧城。

  歷史上馬新貽就是搞不平這些方方面面的關系,才演出一場刺馬案,甚至連曾國藩這樣的人物在兩江總督任上都覺得如履bó冰,更不要說現在兩江總督的治所江寧已經變成了天京,被迫到處流浪。

  但是何桂清說得輕松,眼里卻是甚是失意,兩江總督就是兩江總督,他為了這么一個總督缺已經謀劃已久,也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現在卻連這個浙江巡撫都丟掉了:“我倒是不知道,是希望藩司一路告捷好,還是希望胡藩司兵敗而歸好?”

  不管哪一樣,似乎都是他這個浙江巡撫的任職到頭了,因此他再怎么云輕云淡,都化作了一聲長嘆。

  “這東南的局面,或許還有一點點轉機吧?”王有齡說道:“如果柳絕戶給面子的話,我們還能在杭州府過個年!”

“哎…,”又是一聲長嘆,只是下一刻外面快馬飛馳而來,同時從南北傳來了兩個消息  “勝保、僧王已率大兵入浙!”

  “胡藩司報收復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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