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又是一怔,在身上掀了一陣,摸不出什么象樣的東西,把金珠銀票全推到開心面前,“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送你,這些給你。”
開心深看著她,意味深長地道:“你已經送了我最好的。”
無憂臉上燙了燙,飛快的掃了眼左右,見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越加不自然。
驀地將開心拉了就走,回頭對惜了了道:“我的銀子幫我收起來,我一會兒尋你拿。”
開心也道:“順便把我的也收一收。”
轉過花幽小道,看不見涼亭里的人,開心才問,“這是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
無憂拽著他一直到了無人的幽靜之處,才停了下來。
“帶我來這兒,做什么?”
“我想給你送份壽禮。”
開心將握著她的手腕一拽,將她攬入懷里,臉慢慢向她俯近,聲音低婉曖昧,“什么禮?”
無憂心臟一緊,接著很快的跳了開去,想將他推開,但今天是他的生辰,不愿惹他不高興,“你先放開我。”
“讓我親一下。”昨夜不夠盡興,真想尋個地方,好好盡個興。
他不放,抱得更緊,聲音更是磁啞性感得讓人醉去,唇向她的唇吻落。
無憂盡快伸手捂了嘴,他也就親在了她的手背上。
他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微蹙了眉頭,“就這么送禮的?”
“都說了,你放開我,我自會給你送上一份好禮。”無憂撅嘴,這人真是難纏,逮到機會就占她便宜。
開心瞅了她一陣,放開手,依著石柱,在長廊石凳上坐下,懶洋洋地問道:“禮呢?”
“我給你跳個舞吧。”
“跳舞?”開心眼里閃過一抹趣味,無憂在他眼中既頑皮,又兇悍,實在沒辦法和跳舞聯系到一起,“你就這么糊弄我?得…你還不如不送。”
“我從來沒有專門為一個人跳過,這頭一回,今天送給你了。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要拉倒。”無憂瞪了他一眼,小看人,不再理他,轉身要走。
他趕緊將她拉住,“我啥時說不要了?”
“你說了要的,以后可不許說我沒給你送禮。”無憂停了一下,又道:“就算跳得不好,你也不許笑。”
“好啊。”開心眼角的笑慢慢滲入眼中,在眼底深處綻開,如暖暖光卷起明艷的春花,很快鋪滿整個眼底。
無憂望著他眼底的笑,久久挪不開眼,被他感染著,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
他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樣,能讓人打心底的感到開心。
如果沒有過去,沒有子言,能與他遨游大江南北,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他抬手起來,撩開她嘴邊被風拂亂的發絲,拇指輕撫她細嫩光滑的面頰,“想什么呢?”
“沒什么。”無憂臉紅了紅。
她以前自認臉皮超厚,可是自從昨晚以后,見了他,不時地就覺得面頰發燙。
“真要給我跳舞?”
“嗯。”
無憂從小在劇團,歌舞都是要學的,而且她為了不被人嫌棄,學得又很認真,小小年級時就跳得很好,只不過后來離開了劇團,就不再跳了,丟了了這么多年,也不知還能跳不跳得好。
把過去所學的舞步想了想,到廊外桃花樹下,當真舞了起來。
她本來就是一個冰雕出來的小美人,一身白衣,闊大的裙擺隨著她的身姿飄揚,美得如同一朵攏在煙霧中的白玉蘭。
開心沒料到她居然會有這般優美的舞姿,一時間看得癡了。
過了會兒,才回過神來,伸手摘下兩片樹葉,手指輕彈,其中一片樹葉飛向無憂身邊桃花枝。
剎時間,花瓣紛飛,隨風飄揚落下,與無憂揚起的裙袂一同飛飛揚揚,更是美不勝收。
開心將另一片樹葉放入唇中,悠揚的江南小曲自他唇邊漫開,似清泉淌過,又似情人親呢,悠揚婉轉。
無憂聽著他的曲子,看著漫天的粉紅花瓣,仿佛這些花瓣都在隨著他的調子飄揚,如同人間仙境,滿心歡喜,身隨曲動,越加放了開去,身子更為的輕盈如燕。
每一次回轉,都看見他深深的凝望著她,眼中的柔情如同千年的美酒,讓人醉在他眼中。
曲畢,無憂面頰科泛紅,微微喘息,伏身謝禮,仰起頭含笑望向開心,歡愉中眸子里如同鑲了兩顆星,清亮照人。
四目相對,開心眼里的笑化成萬般柔情,如果有朝一日,能與她攜手而去,閑下來時,吹曲歌舞,該是如何愜意快活。
“好,好,好舞,好曲子。”
一陣拍手聲,將他們拉回神。
峻熙拍著手笑看著他們走來,他們身后還跟著三人。
除了惜了了,還有一直忙得沒能脫身過來的不凡。
而不凡身邊站的卻是趙雅。
不凡靜看著她和開心,眸色深得沒有一絲雜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越雅緊跟在不凡身邊,只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他膀子上去。
突然來了這許多人,一時間,無憂有些尷尬,連忙起身。
但看見趙雅正擰著頭,毫不避忌地定定看著不凡。
無憂眼里笑意微斂,輕撇了嘴角。
差人去請他,沒空,趙雅來了,他就得空了。
峻熙回頭到他身邊的峻衍道:“我這嫂嫂可真是多才多藝。”接著又對開心道:“白公子能得美人獻舞,真是好福氣。不過,卻也讓我們跟著沾光,一飽眼福。”
峻衍臉色更難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無憂頭一回專門跳舞給人家看,被人撞了,本有些不自在。
聽得出峻熙是故意損峻衍的,又扯上開心,分明是拿開心當魚刺卡進峻衍喉嚨管上,有些不悅。
看向開心,開心卻極是反常地沒有出聲反駁,只是站了起來,道:“那邊散了嗎?我還指著回去喝幾杯。”
不凡道:“還沒散,那邊送來了才烤出來的山豬,正叫人放火上翻烤著,怕過了火不好吃,所以才過來尋你們。”
峻熙笑道:“幸好皇兄怕吃多了隔食,要出來走走,要不然,可就錯過了欣賞嫂嫂美妙的舞姿,是嗎?皇兄。”
峻衍被峻熙笑話得有些下不了臺,走近來,繞著無憂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什么時候也給舞一曲?”
無憂心里存著快,他還不知臉色的湊上來,生了氣,冷道:“太子當我是舞熙嗎。”
峻衍暗怒,表上卻笑了兩聲,還沒說話,趙雅接嘴道:“自古女子為夫君歌舞,是天經地儀。”
無憂對趙雅煩到極點,睨了不凡一眼,后者坦坦然平看向她,無憂更惱,看向趙雅,笑道:“不知郡主的舞跳得如何?”
趙雅舞是跳得好的,剛才見不凡癡癡地看無憂跳舞,心里就痛快,所以才發話氣她。
這時被無憂小氣,激之下,就想去跳上一曲,也讓不凡對她另眼相看。
沒等回答,卻又聽無憂道:“想必也是跳得好的,二皇子以后得如此才貌相全的佳妻,真是好福氣。不過我和你們番人可不同,你們是為了取悅夫君才跳,而我卻是看自個愿意跳給誰看,愿和誰一起開心,無需取悅何人。”
齊皇將峻熙娶趙雅,雖然番王和峻熙雙方都沒明著表態,但沒有不透風的墻,要知道的人,還是知道。
無憂自回到這里,無一日不在設法通過多方途徑打探消息,齊皇想意指婚峻熙趙雅的事,哪能沒有耳聞。
開心聽了她這話,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趙雅怔了一下。
番人是一夫多妻,妻妾為了爭寵,自是想盡辦法,歌舞現不在話下。
而西越是一妻多夫,無憂雖然在北齊,卻承著西越的風俗,有多個丈夫,與她自是不能同言而論。
俏臉漲得通紅,轉頭看向不凡,而不凡臉上總是淡淡的,看不出對無憂的話有什么想法。
不凡就算脫了常樂府,也不過是靖王手下的一個軍師,如何能與皇子爭女人,在不凡面前,說她要嫁峻熙,那不等于斷了她和他的姻緣。
又氣又惱,更多的卻是委屈,惡狠狠地瞪向無憂,“你胡說什么?”
“趙雅郡主自然是知道我在說什么。”這些人來攪了無憂給開心祝壽,心里鬼火亂竄,臉上卻仍在笑。
“你…”趙雅拽了不凡的袖子,“不凡…她欺負我。”
無憂撇嘴,叫得真親熱。
趙雅來府上,怎么也是客,何況還牽扯到峻熙,不凡不想鬧得太過難堪,正想打這事岔過去。
無憂卻擰著不放,又笑嘻嘻地道:“趙雅郡主什么時候大婚?到時我們給你送上一份大禮。”
峻熙再沉深,也有些沉不住氣,“郡主真會說笑。”
被無憂這么一陣鬧,他也不敢再叫她嫂嫂,來刺激她,仍叫回了郡主。
開心見事情是由他而起,再鬧下去,真要不痛快了,緊著聲道:“不是才送了野豬來嗎?過去吧,烤過火了,可真要糟蹋人家的一番苦心。”
峻熙松了口氣,乘機下臺階,忙道:“走,走,大家都過去吧。”拉了峻衍先行走出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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