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白天太多事,沒能碼成字,實在抱歉960粉紅。)
一陣女子歡聲笑語由遠及近。
鳳止露出欣然笑意,從袖中扯出一塊薄皮狀東西,在無憂面前揚了揚,“需不需要?”
無憂接過來,小心攤開,小說看得多,也能猜到是人皮面具一類的東西,看了看鳳止,“不方便被人見到我?”
鳳止斜依了身后柔軟的靠枕,給溫酒的小爐子里加了塊炭,兩眼含笑,將她瞅了一眼,“我無所謂,如果郡主認為方便,就方便。”
無憂看他神色古怪,回頭,揭了身后窗簾往外看去,見順著青石臺階下來,走向畫舫的兩個女子象裹在錦繡花團中,濃妝淡抹,但都脫不去濃濃的脂粉之氣。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家伙會的居然是花場女子,而且還是兩個,早知道他是出來玩3的,說什么也不跟他出來。
她現在是真容,跟花場女子混在一堆,與他一起取樂,傳揚出去,她這臉還往哪兒擱?
怒氣上涌,這家伙分明是擺了她一道,現在只有乘這些女人沒上船之前離開。
狠狠的瞪了鳳止一眼,將人皮面具摔回給他,驟然起身。
鳳止伸手過桌,抓住她的手臂:“一會兒,還有人來,那個人…或許你會感興趣。”
“你是故意的?”無憂回轉身,對他口中的人,也有些好奇。
“不算,巧合。”
鳳止手上用力,將無憂拽坐下來,慢條斯理的攤了人皮面具覆在她臉上。
無憂想攔,但人皮面具這東西,她沒戴過,又沒有鏡子在手邊,而艙外女子說笑聲已近,只得由著他動手。
鳳止撫平她鬢角處的面具痕跡,湊到她耳邊低聲問道:“你為何那樣對我,難道是對我有意?”
無憂迷茫道:“哪樣?”
鳳止手指停在她鬢邊,單著一只眼,擠了擠。
無憂恍然大悟,哧的一撇臉,“我只是想,確認你有沒有對了了做出越禮之事。”
鳳止微愕,手指僵住,一頓之間,戴好人皮面具的無憂已靠向身后軟枕,遠離了他的手。他尷尬的將僵在半空中的手縮了回來,握了桌上酒杯。
船身往下一沉,隨著一陣銀玲般笑聲,門簾挑開,探進兩張花容玉貌,花蝴蝶般飄到鳳止身邊。
紅衣女子小鳥依人一般偎了過去,大眼晶晶,卻瞟向對面的無憂,撒嬌道:“公子不厚道,喚了我們姐妹來,卻另帶了佳人。”
鳳止哈哈一笑,接了另一個美人遞來的美酒,隔著小桌湊近無憂,“你也會認為,我不厚道嗎。”
無憂搔了搔繃著人皮面具,有些不舒服的臉,裂嘴一笑,問的卻是方才說話的紅衣女子,“要我給你們騰地方嗎。”
鳳止眉峰一挑,眼角笑意越濃。
紅衣女子臉色微僵,見無憂身上衣裳,雖然面料極好,但素凈無華,而相貌也是平平,看不出是哪家花樓的女子,實在不明白,鳳止為什么會帶這么一個全然不起眼的姑娘前來。
扭身向鳳止嗔聲道:“公子好壞,這樣戲弄人家。”
鳳止只是笑睨著無憂,慢慢將杯中酒飲下,回過頭,手中扇柄輕抬只是給他斟酒,并不多話的粉衣女子,“一會兒,有個貴客要來,你可得好好服侍著。”
粉衣女子忙笑著應了。
無憂兩眼一翻,抖掉一身的雞皮,實在懶得在這兒看這個神棍的風流態,剛想起身,到甲板上透透氣。
船身又是微微一沉,來人腳步極輕,竟直到上船才讓她有所察覺。
不由的向門口望去。
門簾輕挑,江風卷進一攏干凈得一塵不染的雪白袍角。
無憂的一眼望去,直接落進他望不見底的黑眸,那雙眼,清如清泉明鏡,幽如曠山寧谷,驚得倒抽了口冷氣。
他眼眸微抬,艙中的胭脂俗氣瞬間被他與身俱有的儒雅之氣一掃而空。
白皙的面龐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但任誰看了,便想一直看下去,再難挪去別處。
就連那兩個在男人堆里打滾的女子,也怔看著他,手中把著的酒壺也忘了放下。
無憂暗吸了口氣,細想這一路出來的水路,才驀然發現,來路上,只顧著問‘離魂’的事,完全沒注意到,鳳止竟超著近路水道到了西山附近。
所以才完全沒想到,他約見的人會是不凡…
收回視線,望了望對面的兩個煙花女子,心里泛里一些說不出的酸澀,不安的往里讓了讓,給他騰出座位。
鳳止坐直身,笑笑道:“你來晚了些。”
不凡淡淡的看過艙中情境,視線在無憂眼眸上略一停留,輕點了點頭,算是對她的讓座表示謝意。
弓身進艙坐在無憂讓出的座位上。
無憂過去看見他,總是恬靜文儒,為人處事又是得體得叫人尋不出絲毫不是,全然忽視了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男子,也有男女方面的需求。
在府中絕不會有任何越軌之事,那么在外面有些風流事也是在所難免,但親眼所見仍有些難以接受。
無憂從他瞳眸的倒影中看見自己陌生的臉,才記起人皮面具一事,他不認得自己,起碼可以扮作與他不相識,免了彼此的尷尬,抱著膝蓋,下巴放在膝頭上,安靜的縮坐在一角。
鳳止饒有興致的看著無憂,頭一回發現,原來她也有不自在的時候,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
那兩個女子見無憂完全沒有服侍鳳止和來客的意思,雖然覺得奇怪,卻更合心意。
粉衣女子不等鳳止招呼,已挪身坐到不凡身邊,持著酒壺,借為他斟酒之際,向他偎靠過去。
不凡慣來從容淡定,這時眉頭卻是一皺,往旁邊一讓。
手臂碰了縮在一邊的無憂,無憂正神智游離,全無防備的被他一碰,驚得抬起頭,對上他望來的眼。
“對不起。”不凡忙坐直身。
粉衣女子靠了個空,手中把著的酒壺微微一斜,酒滴撒出,酒香剎時飄開,神色微愕,“公子是嫌棄翠翠相貌丑陋?”
“姑娘誤會了,是在下已有妻室,對風月一事,欠些喜好。”不凡神色淡然。
無憂望著他平和俊美的側臉,竟暗松了口氣。
叫翠翠的粉衣女子,撲哧一笑,剛想開口,已被鳳止拽了過去,手臂搭在她肩膀上,似有意又象無意的睨了無憂一眼,打趣笑道:“罷了,別為難他了,看來他是非要,為家中小妻子守身到洞房花燭夜。”
兩個煙花女子眼露詫異,看向不凡的目光越加的炙熱,象恨不得要將他身上白袍剝去一般。
不凡搖頭輕嘆,瞥視向對面鳳止的目光透了些無奈,“你約我出來,就是想試探,我對妻子的忠貞?”
無憂聽到他口中‘妻子’二字,心中五味雜陳,不知是何種滋味。
鳳止笑了笑,手撐了下顎,自己取了酒壺為不凡斟上酒,“你那小妻子,如果知道你與佳人幽會,會如何?”
不凡微微一笑,不答,端了酒杯,品了一口,“倒還記得我喜歡這梅子酒。”
鳳止靠坐回去,施施然的看著對面俊儒的面容,“你就不問我約你來做什么?”
不凡只看杯中晶瑩的液體,眼也不抬,“你要說,自會說,何需我多問?”
鳳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是一笑,“還是這么難說話。”
那兩個粉頭倒是會看人眼色的,見他們二人說話,也不打岔相纏,只是在一旁添酒。
無憂見不凡目光在翠翠手瞟過,她白嫩的指間戴著一個牡丹金指環。
再看紅衣女子指間也同樣戴著個牡丹金指環。
這指環好象在什么地方見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
不凡慢慢轉動著手中酒杯,慢慢抬起頭,“有來有往,看來我真得為你辦件大事。”
鳳止眸子輕閃,眼中邪意一涌,“這么說,這份禮,你是收下了?”
無憂滿腹疑問,看向不凡。
不凡不直接回答,放下酒杯,“借你的骨牌,算上一卦。”
無憂微微一怔,不相信不凡是以算卦定結論的人。
鳳止從袖中取出骨牌,拋給他。
不凡手一握,接下骨牌,隨手一拋,整齊的反扣在桌面上,無憂只看見了離她最近的那塊骨牌的圖案。
千千迷信,常常用骨牌看時運,無憂看得多了,也懂得玩法,這骨牌有八塊,每塊上畫著不同的圖案,算卦之人翻其中四塊,由圖案組合來定兇吉。
看著不凡一一翻出的骨牌,前面這三塊骨牌加上最后那一塊的圖案,便是大兇之兆。
雖然不知不凡算的什么事,但這件事對他一定非常重要,心里‘砰砰’直跳,輕咬了唇。
在他指尖觸到最后一塊骨牌時,胸口驟然收緊,突然伸手,將他的手按下,阻止他翻開最后一塊骨牌。
不凡抬眼向她看來,眸中微詫。
無憂放開咬著的下唇,直視著他的眼,“不要看,是兇是吉,看了又能如何?”
不凡與她對視片刻,偏頭微微一笑,自嘲道:“我自認對世間萬物,看得明白,不想竟不如一個女子看得透徹。”
手掌微動,已將那些牌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