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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暗流涌動

第277章暗流涌動  晉陽學堂,祭酒蔡邕的別院里,劉修和蔡邕對面而坐,王允郁悶的坐在一邊。他剛剛向劉修匯報了洛陽之行,可以說是慘敗而歸,面對三公九卿和天子派來的宦官的質詢,他最后被問得啞口無言,這在他的人生歷史上可謂是第一次。

  “除了司徒大人之外,沒有一個支持的。”王允舔了舔有些發干的嘴唇,非常窘迫。“我覺得陛下也不同意,只是出于無奈,這才答應了三年之約。”

  他沒有接著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白,三年內不能打敗檀石槐,解除鮮卑人帶來的壓力,不僅劉修要倒霉,這新政也會被取消。而新政到現在為止實施了一年,全面打敗鮮卑人雖然還沒有看到什么希望,但是并州的豪強卻從中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再讓他們把這些好處吐出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洛陽的事,我去談。”劉修淡淡的說道:“你這幾個月受累了,好好休息吧。”

  王允應了一聲,躬身致禮,準備離開。劉修又招了招手,郝昭拿過來了一份清單,劉修接過來看了一眼,然后遞到王允手里:“我最近手頭很緊,你看看,能不能讓他們再借我一點錢。”

  王允接過紙迅速的掃了一眼,眼角不由自主的跳了跳:“三億?”

  “嗯。”劉修點點頭,看著屋外扶刀而立的關羽:“重甲士在這次光祿城之戰中顯示出的威力讓我非常滿意,可是重甲士的成本太高,我東湊西湊才裝備了一百人,一百人根本不夠,我只好向你們借錢了。”他看了看王允的臉色,又說道:“借錢嘛,你們愿意借多少就借多少,不管多少都是情份,我不會強迫你們。有白紙黑字的契約在,我不會亂來的。”

  王允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拿著那份清單退了出去。

  蔡邕放下茶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德然,你真夠陰險的,這個時候他們敢不借嗎?”

  “先生,你這可就不對了,我只是借錢,又不是搶錢。”劉修一本正經的說道:“將來我是要還的。”

  蔡邕笑了,用手指點著劉修:“你把并州搞成了一個麻煩,我想洛陽大概沒有人敢接手,不管怎么說,你已經立于不敗之地,剩下的事就是怎么說服那些人了。”

  劉修笑而不答,轉而問道:“先生可找到了什么圣人經籍能支持我這個做法的?”

  “沒有。”蔡邕不假思索的搖搖頭:“你也知道,儒家的思想向來是重君權的,強干弱枝向來是不言而喻的方針,重農抑商原本是法家的主張,后來為什么會被儒家吸引過來?不就是因為這個政策有利于把財權集中在天子手中嘛。你現在背道而馳,按你這個辦法實施下去,并州的財富被世家們分光了,連天子的那一塊私財都分了,這還怎么強干弱枝?如果不是天子要你打敗鮮卑人,想得一個好名聲,恐怕早就免你的職了。”

  劉修坦然的笑了:“既然圣人的思想不支持我的做法,那我就不要他的支持了,干脆回去撒潑。天子要我打仗,又沒有足夠的財賦支持,難不成讓我一個人去刺殺檀石槐?”

  蔡邕哈哈大笑,拍著手掌道:“要我說啊,刺殺檀石槐反而來得更可行一點。鮮卑人和我們漢人不一樣,他們能不能形成一個整體,個人的魅力有非常大的影響,不像我們漢人,哪怕天子再昏庸,只要三公不昏,朝廷總還是支撐得下去的了。”

  劉修陰陰的一笑:“先生,你別忘了,自從獨尊儒家之后,這皇權可是越來越大了,從孝武皇帝起,丞相也好,司徒也好,都不過是擺設。”

  蔡邕臉色一僵,先是有些尷尬,隨即又憤起反駁,習慣性的和劉修斗嘴。

  “阿翁,阿翁…”小蔡琰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張著紅嘟嘟的小嘴,亮晶晶的涎水一直掛到圍脖上。她睜著兩只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看了看劉修,又看了看蔡邕,張開雙手,笑著撲了過去。

  蔡邕正說得開心,看到孩子來搗亂,不免有些不快,瞪了隨后趕來的保姆和羊夫人一眼:“沒看到我正和劉大人說正事嗎?把孩子帶走。”

  保姆不敢怠慢,連忙來抱蔡琰,蔡琰舍不得離開蔡邕的懷抱,小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咧開嘴尖叫起來。蔡邕既尷尬又生氣,抬手就要打,劉修連忙攔住了。“先生,我們反正也是在閑談,孩子在一旁也沒什么事。再說了,孩子粘你,這才叫天倫之福,難道看你如路人你才高興?”

  蔡邕撇了撇嘴,放下了手,卻還是有些不高興:“人家說兒孫繞膝,卻沒有說女兒和孫女。”

  “你會有兒子的。”劉修沖著小蔡琰拍拍手,露出狼外婆式的微笑,小蔡琰卻打量了他一眼,不敢過來,而是往蔡邕懷里縮了縮,最后還把臉藏了起來,不再看劉修一眼。劉修很沒面子,發泄的伸手過去拍了一記她的小屁股。蔡琰嚇得“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你輕點。”蔡邕不滿的說道:“你這天天殺人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輕重。”

  “呃,剛剛還說女兒沒用的,現在怎么又心疼起來了。”

  “廢話,那是我的孩子,雖然不是兒子,可也是我的骨肉。”蔡邕護犢子的神情非常溫馨,看得劉修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未曾謀面的女兒,不禁哈哈大笑,他讓郝昭拿過一塊羊脂白玉來,在蔡琰面前晃了晃,蔡琰瞪著一雙淚洼洼的大眼睛,看看那塊玉,又看看劉修,猶豫不定。

  “過來,讓叔叔抱抱,叔叔就把這個送給你。”劉修誘惑道。

  “德然,這么上好的玉,給孩子玩太可惜了。”蔡邕見多識廣,一眼看出劉修手中的這塊玉雖然個頭不大,卻是從西域來的上好白玉,連忙說道。

  蔡琰猶豫著邁開步子,眼睛只盯著劉修手中的那塊玉,慢慢的踏進了劉修的埋伏圈。劉修哈哈大笑,一把將蔡琰摟在懷里,把玉戴在她的脖子上,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臉蛋:“喜歡不?”

  “喜歡。”蔡琰張開小嘴,把玉銜在嘴里咬了咬,含糊不清的說道。

  “這才名符其實嘛。”劉修親昵的抱著她,把玉從她嘴里拽了出來:“好了,嘗嘗就行,這玩意不能吃的。”

  蔡邕看著沾滿了口水的玉,為難的說道:“德然,這禮太重了。”

  “先生,你以后也許會生兒子,可是我相信,將來能繼承你的學問的,非此女莫屬。”劉修很神棍的說道:“你要好好教育她,將來我如果已經功成身退了,我來做她的先生。”

  蔡邕只當是他說幾句客套話,倒也沒有在意,只是見劉修這么喜歡自己的女兒,不免有些初為人父者常有的得意,顯擺起女兒如何如何聰明,現在已經會背幾首詩賦之類的事跡。

  雖然對蔡琰的聰明有所預料,但對于僅僅兩周歲的孩子認識五百多字,背一百多篇詩,劉修還是有些驚詫莫名,突然想道,這么聰明的孩子僅僅作為一個文學家是不是有些太可惜了,應該把她培養成了一個居里夫人才對啊。

  劉修在剎那間堅定了要做蔡琰導師的決心。

  八月,劉修回到洛陽,還在河水中流,他就看到了對岸迎接的隊伍,一下船,那個愛翹蘭花指的柳云霜就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傳達了天子要劉修立即入宮的旨意。

  劉修無奈的看著前來迎接的王楚、劉備等人聳了聳肩。產后的王楚豐腴了不少,眉眼之間少女的青澀已然不見,換上了少婦的嬌媚,看著劉修,她的臉上掛著笑,眼里卻閃著淚花。

  “讓羅夫人準備點好吃的,我見了陛下之后,回去和你們一起吃飯。”劉修捏了捏她的手,輕聲說道。王楚點了點頭,把劉修拉到一邊:“夫君,你要小心一些,這些天陛下的心情非常不好,和皇后發了幾次火了。”

  “皇后?”劉修很奇怪,“皇后生了嫡子,他怎么還不喜歡?”

  王楚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最近陛下很少去皇后那里,就是去了,也只是看看皇子,和皇后說不到幾句就生氣。皇后現在也急得不行,你回來了,她肯定會召見你問計的,到時候你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劉修帶著一肚子的疑惑上了車,跟著柳云霜直接去了皇宮。郝昭領著隨劉修北征的十個虎賁郎,押著鮮卑人和匈奴人進貢給天子的禮物,領著裂狂風等人,隨劉修一同前往,許禇領著十個虎士隨同保護,張飛和關羽則領著剩下的親衛隨劉備一起趕往太極道館。

  風雪小心翼翼的跟著王楚上了車,拘謹的坐在角落里。王楚仔細打量了她片刻,看得風雪幾乎喘不過氣來,這才淡淡一笑:“風雪姑娘,寧城一別,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妾身風雪,見過姊姊。”風雪學著漢人的禮節拜倒在地,王楚看著她細長的脖頸,緊致的腰身和渾圓的臀,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悄悄的把手縮回了袖子里,揮了揮袖子:“都是一家人了,何必這么客氣。風姑姑,起來吧。”風雪剛剛直起身來,還沒來得及喘勻氣,王楚又輕聲說道:“待會兒要拜見長公主,我先跟你講講規矩。”

  “唉。”風雪又拜了下去:“請姊姊指點。”

  王楚嘴角一挑,輕聲曼語的講了起來,話音中的洛陽腔分外的濃,聽得風雪有些暈頭轉向,一顆顆汗珠浸濕了金色的發絲。

  劉備今年已經十九歲,身高七尺五寸,體格健碩,劍眉星眼,自有幾分英氣,只是左眉上那道傷疤一直沒長好,在眉毛中留下了一個白點,看起來有些敗興。讓人稱奇的是他的兩只大耳朵,一雙長手臂,自有一番異相。

  看到張飛,他自然是好一番親熱,看到高大英武的關羽,他也是景仰不已,不停的向關羽套近乎。關羽腰桿筆直的挺立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足足比劉修高出兩頭,他看劉備的時候要低著頭,對這個熱情的儒雅年輕人,他表現得有些冷漠,只是礙于劉備是劉修的從弟,又是一副儒士打扮,他才沒有給他臉色看。

  也許是因為一直在盧植身邊讀書的原因,劉備身上的書卷氣很濃,舉手投足之間自有幾分文士的矜持,和張飛、關羽這些一直在疆場廝殺的武人有些格格不入。關羽一看到他那身長衫就忍不住想用鼻孔對他說話,張飛倒是挺羨慕的,說劉備這些年跟著先生讀書,學問一定大漲,不像他的學業都荒廢了云云。

  劉修進了宮,來到宣明殿,天子穿著一身淺色的常服,背著手在殿中來回踱著步,聽到劉修的腳步聲,他停住了,歪著頭打量著急趨而入的劉修唱名而入,拜在面前,臉上這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伸出雙手虛扶了一下。

  “朕的虎臣回來了,快快起來,和朕講講北疆的事情。”

  劉修連忙謝座,恭敬的淺笑道:“陛下,還是容臣先引見終北國的使者,進獻了貢品之后,再向陛下匯報北疆的戰事吧。”

  天子眉梢一挑,哈哈大笑:“終北國?是哪里的小國?”

  “據說是在極北之地,冰雪終年不化之所。”劉修笑道:“臣也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聽劉表說,大禹北巡,曾經到過這么一個小國,所以便把他們稱做了終北國。具體的情況還是由他們自己來說吧。”

  “大禹去過的啊。”天子好奇的說道:“讓他們上來,傳劉表進殿。另外,把大鴻臚韓融找來,這事兒該著他管呢。”

  時間不長,裂狂風和劉表一起走了進來,十幾個鮮卑人抬著進獻給天子的貢品緊隨其后,他們打開箱子,將一張張北海環斑海豹皮和白熊皮展現在天子面前,那海豹皮也就罷了,雖然新鮮,在皇宮里從來就不缺新鮮的東西,可是那張白熊皮太駭了,全部展開能有丈五長寬,看起來包兩個壯漢進去是肯定不行問題。更神奇的是,這些白熊皮在大殿下展現的并不是白色,而是有些青灰色,而且在不停的變化。

  “有這么大的熊嗎?”天子驚奇的瞪大了眼睛。皇家林苑里也有熊,可是從眼前這張熊皮看來,這頭白熊至少比常見的熊要大一半。

  裂狂風用鮮卑語說了一通,然后通譯又翻譯給天子聽。天子聽了終北國的人情風俗,既驚奇又有些不解,不過興趣非常濃。時間不長,大鴻臚韓融趕了過來,他聽了幾句,便打斷了通譯,轉過頭問劉修道:“他們這些風俗,怎么和鮮卑人有些相似?”

  劉修笑笑,“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韓君何不問問劉景升,他的學問比我好多了。”

  劉表笑著接過話頭:“韓君,鮮卑人據說也是從大鮮卑山發源的,他們也好,終北國的人也好,據說都和遠古的肅慎人有關,細說起來,其實也是黃帝的子孫,他們的習俗和鮮卑相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你又憑什么認為他們就是終北國的人?”韓融不假辭色的追問道。

  “我覺得他說的風俗和典籍記載中的非常相似,所以覺得他們是終北國的人。”

  韓融冷笑一聲:“原來你只是覺得,既然如此,說你是捕風捉影不為過吧?劉景升,你也是頗有才名的士子,怎么做事這么馬虎,自己都沒有把握的事也敢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談,萬一弄錯了,這欺君之罪你擔得起嗎?”

  劉表頓時啞火,臉脹得通紅,不敢再說一句話。韓融指責他做事不嚴謹也就罷了,再扣上一頂欺君的罪名,他可吃不消,而且他自己心里明鏡也似,這的確不是什么終北國,而是鮮卑人牛頭部落冒充的。

  劉修一看這架勢,頓生警惕。韓融當著天子的面指責劉表,其實就是在指責他,還給他扣了一個這么大的帽子,這是怎么的?先下手為強?

  劉修咳嗽了一聲:“是不是終北國,的確很難說。是不是黃帝子孫,其實也很難說,更何況,黃帝本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都是個問題。韓大人既然要證據,我倒想請問韓大人一句,三皇五帝的帝系在周以前的哪一部典籍中出現過?”

  韓融眉頭一皺,沉吟不語。

  “我們都說盤古開天帝,三皇五帝到如今,可是我們現在見到了典籍無不是后人的追述,其中互相矛盾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以韓大人的意思,那我們是不是連黃帝都不承認?”

  韓融冷笑一聲:“這終北國能和黃帝相提并論嗎?如果只是證據不足也便罷了,我怕的是又鬧出一個越裳國的事來,憑白污了劉大人的功績,也壞了盧子干的名聲。”

  越裳國?劉修一頭霧水,這是什么典故?劉表見了,連忙附耳過來,將越裳國的由來講給他聽。劉修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越裳國就是《尚書》中講的越裳氏。據說這個小國在南方很遙遠的地方,周公攝政的時候,天下太平,他們曾經來獻白雉,說中國出了圣人。后來王莽攝政,也玩了這么一出,讓人假冒越裳氏來獻白雉,把他比喻為周公,不料后來被人揭穿了,因此成為丑聞。

  韓融看起來是說劉修做事不踏實,實際上是在說劉修和王莽一樣弄虛作假,偽造祥瑞。

  劉修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轉身對天子行了一禮:“陛下,臣荒唐,確實不知道這是不是終北國,有欺君之嫌,請陛下責罰。”

  天子瞅了瞅他,又瞅了韓融一眼,淡淡的說道:“韓卿言重了,朕雖不是圣人周公,可不是王莽。”他頓了頓,又一字一句的說道:“朕是天子。”

  韓融一激零,連忙跪倒在地。

  天子轉過身,看著那張巨大的白熊皮:“這是不是終北國且不論他,可是這張白熊皮是不是假的?”

  劉修剛要說話,天子使了個眼色制止了他,轉過身對韓融說道:“韓卿,要不你親自跑一趟極北之地,看看那里是不是有終北國,是不是有這樣的巨熊?如果沒有,那這欺君之罪可就坐實了,朕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韓融“啊”了一聲,汗如漿出,一句話也不敢說了,只是連連叩頭。

  “韓卿身體不佳么?那你還是退下,好好休息吧。朕且聽劉修再胡扯些什么,然后等韓卿去極北之地查看回來之后,一并治罪。”

  韓融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再也不敢看劉修一眼。

  劉修跪在地上,抬起頭看著天子,正好和天子的目光相撞。天子一笑,擺了擺手:“起來吧,他針對你是假,針對朕才是真的。好大的膽子,居然把朕和王莽相提并論。”

  劉修抹了把汗,站了起來:“臣做事的確不夠嚴謹,給陛下惹麻煩了。”

  天子嘆了一口氣:“唉,麻煩不惹也會上門,只是這樣的熊皮卻不會主動上門。你別把他當回事,他們這些名士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給朕找麻煩,動不動就說朕這里違背了圣人教誨,那里違背了祖宗家法,朕現在是動輒得咎,不動更麻煩啊,也就是你在北疆能給朕帶點好消息來。德然,辛苦你了。”

  “為陛下效勞,是臣的本份,何來辛苦之說。”劉修見天子煩悶,連忙寬解道:“陛下,臣從鮮卑人、匈奴人那里挑了些美人,她們會些鮮卑人的舞蹈,雖然粗俗簡陋,卻別有趣味,陛下什么時候有關,親臨鑒賞?”

  “是嗎?”天子眉頭一挑,頓時來了精神,他笑嘻嘻的看著劉修:“還是你體諒朕的心情,知道搞一些花樣讓朕開心,雖然經常有些離經叛道,給朕惹出麻煩,卻著實還是解決了不少的問題。怎么樣,你要幾年才能打敗鮮卑人?三年夠不夠?”

  劉修一皺眉:“陛下,臣正要就此事向陛下做一個具體的匯報,臣擬了一個計劃,想請陛下審閱,請三公九卿一起提提意見。”

  天子眼神一閃,嘴角一挑:“你要和三公九卿廷辯?”

  “不是廷辯。”劉修苦著臉笑道:“臣是想找一個比臣更有能力的名士,請他能代替臣統管北疆之事。陛下,臣絞盡腦汁,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承諾在三年之內解決鮮卑問題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一定要說,那不僅是自欺欺人,更是欺君之罪。”

  天子收起了笑容,沉吟片刻:“你不要急,慢慢和朕說說北疆的事,朕聽他們說得多了,現在也該聽聽你這個主事者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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