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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做餅

第269章做餅  早飯過后,王允來請劉修去議事。(天才只需3秒就能記住W讀看看)不知是昨天睡得太遲了,還是夜里沒睡好,王允顯得有些憔悴,雖然腰桿還是挺得筆直,可是往日那種精神煥發的精氣神明顯有些不足。

  “你今天先跟諸君把并州的情況介紹一下吧,我就不參加了。”劉修說道:“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到兩天的時間,兩天后回來,如果你們還沒有議出一個結果,我再參加。”

  “大人要出去?”

  劉修含糊的應了一聲,沒有回答王允的問題,反問道:“這兩天的會議,你沒有問題吧?”

  王允的劍眉一挑,遲疑了片刻:“允盡力便是。”

  王允這句話答得底氣全無,敷衍的問題十足,劉修聽得清清楚楚,卻不點破,拱拱手:“那就有勞子師了,請代我向諸君致歉,有什么不到的地方,待我返回后,再向諸君陪罪。”

  “不敢。”王允狐疑的看了劉修一眼,轉身離去。他出門的時候,看到郝昭正在備馬,便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了一句:“伯道,大人這是準備去哪兒?”

  “去見一位故人。”郝昭一抬頭,見是王允,連忙打住了話頭,憨憨的笑了一聲,不肯再往下說了。王允見了,更加疑惑不解,故人?劉修在太原有什么故人?他心里越發的不安起來,劉修一直很倚重他,有什么安排都會事先和他商量,這次做得神神秘秘的,不向他透露半點去向,連郝昭也吞吞吐吐的,這讓他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他讓人留心劉修出行的方向,很快,手下回報,劉大人向南去了。王允更加不解,太原郡的地形比較獨特,西有呂梁山,東有太行山,主要的縣邑都在兩山之間南北走向的盆地上,王允家祁縣就是晉陽城的南面,劉修難道是去祁縣?

  王允自已做的手腳自己有數,他很快就聯想到了溫恕,溫恕做過涿郡太守,和劉修有過接觸是很正常的事,可不正是劉修的故人。溫恕這次沒來,劉修拋下與會的人,特地趕到溫家,其用意就非常明顯了。

  王允不敢怠慢,一面召集大家開會,按劉修的要求把并州目前的情況通報給眾人,一面派出親信趕到祁縣,看看劉修是不是真的去了溫家。

  劉修當然是去溫家,他之所以做得這么神秘,就是想引起王允的注意力。要從并州豪強口中奪食,這肯定是一個得罪人的事,平時有好處你王允當仁不讓,現在有難處的,你全推給我,自己往后退,做好人?那不行,我得給你點壓力,讓你緊張緊張。

  祁縣離晉陽只有百里左右,劉修帶著郝昭、張飛等十余騎,一路飛奔,不過一個多時辰就趕到了溫家。溫恕聽說劉修來了,非常意外,猶豫了片刻之后,大開中門,把劉修請了進去。

  賓主在堂上坐定,劉修開門見山的說,我這次來,一是來拜見曾經的父母官,二是想向溫君請教一些事情,你從政多年,經驗豐富,又是并州本地人,我剛入仕途,又是初到并州,有很多地方不太清楚,還請溫君不吝指教。

  溫恕原本對劉修有些意見,因為當初他支持幽州刺史劉虞對鮮卑人的態度,后來劉修擅自生事,引發馬城大戰,并且打贏了,臨陣斬殺了檀石槐的兒子槐縱,立了大功,劉修與盧敏到洛陽論功,劉虞和他都因此被免了官。要說他對劉修沒意見,那是假話。這次劉修在晉陽舉行會議,王允也給他送了信,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原先是劉修的父母官,而現在劉修反成了他的父母官,這心里頗有些不是滋味,再加上和王允有些意見,就推薦身體不好,不肯去。

  他沒去,劉修親自找上門來了,這讓他非常意外,也覺得非常有面子,再聽了劉修這么懇切的話,他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連稱不敢,卻也不肯多說。他對并州的情況清楚得很,劉修要想在并州大展手腳,和并州豪強爭奪財富是不可避免的事,溫家也是劉修要掠奪的對象,他不可能因為和劉修有故就輕易的松口,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劉修也不急,他悠閑自得的打量了一下溫家看起來就非常有歷史的老宅,說起了題外話:“我聽說祁縣除了王家就數溫家的歷史悠久了,本來還沒有什么概念,現在一看到這古韻十足的老宅,我有些相信了。”

  溫恕心里不痛快,什么叫除了王家就是溫家,好象我溫家比王家低一級似的。他淡淡的說道:“大人過獎了,溫氏出自高陽氏,始祖平助夏少康復國,得以封于溫,至今也有兩千年了吧。只是后世子孫無能,辱沒了先人的威名。”

  劉修連忙說道:“溫君謙虛了,溫家久仕州郡,溫護羌持節自勵,連胡須都不敢被賊土所玷,其志節足為后人楷模。溫君為涿郡太守,治績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何能稱無能。我等多賴大人恩德,家君多次稱贊溫君仁厚,至今言猶在耳。”

  溫恕其實根本不認識劉修的父親劉元起,只是聽李定說過幾次,并不知道劉元起失蹤的事,不過聽劉修這么說,心里還是覺得暖洋洋的。

  劉修既然想來,當然打聽過了溫家的事跡,知道從本朝初,溫序從世祖征伐天下,以護羌校尉出巡河西的時候被隗囂的部下所擒,不肯投降,以身殉職,在東漢這種獎勵氣節的環境下,溫序這種事跡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其他溫家太守、縣令長不絕,在本州也是赫赫有名的,只是他們沒出王允那樣的奇才,所以這幾年的勢頭才被王家壓過去了。

  劉修一邊夸著溫家,一邊又不動聲色的挑撥著溫恕對王允的不滿。溫恕卻人如其名,不溫不火,也沒有表現出絲毫對王允的不滿,縱使有也說得非常隱晦,不注意品味根本就體會不到。

  兩人繞了半天圈子,劉修見溫恕一直不肯松口,決定改變策略,直擊其要害。

  “溫君想必知道這次晉陽議事的主旨吧?”

  溫恕泰然自若的一笑:“略有所聞。”

  劉修嘴角微微一挑,倒了些酒水在案上,用手指蘸了些,在案上畫了一個圈,又在里面畫了大大小小的小圈。“并州是一塊餅,只是這塊餅做得手藝欠佳,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不僅看起來不好,而且也不結實,稍微一用力,有些過薄的地方就會裂開,如果抖上幾下,這塊餅就會散成幾塊,每一塊的中心,都是一塊厚的餅片。”

  溫恕眉梢一挑,無動于衷,他知道劉修這個比喻,溫家也好,王家也好,都是那些比較厚的地方。

  “這個餅碎了,看起來對厚的地方沒什么關系。”劉修保持著平靜的笑容,接著往下說道:“可是我想請教溫君,當初的隗囂看起來也是一塊并不薄的餅,為什么溫護羌卻不肯攀附,而要以身殉職呢?”

  溫恕張口欲言,卻被劉修打斷了。“溫君一定會說,那是溫護羌忠心為國,宗于漢室,不肯向逆賊妥協。可要是如此說,我就很疑惑了,溫護羌為什么之前不會更始帝效力?為什么不在世祖登基前為國盡忠?”

  溫恕沉下了臉:“大人,溫家受圣賢教誨,雖然沒出什么大儒名臣,可是最基本的忠義還是懂的。大人年輕,還請不要橫言無忌,傷了和氣。”

  劉修嘴角一歪,心道我又不怕你,你也沒必要和我放狠話。他對溫恕威脅的話置之不理,接著說道:“溫家是君子傳家,我呢,正如溫君所說,年輕無知,不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做一個最惡毒的猜測。”

  溫恕冷笑連連,語帶譏諷:“大人太自謙了,身為并州刺史,督牧一方,卻以小人自居,奈朝廷臉面何?這種話,還是請大人不要再說了,連草民都覺得臉紅呢。”

  “哈哈哈…”劉修大笑:“溫君太敏感了,是不是小人,并不是以為以不以小人自居為轉移。我自認小人,并不等于我就是小人,正如有些人自認為君子,卻未必是君子一樣。溫君,夫子有言,君子固窮,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那么我敢問溫君,違背朝廷法令,多占耕地,積囤糧食,坐視百姓餓斃于路邊,藏匿人口,奪國家財賦以自肥,這樣的人能算否算是固窮的君子,這樣的富貴是義還是不義?”

  溫恕面紅耳赤,勃然大怒,卻又啞口無言。他覺得很不憤,很委屈,劉修的指責確實光明正大,問題有幾個大族不是這么干的,你沒有指責別人,偏偏來指責我,難道今天找上門來,就是想跟我過不去?你害得我丟官還不夠,現在還要趕上門來欺負我?

  見溫恕發怒,劉修笑了。我還以為你真是無欲無求的真君子呢,你真要無欲則剛,那我今天就白來了,你還會發怒,我就不怕你不上鉤。

  “溫恕不要急,其實我只是想說,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這句話并不等于君子不喻利。夫子也只是說‘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并沒有說君子就應該窮。你說是吧?”

  溫恕又好氣又好笑,也不好反駁,只得哼了一聲,聽劉修再說下去。

  “并州就是一塊餅,餅碎了,其實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分成無數塊的小餅,總比一塊大餅更容易吞食一些,而且如果用力過度,最后只怕沒有誰能保證自己是完好無損的。一旦那些餅屑走投無路,聚嘯山林,恐怕再厚的地方也頂不住。”

  “有大人這樣的能臣,并州會分崩離析嗎?”溫恕冷冷的瞥了劉修一眼。

  “能臣不敢當,但是盡量不讓這塊餅破裂,卻正是我目前全力以赴在做的事情。”劉修微微一笑,將手收了回來,十指交叉抱于腹前,兩根大拇指輕松的繞著圈,“不讓這塊餅破掉,有兩個辦法,一是將整塊餅回爐重做,盡量做得均勻一些,把太厚的地方要削掉一些,補在太薄的地方。夫子說,天下不患寡而患不均嘛,絕對的均勻做不到,盡量均勻一些,卻還是有好處的。至于削哪兒,補哪兒,這里面當然有些門道,溫君是官場中人,想必也不需要我提醒。”

  溫恕瞇起了眼睛,劉修這句話里的威脅意味可太濃了,他冷冷的看著他,希望從劉修的眼神中看到他的真實來意。

  “另外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多弄一些面粉來,把這個餅做得更厚一些,原本厚的地方就不用動了,補上那些缺口就是,之后如果還有剩余,再將整張餅做得更厚一些,更結實一些。”劉修根本不理會溫恕冰冷的眼神,淡淡的說道:“這兩個辦法也許分不清彼此,只不過是一前一后而已,究竟能不能把這張餅做好,要看做的人手藝如何。溫君,你愿意就這么旁觀嗎?”

  溫恕琢磨了片刻,明白了劉修的意思。不管是哪種方法,要倒霉,肯定是旁觀的人先倒霉,要得好處,自然也是掌權的人先得好處,溫家如果堅持要站在一旁看戲,那溫家吃虧就吃定了。

  “只怕大人會失望的,我這手藝也不怎么樣。”溫恕緩和了口氣,強擠出一絲笑容。

  “大人謙虛了。”劉修拱拱手,起身離座:“對于做餅來說,我是個新手,這次來就是希望溫君能夠撥冗前往龍山,與并州諸賢共商大事。龍山景色優美宜人,頗為涼爽,是個避暑佳地,能在這樣的地方和諸君子共切磋,我想一定能商量出一個最好的辦法。”

  溫恕點了點頭,他聽出了劉修的提醒,這次大部分人都到了,得出的結果可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你要是不去,到時候要么自認倒霉,要么就要和并州所有的豪強作對。不管哪一個結果,都不是溫恕愿意看到的。王允公事公辦的請他,他沒去,現在劉修親自上門,給足了他面子,他要再不去,就不可能有人再來請他了。

  “大人雖然初入仕途,做事卻頗為干練。恕相信,大人一定能給并州百姓帶來福祉的。”溫恕放低了姿態:“恕雖不才,為鄉梓造福卻不敢為人后,請大人先回,恕稍事收拾,便趕往龍山恭聽諸賢與大人的安邦妙計。”

  劉修躬身拜謝。

  搞定了溫恕,劉修馬不停蹄,又趕往界休,拜見了郭泰的兒子,郭家在界休是當之無愧的大戶。建寧元年,陳蕃和竇武被曹節等人誅殺,第二次黨錮事起,郭泰認為大漢將亡,天下必然要大亂,所以讓子弟不要出仕,安心在家耕種,這次龍山會議,他們也沒有去。然而不管你多清高,不管你是不是想明哲保身,既然你人還在并州,哪怕你不想分點好處,至少也不會愿意平白被人當了犧牲品,更何況劉修親自上門請教,多少還要給些面子。

  郭泰的兒子遠沒有郭泰的見識,更說不過劉修這種威脅利誘,一手胡蘿卜一手大棒的劫匪式說客,勉強答應與會。

  告別了郭家,劉修掉頭北上,趕赴陽曲,拜會郭家家主郭全。

  郭全做過大司農,見多識廣,劉修知道在他面前玩花樣很危險,他直截了當的對郭全說,我得到了天子的信任主掌并州,現在需要大量的財賦來養兵,并州耕地有限,僅靠種地是發不了財的,所以我要在并州開放工商。工商致富快,可是需要的資本和人力物力也很多,我一個人沒有這么大的實力,不可能全部包辦,所以我請大人來一起商議,看看怎么分工合作,我是想和你們一起發財,你不來,你郭家到時候吃虧了不要怨我。

  劉修把底牌透給了郭全,郭全坐不住了。兒子郭缊雖然不笨,可是他還沒有出仕,在并州的名聲也有限,估計在爭奪利益的過程中拼不過其他人,而且這件事涉及的利益太大,郭缊自己未必做得了主,最后還是要回來向他匯報,一來一去的浪費時間,可能延誤時機。既然刺史大人親自來請,那自己干脆親自出馬好了。

  郭全答應,隨后便趕往龍山與會。劉修拿出王允給他的那份名單,郭全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允的私心,不動聲色的指點劉修還有哪些人需要去會晤一下。

  劉修欣然同意。

  劉修跑了兩天,回到龍山大營的時候,溫恕、郭全等人已經趕到,王允看到這些人,知道劉修這兩天在忙什么了,也知道自己那點小心思最終沒有瞞住劉修,心里非常不安,一聽說劉修回來了,連忙來拜見,來請劉修主持會議。

  劉修說,我這兩天幾乎把太原郡跑了個遍,太累了,想休息休息,還是你和他們先討論吧,有了結果,拿過來給我看一下,有什么問題再議。如果你一個人忙不過來,那就和主簿、主記和功曹這樣的大吏商量著辦,這重任不能壓在你一個人身上啊,我也于心不忍不是。你要是覺得那幾個人不得力,我就把他們換掉,你看溫恕和郭缊怎么樣?溫恕做過多年太守,有執政經驗,郭缊雖然還沒有出仕,可是他父親郭全有豐富的經濟手段,一定能幫得上忙。

  王允遲疑不決,劉修出去轉了一圈,找回來的這些人無一不是他的對手,更重要的是,劉修知道他的私心之后,還把他推到前臺,這就是逼著他和那些人面對面的較量了。如果他不肯,再推脫,那劉修很可能就會拋開他,換另外一個人來主持這次會議,到了那時候,祁縣王家還能不能在這次會議中撈到足夠的好處就不言而喻了。

  王允本人可以不在乎這些利益,他相信憑自己的能力,將來建功立業是順理成章的事,可是他不能坐視王家的利益受損,更不能在這種重大的場合無所事事。他能感覺到,劉修這次會議實際上是一個州級的鹽鐵會議,是一個有開創性的舉措,一旦成功,很可能會成為一個慣例。

  這么重要的大事,而且明明有大放異彩的機會放在他的面前,他怎么能白白的放棄,甘心的做一個旁觀者?

  如果只有利益關系,王允可以放棄,如果只是虛名,王允也可以不在乎,可是當兩者交織在一起的時候,王允想淡然處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見王允遲疑不決,劉修隱約猜到了他矛盾的心理。劉修做官理政的經驗欠缺,但是他不欠缺揣摩別人心思的能力,甚至可能說,他在這方面有著過人的天賦,甚至超過他在武道和兵學上的才能。

  劉修招了招手,示意王允坐下,親自給王允倒了一杯茶。王允心不在焉的謝了,接茶在手,呷了一口,略帶苦澀的茶一進口,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子師,郭林宗說過,你是王佐之才。我知道,所謂王佐之才當是輔佐天子安邦定國,治理一州對你來說實是屈才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相信你治理一州應該是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要比我強上數倍。不瞞你說,如果你談不成,我還有最后一個手段。”

  他豎起手掌,比劃了一個殺人的手勢,話氣也變得有些陰森森的:“我現在是先禮后兵,不希望和并州的豪族世家翻臉,但是真要逼到那個份上,我也不會吝惜動武。我可以先透個底給你,鮮卑人,我打定了,陛下讓我到并州來,就是為了守住并州,解決鮮卑人的威脅,我如果不能完成這個任務,那就是辜負了天子的信任,自毀前程。”

  王允聽得一陣陣心驚肉跳,他跟著劉修打過仗,知道劉修的脾氣,別看他平時笑瞇瞇的人畜無害,可是一旦決定出手,那絕對是又陰又狠,決不留后手。他要控制并州,建功立業的心思是不用懷疑的,為了籌集用兵的費用,他能坐下來和大家一起談判,已經超出了王允的意料,換了另外一個人,也許會直接拿起刀殺人。

  劉修有著天子的信任,隨便找個借口殺幾個豪族絕對不是問題,這樣做不僅簡單,而且來錢最快,現在他有近兩萬大軍在手,并州有哪個豪強是他的對手?

  劉修現在不想殺人,不代表他不能殺人,把他逼到殺人劫財的那一步絕對不是智者所應該做的事。王允看著劉修那真誠得近乎純潔的眼睛,卻感到一陣陣的寒氣,他越發覺得自己義不容辭,不能推卸責任。他相信在并州只有他最了解劉修的本性,其他人只看到了劉修的和善,他們不同程度的忽視了劉修是個武人,而且是個少年富貴,正是無所畏懼的年齡,在某種程度上,他甚至比董卓還要可怕。

  王允拜伏在地,一字一句的說道:“大人,我一定竭盡全力,完成大人的重托。”

  “我相信你能做到。”劉修探身過來,拍拍王允的肩膀:“有勞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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