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屏記歷史時空 荀卿染帶著人剛走進穿堂,就聽見穿堂外面傳來衣服拉扯的聲音。荀卿染皺起了眉頭,聽那聲音肯定不是好事。
“奶奶,這里不好走,咱們從那邊過去吧。”許嬤嬤輕輕扯了扯荀卿染的衣袖,小聲道。
荀卿染看了一眼許嬤嬤,心知許嬤嬤也肯定是聽到了那邊的聲音,而且猜到了那兩個人是誰。
那男人聲音中帶著醉意,正是齊三爺,而那個女子,則赫然是辛婦好。
這里離著棠院不遠,可以理解齊三爺喝酒的間隙出來透透氣,但是辛婦好怎么在這里,她身邊伺候的人那。
那邊男人的喘息聲越發粗重,女子聽來并未被堵住嘴巴,哭聲卻極微弱。
“好人兒,你如了爺的意,爺抬你做姨娘。爺的身份,可不會辱沒了你。你乖乖地,以后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的,享用不盡。”
荀卿染眉心微皺,心思轉動。
穿堂那邊的前面臺階下,齊三爺一手緊緊地抱著辛婦好的腰,另一只大手在辛婦好胸上使勁地揉捏著,還不忘張著大嘴在辛婦好臉上啃著。
辛婦好拼命掙扎,卻掙脫不開,只好用兩只手拼命抵著齊三爺的前胸,感覺到腥臭的酒氣噴到臉上。她又怕又羞,這里很少有人經過,如果大聲呼救,或許可以叫來人,但是她卻不敢大聲喊叫。一時間淚流滿面,喘氣連連。
齊三爺被她這個模樣刺激的越發熱血沸騰,依舊攬著辛婦好的腰,就將辛婦好往花叢后面拖,一邊狠勁捏了一把辛婦好的胸,就去撕扯著辛婦好的裙子,嘴里呼哧呼哧往外冒著腥臭的酒氣。
辛婦好衣衫已經被撕破,卻依舊不肯大聲求救。
齊三爺已經心急地自己的,就要入巷。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蓬頭垢面的婆子不知從哪沖出來,手里拿著只掃把,不管不顧,一路掃了過來,直掃的塵土飛揚,沙石四濺。齊三爺不由得捂住嘴巴,咳嗽了兩聲,動作就慢了下來。
那婆子卻似根本沒看見這還有兩個人,嘴里還有些瘋瘋癲癲地不知叨咕些什么東西,一條掃把橫掃了過來正好落在兩人身上。那婆子很有一把子力氣,齊三爺被“掃”了幾下,覺得皮肉疼痛,不覺手下就松了。辛婦好抖著身子在原地愣了一會,才掩了衣襟,一低頭往后面跑去。
“哪來的瘋婆子,看爺不撕、撕了你的皮。”
齊三爺酒醒了幾分,罵罵咧咧,怪這瘋婆子壞了他的好事。那婆子卻不理會,揮起掃把劈頭蓋臉朝齊三爺掄過去。齊三爺只顧著伸手遮蓋頭臉,等抬起頭,那婆子早不見了蹤影。
齊三爺跺了跺腳,方才他出來出恭,順腳就走到這里,運氣好,看見個美人獨自一人,頓時起了色心。那美人的穿戴,并不是一般的丫頭,齊三爺是明白的,但是在這偏僻地方,他色心一起,膽子也就大了,心里想著這么個孤單女子,想來身份也高貴不到哪里去,管她是誰,先受用了就是,大不了收做通房妾室。那個美人也知情識趣,欲拒還迎地。誰想被個瘋癲的婆子給壞了好事。
“三爺,怎么走到這里來了,讓小的好找。四爺請三爺過去,還等著三爺一起喝酒那。”一個小廝從棠院那邊跑了過來。
齊三爺雖有些悻悻,但也無可奈何,還是跟著小廝往棠院去了。
拐角處,荀卿染輕輕噓了一口氣。
“奶奶,辛姑娘的居心…,又如何孤身到了這里,遇險而不求救,奶奶這事,您本可以不管的。”許嬤嬤小聲道。
“看到了,就不能假裝沒看到。”荀卿染道,“況且,做人做事,有所為,有所不為。”
荀卿染并沒有多做解釋。辛婦好縱然有萬般不好,但這種事,被她撞見,她就不會不管。哪怕對方是辛婦好是她的仇家,該算的賬自然要算,但是卻不能放任齊三爺這種獸行。這是她作為的立場。
她打發了個婆子裝瘋,出去撞開這兩個人,這是出于多重考慮。齊三爺在安國公府他自己那個院子里怎樣,她做弟媳婦的管不著,但是這里,她不想讓齊三爺在她的府里為所欲為。但這種事,她卻不好去撞破。這樣做,同時也給這兩個人留了臉面。
“什么聲音,是誰?”麥芽突然驚醒地轉身呵斥。
荀卿染抬頭望過去,“怎么回事?”
“回奶奶,奴才聽得那邊有響動。”麥芽回到。
就有婆子按著麥芽的指示,轉過后面那道花墻,探查了一遍,轉回身來稟報,說是并沒有人,只有一個花盆掉在地上上。
“這時又沒有風,好端端地那么大個花盆怎地就掉了?”麥芽疑惑道。
“她的心思,真讓人難懂。”荀卿染暗自尋思,遇到這種事情竟然不大聲呼救,難道是太在意名節?可是叫來人解救,總比被個色狼吃豆腐,而且面臨的危險要好上許多吧。
“奶奶立心端正,心懷慈悲。”許嬤嬤嘆道,“只怕她未必知道感恩。”
荀卿染依舊領著眾人,往主院中來。
“我做這事可也不是為了讓她感恩。否則大可趁此機會出現示恩,徹底地壓了她的氣勢。”荀卿染道,她這樣做,單純就是容不得這種事發生。
“這個地方也是前院了,嬤嬤一會過去,替我訓誡兩句。”荀卿染對許嬤嬤吩咐道,“還要問問金鈴和銀鈴,我的吩咐都忘了不成?”
馨蘭院 金鈴和銀鈴正在拌嘴。
“我去拿蓮子羹,讓你伺候著姑娘,你現在把姑娘伺候到哪去了?出了事,小心你的皮。”金鈴對銀鈴道。
“姐姐和我分工的明白,跟著姑娘出去的差事,都是姐姐的。是姐姐回來晚了,怪的誰來。況且,姑娘也未必就是出門了。”銀鈴道。
“你這個小蹄子,強詞奪理。”
金鈴待要再訓斥銀鈴兩句,就見辛婦好從外面進來。
兩個丫頭馬上住了口,屈膝行禮道:“姑娘。”
辛婦好一聲不吭,抬腳進了內室。
兩人已經看見辛婦好頭發蓬亂、衣衫不整,不由得都變了臉色,跟到內室門口。
“姑娘,您怎么了?”
“你們別進來,我一個人待一會。”里面傳來辛婦好的聲音。
金鈴和銀鈴兩個站在門口,面面相覷。
屋內,辛婦好趴在,好半天才停下了身體的抖動。然后從起來,將身上的衣裙全部,從柜子里又拿了一套襖裙換上了。她這才又坐到,望著剛脫下來的衣裳呆了半晌,伸手取了把剪刀來,咬著牙將那套衣裙剪了個粉碎。
好一會功夫,辛婦好從內室出來。
“你去把屋里收拾一下。”辛婦好吩咐銀鈴。
“你去打水來,服侍我洗一洗。”辛婦好又吩咐金鈴。
銀鈴進到屋去,看著一地的碎布片,怔了一下,忙都收拾了起來。
“就在內室燒了,不準讓人看到。”辛婦好吩咐銀鈴。
銀鈴忙又退回內室。
金鈴打了水回來,辛婦好洗漱了,又重新梳了頭發。
“在燒什么東西?”金鈴試探著問道,“姑娘,您…”
“許嬤嬤來了。”外面小丫頭稟報道。
這是銀鈴也從內室出來,暗地里沖辛婦好點了點頭。
“什么都不要問,也不準說出去,不然,我要你們死。”辛婦好道,冷森森的語氣中透著殺意。
金鈴和銀鈴第一次見到辛婦好如此狠厲的模樣,都嚇的后退了半步。
“婢子、婢子知道了。”
辛婦好吩咐請了許嬤嬤盡來,金鈴獻上熱茶。
許嬤嬤一進來,就聞到有東西燒焦的味道,又打量了辛婦好兩眼,心中已經有了底,面上卻是一點也不顯。
“這兩天府里給姐兒辦百日,怕怠慢了姑娘,夫人特意吩咐奴才來看看,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多謝夫人操心,婦好沒什么吩咐。”
“那就好,姑娘若有吩咐,只打發底下的人。姑娘千金貴體,該謹守閨訓,在內室安養,若出去被人趁亂沖撞了,可不是好玩的。”
辛婦好心中有病,聽得許嬤嬤的話,臉色先是一紅,霎時又成了一張白紙。抬頭看許嬤嬤,卻是神態自若,并不像是知道了什么的樣子。
“夫人的好意,婦好知道了。”
“那就好。”許嬤嬤將該說的話說了,也就告辭出來。
金鈴將許嬤嬤一直送到馨蘭院外。
“就是這樣,”主院上房,許嬤嬤向荀卿染稟報道,“出了這么一個空隙,辛姑娘無端走到那里,奴才看著著實可疑。還有銀鈴…”
荀卿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邊看來要加派人手了。
“奶奶,”寶珠從外面進來。
荀卿染招手讓她到近前來,問,“怎么,棠院那邊還在喝酒。”
“方才已經散了,四爺帶了舅老爺、鄭二爺和唐大人去了書房。”寶珠說著,略壓低了聲音又道,“奶奶,婢子聽到些了不得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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