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姨娘聽到紅袖的話,臉上一紅低下頭人:“沒有什么·少奶奶能不能、能不能不告訴夫人?”
紅袖看著秀姨娘一時無語,她并不說是什么事情,讓紅袖如何能幫她。魔[幻]地[首][發]更[新文字 季姨娘也反應過來,連忙道:“不敢連累到少奶奶的,也是我不爭氣,唉!”她嘆了一氣,手里的帕子已經被揉成了一團。
這位姨娘,紅袖雖然常常在沈夫人那里遇到,不過并不是很熟悉:因為季姨娘向來話少,從來沒有拉住紅袖聊過天什么的,也從來不去任何人的房里走動。
紅袖打量著季姨娘,身上半新不舊的家掌衣服,就是平日里常見她穿用的;季姨娘好像十分的儉省,她每季的衣服只有兩身一——雖然府中每年每季都會為姨娘們做添置兩到四套衣物,但是紅袖這些年幾乎沒有看到她穿用過新衣服。
平日里,沈夫人侍她也不錯的,常常賞她些衣物之類的,但也極少看她穿戴。
紅袖心下琢磨著,這樣一位姨娘到花亭里能做什么去呢?
季姨娘又看了一眼紅袖:“我只是聽到有人說把偷來的東西賣掉了,銀子藏到了那花亭的湖石下的空洞中,所以”
紅袖輕輕一嘆:“姨娘很缺銀子使嘛,為什么不給夫人說”
季姨娘臉上紅得更厲害:“夫人沒有少給我東西,我也不缺銀子,只是一時貪心、一時貪心。”
看到季姨娘如此,紅袖沒有再問她銀子的事情,只是問她:“你在哪里聽到有人說銀子的事情——這么晚了,你不在房里怎么會出來呢?”
季姨娘低著頭不敢看紅袖,以為紅袖如此問是在盤問她。
“今天是我伺候夫人歇息,不過夫人后來打發我回房說是不用我伺候著了;我和丫頭回去時的路上,聽到有人在假山后說話,原本沒有想到來拿的,但是后來…”
紅袖想了想,知道是自己打吝人去告訴沈夫人之后,沈夫人才打發她離開的;那個時候,韻香等人也不過是剛剛到湖石那邊去,四少奶奶怎么能如此巧妙的設下此計呢?
如果當真能早早看破她和沈妙歌的安排,四少奶奶為什么不設計救下馬半仙,而要用計讓季姨娘去做替身呢?
紅袖怎么也想不明白此事,便沉默了下來。
季姨娘看到紅袖不再說話,心里越來越慌,不知道這位厲害的少奶奶要如何處置自己;她看到自己的院子就要到了,急得跪下對著紅袖叩起頭耒:“少奶奶,你饒我這一次吧。”
她把紅袖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拖她起耒:“你快些起來,又不是什么大事兒,用得著如此我答應你就是。”
紅袖本耒也不想把此事鬧大,她安撫季姨娘:“不管是誰問你,你都說是今天晚上到我那里去了,我請你去趕著給孩子們做兩條小被子。”
季姨娘沒有想到紅袖會替她打遮掩,十二分高興的謝過了紅袖。下車時,她親自扶紅袖:“少奶奶,原本我還以為是老天照顧我一一今日不是我當值,正好當值的黃姨娘肚子痛,拜托同我換了,不然聽亂這番話的人就是黃姨娘了。”
紅袖聞言微微愣了一愣,然后輕輕的問了一句:“你們幾個姨奶奶伺候夫人的次序,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嗎?”
“沒有。”季姨娘不明白紅袖為什么問這個;左不過就是她們三個姨娘了,再改次序也還不就是這么回事兒。
紅袖看了一眼安靜的委姨娘的院落:“姨娘進去吧,我這就回去了;累了這一天實在是乏,下一次再來領姨娘的茶。韻香,你們幾個代我送姨娘進去吧。”
季姨娘也沒有相讓,她為紅袖要安排丫頭看著她,低下頭進了院子。
但是韻香等人進了院子之后,到處看了舳下和她的丫頭婆子說了幾句話,便告辭走了;季姨娘雖然不明白,不過能被紅袖如此輕輕放過她還是極高興的。
紅袖在季姨娘走了之后,打發映舒帶著幾個丫頭悄悄的去了黃姨娘那里:看看她那里是不是有人去過。
然后紅袖等韻香回來了之后,便上車子回去了。就像紅袖所料想的那樣,黃姨娘那里有人去過,只是聽說黃姨娘在院子里之后,那婆子便托辭走掉了。
紅袖微笑:“可知道郅婆子是誰了”/魔:幻'地,首'發/
“是四少奶奶院子里的人。”映舒回道。
紅袖聽了之后沉吟良久,打發韻香等人都去睡了。
沈妙歌輕輕地道:“她能脫身的話,為什么沒有設計通知馬半仙呢7”紅袖搖了搖頭,把她頭痛時感覺有一張大網正向自己撲過來的感覺說了一遍。
沈妙歌聽完之后,想了很久之后道“所有的事情看似無關,卻都有著那么一絲絲的關系,應該是有人在暗地安排這些事情;會是誰呢”
夫妻兩個人心頭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四少奶奶,但是兩個人都搖了搖頭:四少奶奶不是不聰明的,只是遠沒有如此聰明的手段一一這些事情,不像是四少奶奶的手筆。
是二夫人紅袖心頭閃過馬半仙所悅的巫蠱娃娃一事。
“二嬸娘會不會一一”紅袖不能確定。
雖然馬半仙說過二夫人賞給馬仙婆的點心籃子里有巫蠱娃娃,但卻不一定就是二夫人做的:也許是被什么人偷偷放進去的,并不是沒有可能。
況且馬半仙還說過,除了四少奶奶沒有其它人要害紅袖和沈妙歌:他吃了藥不可能說謊的,應該就不會是二夫人了。
“只憑一個點心籃子說二嬸娘有害我們之心,有些太過牽強了;”沈妙歌脫掉了外裳,過來幫紅袖寬衣:“不過,我們要事事小心些倒是真的;讓逸塵多多注意注意二嬸娘吧。”
這個時候,四少奶奶的房里雖然沒有點著燭火,但是她卻沒有睡。
她坐在桌子上呆呆的發愣,回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心中如何也平靜不下耒:坐了一陣子她浮燥的心思平穗了一些下來。
她如果不是機警,現如今已經跪在沈老侯爺等人面前,等著她的不是死就是被休逐出沈府兩條路吧 她現在不知道馬半仙那里如何了,按著鄭紅袖的心思來說,應該不會放過那里的。
四少奶奶握得緊緊的拳頭中都是汗水,她的后背也都是冷汗:她一直在后怕中;她興沖沖的帶著人出了院子不久,就聽到有人說園子里好像有人在捉賊,她立時便嚇得醒了過來。
馬半仙并不是沒有可能讓她把東西藏到園子里去,但是如果明天交到他手中也沒有什么:雖然她和馬半仙都懷疑是冰珠換了那頭發.不過眼下冰珠可是不敢再亂動的;而且當面說給馬半仙,不比寫在紙上更好。魔[幻]地[首][發]更[新文字 她立時轉身回到了房里,不管如何她今天晚上不用親自過去,打發一個婆子過去看看好了。
而后她聽那婆子說遠遠的看到好像是韻香帶著人,把夫人房里的一個姨娘弄走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夫人房里的姨娘去花亭那里做什么7
她這才想起收到的馬半仙的那張紙:她走得匆忙忘了收起來!急急在妝盒中找到,立時便燒掉了。又叫來屋里的丫頭一個一個的問過,并沒有人進過她的房里——那么,有人去花亭那里是巧合了 四少奶奶當時怎么也放心不下,想來想去感覺很有可能是黃姨娘:因為季姨娘十分的老實,她晚上不在夫人面前輪值的時候就會早早的歇下,絕不會到自己院子之外走動;而范姨娘就是一個懶到不行的人,身形是夫人房里最胖的一個一——婆子說得絕不會是她。
當下,她又讓婆子去黃姨娘那里瞧一眼,看看黃姨娘是不是在院子里。婆子的回話讓她十二分的吃驚,黃姨娘在院子里;不在院子里的好像是季姨娘。
四少奶奶想不明白季姨娘今天晚上為什么會出來亂晃,看到婆子也累了打發她下去之后,她卻怎么也睡不著。
她很想能找個人商量一下,有個人能讓她依靠。但是她同時也明白,她應該把心思放在府中,不然早晚會被人算計了去。
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近來江氏的精神很不好,尤其是這幾日眼睛周圍都隱隱泛著青色。紅袖知道她是為什么,所以只是泛泛的問了她幾句,讓她好好的歇著。
沈二爺天天折騰著要把霜霜接回來,折騰的他自己都瘦了一圈;這些事情落到江氏的耳朵里,當然不會讓她好受。
只是江氏卻沒有法子可想,她根本就見不到沈二爺,因為沈二爺近來很少回府;她也沒有想什么法子,除了去各房請安之外哪里也不去,十分的安靜。
倒也讓紅袖和沈妙歌省了不少—心思。
一家人總會見面的。沈二爺這天一大早去給沈老祖請安時,看到了江氏;江氏看到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輕輕的福了一福:她不用說什么,只那雙眼睛里的哀痛,已經足夠了。
沈二爺還了半禮之后,側過身子讓江氏先走;他默默的落后了四五步,看著地上被朝陽拉長的江氏的影子,他的心里辯不出是什么滋味兒來。
但是沈老祖面前,他哪里還敢和江氏多說半個字。
第四更。女人繼續碼字。(文字就在——魔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