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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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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一入宮門深似海  沈妙歌想完事之后就腳底抹油:廉親王是那么好騙的人,他也就是一時上當罷了,而且滿京城中,敢讓廉親王上妝的也沒有幾個人。

  他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汗水:“不然,改天廉親王來了不好應對啊。”

  紅袖笑著點頭:“走走便走走,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兒;我還沒有去莊子上玩兒過呢。”

  廉親王見了皇帝,一臉壞笑的把事情一說;皇帝還沒有開口,他便道:“我的皇上,我的皇叔,您如果不要這十萬鐵騎,那如果落到帝人手中,我們這大好的江山…“

  也只有他敢這么明白說。

  皇帝聽得苦笑也就沒有再假意推辭:他早就在等著了!

  他并不喜歡舞霞,甚至可以說有些厭惡;只是那十萬鐵騎不握在他自己的手中,還真是不放心。

  廉親王說服了皇帝之后,讓他等自己的消息:他要去說服舞霞啊。

  皇帝點了點頭,并沒有怪罪的意思:舞霞那里,他心里明白;他要納舞霞入宮,也是因為江山不是為了美人兒。

  不過這話換成另外的人來說,一定不會有這個膽子:讓皇帝等著,當真是嫌命短了。

  廉親王出了皇宮這后哼著小曲,在心中盤算起來:他盤算沈妙歌手上有什么珍愛的物件——他在進皇宮之時便醒過味兒來了;不過他沒有惱,就算是當時知道,這個當他也要上,并且上得心甘情愿。

  舞霞在哪里也不如在宮里好啊:他才能當真的擺脫了這個女子。

  只是,他從不肯吃虧的,所以他被沈妙歌算計了,怎么也要討些好處安慰自己一下才成;盤算完了沈妙歌的心頭愛,他哼著小曲去尋自家王妃了。

  廉王妃看到他嗔道:“一連幾日看你忙前忙后,是不是又去胡鬧了?你也是孩子的父王了…“

  “王妃,你這次說錯,我這幾天忙得可是正事,正經事兒!“廉王想到他做得”正經事兒“就想笑,發現這樣捉弄人很好,比純粹捉弄人更好玩兒:”正經的不能再正經的正經事兒;你不相信可以去問皇后,我可是剛自宮中回來。“

  廉王妃半信半疑的接過了他的衣服,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如果她知道自家王爺的正經事兒就是給人下藥的話,不知道會怎么想。

  舞霞那里想要下藥并不太容易,廉王又不想見到她,最后他把主意打到幾位公主身上:先給公主下了一點出痘的藥。

  幾位公主無法只得依著廉王的主意,去探舞霞公主:原本她們便奉皇后的旨意,三五天就要走一趟的。

  而同時,使臣們的病終于大好了;不過舞霞那里的藥,還沒有下;只不過她被請到了宮中居住,日日身邊不是公主就是皇妃,根本就不知道宮外發生了什么。

  只是皇帝并沒有直接對使臣們說要把舞霞迎進宮中,而是由大臣們去套使臣們的口風:他們哪里是朝中大臣們的對手,三繞兩繞之后他們認為自家的公主,只有嫁給天朝的皇帝才是最風光、最好的。

  于是使臣們急急寫了一封信給番邦的王,用八百里加急送了去;十幾日之后他們接到了自家王的旨意:能嫁給天朝的皇帝,當然是他們族的無上榮光。

  就在這個時候,舞霞才被公主們下了藥:這藥并沒有什么其它的效果,只要不遇上應景的人與事兒;所以她舉止無常,使臣們并沒有發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當舞霞聽到皇帝要納她為貴妃時,卻因為藥力以為是廉親王答應了娶她為正妃!她自然是極高興的,天天忙著備嫁。

  這可是天朝的大喜事,于是朝中也忙了起來,準備了近一個月;很多都從簡了,因為皇家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可能給機會讓舞霞的父兄來京呢?

  舞霞中的藥并不需要解藥,而是隨著時間會一點一點消失:藥力能持續一個月左右,然后便會在三兩天醒來,但是她這些日子的所為都會有記憶。

  舞霞入宮被封霞貴妃,很得皇帝的寵愛,讓使團很高興、很放心的回去了。在使團走了幾天之后,舞霞早上起來卻呆愣愣的坐在床上,她不相信自己這些日子來的所為!

  她答應入宮為妃,高興的進了宮,很高興的和皇上相處了幾天——她感覺就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她看看宮室,看看身上的裝扮,一切都是真實的,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舞霞終于忍不住驚呼了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的尖叫讓宮女們奔了進來:”貴妃娘娘,您、您怎么了?“

  舞霞卻把宮女們都推倒了,她瘋了一般在宮室里轉著圈兒:“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她不可能進了宮,不可能成為了皇帝的妃子。

  她始終要嫁的人是廉親王,只有廉親王啊!

  宮女們被她嚇壞了,呆呆的跌坐在地上看著發狂一樣的舞霞:這是前兩日那個溫柔的貴妃娘娘嘛?

  舞霞終于想起了太后,她要去見太后求太后為她做主:太后不會不管她的,只要太后答應她,她就是做廉親王的側妃都可以。

  但是,她卻沒有出得了宮門,因為皇后來了。

  舞霞在宮室里又哭又鬧的,早有宮人報給了皇帝、皇后;皇帝當然不會來,來的是皇后:她是六宮之主。

  舞霞看到皇后愣了愣,感覺皇后讓她有些不認識了:嚴肅了許多,貴氣了許多。

  她身后的宮人早已經跪下道:“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并沒有說話,還是靜靜的立在階前看著舞霞。

  宮人看到自家主子還愣愣的立在那里,立時扯了扯她的衣服:還不跪下請安,找死嘛。

  舞霞終于跪了下去,她喃喃的道:“舞霞拜見皇后。“

  皇后這才向殿內行去,一邊走一邊道:“霞貴妃一早起來不梳妝,鬧擾個不休是何道理?皇宮內院當中怎么可以如此喧器不休;如果擾到了太后或是皇上,你擔待得起本宮還擔待不起呢。”

  后后對舞霞原就沒有好感,現如今她入宮做了貴妃,自然是更加沒有好感;只不過看在她身后十萬鐵騎的份兒上,也不想難為她罷了。

  但是她一大早上鬼叫鬼鬧的,嚇得宮人來報貴妃娘娘好似瘋了一般,便太失體統了!不管舞霞有什么樣的背景,這里都是皇宮內院,豈能容她亂來?

  舞霞沒有想到皇后的話,聽上有些冷冷的:皇后娘娘不是一向很溫和的嗎?她呆了一會兒才道:“舞、舞霞想去見太后。”

  給太后娘娘請安原本就是應當應份的,可是你怎么能如此就去?“皇后皺起了眉頭來:”成何體統!霞貴妃,你可要時時謹記自己的身份,莫要遺笑六宮,也莫要帶壞了六宮的宮妃。“

  皇后當然知道舞霞是被下過藥的,只是此事兒她不會叫破,也不會容舞霞說出什么不應該說的話來:她已經是皇上的人,是六宮中在她之下的貴妃。

  就算是為了那十萬鐵騎,皇后也不會容她胡鬧的:至少眼下不成,也許十年八年之后天朝兵力威盛之時,就不用如此遷就于她。

  是的,現在皇后就是在遷就舞霞,如果哪個宮妃敢如此胡鬧,至少也會被當成真的失心瘋打進冷宮的,豈會讓她還立在大殿之上回話。

  皇家規矩,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舞霞聽到皇后的話卻眼圈一紅落了淚:“舞霞現在心如焚燒,哪里有心思梳妝?“其實求皇后也不是不成的,她當下便道:”皇后娘娘請為舞霞做主,舞霞心中所愛…“

  皇后當時斷喝一聲:“本宮知道你所愛是皇上,可是皇上不是貴妃一人的皇上,是天下黎民的皇上,是六宮宮妃的皇上——不過是皇上昨天晚上沒有來貴妃這里,貴妃還是要明白事理,明白宮規才對!“

  一面說著話,皇后一面把大殿上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舞霞急得自地上爬了起來:“皇后娘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皇后的聲音越發冷了,直直的盯著舞霞:”如今,你卻只能是這個意思!我的話,說得還不夠明白嗎?“

  舞霞呆了半晌立時怒不可遏:“不,不!我要給父兄寫信,我要讓他們來為我做主!“

  皇后不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她:寫信?可以。只是送到她父兄手上的信絕不會是舞霞寫得原件兒。

  舞霞嘶喊了半晌哭得伏倒在地上,皇后這才輕輕的道:“本宮憐你遠嫁恕你這一次,你記住,本宮只恕你這一次!如果你亂說話,或是再胡鬧的話…;霞貴妃,你的身體不好,就要在床上好好的調理一番了——直到你想明白為止。“

  舞霞呆了,她完全的呆了。

  她并不傻,她完全懂皇后的意思;她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什么、說什么了,過了好一會兒身子軟軟的倒在冰冷的地上。

  “太后娘娘,也是這個意思。“皇后娘娘起身淡淡的加了一句:”不信可以梳妝好后,自己去問一問。“

  “來人。“皇后喚了人進來,對舞霞宮中的人叮囑了一番便走了:舞霞宮中都是皇后的人,所以皇后走得很放心。

  舞霞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就讓她好好的養一陣子病,早晚會想明白的。

  現在木已成舟。太后不糊涂,絕不可能允舞霞所請的:她只能是皇帝的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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