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洛珊珊跟著神經兔,日子也變得神經。命運從來不按譜來安排。她不想在這個世界的時候嘛,神經兔告訴她自己法力沒了,要很久才能恢復,說估計她老死都不一定能回去。當她死心想在這里好好過的時候嘛,神經兔又突然說法力恢復了!他使她的心情有如坐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驚險刺激。
她調整了半天心情,才少許恢復一些鎮定,瞪向傺月:“你昨天都沒恢復法力,今天怎么突然就恢復了?”
傺月眨眨眼,瞇眼而笑:“是啊,我也很驚訝,突然之間,我就有法力了,好神奇啊。”
抽眉,她就知道有問題,一直覺得他很有問題:“你不是說要逃避天庭的責罰,怎么,你現在想回去自首了?!”
他單手扇風:“我忽然覺得在這個連肥皂劇都沒有的世界還不如回去坐牢,現在天上的VIP牢房可是還有仙女按摩的喲。”
“你玩我!”她怒指他,“我跟你到底有什么仇,你這樣耍我?!”
“nonono,不是耍,是報恩”
“報恩你妹!你這個瘋子加騙子!”她再也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他笑瞇瞇地揚手,揮舞起來,就像歌舞劇那么夸張:“喲,喲,話說那是千萬年前…”
她傻眼,神經兔居然在那里RAP了。
“你我相遇小河邊,哈,你才五歲頭扎兩小辮,我被捉住到村上賣錢,哈…”
!!!她撫額,這是山寨版《白蛇傳》嗎?ORZ。。。。。
“你見我流血心生疼惜,立用果子將我來交歡。哈獵人覺得你可愛,同意來交歡,你替我包扎放我回林間,噗噗,嗤噗,噗呲噗呲噗——”
一個囧字,在洛珊珊臉上出現,RAP最后,還有一段B-BOX,這只兔子果然與時具進。。。
“說完了?”
傺月一個回旋,對著她拋了個媚眼,飛了個吻:“嗯哼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她捏了捏拳,如果她身邊有板凳,她肯定扔出去:“意外你妹!你以為你是壽君超(中國達人秀里即興饒舌歌手)啊?!還是以為你是白娘子啊?!鬼才會相信你的話!報恩有這樣報的嗎!”
聽完她的話,他并不發火,而是一撩劉海,神情忽然很裝逼起來:“實話告訴你吧,我們相遇的那天,是你的大劫之日。我只有將你暫時帶離那個世界,才能助你度劫,現在,大限已過,你可以回去了。”
這個版本,洛珊珊聽著感覺還有點靠譜:“可是你為什么要戲弄我?”她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為,實在不解地問他。他笑了,還是將嘴咧到最大的那種:“這個純粹是本神的惡趣。哦哈哈哈哈——”
!!!他這么說,也就是她只能認命。遇到一個無賴的神,你還能拿他怎樣?投訴他?不行,他說他是在幫她度劫報恩。大劫她洛珊珊還是懂的,每個人都會有個大劫什么的,過了,就長命百歲,過不了,就去西游。所以如果去觀音姐姐那里投訴,萬一要她依舊應劫豈不完了?算了,如果真如那只神經兔所說,他畢竟救了她一命。
“那為什么突然現在要走?”她問得認真。一時間,傺月的神情也變得認真:“經過昨晚的事,我們不能卷地更深,這不是我們的世界,你明白嗎?秦川我不去見了,你最好也與他少接觸。”
她低頭想了想,伸手:“大白兔奶糖。”
他看著她的手,露出溫柔的微笑,從布袋中掏出大白兔奶糖放入她手中,柔聲交代:“快去快回。”
“恩。”她轉身出去,回到客廳,秦川微笑地品茶,她坐到他的對面,將大白兔糖放到他面前:“給,謝謝你一直這么照顧我。”
秦川略帶好奇地看她放下的糖:“這又是什么?”
她拿起一顆剝開糖紙放到他嘴前,他怔了怔,眸中掠過一絲她沒有發現的遲疑,她拿著糖說:“張嘴。”
在那絲遲疑之后,他張開了嘴,她將糖塞入,他有些不適應,可是很快,奶香在他的嘴中化開,香甜無比,他立時驚嘆于這糖的美味。
“這是奶糖,要盡快吃,遇熱會化。”洛珊珊交代著,將剩下的糖往他身前推了推,似是想起什么,“這糖我不隨便給。”
他聽完心中有絲溫暖的東西,其實,別人的東西他也從來不隨便吃。在這里,他能放下所有的戒備,他感覺很溫暖舒心。
“對了,月兄呢?”他問。
“出去了。”她簡單地答,“我馬上也要準備開市,真不好意思,不能久陪你。”她抱歉地看他,他還沉溺在奶糖的香甜中,見她一直盯著他看,他回過神,立時起身:“那我不打擾珊珊忙了。下次我晚上來。”
“真不好意思。”她還是抱歉地看著他。不想說要離開,因為那又要解釋半天,既然他們只是萍水相逢普通朋友,也無需將一切都交代清楚。
他微笑著,彎腰將桌上的糖放入衣袖中,似是想起什么,從袍袖中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并不大的,細長的松木盒,遞到洛珊珊的面前:“小小禮物,希望珊珊喜歡。”
洛珊珊接過,他頷首一笑穿鞋離去。鈴兒和墨湘君不知從哪里冒出來,好奇地看她手里的盒子。鈴兒更是催促:“珊珊姐,快看看是什么?!”
洛珊珊打開了盒子,盒中是一根黑木發簪,那玄黑的顏色就像上了一層清漆,帶著柔和的暗光,而它全身天然的紋理及其柔順美麗,如同是人工所繪,在發簪的頂端鑲嵌了一顆白色的明珠,簡潔的做工卻給人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而且,帶著撲鼻的清香。
“是神木發簪!”鈴兒露出羨慕的目光,“只有貴族才能佩戴,這個秦川真闊綽。”
洛珊珊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神木發簪沒有什么經濟概念。畢竟,在她的世界,這樣款式的木簪首飾店里到處可見。但感覺上,應該是這里比較貴重的禮物。這也難怪,這里物資匱乏,加工業更加滯后,金銀首飾少見,做工精美的木簪在這里,也已經屬于奢侈用品。
她看了一會,還是挺喜歡這跟木簪的,總得帶點東西回去。于是,她將松木盒放好,然后也掏出大白兔奶糖,給墨湘君和鈴兒都塞了一把,兩人都有些迷惑。她再次做了一下掩飾:“這是糖,這樣吃。還有,鈴兒,這是賬房的鑰匙。”她拿出鑰匙交在鈴兒手中,鈴兒露出更加不解的神情,她繼續說道,“我和大公子要出趟遠門,你可以用賬房里的錢請幾個工人,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要幫我好好打理…”她說不下去了,聲音開始哽咽。無論如何,這家店都是她的心血,一下子放棄,讓她怎么舍得?
聽到這里,鈴兒和墨湘君都露出驚訝的神情,鈴兒舍不得地握住她的手:“那姐姐可要早點回來,鈴兒會想你的。”
“我…”洛珊珊哽咽難語,越想越舍不得“快食一家”,越想越怕自己意志動搖,不想回去,她反身就奔回自己房間,多待一刻,多糾結一分,多憂郁一寸。
墨湘君立刻到傺月的房間,正在整理包袱的傺月轉身看他。他一直淡定的臉上,終于有了絲認真的神情:“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他一笑:“或許吧。這樣看緣分。”
他竟是松了口氣,臉上露出一抹開心:“這個任務終于結束了…”
可是在他還沒暢快完的時候,傺月忽然說道:“這個任務結束了,還有那個任務”
立時,他焉了下去,一臉的沒經。傺月走上前,對他眨眨眼:“說不定我還回來幫幫你哦”
他睜圓眼睛,感覺如獲重生。
這時,洛珊珊已經換回自己的衣服背著包袱進來,鈴兒遠遠觀望,不敢貿然跟進來。洛珊珊垂頭喪氣地走到傺月面前,有氣無力地說了一聲:“好了。”
傺月點點頭,拉住她的手:“閉眼。”
她閉上了眼睛,忽然想跟墨湘君說聲再見,于是,再次睜開,可是,眼前竟已經高樓林立,人流喧鬧的街頭。她怔住了,怎么只在扎眼之間,就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一時間,她竟是有些無法適應突然嘈雜的聲音,和悶熱的空氣。
“那么,再見。”她的身旁傳來熟悉的聲音,吶吶地轉頭,是一身休閑裝扮的傺月,清爽的短發,一身杰克瓊斯的休閑冬裝。她因為尚未完全適應,而有些呆滯,他笑笑,不等她說再見轉身就走,可是走了兩步又似是想起什么,轉身回來,“翻譯蟲和翻譯眼鏡就留給你了,像你這種英語不及格的人,在當下社會是很難混出點名堂的,所以我就算是做個善事,幫幫你,你可要記得我的好哦”說罷,他俯下臉,在她呆滯的臉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再次轉身離去,消失在人流之中。
她繼續僵立著,這就…回來了?這算…異世一月游?
洛珊珊感覺自己有如南柯一夢,總覺得事情,不會就此結束,她有可能,還會遇到那只讓她變得神經的,神經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