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的傷養好后,夢溪試著和二爺做了一次深談,想說服二爺把兩人的婚姻解決掉,她什么都不要,只求二爺念在她這兩年辛辛苦苦地替他在府里孝敬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的份JL,讓她帶了四個大丫鬟平安地離開蕭府,至于借口,七出隨他挑,隨便按個不順父母、妒、有惡疾等什么罪名她都認,只要給她一紙休書就好。
這次深謀之前,夢溪做了很強的心理建設,兩年的時間,她想清了很多事,不說租訓的阻隔,單說她和二爺本是兩個不同時空的人,有著不同的禮教信仰,各自有著不同的卻根深蒂固的尊卑思想,注定是走不到一起的,她和二爺能到今天,不僅僅是二爺一個人的錯,她也有錯。
但事已至此,他和她再沒有回頭的路,便沒必要再去追究誰對誰錯,誰是誰非。
終是拜過堂的,二爺是個好人,但不是她的良人,現在她們各有各的勢力,沒有必要鬧得像仇敵,把所有財力精力都用在爭斗上,她更不想用后半生的時間拿頤春堂和蕭家打消耗,更何況,從太子的角度說,她們是站在同一陣營的,一辱俱辱一榮俱榮,這也是她一直不以頤春堂之勢要挾蕭家和離的原因,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夢溪開始了大婚以來和二爺的第一次長談。
令夢溪意外的是二爺這次沒像兩年前那樣,只聽她說了一句,便暴怒到砸了所有的東西,這一次,他坐在那一言不發地聽完了她所有的理由,然后用一種很深邃很深邃的令她看不懂的目光看著她,直看得她有些發毛,硬是咽下了一肚子和他爭辯的話,端莊地坐在那也冷冷地和他對視著。
見她不說了,過了良久,二爺才收回注視著她的目光,伸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然后用一種不溫不火的語氣告訴她。
他們蕭家是世家,不會做這種黑白不分隨便給她安罪名的事兒,她是他八抬大轎粘回來的妻,他們是拜過堂、圓過房的,這一輩子她已被打上了他的烙印,生是他蕭俊的人,死是他蕭俊的鬼,讓她趁早死了出府的心,乖乖地在蕭府做她的二奶奶,他可以給她一切她想要的。
聽了蕭二爺這帶著濃重的封建尊卑思想的連騙鬼話,夢溪差點想找塊板磚滅了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又端起茶來在那吹的蕭二爺。
二話沒說,放下手里的茶,站起身來,夢溪連招乎都沒和二爺打,扶著知秋,緩緩地走了出去。
大婚以來,第一次,她和他的對陣中,她氣得暴走。
遠去的夢溪沒發現,目迷祖離開的二爺,鳳眸中閃過一絲絕望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就像前世的國共合作一樣,合談失敗了,那結果只有一個字,“打!
自夢溪那次找二爺談和離氣得暴走,接下來的日子,夢溪便正式向 二爺宣戰,拉開了她誓出蕭府的戰爭序幕。
只是她不知,兩年的時間,她由一個處處隱忍的小媳婦變成了一個為爭取自由不折手段的戰士,二爺也變了,從一個真情萌動的青澀少年,變成了一個情感內斂的要誓死捍衛真愛的勇士,注定她和他之間會是一場沒有硝煙但卻傷痕累累的戰爭,更注定了夢溪出府路的坎坷,直到她真正如愿出了府,才發現,這場爭斗中,沒有贏家。
夢溪參照了前世的離婚模式,首先回娘家找避風港,她的娘家不是她的避風絡,但她就不信她轟轟烈烈的帶眷二三十個奴才回門,住上他三兩個月,蕭家還不知道她是庶女代嫁,那就神了!
一旦回到娘家,她只要硬賴著不回來,蕭府早晚會自動把休書送到她的手上,打定了主意,夢溪合同二爺長談后的第二天,便向他提出要回娘家看父母的請求,令她意外的是,二爺不顧她的暴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夢溪不死心,繞過二爺,帶著知秋直接去壽禧堂請示老太君,說她過門兩年了,從沒回過門,非常想念父母,求老太君準許她回去探視,哪知一向很寵她的老太君競也一口回絕了她的要求,說是馬上就要過乞巧節了,忙不開,任夢溪一再央求,老太君只一句話——不允。
回娘家的打算行不通,夢溪想起二爺說的他們蕭家不會做黑白顛倒的事情,那么就由她來做惡事出惡名好了,忤逆父母這條不能選,她那惡婆婆又黑又狠,搞不好會把她打個半死,皮肉之苦還是不要去嘗試,她也怕疼。
掂量了一番后,夢溪決定,還是從二爺這邊下手,畢竟二爺是個君子,貌似兩年來從沒打過女人,
于是夢溪便開始一心一意地在蕭湘院里折騰起來。
令紅珠跌破眼睛的是,二奶奶對二爺越來越無禮了,擺飯了,二爺便說把二奶奶的飯一起擺過來,結果二奶奶就一點也不客氣,二爺還沒入座,她便自覺地坐了下來,鬧得紅珠眼珠子差點掉下來,一臉緊張地看著二爺,她知道二爺心里有二奶奶,但二爺再寵,也不能讓女人上了天,和他平起平坐。
但見二爺還是一貫地面無表情,一貫地一揮手,打發了所有的奴才,只留紅珠和知秋在一邊伺候,任二奶奶在餐桌上打破食不言、侵不語的規矩,說著一些連紅珠都為他發窘的話,做著一切可以激怒他的事情。
二爺呢,就像沒看到這些似的,面無表情,不言不語地吃著碗里的飯,任夢溪在一邊叫囂,只時不時地看一眼這個一刻也不安生的小妻子,由著她鬧。
折騰來折騰去,夢溪發現,二爺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易暴易怒的輕狂少年,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卻再也沒有試探出二爺暴怒的,惑線。
到最后,夢溪可說是把自已折騰的筋疲力盡,拿她自己的話講,也許是她向二爺宣戰的時辰沒選好,流年不利,這段日子,她可以說是屢戰屢敗,二爺就像滾刀肉,不是高掛免戰牌,便是出其不意地抱住她作勢要打她屁股以示懲罰,嚇得夢溪惹完禍,向二爺叫囂時,一見他流露出那種神色時,便會落荒而逃,否則下一刻,她很可能就跑到二爺懷里去了。
二爺呢,這段時間夢溪折騰著他要休書,不但沒把他折騰煩了,反而是心情越來越好,他覺的他們大婚兩年來的接觸和摩擦,也沒有這段日子多。
夢溪不再那么拘束了,他們的話也多了起來,雖然夢溪的許多話都很難聽,甚至有時椰得他像吃了個蒼蠅似的,有貌似激怒他的嫌疑,但總好過以前凡事三緘其口,任他怎么怒,她就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于是二爺也樂見其成地配合著夢溪折騰,夢溪欺負別人,哪怕是他的那幾個姨娘,他也幫著欺負,禍闖到了母秦那,他幫著隱瞞,夢溪鬧夠了,他負責打掃戰場;總之一句話,除了寫休書以外,在這蕭湘院里,由著夢溪折騰。
出師不利,夢溪并不氣餒,勝敗兵家常事,何況后面還有一個等著悶聲發大財的秀姑娘呢,縷縷的敗績也讓夢溪冷靜了下來,看來這么折騰下去,一輩子也不會有個結果。
于是她想起了秀姑娘,是該和秀兒聯手的時候了,畢竟她們有著相同的目的,不知現在秀姑娘在忙什么?
秀兒真不負夢溪所望,正全‘,:f全意地幫夢溪圓她的出府夢呢。此時秀兒正坐在她的小屋里,手里端著一杯茶,聲音有些氣憤,又問了冰心一遍:
“什么,那些公子竟然懼怕蕭家的勢力,不敢出來,難道不怕我們 御史府的勢力!”
“是的,小姐,奴婢使人找了幾次,哪知,派去的人不管使多少銀子,只要一提蕭府二奶奶,那些公子都搖頭躲閃,三緘其口,奴婢猜他們都沒多大勢力,是怕說出來,傷了二爺的臉面,蕭家一怒,首先會把他們滅了,是男人都不會容忍這種事的,小姐還是想些別的法子吧:
“沒用的奴才,只會使銀子,就不會檄出我父親!連威帶嚇,再用 銀子哄,不愁他們不說”
“小姐說的是,奴婢也是這么想的,見他們不說,便抬出了御史的 名號,哪知他們競說,他們沒犯法,張御史想知道就親自去”
秀兒聽了,氣焰頓時萎頓旱殺,嘆了口氣說道:
“這事兒絕不能讓父親知道,你再去找燕王常帶在身邊的那個叫小順子的,讓他出與《試試,他噌說過,我們有什么事兒,說一聲就好使;想來那些公子也明白蕭家再強也惹不起燕王,一定會允了我們的。
“小姐上次就和奴婢說過了,奴婢已找過小順子,那小順子原是滿口答應了,等奴婢再去找他的時候,他才說,這事兒他早回了燕王,燕王說奴才們傳話不清楚,邀小姐親自面談,他在鳳來閣設宴等您,只要您去了什么都好說,奴婢想您總是大家閨秀,不好這么出去見一個王爺,不說老爺、太太聽了這事會責罰您,萬一二爺知道了誤會您就不好了,于是就一口回絕了他,小順子走的時候說,燕王的話始終有效,小姐什么時候想開了,只管去找他”
秀兒聽了,一把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罵了一句:
“這個老狐貍!
推薦好友洛神無忌的新書:《且繡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