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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粘著你

600加更第六更送到  天,在他打開院門時,晴了。

  一束和他的眼睛同色的陽光,從空中落下,灑在了他的身上。

  淡淡的顏色,就像他漸漸變淡的眼神。

  他沒有說話,拿著水桶,朝一邊而去。

  曾經問鏡,我該怎么帶回他。

  鏡說,讓他想起對你的愛。

  好難。

  我跟在他的身后,東張西望。

  這里的景色很美,就像雪中黃山。

  雪白的世界,豎立著黑色的枯木,讓我想起了黑森林。

  遠處山巒疊嶂,一片虛無世界。

第四集第169章粘著你  銀川已經封凍,那尖銳的冰錐宛如它們從上而下時,瞬間被施了魔法,就此無法落地。

  踩上凍結的水面時,他說了一句:“小心。”

  “哦…”我應了一聲,笑瞇瞇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繼續往前,我好奇地看著腳下,白乎乎的冰面,可見這里的冰層很厚。

  他走到溪澗的上游,依舊是一個被凍結的瀑布,然后,他取出冰錐,開始敲擊冰柱。

  “叮叮”山間回蕩著宛如鐘磬的擊打聲。

  我閑麻煩,就使出內力。

  一掌過去。“轟!”掉了一堆。

  他站在冰川下,手還保持著敲擊的姿勢,只是身體。僵硬了。

  “哎…”他嘆了口氣,開始揀掉落在地上的碎冰,我在邊上笑看。

  他始終都沒有看我一眼,當水桶裝滿了冰塊,他就開始往回走。我依舊一蹦一跳跟在他地身后。

  秋常說。我一點也沒有長大,跟小蕾一起。完第四集第169章粘著你全就是一個大孩子,一個小孩子。我也覺得自己沒有長大。誰說二十歲就要像二十歲?三十歲就要像三十歲?童真那么可貴,為什么要去忘記?

  靜靜的山里,沒有任何聲音,似乎整座山,都因為冬天的降臨。而空了。

  當他走進小院時,他沒有關門。我便跟了進去。

  小小的院子左右各有兩個院落,正面是一間禪房和一間佛堂。東院有一個劈柴的木墩,應該是廚房。西院有一個花圃,應該是他安歇地地方。

  他走進東院,我跟進去。

  東院也有兩間,一間是廚房,一間是柴房。他開始生火煮冰,我就坐在門檻上。托腮四顧。直到飯香四溢。自始至終,沒有別人出來服侍他。他真地遠塵了,一個人幽居在此,靜心修佛。

  中午,吃的是米飯,蘿卜,還有一些腌菜。在這樣地古代,冬天的菜就尤其地少了。

  他知道我地存在,但并不過多地重視我,就像我只是一個路人,經過此地,討碗飯吃。他或許認為,我會走。

  但是,我沒有。

  在他洗碗時,我依舊坐在門檻上四顧。我是一個能靜的人,曾經在護國府,我一呆,就是一天,而且居然還不覺得悶。

  終于,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進入西院的書房看書。于是,我就在他院子里堆雪人。

  整個下午,就是我忙碌的身影。

  滾雪球,從東院滾到西院,再從西院滾到東院,雪球不夠大,我就到外面滾,回來時,他正側臉看我院子里不成形的雪人出神。

  我費力地把外面滾出來地腦袋裝上去,然后到柴房找了些樹枝,再去廚房撿了兩個煤球,往雪人上一插,一放,雪人大功告成。

  將身上的披衣解下,蓋上雪人,曙光從空中灑落,雪人在院子里燦爛而笑。

  他從屋內而出,看了看暮色,眼中帶出了擔憂:“女施主,該下山了。”

  “下山?”我眨了眨眼睛,“我不認路,天晚了,我不下去。”我不看他,開始繼續滾雪球。

  “我帶你下去。”他隔了許久說。我滾著雪球:“我還要給這個雪人做個老婆,你別管我了。”

  他怔了怔,輕嘆一聲轉身入內,繼續坐在書桌前,看著手中的經書出神。

  晚上,吃的依舊是米飯和蘿卜,還有腌菜。

  然后,他開始禮佛,閉目靜坐。我不再滾雪球,而是坐到他邊上。

  我挪,再挪,他的眉角很是明顯地動了動,又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我就挨著他,跟菩薩大眼瞪小眼。

  “菩薩啊菩薩,你為什么送我來這個世界?我原來的世界多好哇,有空調,夏天不會熱,冬天不會冷。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各種各樣的瓜果蔬菜…”

  很久以前,逸飛問我是不是來自仙境,因為只有神仙住的地方,才會如此,我笑著回答那是科技。

  “還有月亮上根本就沒月老啊,也沒有可愛的兔兔,只有一堆石頭…”

  那時,逸飛總說我胡言亂語,說如果沒有神仙,那月亮怎會發亮,我告訴他,那是太陽沾地光。

  “都說有因就有果,菩薩你讓我來這里是因,那果是什么?”

  撇眸看他,他地雙眉已經蹙起。

  我咬著下唇偷偷靠近他,一點點,再一點點,最后,輕輕靠上他帶著淡淡檀香的身體。

  忽然,他抽身而起,琥珀地眸子里是隱隱的憤怒:“女施主,佛門清修之地,不方便留宿女客,請走。”

  “我不走!”我盤腿坐在蒲團上,我就賴著,“你有本事把我從這里扔出去。到時我凍死餓死在外面,你都別來管我!”

  “好!隨你!”他拂袖而去,將我留在了佛堂。

  我對著菩薩笑笑:“會生氣,還好還好。”

  第二天,我依舊如此。上午跟在他屁股后面。下午堆雪人,晚上就坐在佛堂。

  第三天…照舊…

  每天的菜都是一樣。蘿卜,腌菜。我猜他是故意的,想讓我因為悶而離開,偏敢我就是一個能動能靜地人。

  只是,每天在佛堂坐著睡覺,有點累。

  第四天。我就把他床給占了,他看著我又氣又惱,一句話不說就將我扔出了院子,于是,我就坐在門口。

  他這次真的下狠心了,直到晚上都不開門。

  大冬天的,晚上冷得骨頭都痛,雖然內力可以暖身,但那樣很費體力。再加上前三天都是打坐。身體便有些頂不住了。

  于是,我偷偷溜進柴房。睡到柴火堆里,人才暖和。

  醒來時,卻發現自己睡在了床上,枕頭上,是和他身上一樣的淡淡的檀香味道。窗外陽光明媚,院子里四個雪人正在微笑。

  桌上一碗白粥正冒著暖暖地熱氣,干凈地白粥,晶瑩透明,小小的桂花灑落在白粥上,桂花地清香便隨著熱氣飄滿屋梁。

  甜甜的粥,暖人心脾。

  曾經地皇帝,卻也會了做菜洗碗,這是一個多么有趣的現象。

  似乎,明白了鏡的話。

  半年前,他只是軒轅逸飛,心高氣傲,無法溶入舒園。

  而今,他在修佛中,漸漸看淡人情世故,變作了遠塵。

  當他完全清心寡欲后,我便將永遠地失去他。

  出門,沒有找到他的身影,應該是去打冰了。

  從雪人身上取下披風,笑對四個雪人,他們是逸飛,離歌,臨鶴,和秋,今天,該做鏡的了。

  第六天,菜變了,雖然依舊是素菜,但不再是蘿卜和腌菜,而是相干,土豆,很簡單地做法,都是紅燒。

  他依然板著臉,可眼瞼卻是垂落著。他很久沒有露出這副冰雕臉了。

  在我沒動之前,他拿著飯碗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卻是只吃白飯,不吃菜。當我吃了一口后,他拿筷子的手停在了半空。

  發現味道不錯,我吃了起來,然后,看見他似乎松了口氣,再次吃了起來。難道…他怕這些菜不合我胃口?

  對呀,他曾經是帝王,又怎會做菜?

  吃完繼續玩。

  今天我放大了膽子,搓出一個雪球朝窗內的他扔去,雪球落在他手中的經書上,染濕了他的經書。他巍然不動,將雪從經書上撣落,繼續看。

  然后,我又扔了一個。

  他不動了,眉角直抽。

  于是,第三個。

  終于,他忍不住了,又將我扔出了院子,關在門外。

  我自然不走,繼續坐在門外。

  晚飯的時候,他打開了門,冷冷俯視我:“吃飯了。”

  這是自那天他趕我走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我笑嘻嘻跟了進去,院門再次關上。

  第七天,他對我的雪球已經無視,關窗關門守護起他安靜的天地。

  第八天,我不再扔雪球,坐在他書房門口打瞌睡。他似是沒聽到我地吵鬧聲,打開了窗。

  他看了看,臉轉到我這里時,我刻意縮回身體,讓他看不見我,然后我再偷偷探出腦袋,看見他地臉上浮出了失落,他的眼中在劃過一絲焦急后,卻是淡淡地笑了:“還是…走了嗎…”

  我從角落里探出身,向他揮手:“喂!我還在呢。”

  他一怔,垂下眼瞼,抽著眉角就關上了窗,我在角落里嘿嘿直樂。他一定是看書看得出神,沒有感覺到我地氣息。

  第九天,我開始做小蕾的雪人,他忽然從書房內走出,拉住我的胳膊,大聲問:“你到底想怎樣?!”

  我疑惑地看著他那副虐心的臉,笑了:“我喜歡你晚上偷看我睡覺。”

  他怔住了,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他真當我不知嗎?每晚,他都會來到我的床邊,為我蓋好被角,然后,注視許久之后,帶著一臉的糾結離去。

  然后,我不再理他,繼續堆我的雪人。

  突然,他扯住我的手,又一次,將我扔出了院外,指著山下:“你走!你走!”

  “好!”我說,然后轉身,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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