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梳頭…給我梳頭…
我猛然驚醒,心跳砰砰砰直響,做噩夢了,都是君臨鶴害的。
清晨林間的空氣清新,晨光將水汽染成了浪漫的淡金色。視野中,是令人舒適的亮綠。
“做噩夢了?”離歌輕輕扶住了我的肩。
“對不起,吵醒你了。”此刻似乎還早,四周很靜,只有雀鳥的歡叫和溪澗潺潺的聲音。篝火似乎熄滅不久,還殘留著縷縷青煙,青煙之中,依偎著曉慧和曉玨,卻不見君臨鶴。
“想喝水嗎?”離歌輕輕地問,我點點頭,總要洗漱吧。
離歌起身,要來抱我,我扶住他的手:“我只是扭傷了,不是殘廢。”離歌垂下了眼瞼,遮起了里面的神情,糟糕,離歌以前是殘廢…
“我…好像又說錯話了,我嘴真笨。”
“沒關系。”離歌彎下腰,還是將我抱起,我想說放下,離歌卻說在了我的前頭:“請讓我抱你,在你不能走的時候,我希望能成為你的雙腳。”離歌柔和的目光中帶著一分期望,心里百味交雜,說不清,道不明。很感動,但卻不知該如何表達。
離歌太敏感,心傷又未痊愈,我怕自己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傷害。既然他這么說,那就由著他吧,反正我也不吃虧,離歌身上的味道還是不錯滴,可以安神。
“小舒,我們是不是可以跟君臨鶴他們分開了?”離歌將我放到溪澗邊。隨口問。
我用水簡單地洗漱了一下,說道:“那你身上有銀子嗎?”
離歌微微張了張嘴,然后垂下了頭:“下次出來我會記得帶錢。”
“這不怪你。”我笑了,拍了拍他地肩,“畢竟是我半路拐走你。小離,你可曾恨過我?”
離歌看向我,眼神閃爍不定,他轉過身,用溪水洗了洗臉,起身:“我去采藥。”
啊?又采,這明顯就是在逃避我的問題。[要看書就到萬書樓看書。]
離歌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四周便陷入最初的寧靜,偶有山間的鳥兒從眼前劃過。落在身邊,好奇地朝我張望,小心地向我跳進。摸了摸身上,摸到一個干癟的饅頭,MS有兩天了。話說,這個世界的饅頭質量巨好,兩天不壞。
掰成碎末輕輕放在一臂之外,然后退后一點看鳥兒啄食。我果然無聊。
忽的,眼角的視線里漂過一抹紅影,我愣了愣,竟是君臨鶴那件大紅喜袍,它漂浮在溪澗里。下意識伸手截住了紅袍,往溪澗地上游望去,圓石重疊。望不到人影。難道?莫非?某人在洗澡?還是,換衣服?!
哎呀!我現在動不了!!。。。第一反應居然是想去偷看。。。。
可惜了,多好的袍子啊。我拿著大紅喜袍舍不得丟,君臨鶴定是痛恨昨晚的一切,才會將這件袍子丟棄,袍子是無辜的,他不要。我留著。下次改改騙離歌穿,他穿著一定也很好看。
既然如此。就洗了它,于是,我很無聊地洗這件袍子。但是,目光還是控制不住地往上游瞟,君臨鶴換衣服耶,我并不色,可是我對不男不女,不不不,是雌雄莫辯的君臨鶴很好奇。記得小說里對這類美男地描寫都非常的唯美。
金色的晨光灑在那一身暖玉般的肌膚上,沐浴在充滿圣潔的光芒中的君臨鶴會是怎樣的畫面?
慢著?怎么離歌冒出來了?恩?他怎么跟君臨鶴一起?難道…眼前立時浮現了一幅畫面…
還是那朦朧的晨光,翠綠的樹影,清麗出塵地身影,及膝的長發如同瀑布,順著那完美的曲線而下,遮起那一身晶瑩的身軀。離歌怔立在圓石邊,久久不能回神,這林間的精靈是誰?
好萌啊…
“小舒。”離歌的那張易容的臉乍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打破我腦海中唯美地畫面。
“呃…你怎么跟君臨鶴一起回來?”我看向一邊的君臨鶴,長發依然披散,他看見了我手中的紅袍,怒容立時浮現。
離歌將草藥放到一邊:“碰巧。”
碰巧的啊…其實我很想問離歌撞上君臨鶴的時候小君在做啥?
“這是。”離歌看見了我手中的袍衫,我將紅袍拎起,看向臉色陰沉的君臨鶴:“應該是君臨鶴你地吧,我覺得可惜,就…”撿字還沒出口,立時寒光劃過眼前,手中的紅袍就化作了片片花瓣,飄落在水中,隨著溪水遠去。
“你,你,你也太浪費了吧。”我手里只剩兩塊破布,“你知不知道這袍子料子多好,就算你看不順眼給我又怎么了?還可以當幾個錢。”
“昨夜之事,不堪回首!”君臨鶴氣紅了雙頰,手提青蔥劍怒不可遏。
有必要嗎?別的男人花錢都得不到花了了的投懷送抱,他真是不知足?看他長發飄飄的樣子我就問:“那你還要不要梳頭啊。”
“梳頭?”君臨鶴拿起了自己散落的長發,清凌凌的眸子瞬間收縮,似是想起了什么,立時朝我望來,我笑得唇角揚揚。
“我,昨晚,我!”驚慌浮上他地臉,腳步竟是有些不穩,他撫住自己地額頭忽的笑了起來,“呵呵,哈哈哈”他仰天長笑,笑聲回蕩在樹林之間,驚醒了篝火邊地曉慧曉玨。
離歌淡淡地瞥了一眼那發了瘋般大笑的君臨鶴,然后拿起我的腳輕輕揉捏:“痛不痛。”他問著,無視身周一切。我搖搖頭,繼續看君臨鶴和跑來的曉玨曉慧。
“師兄!”曉慧曉玨趕緊上前,“師兄你怎么了!”
“你們昨晚為何不阻止我!”君臨鶴怒喝。曉慧曉玨立時目瞪口呆,怔立在原地:“阻,阻止什么?師兄?”曉玨小心地問。
“師兄…是指梳頭?”曉慧躲在曉玨身后。
“哎!你們啊!”君臨鶴沉重地嘆了一聲,懊悔地搖頭,“師兄我還有何顏面站在你們面前。”
“師兄,沒關系,我們不會說出去的。”曉玨大著膽子邁前一步,曉慧緊跟著點頭:“是的,師兄,你也是為了我們才陪女寨主喝酒的,我們如果說出去天打雷劈!”
君臨鶴立時揚起臉,我震驚,這也太夸張了吧,喝個酒就天打雷劈了?
“可是,可是,曉玨師妹,我,我昨晚…”君臨鶴咬緊了下唇,似是難以啟齒,他撇開雙眸,如同無法面對曉玨。
“沒,沒關系的,師兄…”曉玨也是滿面通紅,我徹底無語,這是我所處的那個世界嗎?我怎么感覺一下子進入另一個講究男女授受不親的世界。
“喂!”我終于忍不住了,“君臨鶴,不過是梳個頭而已,你愧疚什么?這樣的話,我昨晚背你下山豈不是要對你負責了!”
君臨鶴的臉瞬間又紅一分,長發下精巧的耳朵已如紅玉。他垂下臉,似是不敢看我:“姑娘,我…”
“修仙不就是為了擺脫紅塵?什么男男女女,身份地位,都對你們來說是一種無的狀態,大家一起修仙就是兄弟姐妹,自家親人計較什么?”我不會說“道”理,只會說大白話。
君臨鶴愕然地看向我,薄唇微張,清澈的眸底是震蕩的波紋。
“對啊,清清姐姐說地沒錯,我們都是兄弟姐妹,拘泥于小節做什么?”曉慧紅撲撲的臉純真可愛,嘿,小丫頭終于肯叫我姐姐了?“
“清清…”君臨鶴看著我輕喃。
“清清?”離歌疑惑地問,我笑著對他眨眨眼,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帶出一個微笑,開始給我換藥。
“啊,師兄你還不知道吧,這位姐姐叫舒雅舒清清。”曉慧跑到我身邊,“清清姐姐,你的腳好點沒“你的腳…”君臨鶴隨著曉慧的目光看向了我的腳,再次陷入回憶。
曉玨垂著臉走到他身邊:“師兄,清清姐姐昨晚背你的時候把腳扭了。”
君臨鶴從回憶中驟然回神,神情復雜地盯著我紅腫的腳踝,那張臉簡直比虐心還要虐心,有感激,有懊悔,有矛盾,有憂慮還有許多讀不懂的復雜。
忽的,他走到離歌身邊:“讓我來。”
離歌微微側身,擋在他身前:“不用。”
“可是,可是我…”君臨鶴半跪在離歌身后,撇開臉一時不知所言。
“你什么都不用做。”離歌冷冷地說,麻利地包起了我的腳踝,“離小舒遠點,以免再傷到她。”
君臨鶴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深深的呼吸聲溶入空氣。
抱歉,晚了,商場大減價。無良廉省錢去了。。。看,無良其實跟大家一樣,愛貪小便宜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