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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夢之旅》(四)

  亡靈的復仇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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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王鯨布,他的臉上帶著三分醉意,兩抹紅暈如同桃花一般在他的面頰上綻放。他帶著三分醉意,微笑的道,“我做你大哥可好?”

  我沉迷于他的微笑中,想也不想便說,“好…”

  于是,這位長相清秀帥氣的少年將軍,就成了我的大哥。

  第二天,大軍再次開始行軍,百姓和傷員留在了這個小鎮,我依然會抱或背著阿武上路,因為他現在依然在昏睡,我不放心將他交給別人,如果他失蹤了,我就回不去了。沿途與秦軍不時有摩擦,都是以楚軍大勝而告終,眼看著離章邯的軍越來越近。

  而我,也一直服侍在虞姬的左右,所謂服侍,也就在晚上幫忙打打熱水,白天基本都是在行軍。

  因為知道王鯨布要殺虞姬,所以一路上我觀察著王鯨布的動向,不過他似乎也忙著打仗。

  幾天后,大軍來到了漳水,據軍報,章邯的軍隊就在漳水之南,兩軍對峙,大戰即發,連我也變得緊張起來。

  “怎么了?”虞姬正在大湯鍋里放鹽,我抱著鹽罐興奮著:,“因為要打仗了。”

  顯然,虞姬看起來并不像我一般興奮,她垂下了眼瞼:“又有人要傷亡了…”

  她的話讓我興奮頓消,一種莫名的壓抑隨即而來。

  “對了小雨,你的弟弟莫不是病了,怎么這幾日都不見他醒來?”

  “對啊,我得去看看。”我將鹽罐放到一個士兵手中,轉身就跑,跑了一會才想起自己是個侍婢,居然不打聲招呼就這么把主子給扔了,然后趕緊再跑回來對著虞姬屈膝一禮,“小雨去看弟弟了。”

  虞姬微笑著沖我點頭。

  已經六天了,阿武還是沒有醒來,他就像冬眠一樣,不吃不喝,不過晚上睡在一起的時候,他倒是會往我懷里鉆,大約是憑著本能地尋找熱源。

  我拿布沾著清水擦拭他的小臉,每天,我所能做的也就是幫他保持清潔。

  然后,就是他的小手,然后,就是腳丫子。

  “喂,蠢女人,你怎么可以在我睡著的時候占我便宜!”我的手,當即頓住!這個帶著一絲厭煩的聲音,比任何人都拽的語氣不禁讓我眼眶一熱,“阿武!”我抱住了阿武小小的身體,“你醒了!你終于醒了!擔心死我了!”

  阿武被我抱著一動不動,只有我一個人情緒失控地大哭起來。

  “你…擔心我?”

  “當然!”我擦擦眼淚,擺出一副嚴厲的大姐姐姿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為什么不告訴我穿越時空會讓你昏睡這么久!還有,這對你的身體有沒有不好的影響,老板真是的,怎么可以讓你這樣的小孩來做這么危險的事情,下次,不,沒有下次了…”

  “小孩?”阿武打斷了我,挑起了一根細細的小眉毛拽拽地看著我,眼中還射出了一道犀利的寒光,“你叫誰小孩?”

  不知怎的,我被那道寒光刺得一下子心虛起來:“…自然是你。”我指向阿武,霎那間,我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他站了起來,我此刻跪坐在地上,他站直了身體與我變得一般高,然后,他扣住了我的下巴,冷冷道:“笨女人!我是神仙!對我你要絕對地尊敬和服從,如果下次你再有如此不敬的行為,殺無赦!”

  我在聽到“殺無赦”這三個字后,徹底石化。

  阿武說,他是神仙,那么,他沒有千歲也有百歲。

  阿武說,我對他要絕對服從,那就是意味著,我又多了一個老板,還是一個會隨時要我命的老板。

  老板——我在心里大聲吶喊,果然還是你對我好——

  “凡人!給我準備食物,我餓了!”阿武放開我的下巴又盤腿坐在原來的地毯上,然后閉目養神。

  我怨恨地看著他那張只有七八歲,而且還是超級可愛無敵的小圓臉,心中腹誹你說你都好幾百歲了,還變成小孩子欺騙我的感情,有戀童癖啊你!

  “還不去!”

  “是!”趕緊扭頭,神仙可不是好惹的,趕緊逃。

  出了營帳沒走幾步就遇到了王鯨布,他穿著軍裝,除去了那份儒雅,多了一分英氣,他看見我笑道:“小雨,要不要去看霸王練兵?!”

  “霸王練兵?當然要!”當即,我把給阿武拿食物的事情拋在了腦后。

  王鯨布疾步如飛,他一米八的個子腿自然比我長,我是一路小跑地跟在他的身后。

  “嘿!哈!”

  “嗨!吼!”

  遠遠的,傳來士兵們英武的吼聲,然后,就是整齊的兵器的碰撞的聲音。

  “一!”一個雄厚的聲音從片刻的寂靜中傳來,只見士兵們立刻轉換了一個對打的姿勢。

  “二!”是霸王,霸王項羽正來回地走在士兵的隊列之中,英武的身姿器宇不凡,他那件紅色的披風隨著他的步子輕輕擺動,這件紅披風我記得虞姬昨晚補過。

  項羽不時地糾正著士兵的姿勢:“三!”

  士兵整齊地操練著,給人一種振奮人心的感覺。

  “四!好!停!”項羽揚起了手,士兵整齊地停下,收起刀槍站立在風中,胸前的破舊的紅領巾在風中飛揚。

  真是壯觀啊!

  就連我也想拿起刀槍上去操練一番。

  一個好的元帥就是能振奮自己軍隊的氣勢。

  王鯨布見操練小歇,他走了上去,結果,從不同的方向都走來戰將,原來大家剛才都站在一邊看著。

  項羽坐回操練一邊的臨時的矮椅上,虞姬已經給項羽倒上了水。

  “參見霸王!”王鯨布和其他戰將齊刷刷地單膝跪在項羽的面前,項羽劍眉一揚:“好!既然大家都到了,就比試一下,吾許久沒有松脛骨了!”

  “啊?”眾戰將面面相覷,這還沒站起,項羽就已經起身脫下了披風,甩在了矮椅上,虞姬搖頭輕笑,收起項羽的披風微笑地看著依然跪著的戰將們:“你們還不起來?若不應他,他今日定是不會罷休的。”

  “呃…”眾戰將紛紛站起,項羽已經收緊了袖口,站在場子中央。

  士兵立刻散開,圍成了圈,用長槍的尾端撞擊著地面,高喊著:“吼!吼!吼!吼!”

  英布看看王鯨布,王鯨布看看邊上的將士,英布一咬牙:“霸王!今天得罪了!”

  英布一個飛身,跳到了項羽的對面,項羽仰天大笑:“好!來吧!”

  立時,兩個人打將起來,沙場上是“啪啪啪啪”的對打的聲音。

  項羽的拳頭是拳拳帶風,英布的拳頭也是拳拳帶響。

  我近乎崇拜地看著他們,緩緩向虞姬挪近,忍不住贊嘆:“霸王好厲害!”

  “是啊,一個英布怎是他的對手?他呀,最好大家一塊上,即便輸了也會高興地如同孩兒。”

  虞姬柔柔的聲音,很好聽,我在她的眼神里更是看到了一絲寵溺。堂堂的項羽居然在虞姬的眼里,成了一個孩子。

  “啊!”忽地,項羽一拳將英布打翻在地,立時,他仰天長笑:“哈哈哈,英布,你怎地退步了?”

  “不不不,是霸王越來越厲害了。”蠢蠢的英布居然也學會拍馬屁了。

  項羽一甩手,指向了所有圍觀的將士:“一起來!不然罰酒!”

  當即,眾將士看了看彼此,就涌來上來。

  “哈——”他們大喊著沖了上來,一個抱住了項羽的右胳膊,一個抱住了項羽的左胳膊,又有兩人分別抱住了項羽的雙腿,王鯨布抱住了項羽的腰。

  但奇怪的是,項羽沒有被他們移動半分,而是牢牢地如同磐石一般站立在原地。項羽的臉開始變得通紅,似乎在運氣,忽然,他仰天大吼一聲:“啊——”立時,他甩起了手臂,我當即驚地瞠目結舌!

  項羽神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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