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洋洋的生活其實是很喜洋洋的,每天不是人參雞湯,就是杏仁糯米粥,這跟把豬養肥了宰是同一個道理。
而這個世界也并沒有因為我的消失而生變化。不知道南宮秋在現我從風清雅的身體里離開后會不會抓狂?嗨,想他做什么,有點掃興。
而從外界的傳聞看,風清雅似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寧小蝶大鬧百花宮后,賈銘凱青州盜糧的事情就被揭,當今天軒轅逸飛立刻殿審青州失糧案,其殿審的結果是賈銘凱并不單單想陷害淳于和風家,并且已經和黑商談妥,將這批糧食高價販賣到鄰國。
賈銘凱全家被配充軍,所有家產沒收充公,可謂大快人心。如果我還是風清雅,就可以站在朝上親身經歷這次殿審,真是遺憾吶。
可是,沒想到不僅僅遺憾,讓我更加揪心的事情出現了,軒轅逸飛表彰護國夫人辦案有功,賞黃金萬兩,良里格西撇,那黃金原本屬于我而更讓我痛心的是軒轅逸飛將抄家的任務也交給了風清雅,天哪,軒轅逸飛,那個風清雅已經不是我了沒我那么貪心吶 “越想越悲傷,越看越痛心,心痛得直流血,一片血淋淋…”我數著自己折的假銀哀悼我那些真銀帶著一絲哀求。
“為什么?”
“現在是晚上…姑娘唱地跟鬼哭一樣…”她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我長嘆一聲:“知道了,把銀燒了,給胖妞買路。”
“胖,胖妞?不就是姑娘?”
“我要跟過去胖妞說再見。”我懶懶的回答月月。
“…”月月看著那堆假銀只打顫。
人要面對現實,現在地現實就是我成了百花宮的姑娘,所以要任務是應該想辦法擺脫做妓女的命運,哀嘆那些有的沒的有什么用。怨天尤人,不如挺胸做人。
第二天,我站在連嬤嬤面前,百花宮外是慶祝護國夫人再破奇案的游行。這是一個熱情奔放的世界,可惜從今開始,我是喜洋洋,不是風清雅。
朗朗夏日下,連嬤嬤坐在院的石凳上,翹了翹腿,撓了撓耳朵:“真是吵死了,好了,喜洋洋,你會什么?”
我想了想。含笑:“這要看連嬤嬤想讓我做怎樣的妓。”
連嬤嬤挑挑眉:“喲沒想到你這個胖妞懂得真多,恩,不錯不錯。”連嬤嬤站起身,開始繞著我轉。“姿色也算是上乘,屁股夠翹。”
“啊”屁股被人捏了一把。
“手感也不錯,曹大夫的醫術不錯,這該減地都減的,不該減的一點都沒減。這胸…”
我立刻擋住胸口:“連嬤嬤放心。絕對沒減,沒減。”
連嬤嬤笑著點點頭:“能說會道,八面玲瓏,面容清冷,卻因這雙眼珠靈氣逼人,丫頭,若不是你這雙眼珠,你這副四處泛濫的過時樣貌媽媽我還瞧不上,也就做個三流陪客。不過現在,看來可以做棵搖錢樹。”
“媽媽英名”喜洋洋我能伸能屈,現在我不會武功,又無銀,更少了護國夫人這個免死身份,再拽就是找抽。所以我現在只能忍辱偷生。用現在的話說。就是你無權無錢無勢,你吊個屁啊兩個字:識相。
“那你會什么連嬤嬤拖著長長的尾音。懶懶地坐回石凳。
我搜腸刮肚,咧嘴一笑:“會說笑話。”
“說笑話?那說一個來聽聽還是長長的拖音。
“有一個肉包在路上走啊走,結果肚餓了,然后就把自己給吃了,呵呵,好笑。”
“咻”一陣冷風吹過,卷過一片樹葉,連嬤嬤表情定格,我聳聳肩:“這是…冷笑話,現在是夏天,給嬤嬤和客人降溫。”
連嬤嬤立時一個寒顫,摸了摸手臂,調整了一下坐姿:“從明天開始,你開始學琴棋畫,一個月內學不了,就把你開苞陪客,哼,別以為嬤嬤我好糊弄,在百花宮能不能成為第二個花了了,守得住清白,還要看你自身的造化。”
“是。”虛心受教。
“恩,丫頭不錯。”連嬤嬤站起身,摸了摸我的臉蛋,“資質很好,也很聰明,好好調教能成個角色。”
為什么每個人都想調教我?當然,我沒反抗,依舊低眸哈腰:“喜洋洋就是欠調教。”好賤,想抽自己。
“馬屁精。”連嬤嬤狠狠抽了我一下屁股,“可惜命不好,被賣到這里,不然說不定能做個大官。好了,過幾天去花了了那里報道。”
“是,連嬤嬤走好。”連嬤嬤懶懶地揮揮手,我退出了她精美的院,回頭偷看她地時候,她正在偷笑,就像撿到寶的偷笑。
有人認為我這類人是圓滑,有人鄙視我這類人是貪生怕死,有人覺得我是見風使舵,有人反感我是沒有尊嚴的小人。這一切,都因為現在我所從事的這個職業,應該說是老天給我地職業,一名可能會成為藝妓的女人,還有大部分可能是直接扔到男人床上讓他們飽餐。
在還沒有看到更遙遠的幸福未來時,我選擇乖乖聽話,混吃混喝并且混過考試,運氣好遇到后弦讓他幫我脫身。
糟了我忘記跟后弦說952計劃了,哎,到時怎么相認呢,他會不會相信換魂重生這么匪夷所思的事呢?就他那單弦的腦袋,有點擔心。
天空里漂浮著大朵大朵地白云,而空氣里,卻是那慶祝風清雅又破奇案的鑼鼓聲。民眾很容易去恨一個人,也很容易去愛一個人。
當淳于珊珊的傳言出來的時候,風清雅還是人人喊打。而當事實的真像漸漸浮出水面之時,風清雅又人人喊好了。區別就在于我在她身體里的時候被喊打,而今,她卻是風風光光地接受大家無盡的愛意。
人和人之間,差別咋就那么大捏?這是為什么捏?
“看看看,你們瞧她那樣,裝作很向往自由似的,做作死了。”
“就是,人家那個聰明吶,拍連嬤嬤馬屁,有的吃有地穿,再看看和她一起來的那幾個,不是瘸了就是做了三流野花。”
“喲,好酸吶,誰大清早就灑醋?”
“真不知道嬤嬤看中了她什么,竟然想培養她做第二朵花魁。”
哎,女人。
懶懶的從她們之間走過,有人伸出腳絆了我一下,我往前沖了一步,然后轉身耷拉著眼皮懶懶地看著她們咯咯咯的笑臉。
沒有憤怒,沒有鄙夷,沒有冷笑,什么都沒有,更不是平靜,而是一種懶到極點近乎于無精打采的死氣眼神。結果,因為我這副“死相”,華麗麗的冷場。笑聲漸漸消失,平地卷起了一陣陰風,她們僵著臉一個哆嗦。
說實話,我實在沒什么性質跟她們吵架或是理論,抑或是說教,因為我剛剛重生,渾身都沒力氣,我不應該叫喜洋洋,而是懶洋洋。
“你這算什么眼神”她們當中終于有一個人忍不住問。
我懶懶地提起自己軟綿綿地手,伸出兩個手指,指向自己地眼睛,依舊那副無精打采的死相面對她們:“你們看我地眼神…”
她們看向我的眼睛,我依然耷拉著眼皮,一副灰蒙蒙的死氣,然后,她們一個哆嗦,香帕甩起。
“神經病啊你。”
“有毛病。”
“失心瘋。”
“走走走。”這幾個女人臉色難看地簇擁而去,還時不時回頭,眼中帶出一絲小小的恐慌。
“哎,女人。”嘆口氣,拔出腰間的團扇,自己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
記得以前的姐妹說過,當我懶洋洋的時候,那副樣就像是趴在地上的沙皮狗,足夠冷場,無論是吵架還是玩樂都會被我冷場,有時倒是幫了忙,可有時就是掃興。
比如她們正high的時候,我那樣死氣沉沉地趴著,再high也冷了。不過這個時候,她們通常會對我說:去那兒趴著。我就會乖乖地跑到臺趴,要冷也是冷臺里的美男。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