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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秋玥神情依然平淡,只是在楚翊走出議事廳的時候,看了一眼楚翊的背影。
雖說官糧失竊的確與我無關,南宮秋玥的確可以不匯報給楚翊,但為何沒有與我說?撇眸間,南宮秋玥正好回頭,視線相觸,他鎖住了眉:“夫人是不是也在怪秋玥沒有及時上報?”南宮秋玥放下茶杯,擔心得看著我。
“呃…不不不,你告訴我也沒用,通知本家才是正確的。”
“不是的。”南宮秋玥抿唇搖頭,“秋玥已經告訴了她,在看見的你的時候,便忘了。”
忘了。。。。。華麗麗得無視了我。她,應該是小九。。
“昨天…你還要替她處理淳于的事情,所以秋玥不想讓你更加煩惱,畢竟你初為護國夫人,一下子事情太多,對你來說太過勉強。”
好嘛,原來是小瞧我的能力。他這些話實在讓我高興不起來。
“你…生氣了?”
“不,沒有。”自己也知道口是心非,我不是圣人,在對方說你能力差的時候我還能嬉皮笑臉得點頭。
我起身,南宮秋玥也立時站起。我走向門口,他伸手攔阻,青藍的衣袖在我的面前隨風輕擺。
“你生氣了。”
“我沒有,我去看看淳于有沒有去赴約。”
“我陪你。”
“不用。”我繞過他的手臂,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對于官糧失竊,影宮可查探到了什么?”
“沒有。沒有本家的指示,影宮不會擅自調查,以免惹禍上身。”
“哼。”我冷笑,“明哲保身,這是要看戲?”
“夫人。”南宮秋玥走到我的身前,讓我正對他,他嘆了口氣,“此事與風家無關,朝廷自會處理。”
“知道了。”離開之時,他不再說話,風很靜,就像他靜靜映在地上的影子。
這個人,我不懂。
外面的世界到底發生了什么?我仿佛被隔絕了。南宮秋玥告訴我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他或許認為重要的事情告訴小九就可以了。不過,這不正是我想要的普通人的生活嗎?我還在煩惱什么?
不知不覺地,走入了護國府的桃林,坐在桃林中的石桌邊,就開始發呆。我沒有去淳于那里,他的事也的確讓我心煩。從朋友的角度,我應該支持他私奔。從護國夫人的角度,我應該阻止。忠義兩難,更別說我對他還有私心。
“喂,你在心煩什么?”
我揚臉望去,桃花樹上,蹲著一身絳紅的后弦,絳紅的袍衫,黑色的圍邊,依然是大翻領,鎖骨之間,還是那個牙齒的掛件。濃眉之下,是他璀璨的笑眼。
他躍了下來,從懷里拿出二十兩:“我來交學費。”
我懶懶的看了銀子一眼,銀光閃閃。但對我毫無吸引力,只是因為無聊,才會將注意力放在錢上。
“喂,你可是說好的,想抵賴?”后弦推了我一把,我抬眼看了看他:“你去拿筆墨來。”
“筆墨?莫不是口訣?”他雙眼放光。
“少廢話,去拿不拿。”
“知道了。”后弦樂顛顛得飛出桃林,不一會就拿著筆墨回來。
我點點墨,后弦坐在石凳上異常認真得看著我手中的毛筆。我畫出了一個不倒翁,扔給后弦:“叫人做一個半人高的出來,做完了再來找我。”
“什么?做一個大的不倒翁!”
“恩!”在后弦驚訝的時候我將銀子塞入袖子繼續靠在石桌上發呆。
“刷!”后弦甩著紙:“這算什么!”
“練功用的。”
“練功用木人樁,哪有用這個的!恩?我銀子呢?”
我懶懶得換只手撐臉,后弦在一旁找銀子。
“要學我的武功就要用不倒翁,不高興你可以不學啊。”我懶洋洋地說,后弦已經找到地上,他聽了我的話直起身體:“知道了,我去做就是了。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銀子?”
“銀子?你不是拿回去了嗎?”
“拿回去了?”后弦疑惑得拿出荷包,顛了顛,笑了,“原來我放好了,最近要學武,看來花了了那里是去不成了。”
“花了了?”我的聲音依然懶洋洋,“今晚她會到賈銘凱那里助興,你要不要一起去,可以看免費的表演。”
當我說到免費兩個字的時候,發現后弦的眸光里劃過一道精光,看來是同道中人。
后弦垂下眼眸,握拳咳嗽了一聲:“咳,爺我有的是錢,花得起,不過今晚人多雜亂,淳于又受了傷,我就勉為其難得跟你去一趟,保護你的周全。“
“好哇——”手指敲擊著石桌,懶懶得看著后弦一本正經的臉,這小子原來是一個嘴硬的主兒。
于是,晚上我就和后弦以及淳于上了馬車,因為有了后弦,我便有借口不讓南宮秋玥跟隨。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我知道他心里不高興。他站在護國府的門口,目送我們離去,直到我看不見他的身影。
馬車上,后弦和淳于又打上了嘴仗。后弦說淳于的傷看上去就假,非要把淳于的手弄脫臼,當然,后弦是在開玩笑,不過他這人說話的語氣和神情就是那么欠扁,一來二去,結果兩個人真吵上了,還差點在車子里打起來,我險些抱頭跳車。
試想,好脾氣的南宮都會被后弦激怒,更別說原本脾氣就急躁的淳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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