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1章山東一役,一舉數得十 沐臨風即刻給王軍回了一封書信,讓王俊在合理的條件下,盡量不要與荷蘭艦隊發生沖突,為北方的戰事贏取時間,但是必要時還是不能退縮,不能讓荷蘭毛子已經中原好欺負。
其實沐臨風這也是給王俊出了一道難題,既要合理的退讓,還有不失顏面,這點拿捏的弱勢差了一點火候都不成,同時也是對王俊統帥才能的一次考驗。
畢竟對于沐臨風來說,荷蘭的艦隊并不可怕,只是自己現在實在是無發分心南海的戰事,眼前的戰事一觸即發,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南北受敵吧,更何況,這海面可不是一家洋毛子,十幾家,甚至幾十家的洋毛子都擦亮了眼睛瞪著看呢。
自然因為上次東瀛的海戰,大多數西洋國家還是一時不敢挑事的,但是他們也并不是蠢蛋,自然也會借著荷蘭人與中原的沖突,來觀察一下事態的發展,才能準確無誤地作出對自己本國最有利的選擇,只怕西洋其他諸國,正愁找不到這個帶頭鳥呢,荷蘭洋毛自己飛出來了。
如果中原與西洋諸國的關系特別且又緊張,如果說威懾一下,讓西洋人不敢輕易來犯中原,那還是有把握的,但是若是在中原戰事沒有結束之前,加上國內經濟尚未復蘇的條件下,如果要將西洋諸國一舉打敗,那幾率也不是沒有,但是絕對要付出慘痛地代價。
這一筆賬,從沐臨風知道世界格局在變化,西洋人皆虎視中原的時候,就已經在自己的肚子里打起了算盤珠子了,算來算去,還是覺得無論是從大局,還是經濟上來看,還是需要先安定中原內部。
打仗比的不止是戰術、毅力、統帥的才能…最主要的還是考驗一個國家的整體實力,而這個整體實力里,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團結與錢,光就這兩點來說,沒有一樣是中原占有的條件。
就是這樣一個內戰不休的國家,如何能與世界諸國公然叫囂,向世界諸國挑戰,只怕沐臨風再自信,也不敢至于如此。
當然,這些都是沐臨風自己內心的斗爭,并沒有寫在給王俊的信上,有好多道理不用說,王俊自然也會明白,而有些道理,即便自己坦誠地告訴了王俊,以王俊這種落后于沐臨風穿越帶來的局限思想,是絕對不會,也不能理解的。
北方的戰事進行的如火如荼,四艘鐵甲艦順利的拿下了威海與登州兩座海濱城市,但是除了登陸部隊之外,所有的水軍依然留在了鐵甲艦上,在海岸線上巡樓。
而俄國的艦隊著幾日來一直就沒有離開過,他們當初看到海上竟然出現了會冒煙鳴叫的船,都覺得不可思議,加上親眼目睹了這四艘鐵甲艦是如何是頃刻間拿下威海與登州后,所有的俄國水兵,包括將領,都傻眼了。
那個發出鳴叫,冒出黑煙的是戰艦么?那么笨重的鐵船是如何行動自如的?那震天猶如響雷的是火炮?天哪,我們是不是集體夢游了…
俄國艦隊在確定了這絕對不是集體夢游后,且驚且奇地離開了威海海域,返回了朝鮮的港口,立刻給俄國教皇陛下送去書信。
俄國艦隊的將領將自己的親眼所見,當做了絕密文件送回俄國的同時,西北的李自成與張獻忠正率著兩路三十萬大軍,馬不停蹄地向山東趕來,還是在同一時刻,滿洲的多爾袞正率著十萬鐵騎正大舉從天津想濟南長途奔襲之中,所有人都各懷鬼胎,想乘著這一場戰事,取得己方最大的收獲。
幾日后,沐臨風與田川美子親自出現在充洲的軍營,讓洪承疇始料不及,連忙上前跪拜行禮道:“王爺親臨前線,下臣未能迎接,實在萬死…”
沐臨風一把扶起洪承疇后,立刻笑道:“洪大人不必多禮了,這些禮節留到班師回朝的時候再用了,先與本王說說這里的戰況!”
洪承疇一邊請沐臨風與田川美子入營帳,一邊命人打開地圖,一邊向沐臨風詳解著如今充洲這邊的情況,其實根本也不需要解釋什么,過程很簡單,洪承疇在徐州先用蒸汽大炮,后用火槍營分作四組,進行掃蕩式得前進,一路便將徐州的闖軍給逼到了充洲來了,結果也很明了,如今十余萬闖軍被困在充洲城內等待李自成與張獻忠的救援,己方的軍隊很悠閑,圍而不打,只是固守。
從過程到結果都在沐臨風的計算之中,只有一點讓沐臨風有點不滿意,本來是與多爾袞約好一起圍困闖軍的,但是如今洪承疇一人已經做到了這點,多爾袞的八旗鐵騎還沒有趕到,倒不是因為洪承疇有了蒸汽大炮,所以戰事進展的太過順利,而過早的到了,對于這一點,沐臨風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多爾袞能成為一世梟雄,且自比過周公,雖然口氣狂妄,但是至少是有點本事與頭腦的,從多爾袞的這次聯合行動故意緩慢的舉動上,沐臨風已經感覺到了多爾袞絕對另有野心,不是單純想平分山東這么簡單。
而也就在這時候,沐臨風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就是慫恿自己與多爾袞合作的大玉兒,心中不禁一動,暗道莫非此事與大玉兒也有關系?這一切難不成是大玉兒布下的局?
沐臨風想到這里,苦笑了兩聲,總在河邊走,就沒有不濕鞋的,看來這一次老子很有可能著了大玉兒這娘們的道了,好在發現的早,況且老子有恃無恐,任憑多爾袞的鐵騎如何彪悍,他的馬能經得住蒸汽大炮的轟炸不成?還真是反了天了。
沐臨風與田川美子在軍營中簡單地休息之后,隨即收到了威海的密函,密函中提及俄國艦隊已經盡數撤退,請示沐臨風威海與登州的陸戰部隊下一步行動,是否向充洲靠攏。
沐臨風看完了威海的密函,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暗罵道:“多爾袞,你這次算是又來無回了,即便你是變形金剛,經得住蒸汽大炮的轟炸,只怕也沒有料到,老子還有一支利劍吧?”
沐臨風想到這里,立刻提筆給威海回去書信,只有四個字:“原地待命!”
好久沒有親歷軍營的沐臨風,在軍營里閑住了四五日,總算是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覺,以前什么戰事,自己都要親力親為,而如今自從與福建的鄭氏家族一戰開始,他已經學會的防守方屬下的人去做,倒也不是他沐臨風成為了王爺之后,變得嬌貴了,而是并不想讓自己活的太累,也不能讓自己在理想中的大業還沒有順利完成時就個屁了,個屁不算可怕,可怕的是沒有價值的個屁,那就太窩囊了,真是白白浪費上天給他的這次機會了。
翌日午時,收到探馬密報,李自成與張獻忠并分兩路,張獻忠的先遣部隊已經越過的太行山峽谷,直奔山東而來的,而李自成的軍隊卻仍不見蹤跡。
洪承疇讓探馬繼續前去查探李自成的人馬,沐臨風卻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地圖上的標示,張獻忠從太行山峽谷出來,想必是來自山西,而李自成的軍隊應該來自陜西,是不用經過太行山的,這么說來,李自成的隊伍此刻應該在太行山以南了…
沐臨風想到這里,心中突然一震,連忙一把抓過地圖,口中不斷地喃喃道:“以南?以南…”手指卻指著地圖從陜西的西安一路向東南方向移動,經過南陽、汝寧…而下面就是沐臨風的蘇北根據地之一的廬州了。
洪承疇站在一旁看著沐臨風臉色漸漸變得暗沉,心中也是一領,上前一步看著地圖上沐臨風的手指,正指著廬州,臉色也是一變,隨即轉頭看向沐臨風,道:“王爺,莫非李自成不來山東?而是去了廬州?”
沐臨風這時立刻站直身子,叫來一個探馬,命令道:“立刻前去廬州,讓廬州總兵固守城池,堅守不出,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不能放進一個敵兵進城…”
洪承疇這時在營帳中不斷地踱步來回,拍著手道:“失算,失算,真是失算…”
沐臨風帶著怒氣道:“洪大人,你可是這次北伐的最高統帥,莫非你就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么,這可是戰場上最常見的戰法了,這可不是你的失算,而是失職了…”
洪承疇聞言臉色大變,立刻跪倒在沐臨風面前,拜首道:“王爺恕罪,下臣未能料敵先機,實在罪無可恕…請王爺降罪…”
而此時一旁的田川美子也向沐臨風投來的異樣的眼神,眼神微微一動,隨即瞥了一眼地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