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章代君南巡,招撫鄭氏六 沐臨風率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地進了福州城,路島上的百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紛紛閃身讓到路道兩側,看著、議論著。
楊耿與陳暉很快趕到了沐臨風身旁,領著沐臨風一直到了望江樓。
望江樓是福州最好、最大,也是最講究排場的一家酒樓,門口的空地足以站數千人,想來平日里是給那些達官貴人們停轎,停馬的地方。
望江樓的大門前,站著數十人,為首的正是鄭芝龍,其他人盡是鄭芝龍的結拜兄弟,鄭芝龍見沐臨風率著軍隊前來赴宴,臉色也不禁一變。
沐臨風從馬背上躍下,隨即沖著鄭芝龍拱手道:“鄭大人,好久不見了!”
鄭芝龍連忙上前拱手笑道:“臨風啊,多日不見,你已經從沐帥變成沐王爺了!”
沐臨風哈哈一笑,沒有說話,一一向鄭芝龍身后的人拱手,這些人大多數沐臨風都見過,正是李魁奇、楊六、楊七、鄭興、鄭明、鄭彩以及鄭芝虎、鄭芝豹與鄭芝鳳…他們也都認識沐臨風。
沐臨風見這些人神情冷峻,似有提放,鄭芝龍看了一眼沐臨風身后的士兵,連忙對沐臨風道:“臨風啊,你不會讓你的這些軍隊就站在望江樓門口吧?”
沐臨風隨即哈哈一笑道:“鄭大人不要見笑,我也沒有辦法…”說著又將方才與楊耿說的那番話,又對鄭芝龍說了一遍后,這才笑道:“放心吧,我這些弟兄們都是吃飽了來的,絕對不會進入望江半步的,如果鄭大人你真在這望江樓設下了埋伏等著沐某呢!”
鄭芝龍聞言尷尬地笑了笑,隨即伸手道:“哪能啊,沐王爺,請!”
沐臨風這才隨著鄭芝龍一同上了望江樓的二樓的包間,酒宴早已經準備好的,鄭芝龍吩咐了一聲,店家立刻開始上菜。
沐臨風卻沒有在在座的眾人當中見到鄭成功,對鄭芝龍笑道:“怎么沒有見福松?”
鄭芝龍連忙笑道:“哦,福松還有要事,特地讓我向臨風你說聲抱歉!”
其他十八芝的兄弟面色都十分凝重,沐臨風連忙端起酒杯沖著眾人笑道:“諸位叔伯,臨風在此就反客為主,敬各位一杯!”說著一飲而盡。
眾人看了沐臨風一眼,紛紛將目光投向鄭芝龍,只見鄭芝龍哈哈一笑,端起酒杯,也將酒杯中的酒飲盡,其他人這才紛紛端起酒杯飲酒。
沐臨風待眾人都喝完之后,這才從懷中拿出一道圣旨,站起身來,道:“鄭大人,請接旨吧!”
在場眾人臉色都是一變,只見楊六楊七已經捏起了拳頭,關節咯咯作響。
鄭芝龍面無表情地坐著,過了良久這才站起身來,對沐臨風道:“臨風,你當真要鄭某接旨?”
沐臨風聞言將圣旨放到桌上,這才道:“要說的昨夜已經對楊先生說了,相信楊先生定然已經將我的意思轉達給鄭大人你了,這圣旨要不要接,就看鄭大人你自己決定吧!”
鄭芝龍聞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圣旨,沒有說話,倒是鄭芝豹第一個站了起來,一把操起了圣旨,罵道:“什么勞什子圣旨,我們鄭家反都反了,還接什么鳥圣旨,讓老子燒了它…”
鄭芝豹說著拿著圣旨走到一邊的燭臺旁,眾人的目光都看著鄭芝豹,沐臨風也微笑著看著。
鄭芝龍這時拍著桌子道:“等一下!”
鄭芝豹立刻回頭道:“大哥,還有什么號考慮的,沐臨風擁立了朱慈烺,已經與我們鄭家不是一路人了…”
鄭芝龍沒有說話,站起身來走到鄭芝豹身旁,一把拿過圣旨,打開看了一眼,隨即沖著沐臨風道:“臨風,這圣旨是朱慈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沐臨風聞言笑道:“自然是皇上的意思…不過也是我沐臨風的意思…”
鄭芝龍看了一眼沐臨風,又看了一眼圣旨,隨即將圣旨扔到一邊,冷笑道:“如果是朱慈烺的意思,鄭某人可以立刻率軍攻進金陵城,如果是臨風你的意思,鄭某倒是要問問你了!”
沐臨風笑道:“鄭大人有什么疑問么!”
鄭芝龍立刻道:“你封鄭某為鎮南公,卻沒有賞賜一塊封地,還在圣旨中說東南三省的直隸管理權在中央,這是什么意思?”
沐臨風笑道:“要說的,沐某已經對楊先生說過了,鄭大人也應該心知肚明,此刻你們若是要反的話,沐某也不會攔著你們,但是鄭大人,你要明白一點,即便此刻你們反了,無非就是仗著海上的勢力,在江南海域橫行,但是鄭大人你自己盤算一下,內陸的城池,你們有把握拿下半座么?”
鄭芝龍還沒有說話,鄭芝豹率先冷笑道:“沐臨風,你莫要忘記了,你統一了江南數郡,可是有一半城池是我們陳暉陳老弟打下來的,陳老弟能打下來第一次,就能打下來第二次!”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你說的不錯,是有一半是陳先生打下來的,不過你不要將現在的城池與之前的城池相提并論,陳先生應該最清楚了!”
沐臨風說著看向一旁坐著沒有說話的陳暉,鄭芝豹等人也將目光投向了陳暉,陳暉默默地坐著,沒有說一句話。
陳暉的無語,足以印證了沐臨風的說法,鄭芝豹見狀,立刻拍著桌子道:“即便如此,我們憑著海上的勢力,天天騷擾沿海城市,也足以讓你們無法安身了吧?”
沐臨風冷笑一聲,對鄭芝豹道:“要是以前你這么說,我定然會害怕,但是現在…嘿嘿…我可以告訴你,即便是海上,我也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沐某手里的火器如何,你應該知道,即便是到了海上,相信你們的海軍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吧?”
鄭芝豹聞言一陣語塞,憤憤地坐到一旁,卻聽沐臨風笑道:“楊先生應該明白沐某的意思,鄭大人你更應該明白沐某的意思,這是一場無謂的爭斗,沐某實在不想與在座諸位兵戎相見!”
鄭芝豹聞言臉色一變,拍著桌子吼道:“兵戎相見就兵戎相見,老子還怕了你不成…”鄭芝豹說著操起桌上的一個酒壺,重重地摔在地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摔裂聲,頓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頓時從門口涌進來數百個士兵,手上都握著兵器,怒視著沐臨風,領頭的正是宴席上沒見人影的鄭成功。
鄭成功看了一眼房間內的情況,隨即讓士兵紛紛向前,將沐臨風團團圍住。
沐臨風見狀也不驚慌,冷笑一聲,這才沖著鄭芝龍笑道:“鄭大人,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