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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穆清沒想到,被他親得窒息,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掙扎起來。
蕭颯松了松手臂,繼續他的攻城掠地…直到沈穆清軟軟地貼在他身上時,他才氣息微沉地道:“我什么時候胡說了?八弟比我小五個月,長子都六歲了…”語氣很是向往的樣子。
以沈穆清的眼光看來,他們都還很年輕,但和同齡的人一比,兩人已是高齡——蕭颯的心情,她很能夠理解。但理解歸理解,沈穆清心里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如果兒子還好說,如果是女兒…社會對她就會很苛刻。
她現在想想都會覺得心痛,更何況孩子在她眼前長大感情一天天深起來!
沈穆清抓著蕭颯的衣襟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蕭颯望著懷中水漾的青絲,嘴角輕翹——他以為沈穆清在害羞!
“想不想干點事?”他輕聲地問沈穆清。
沈穆清抬頭,想到蕭颯剛才的熱情,又想到自己身上不便,眼底有幾分戒備:“什么事?”
蕭颯忍不住呵呵笑起來:“禮多人不怪。我想親自寫禮單。”
“好!”沈穆清回答的有些心虛,“我來幫你磨墨。”說著,從蕭颯膝上跳下來,拿起磨錠,在墨跡未干的硯臺磨起來。
蕭颯將大紅撒金紙裁了,開始坐下來寫禮單。
兩個人忙到亥初還沒有寫完,蕭颯要沈穆清先睡:“…你身體正不好著,不可熬夜。”
沈穆清不想丟下蕭颯一個人在書房,拉了他的衣袖:“你也去休息——我們本來就晚了些,中秋節禮,也只是為了表表心意,不急在這一時。”
蕭颯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能早一天送到總是好一些…何況明天一早彭大人約了我去雅州府看鋪面。”
“那我陪你。”沈穆清笑著繼續磨墨,“有人幫忙,也快一些。”
“不用!”蕭颯笑道,“你喊個小丫鬟進來就行了。”
“紅袖添香?”沈穆清笑道,“也好,我去給你喊個漂亮點的小丫鬟。”說著,起身就要去喊人。
蕭颯忙站起來拉了沈穆清,又看見她眼底全是揶揄,就笑著捏了捏她的面頰:“我還真沒看出來,是個大醋缸。”
沈穆清和他嬉鬧,叉腰作出潑婦貌:“是個大醋缸又怎樣?”
蕭颯哈哈大笑著湊過去作出深嗅狀:“那我就來喝一口。”說著,就在沈穆清的肩頭輕輕地咬了一口。
沈穆清打了蕭颯的頭一下:“快去寫禮單——明天還有一堆事要做呢!”說完,轉身朝外走。
蕭颯忙拉住了她的手:“你去哪里?”
語氣很是急切的樣子,讓沈穆清頗為意外:“怎么了?”
蕭颯望著她不做聲,眸子卻有些黯然:“穆清,你放心,我不會去找小丫鬟的…我們兩人永遠在一起!”
為什么說出這樣的話來?
沈穆清自省著自己的態度,不禁嘆了一口氣,上前摟住蕭颯:“我剛才不是在試探你…是和你開玩笑呢?”
蕭颯有些狐惑地望著她。
沈穆清不由紅了臉:“我出去是要看你這事忙的差不多了,給你收拾去雅安府的衣裳!”
“讓明霞幫著收拾就行了。”蕭颯回摟著沈穆清不放手,“你就在這里陪陪我。”
沈穆清失笑,抬頭望著蕭颯:“剛才不是說讓我早點回去休息的嗎?怎么一會就變了卦?”
蕭颯有些訕訕然:“我們在一起做事有意思嘛!”
“今天晚了!”沈穆清聲音柔和得如三月的春風般吹在蕭颯的心里,“你明天一早還要趕去雅安府。下次,等下次不這么趕的時候,我陪你一起做事。”
第二天一大早,沈穆清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覺身邊響起窸窣的布料摩擦聲…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就看見蕭颯披衣起身。
沈穆清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什么時間?你是不是要動身去雅安了?”
蕭颯回頭看見妻子慌張地表情,笑著側坐在了床沿邊:“還早。你先睡會——我去看看中秋節要送的禮品。”
因為送節禮的日子很緊,蕭颯昨天晚上把禮單寫好后索性叫了龐管事進來,讓他連夜把東西裝車,今天和他隨行去雅安府,然后從雅安府取道蓉城,在蓉城借鄭家的船把禮品分發各處。至于京都沈箴、閔先生等人處,則由龐管事親自去送。
“我也起來吧!”沈穆清起身披衣,“你是跟著彭大人去,行程得隨著他。吃的喝的我總得給你準備一些吧——昨天我已經吩咐月桂早點起來給你做些酥餅、蒸糕之類的東西…”
“你昨天睡得太晚了,”蕭颯按著沈穆清不讓她起身,“東西讓凝碧帶著就行了。”
沈穆清還是掙扎著坐了起來:“我還是送送你們!”
蕭颯再一次阻止她:“…家里又沒有長輩,你不用這么辛苦。”
“不是辛苦,我是想去送送你!”沈穆清抱了蕭颯一下,“要去三天呢!”
蕭颯有些感激,笑道:“我爭取早一點趕回來。”
沈穆清點頭,起床穿衣。
蕭颯去看了要送給親戚朋友的中秋節禮品,沈穆清把給蕭颯帶到雅安去的衣裳和吃食收拾好,兩口子在內院的花廳碰面,一起吃了早飯,沈穆清送蕭颯出門。
“…你要是無聊,就出去走走——滬定不比京都,沒有那么多規矩。”蕭颯囑咐沈穆清,“鄭夫人、房夫人也常結伴一起出去游玩。只是記得要帶了護院。”
“你放心去雅安吧!”沈穆清點頭笑道,“我得給你做冬衣了,哪有時間出去串門啊!”
“請針線班子上的人來做吧!”蕭颯笑道,“家里的人手太少了。”
“我帶著明霞她們做,很快的。你就不要操心了。要是忙不過來,我會請人幫忙的。”
蕭颯點頭,望著她的目光無限留戀:“你一個人,萬事都要小心!”好像要走很久似的。
沈穆清不禁笑起來。
自從藥王廟事件后,沈穆清行事變得小心慎謹很多。所以蕭颯走后,沈穆清哪里也沒有去,帶著明霞和凝碧在家里做針線活——她不相信滬定有什么技藝高超的針線班子。蕭颯現在礙于身份不能穿得太囂張,那她至少要保證針線是出類拔萃的吧?
還好滬定天氣還很熱,明霞和凝碧的手藝很好,一天的功夫,就把該做的衣裳、鞋襪裁了出來。第二天從大清晨開始三人就坐在堂屋里縫制。
到了中午,房夫人來了。
沈穆清丟下針活把房夫人迎到了花廳。
丫鬟上了茶和點心,房夫人笑道:“蕭爺不在家了,你怎么也不到我那里走動走動——天天窩在家里做什?”
“我天天盼著到您府上去走走。”沈穆清忙笑道,“可真忙著給爺做冬衣…我的手腳慢,只有笨鳥先飛!”
房夫人笑起來:“你出身高門,又是從京都來的,不知道見過多少奇罕物,也不能和我謙虛了!”
“這倒不是謙虛。”沈穆清笑道,“我在娘家的時候,母親慣得厲害,書也沒讀好,女紅烹飪也沒有學好…現在自己過日子,少不得帶了貼身的丫鬟下些拙功夫。”
房夫人聽著倒有幾分信了,笑道:“蕭家出身山西臨城,怎不請了針線班子上的人做?”
“相公也是這么說,”沈穆清笑道,“我也不能得寸進尺,真的就把他貼身的衣物都交給針線班子去做。”
房夫人很是贊同,微微頜首,笑道:“衣裳做得怎樣了?”
“昨天才裁完,”沈穆清笑道,“今天正縫著…鞋襪還沒來得做。”
“我們這里做衣裳都是一個樣子,”房夫人頗有些好奇地問道,“聽說京都男子的衣裳隔幾年一個新樣子,我也沒有見過…”說著,眼帶渴望地望著沈穆清,意思是想去看看。
沈穆清想到以后自己得和房夫人等相交,這你來我往的少不了…但又不想表現的太過隨意,遂沉思了一會,才笑著站起來道:“夫人要是不嫌棄,就到我那里看看,看看我今年給相公裁的衣裳樣式您看得上眼不?”
房夫人聽了滿臉歡喜,一邊和沈穆清往正屋去,一邊道:“…我們家老爺,常常回來和我說起蕭爺,都是羨慕的口氣…有一次,蕭爺戴了個竹簪,他回來也說了半天。說什么京都來的就是不一樣,連竹簪都與眾不同…”
沈穆清聽得冷汗一冒。
她想到了當初蕭颯要給她的竹簪——當時蕭颯曾說,那是前朝古物…這房大人也太會看東西了!
“相公有好幾枝竹簪,”沈穆清回道,“也不知道房大人看中的是哪一根?要不,我托人到京都買一根回來就是!”
房夫人連連搖手:“蕭太太不要誤會…我們家老爺是五大三粗的,人又粗蠻,就是戴了根金簪別人都要懷疑是鎏金的,可不像蕭爺,穿著粗布都是氣宇軒昂的!”
“夫人夸獎了!”沈穆清笑道,“房大人那是性情豪爽…”
兩人說著,進了正屋。
(今天愚人節哦!(__)嘻嘻…祝大家節日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