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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反將一軍

卷二守夜人第七十七章反將一軍  部分章節是圖片,打開比較緩慢,請等待一下長時間打不開請刷新.

秩序之城的秩序在一場動蕩之中發生了改變,一場戰斗,讓原本界限模糊的陣營倏然間開始了極度分化,平日里見不到的矛盾凸顯而出,天使們之間的矛盾,惡魔們之間的內訌,血族與其他種族的隔閡,都因為墨菲斯和阿什坎迪及“薩弗拉斯權杖”這幾個字眼而爆發出來。吞噬  而惡魔克萊恩家族的痛苦之母安達里爾,之所以在庇護所一直沒有做出如卡爾帕里斯所說的瘋狂行為,一個重要原因便是另一個同級別存在的掣肘——克萊默家族。

  同樣是曾經生活在煉獄的克萊默家族有著與克萊恩家族極為相似的社會架構——金字塔形、各司其職的“蜂群”構造,站在頂點的,是“謊言之主”柯崔萊恩克萊默,一位同樣是魔王級的存在。

  痛苦之母安達里爾即便掙脫了公正天使卡爾帕里斯的勸阻而撲向了墨菲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真正敵人并非阿什坎迪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血族,卻是老對手謊言之主柯崔萊恩,在庇護所內,如果說容顏相貌安達里爾排第一,那么柯崔萊恩的英俊絕對可以秒殺那些面色蒼白的血族,不過這對俊男美女歷來不合,正如此刻,當安達里爾返回自己的“巢穴”時,那個她不想看到的身影不出意料的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嘖嘖嘖,想不到安達里爾也會給天使留些顏面?這還是煉獄的惡魔么?難道庇護所真的讓你改變了觀念?”

  柯崔萊恩的聲音很低,甚至可以說比一般的女性更顯陰柔,他那張精致到女人都會嫉妒的面龐讓安達里爾不出意外地皺起了眉頭。

  “好消息,壞消息,聽哪一個?”

  這可不像是柯崔萊恩這位“謊言之主”會說出口的話,兩人幾百年來說得不多的幾句話基本都是相互之間的冷嘲熱諷,從未聽說過今天這種仿佛好友般的語氣。

  “想耍什么花招?我想你不會對那個人類感興趣了吧?那可是個雄性——”

  “好像如果他是個雌性你就會放過一樣,”柯崔萊恩嗤笑一聲,“不想知道我想說的消息么?”

  “雖然你滿嘴沒真話,但是我倒想聽聽好消息是什么?”

  安達里爾雙手放在胸前,豐滿的胸口被擠出了深邃的溝壑,可是那目光怎么看也不像是以往平時所帶有的誘惑,卻透著濃濃的敵意。

  “離開庇護所的方法找到了。”

  柯崔萊恩邪邪一笑,做了一個極為紳士的鞠躬禮,“這絕對是值得慶祝的一個好消息。”

  安達里爾色彩斑斕的雙瞳有微微的閃爍,內心對這位謊言之王的話語根本不予信任,她沒有表情的繼續道:“壞消息?”

  “我不會告訴你在哪里。”

  柯崔萊恩嘴角一咧,露出了雙唇間銀白色的尖銳牙齒。

  這句話讓安達里爾瞬間從飄浮的姿態落地,越前一步逼近到了柯崔萊恩的面前,面對面的痛苦之母露出了一幅從未顯露的陰狠表情——“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虛,幾千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那張嘴里能說出什么東西?”

  “那我們走著瞧。”

  柯崔萊恩皮笑肉不笑道,那雙泛著銀光的眸子直視安達里爾的魅惑之眼,沒有絲毫畏懼。

  “哼。”

  知道現在打也分不出勝負的安達里爾轉身進入克萊恩家族的“蟻穴”,再也沒回頭看過柯崔萊恩一眼,而后者在這個百分之兩百不歡迎他的巢穴面前佇立片刻,同樣于瞬間消失。

  而就在此刻,天空驟然飛過一群黑壓壓的吸血蝙蝠,直奔遠處的山峰而去。

  在庇護所位面的動蕩進行之際,毫不知情的人類世界仍然在按照它原本的既定軌道運行著。

  戰爭,和平,兩種相對狀態永遠同時存在于這個位面。

  拜占庭帝國已然步入嚴冬,潮濕而冰冷的氣候讓街上的人們愈加稀少,貴族們因為帝國目前停戰而返回了自己的領地內休養生息,立下功勛的年輕新貴們正在享受他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所換來的榮耀,平民們卻在計算著帝國因為戰爭而增高的賦稅到底需要自己多努力幾分才能交得起。

  不過很顯然,拜占庭唯一與世無爭的,就是那群在神學院依舊寂寞的苦修的神術師。

  布拉格教區今年收成不錯,所以冬季到來之際,平民們更愿意在比君士坦丁溫暖的多的街道上走動,他們偶爾能看到身穿教袍的修士們行走在城市外林邊的道路上,依舊是一年四季不會變的形象——手中提著的兩個水桶盛裝著神學院一天所需的全部水源,一步一步向前行進。

  貞德停下腳步,將水桶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對著凍的通紅的小手哈了幾口氣,捂著臉蛋緩了緩,繼而彎腰,提水,繼續向修道院行進。

  幾個月的生活下來,貞德倒也知道了這所修道院的一些歷史——卡斯特羅主教所選的這所古舊修道院,是自從古西迦帝國之前的上古時期便存在的一所著名建筑,說著名并不是因為這里曾經出過多少主教或顯赫人物,而是它是從人民信仰“諸神”那個原始年代流傳下來的古跡,雖然外表已經和其他拜占庭建筑無異,但內部結構與壁畫裝潢仍舊保持著異常古樸的風格,為何這所建筑會被布拉格教區的牧首“荒廢”?

  貞德只是耳聞一些只言片語,卻都不敢相信——她不愿聽信謠言,而是繼續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成為神術師后,貞德每天的生活并沒有比以前復雜多少,沒有像魔法師那般對著同一個咒語或法陣聯系上千遍,貞德每天做的最多的,依舊是禱告——一次又一次禱告,以及跟隨主教大人為街邊因為貧窮而居無定所的流浪漢們發放糧食。

  北方進攻拿勒與西方面對神圣加百列的戰事,在布拉格教區都或多或少造成了影響,一批批軍隊從這里經過,去向了遠方,一位位原本在這里生活的人民拿起了手中的武器,跟隨貴族趕赴了前線。

  許多人,再沒有回來。

  有些內向的貞德在這里目睹了生死離別,目睹了人間大多數疾苦,行將餓死的乞丐,阿諛奉承的貴族,打拼努力的平民,寒風中盡職盡責的衛兵。

  以及修道院內那仿佛從未停下的禱告聲。

  進入冬季,一切似乎歸于平靜,但是一場大雪之后從前線撤回的一只軍隊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這是從西面對峙加百列帝國扯下來的最后一批常備軍隊,溫德索爾公爵率領這批大多以步兵和工兵為主的萬人部隊進駐了帕格森伯爵所鎮守的維爾加城,這位在前線呆了近半年的公爵終于接到了帝國君主撤退的命令,不過顯然他沒有就此完成任務——北方已經和拿勒國發生多起沖突的親王朗基努斯正等待著第三批預備隊的支援。

  他們的到來,讓城市內部的貴族們立刻從溫暖的壁爐前急匆匆的走開,換上最華麗的服飾,叫上最忠心的仆人,列隊出城歡迎。

  身處邊境附近的帕格森伯爵是名副其實的鷹派,對于溫德索爾公爵一直處于交好狀態,在君士坦丁風向集體不看好這位公爵時,他的表現可謂異常重要——而更重要的是,平時和卡斯特羅主教打好關系的他同樣準備利用這次機會幫助公爵修復和教廷的那點“裂痕”。

  要是公爵的兒子在這里就好了,帕格森伯爵望了望遠處的城門,心中不免嘆息。

  巴利切的嚴冬似乎比任何一年來的都要寒冷。

  夜晚的溫度達到了零下二十度,這使得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的士兵們都如同生銹的零件一般難以行動,因為衣物沒有及時添加到位,從未在這種寒冷條件下戰斗過的士兵們因為沒有足夠的柴火導致了連續的凍傷凍死現象,讓幾位指揮官甚是苦惱。

  弗丁的軍隊攻下了帕斯城,得到的卻只是一個空城——水源被污染,甚至大部分木柴等物資都在一把火中焚盡,對于在接下來兩個星期因為暴雪受困于此的士兵們而言無異于煎熬。

  而雪上加霜的是,指揮官們竟然在十天后接到了敵人軍隊已經占領三座要塞的消息——黑格爾的騎兵團竟然一路朝西北進發,進攻并奪取弗丁軍隊之前占下的三座要塞。

  按理說這種氣候條件,想要攻下城墻高度達到十米的要塞至少需要大規模的攻城塔樓和上萬名士兵,可是黑格爾的騎兵團卻一溜煙沖破已經打開的城墻大門直入城中,不費吹灰之力便占領了要塞,而相同的手段竟然同時應用在了三座城池之上。

  原因?

  目擊者匯報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血族殺死了鎮守城門的士兵和魔法師,同時這群騎士俘虜了弗丁帝國超過十位貴族,其中領地實力和面積位列上游的克里斯蒂娜領主赫然在列!

  對于指揮官而言這是難以計數的損失,因為克里斯蒂娜伯爵手中掌握著不少鐵礦資源和數量可觀的兵力——但是他絕對想不到從頭到尾,自己所攻下的那些城池之所以輕易被占領,完全是因為克里斯蒂娜暗中命令把守士兵的哨崗集體削減并換上自己人的后果。

  戰爭的局勢現在變得微妙起來,原本準備包圍黑格爾的弗丁和神圣加百列帝國一直被卡在了帕斯城這里動彈不得,帕斯城后的第二道防線對于蘭帕德來說很關鍵,因為一旦攻下三座原本人口并不多甚至從來不被重視的軍事要塞,那么西塞林主城將直面敵人的大軍。

  可是如今伴隨著騎兵將東巴利切被占領的城市逐漸奪回,又加上整個東巴利切領主們的貴族軍隊逐漸集結在了黑格爾部隊的麾下,竟是突然之間反將一軍,對弗丁和加百列軍隊形成了包夾之勢!

  原本準備強行進攻的弗丁軍隊被兩場大雪搞的連行進都要承擔每天士兵活活凍死的代價,加百列的軍隊因為仰仗弗丁后勤部隊,同樣面臨物資短缺和寒冷難御的困境。

  簡而言之,原本勢在必得的戰爭,突然之間有些打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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