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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天宮乘風好借力

·第一百五十三章天宮乘風好借力  昭幽主府之內,滿室青碧,成百上千道光華自張衍身上綻發而出,光暈迭顯,在府內耀動閃爍,化作千絲萬縷,如同在洞壁之上涂上了一層翠色。

  張衍睜開雙目,仔細打量著這道道如煙碧華,燦然綠意,看其內似暗含無窮生發之力,勃然欲動,怎么也收束不住,他便把法訣一撤,不再壓制。

  這青芒陡然沒了管束,轟的向外一張,發出一聲震響,四壁腳下皆是顫動,似要將這洞府撐開一般,驚得那鏡靈立刻轉出,運轉陣禁,這才將此間穩住。

  張衍神色間欣然若喜,他將這真光又演練半晌,方才起訣收攝,不過半歇,就將其一無遺漏的斂入體內。

  這喜意不過起的片刻,他掐指算了一算,轉而又神色一凝,

  此番閉關,頃刻間又是七年過去,雖比他先前預想要快,這木行真光已然有所小成,但現下距離那斗劍之期,只剩下了五十七年,時間越發緊迫了。

  下一步,便可那用九數真經倒推功法。

  照眼下看來,借那殘玉之助,至多用上一年半載,他就能將木行真光這道法門推演完畢。

  只是那金、火二氣尚且無有著落。

  劉雁依臨行之前,他曾特意交代要尋來此二氣,

  以他對自己大徒兒的了解,只要托到此事,定然會去盡心做好,算一算時日,也是回返在即。眼下倒也急不得。

  若是一切順利,那剩余兩門真光,等這大徒兒回轉后,大概在二十年之內亦能修成。

  如此五行合一,可得完全,隨后便是設法凝聚法力真印,踏入化丹第三重境界了。

  剩下留給自己的,差不多只有三十余年了。

  那“眠陰用藏”一關,需吞食海量天地秀氣,似這等水磨功夫。無有捷徑可言,就算有殘玉相助用處也是不大。

  杜德、蕭倜、莊不凡,洛清羽等輩,哪一個不是早就步入此境之中?但卻偏偏皆是頓足在此關,可見其艱難之處。

  這倒并非是他們用功不勤,而是丹成之品愈高,則耗費時日愈多,

  張衍自忖自己丹成一品。所用時間只會更為長久,要想在這么短的時日內突入元嬰之境,幾乎是難于登天。

  他尋思良久,忽然想到,似這等難題,何必自己一人費心思量?不妨前去請教掌門真人。看看有無辦法。

  想到此處,他起身出府,便往浮游天宮而去。

  借了法符飛遁,不一會兒,他便到了先前到過的那座偏殿。報上名姓,那童兒也是認得他,立刻進去稟報,只候了片刻,就步了出來,說是掌門祖師喚他進去相見。

  到了殿內。張衍上前稽首,道:“弟子見過掌門真人。”

  秦掌門溫朗之聲自高臺上傳下,道:“張衍,你不在洞府內好生修行,來我這里作甚?”

  張衍回答道:“弟子心有疑惑,是以特來請掌門真人指點。”

  秦掌門道:“你且講來。”

  張衍并不隱瞞,將當日那蔡德延一事說出,只是其中掐去了不少細節。末了說道:“弟子也不知此事真假。”

  掌門聞言,笑言道:“你明明已知曉此事為真,又何必來問我?只是時機未至,不便相告門下,你也不要隨意外傳。”

  張衍揖了一禮,道:“弟子有心去那斗劍法會,只是有道難關,祈請掌門真人指點門徑。”

  秦掌門看他一眼,捏住拂塵,像在思索什么,未有多久,他似是下了決斷,清聲道:“你既已知曉此事,那也是你的機緣,天意如此,我便指你一條門路,若是你能在二十年內凝聚法力真印,便可來這浮游天宮上修持,你需記著,我只予你三十載時日,能否功成,全看你自家造化了。”

  言罷,輕揮拂塵,令他退下。

  張衍聞言,心中不免欣喜,浮游天宮乃是東華洲十大靈眼之一,只有三殿殿主及太上長老方才可以在此修行,其中靈煞之氣可謂無窮無盡,遠不是尋常洞天可比。

  若是能在此地修持,三十載內踏入元嬰之境,也并非什么奢望了。

  當下再施一禮,道:“弟子告退。”

  拜別秦掌門后,他出得天宮,重新回轉府中修行。

  一月之后,微光化定大名洞天。

  洞府之內爐煙氤氳,光燭殿宇,顏真人正神游天外,打坐修持,忽聽童兒來報:“老爺,朱真人來了。”

  顏真人睜開眼簾,道:“請他進來。”

  不一會兒,朱真人入得殿中,稽首一禮后,便坐在顏真人面前蒲團之上。

  顏真人道:“師弟今日怎來我處?”

  朱道人一擺袖,狀似有氣,道:“師兄何必明知故問?”

  顏真人呵呵一笑,道:“可是為那掌門師尊允那張衍借用浮游天宮一事?”

  朱真人不滿道:“既然那張衍可用,為何我門下弟子不可用?想那物自天外而來,人人皆有機緣,老師為何獨獨青睞那張衍?”

  顏真人搖頭道:“掌門師尊安排,其中定有深意,只是你我皆不明了罷了,與其在此處抱怨,師弟還不如回去好生調教門下弟子,若能僥幸邁過那關,自有機會。又何必去艷羨他人?”

  朱真人有些詫異,不明白為何顏真人對此事并不上心,這大異于往常,于是試探著問道:“莫非師兄不想力爭?”

  顏真人閉目道:“你我做弟子的,豈有與老師計較的道理?”

  朱真人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自家師兄,以他對這位師兄的了解,怎么可能對此事毫無怨言?只是從表面上卻看不出什么來,他頓了一頓,又勸說道:“師兄何必固執,遵從掌門師尊之命自是應當,只是老師未曾發話于我等,當爭則爭,又何來這許多顧忌?”

  顏真人默然片刻,忽然一嘆,道:“非是我不愿相爭,而是爭也無用,你需知曉,無論不凡,清羽,抑或是沖玄,俱是我師徒門下,但張衍此子,并非我四人門下出身,他若有機會登頂渡真殿,陳真人他們四個,定不會出手阻攔。”

  三大殿殿主,師徒,世家各分一位,然而那渡真殿之主,兩方誰都不愿讓對方得了去,免得一方勢力大增,徹底壓倒另一方。

  可如今看來,反而張衍卻最是合適,原本他因不是洞天門下出身,所以根基淺薄,立足難穩,這是他的弱處,可如今看來,卻反倒成了他優勢。

  在世家看來,那渡真殿殿主之位,在沒得選擇的前提下,便宜了張衍,是可以接受的結果。

  他一旦坐上此位,等若今日秦真人之于兩方,如此日后三方共存,方能相安無事。

  秦掌門有意把相助張衍的消息放出,就未必就沒有試探世家的意思,若其反應并不激烈,將來又能自那十六派斗劍之會上回轉的話,則很有可能順水推舟,成全此事了。

  當然,前提卻是張衍能在這五十七年之內成就元嬰,否則一切皆是空論。

  朱真人嘿然道:“師兄知曉此理,莫非師弟就不知么?”

  顏真人不禁睜眼,朝朱真人看去,道:“師弟之意,莫非是有妙策不成?”

  朱真人似是成竹在胸,道:“非如此,師弟豈能來尋師兄?”

  顏真人頓時有了些許興趣,道:“師弟不妨直言相告。”

  朱真人側了側身子,手指伸出,朝外點了一點,大有深意道:“秦真人前日來尋我,亦是為了此事。”

  顏真人眼中漸起亮芒,撫須沉吟,道:“如此,出手的借口倒是有了。”

  朱真人大聲道:“師兄,昔日虧得秦真人出手照拂,門中之變未曾禍延你我師兄弟,現下她拉下臉皮,上門求請,又豈可不應?便是掌門師尊知曉了,也無法怪責于我等。”

  顏真人點頭道:“為兄知曉了,過些時日,自有布置,師弟安心去吧。”

  朱真人得了顏真人承諾,此來目的已達,稽首一禮后,便滿意去了。

  顏真人坐在蒲團上思慮許久,掐指算了算,隨后關照身邊童兒道:“你去把你師兄喚來。”

  未有多久,一名肩寬腰細,劍眉星目的年輕道人大步而來,到了顏真人面前,打躬道:“孩兒蕭翱,見過恩師!”

  顏真人仔細看他,見其已然是成就玄光,欣慰道:“你這進境尚可,但要戒驕戒躁,切記不可再重蹈前身覆轍。”

  蕭翱肅容道:“是,孩兒記下了。”

  顏真人道:“我昔日與蕭真人有約,使得你能托生于蕭氏之內,今日時機已至,你可回族中去了。”

  蕭翱俯身而下,恭聲道:“再造之恩,孩兒永生難忘,定不忘恩師所托。”

  當年方震一縷殘魂逃出魔穴,顏真人找上了蕭真人,密議之后,付出了偌大代價,送其前在蕭族之內轉生,隨后又再為他尋來無數靈藥寶丹,又用一件法寶,助其鞏固其根基,親自調教了近四十載,方才能得眼下之成就。

  顏真人叮囑他道:“蕭真人如有命,你好生聽著,不可違逆,我不會出手助你,去吧。”

  蕭翱就地拜得一拜,便領命去了。

  顏真人自矜一笑,棋局之勢,不但要看眼下,還要著眼將來,若是只跟著他人棋路,被動應付,那總是要落在下風,一時得勝不算什么,如今他這一子已然布下,待那時機一至,便見分曉…。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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