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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天外來潮報親仇

章節列表第三十章天外來潮報親仇章節列表第三十章天外來潮報親仇  蕭翮坐在府中喝著悶酒,他臉容與蕭翰極其相似,但是眉毛粗重,煞氣沖頂,一雙眸子兇光四射,望之不似善類。

  他雖是脾氣極壞,但修道還算勤勉,因為他知道族中之所以容著他的性子的來,那就是因為他這身修為在小輩之中還算少見。

  這二十多年來不是他改了性子,不再出去惹事了,而是因為他丹成三品之后,卻是始終沒能突破“竅關”踏入化丹第二重境界,因此他也沒有底氣出去亂撞亂闖。

  且為了看住他,蕭族之中還派了一名長輩過來守在他的身側,使得他絲毫動彈不得。

  但這并不是說他心中那邪火被壓滅了,只是暫時隱藏了下去,日復一日,卻第三十章天外來潮報親仇是越積越深,只差一個引爆他的火星而已。

  想著這幾日來遍傳門中的流言,他卻是再也坐不住了,突然把酒杯擲地上,“啪”的一聲碎裂之音傳出,站起身道:“五叔,我悶得慌,且讓小侄出去轉一圈。”

  那名中年男子面目平板,頭上梳著道髻,身上乃是一身粗布道衣,足下一雙芒鞋,只看他這外表,絕對想不到他也是一名蕭氏弟子。

  他看著蕭翮,平靜言道:“我早就說過了,你只要能突破殼關,若要出去,我絕不攔你。”

  蕭翮臉容繃緊了一會兒,似乎在強壓情緒,半晌,他又坐了下來,抱怨道:“五叔,你也不是不知,我乃是丹成三品這上三品金丹,要突破那‘竅關’是何等不易,唯有耐心苦磨哪里是這么短時日之內能做到的?”

  中年男子漠然言道:“那你便什么地方也不要去了,好生在島上修行就是。”

  他站起身,從此樓中走了出去,到了門口玉階之上,他回過頭言道:“不要想著去哪里,也不動那些鬼」主意,我會看著你的。”

  蕭翮眼皮一跳,暗第三十章天外來潮報親仇自冷笑一聲,心下忖道:“你以為我逃不出么?你且等著吧。”

  他一甩長袖去了內室,點上香爐隨后取了一名鏡子出來,咬破指尖,滴了兩滴精血上去,倏忽間,就有一道肉眼難辨的蒙蒙光華沖破屋宇,上了云天,他嘿嘿笑了一聲,便趺坐在榻上運氣練法,只是耳朵卻是豎著始終留意著外界的動靜。

  到了半夜時分,他忽聽得外面嘩嘩如潮響聲,還有呵斥之聲連連不由精神大振,肩膀一搖,便化一道煙云到了樓外,抬頭一看,卻見五叔正與一名目光深邃的年輕道人遙遙相對,此道人一聲水藍色道袍,腳下飄蕩著一道如水煙氣,頂上飛出一道如虹白浪,騰騰翻涌而起飛出千般雪霧,煞是好看。

  蕭翮不由歡喜大叫道:“陳師兄,你當真來了,果是信人也!”

  那年輕道人也不看他,只是盯著前方站著的五叔,笑了笑道:“當日你蕭師弟曾助我,我今日便來還你一個人情。”

  五叔陰沉著臉道:“陳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你莫非想讓蕭氏與陳氏交惡不成?”

  那年輕道人卻笑著說道:“蕭嚴歲,我今日只是來找你切磋,其余諸事,我皆不知曉,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

  蕭嚴歲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他嘴唇動了幾動,只吐出一句,“蕭翮,你去了之后,如是勝了還好說,若是敗在張衍手下,似眼前這般情形,族中也不會為你出頭,你好生思量清楚了!”

  年輕道人也扭轉頭道:“師弟,你此去小心了,那張衍丹成一品,不好對付,不能大意了。”

  蕭翮大笑道:“師兄放心,我在恩師座下苦練了二十余年,這張衍方才成了彳坍修士,還未修得什么玄門功法,正是對付他最為合適的時機,那幫老家伙畏首畏尾,顧慮頗多,口哼,此時不出手,若是等得三年,他當真成了氣候,那才叫不好對行呢。”

  聽了這番話,蕭嚴歲心中微微一訝,暗想道:“看來我這侄兒也是心中有數,不是糊涂人,罷了,他說得也不無道理,我能攔他二千年,難道還能攔他五十年,一百年不成?況且這陳楓玄功精深,看他樣子是非要攔我不可,若當真拼殺起來,傷了誰也不好,就由得他去吧。”

  陳氏也是五大姓之一,并不在蕭氏之下,兩人爭斗,比起蕭翮跑出去更易引發事端,而偏偏陳楓也同樣也是肆無忌憚之人,蕭嚴歲心中頗有顧忌,自然也就不可能出手相拼。

  蕭翮笑著拱手道:“陳師兄,五叔,我走了,你們坐等我好消息便是。”

  他發出哈哈一聲長笑,拔身而起,化煙云沖向高空,轉眼就在兩人視界之內消失。

  蕭嚴歲嘆了一聲,沉聲道:“陳師侄,你今日卻是做了件錯事。”

  年輕道人撇了撇嘴,面上頗不以為然。

  蕭翮這一飛遁出來,只覺得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這二十余年來首次獨自一人行走云天之上,一時間倒是舒暢之心占了上風,心中竟然涌起了一個念頭,“是不是要去哪處玩樂一番,再去找張衍為我那死鬼兄長報仇?”

  雖說那謠言之中并未說蕭翰被殺,但誰嘟心知肚明“十多年杳無音信,多半辦是兇多吉少了,張衍若真有本事處置了這叔侄二人,又豈會留下這等手尾?絕對不會讓二人再回來了,蕭翮也是清楚的。

  平心而論,他對蕭翰倒也沒有什么太深感情,甚至幼年之時還常常被族中拿來與他作比較,口口聲聲言及他不如這位兄長,是以他后來奮發振作,終于先一步踏入了化丹境中,絕了這些言辭,叫那些說閑話的徹底閉了嘴。

  自此之后,他再也沒有把這位兄長放在眼里過,是以此次只是想借這個由頭好生發泄一番罷了,倒也不是真的對張衍有多大仇恨。

  只是這些年被困在島上,他一時卻也想不出去哪里玩耍,想來想去,索性不想了,自語道:“先去解決了張衍才言其他吧,不過他乃真傳弟子,不是隨意可打殺的,便是絕爭也需找幾個人來做個見證,免得無人知曉我蕭翮的了得。”

  他略略一想,便決定去張衍得罪過的六川四島上去走一遭,隨便抓幾個人來為他做見證,打定主意之后,他便認準了方向,把身子一展,化一道輕煙而去。

  他并未發現,此時站在數十里外的一孤島之上,正有兩個人望著這處,看著他的遁煙去了天際之中,不免相視一笑。

  封臻負手背后,道:“果不出我所料,這蕭翮是個耐不住性子的。”

  莫道人手一拍,就有一道流光飛符跟著去了,他仰首看了看天邊那如盤皎月,沉聲道:“是生是死明日可見分曉了。”

  蕭翮飛至六川四島時,他也不去管這是哪一川哪一島,就朝著燈火耀眼之地直接闖了下去,見到攔路之物皆是起了丹煞橫掃過去,他修煉的乃是門中三功五經之一的《玄澤真妙上洞功》,此功法能化氣為水,起浪翻海,在這龍淵大澤之上現出玄功之時,更是如魚得水,霎時就將滔滔大澤之水引動,吊在二十丈高處,含而不發,大聲喊道:“里面可有活人,出來一個我乃是蕭氏門下蕭翮,我數十息,若還不出來,我便洗凈此島。

  此地乃是白濯,島主孫嫻當年曾被張衍一滴幽陰重水打成重傷,自覺無臉見人,是以這二十年來再也未曾出島,只是她恩師早亡,是以只能自己在洞府之中悶頭苦修。

  如今她正逢煉氣燒竅這一關,已是打通了十幾余處竅穴,自覺再努力幾分,這一二年之內便有望凝丹了,是以正且夜苦練不轍。

  她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大喊大叫,并語含威脅,心中頓時憤怒,只是待聽清楚對方乃是蕭氏門下蕭翮,不覺心頭一涼,不敢造次,理了理鬢發,往門外出來,她舉目一瞧,見天空之中浪頭高懸,似有千頃之水,就要傾覆下來一般,不覺駭然,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上前萬福為禮,道:“奴家孫嫻,不知蕭師兄此來何事?”

  蕭翮一看是個女修,倒也一怔,嘴角扯了扯,擺手道:“我今日欲與張衍一斗,卻是少人見證,你來得正好,去,把六川四島之上能喊之人都喊上,與我一起前去。”

  一聽張衍之名,孫嫻頓時嚇了一跳,再聽蕭翮之話,卻是面上為難,支吾道:“若只奴家隨師兄去,倒也并無不可,可那幾島道友卻未必在洞府之中…”

  蕭翮哪里有閑心聽她解釋,不耐煩道:“能喊上幾人便喊上幾人,若有人不從那也簡單,你就告訴他們,我便沿著張衍當日之路,把你六川四島再打上一遍,看他們回不回來。”

  孫嫻聽他之言,頓時俏臉煞白,她也聽過蕭翮這人的名聲,毫不懷疑此人會有這膽子,只得顫聲道:“蕭師兄莫要動怒,奴家依了你之意便是,且待我去尋了諸位道友前來。”

  言罷,她便身離去。

  孫嫻過了初時的慌張,也自鎮定下來,想起適才島上那般驚人威勢,心中也是盤算,若這蕭翮與張衍斗起來,勝算倒是極大,也是不由生出了幾分期待之心,身形頓時快了幾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蕭翮見前方有十數人向此而來,倒是怔了怔,心道:“這小娘子倒挺會辦事,不錯,待我勝了張衍,便讓她做來我的妾侍。”

  來了這許多人,倒也不全是孫嫻的功勞,原來這些人聽得蕭翮之名,知道他早在二十多年前便是有坍修士,丹成三品,又在名師門下修行,不是涂宣這等小金丹半吊子可比,因此有很多人都是孫嫻一般抱有期冀之心,指望他當真能敗了張衍。

  待眾人來到面前,蕭翮滿意點頭,也懶得去管這些人到底是不是都是島主,開口道:“好,今夜我便去尋那張衍晦氣,你們便一起隨我來吧!”

  他大笑一聲,袍袖一卷,一股巨浪翻騰而起,自己往那浪頭之上一站,身后大水洶涌,托著這十數人,一路之上滾滾如潮,向著昭幽天池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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