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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 陰幽入心逆本性

  瑤星上宮諸長老見下面迷霧散盡,再也沒有遮擋之物,不由欣喜若狂,若不是有這層遮護,他們又怎么被阻在外間如此之久?

  眾人見底下魔神信眾并沒有幾個,人數遠遠無法和他們這里相比,立刻就欲上前圍攻。

  粦燭這時大聲道:“諸位,那些魔神信眾無關緊要,先去把那處祭壇毀了!再回頭料理此輩也是不遲!”

  眾人得其提醒,立刻冷靜下來。

  不錯,阻止魔神降臨才是關鍵,那些信眾可先撇在一旁。

  余慕離獨目一轉,道:“下面可與我等斗戰之人約有五六人,但不排除暗中還有人潛藏,要防備一手。”

  粦燭點頭,道:“這些人就由我等一同上前對付,六派宗主帶領門下之人即刻上去搗毀此座祭壇!”

  隨他吩咐下去,此間之人當即一分,連他在內的十名上宮長老則是盯住了張蟬等人,但是沒有立刻上前動手,而其余人等全數往祭壇方向沖去。

  張蟬往那些去往祭壇所在的六宗人等撇有一眼,嘿嘿一笑,卻是壓根不做阻攔。

  此前他與華英翎等人曾經設想過,萬一外面屏護的大陣被破,下來該是如何維持?

  法壇修筑的寶材都是從布須天中帶來,每一塊都是反復祭煉過的,直接轟擊法壇,一般是無法造成破壞的,否則等造起來后,也不可能承受真陽元尊的分身。

  但是同樣,一旦與人交手,他們也無法再調遣人手進行修筑,這里是土著主場,人手根本不缺,就算不能將他們擊敗,也能將他們拖住,那時有的是時間來對付法壇。

  因為預料到這一點,所以他們在修筑法壇時選擇的方法是先起外,再筑內,等到了最后一部分時,是在法壇內部完成的,這里唯有留下一個門戶方便出入,只要守好此處,不讓這些人殺入進去,那么還可保得法壇不失。

  至于為何不把出入口堵死,那是因為法壇之內是不容許有太多外氣存駐的,要是這些神怪被堵死在內,即便可以提前下手段將之消殺,可哪怕只是殘留一些雜染,都有可能導致法壇無法成功接引。

  法壇出入之地很是隱蔽,若不是仔細查看,卻是難以察覺,而這里還有彭向留下的一具分身守御,必要之時,其也會親自上陣,所以他們很是放心。

  六宗之人到了這里后,根本沒有去多管其他,立刻對著下面使出各種秘術轟擊。

  但是他們很快邊就發現,落在上面的攻勢都沒有用處,這處祭壇絲毫不損,光滑玉璧之上連半分痕跡都不留下。

  這里不說萬法不沾,但也蔽絕大多數外力,不然司馬權也用不著費功夫去找虛空神怪,用那最笨拙的蠻力搬運,直接用法力攝拿就行了。

  眾人忙活了許久,卻怎么樣也是沒辦法撼動,這時粦燭喝道:“把這處島洲給毀了。”

  眾人立時反應過來,當即對著下方島嶼出手,在諸多秘術,不過兩三呼吸,這片地域就被消融的半分不剩。

  然而結果卻是出乎意料,這座祭壇少了承托之物,居然仍是懸空立在那里,看去沒有任何影響。

  張蟬冷笑一聲,法壇或許最開始需要地陸承托,可等主座大致堆砌起來后,璧面上的法紋符箓已是彼此交融激發出來,自然便就離地浮動,只是表面看去,還落在那里罷了,要不是因為沒有地方可去,他們早被設法將此推挪到別處了。

  芻衡喝道:“諸位讓開,由我來試上一試!”

  他來至前方,吸了口氣,如方才一般吐出一口火氣,本是準備將這法壇燒穿,然而轉了一圈下來,發現這卻是徒勞之舉,那似能焚盡一切的火芒對此法壇毫無用處。

  長老之中人大驚道:“莫非這祭壇已然修筑好了?”

  粦燭否認道:“絕然不可能,若是筑好了,這些人又何必守在這里?這里定有可以破開的缺口,只是怕我等發現。”

  余慕離獨目上下一掃,頓時凝注到了一個地方,指著言道:“諸位,那處有一個孔洞,當是可去內中,可從那里壞去此物。”

  粦燭順著他所指之處看去,也是神情一振,道:“不錯,外間拿他無法,卻可從內突破!”

  六宗之人在見此處后,也是紛紛往那里涌去,不過為怕里面有什么布置,各派都是留了一人在外策應,余下之人則是往里沖入。

  司馬權在外心下一陣冷笑,他早就控制了除離明血宗之外的所有五宗之人,此前遲遲不動,為得就是用在緊要關頭。

  他能察覺到這些芎陸之上的土著與瑤星上宮之人有相當大的差別,要是方才指使此輩動手,相信很快就會被鎮壓下去,而在這個時候控制起來,反易打亂其全盤布置。

  眾人經過那座出入門戶時,只覺自身撞開一層氣膜,隨后眼前一闊,見有不少神怪正在那里搬運壘砌。

  離明血宗五名長老此刻沖得最前,他們小心辨別了一下,發現這些神怪都是極好對付,可是一時卻不敢上前,因為到了這里后,他們總是覺得有些心下不安,而且也是不信這里會毫無防備,

  曲氏族老正打量之時,一名眠宗長老走了過來,站在他旁側言道:“曲族主可是見到了什么不妥?”

  曲氏族老搖頭道:“倒也沒什么,只是照理來說,不可能讓我們如此輕易得手,所以要么這幾頭神怪有問題,要么就是還有我等未曾發現的隱秘。”

  眠宗長老看著他道:“哦,曲族主以為那會是什么呢?”

  曲氏長老沉吟道:“我以為…嗯?”

  他忽然感覺一絲不對,猛地一抬頭,卻見眠宗長老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笑容,心中頓時警惕起來。

  然而這個時候,卻覺一陣劇痛傳來,卻見地底之下探出一個蛇蟒一樣的頭顱,腰身以下已是被咬入了其口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他又驚又怒,身為神怪血裔,自己怎么可能被一條看去尋常的蛇蟒暗算到?可他很快意識到,這應該是自己被眠宗長老拖入夢境之中。

  察覺到這一點,他不覺一陣悚然,若是在這里被反復殺死,那么在現實之中,到最后只會剩下一具半死不活的軀殼。

  他立刻發力掙扎,然而在這里一切都是由這位眠宗長老構筑的,在進入此間第一刻起他實則已是輸了,隨著意識被不斷削弱,他神智越來越模糊,到最后只余一個肉身站在原處。

  與他遭遇相同下場的,還有其余幾名離明血宗的長老,其余五宗長老幾乎是同一時間出手,發動了對他們的剿殺,不過秉氏族主因為實力最強,所以反抗也是最為激烈,但是在眾人圍攻之下,也沒有能夠支撐多久。

  而倒下之人隨著一股陰風飄入身軀之中,很快又面無表情站了起來,并與其余五宗之人站到了一處,對面前正在忙碌的神怪視而不見。

  他們所有人都是看去與本來沒有什么區別,也能用出原先一切本事,可實際上已經完全是被魔頭侵蝕了。

  此刻外間,雙方正遙遙對峙,九洲來人這一邊,俱是把法相展開。

  張蟬身化一道赤光騰起,內中浮有一只背沿血線的猙獰金蟲,同時不計其數的蟲豸隨氣而生,如云海一般漫來。

  公玄、墨雋二人也是各自揚舉血氣,一似金羽巨鳥,一如尖鰭兇魚。

  華英翎則是化為一縷白虹蕩開,茫茫然鋪展千余里,好似晨光初露。

  另外還有兩頭古妖則是各自放開身軀,身化千丈之高,一左一右,護在四人兩側。

  而似韓定毅等低輩弟子,不可能在這等斗戰中存活下來,就是余波沖撞,也可能要了其等性命,所以張蟬早就令他們躲去了一件避災法寶之中。

  瑤星上宮這邊,也沒有急著動手,似乎是等待法壇那里分出結果。

  余慕離這時忽然轉頭望了一眼。

  粦燭道:“于長老可是發現了什么?”

  余慕離沉聲道:“這些魔神信眾如此鎮定,定必暗藏厲害手段,諸位宗主未必見得一定夠攻破祭壇,我以為當我等之中去得一人,也好看一看那里現在到底如何了。”

  粦燭點頭,若只是在外攻擊,那么六宗之人一有不對,他們便可發覺,并可隨時給予支援,可現在其等深入到祭壇之內,他們就無從知道里面具體情形了。

  他轉頭言道:“芻衡長老,那里由你前去最是合適。”

  芻衡爽快道:“諸位等著,看我如何將此處掀翻。”他一縱身,就化一道火光,往那法壇入口奔去,門口守御的長老紛紛讓開,由得通路顯露出來。

  司馬權見狀,神情一沉,瑤星上宮長老無法侵襲入神魂內,若這人往里去,恐怕需要他親自上去對付了,但是這里卻也離不開他。

  儼朝那等變化他也是見到了,這些神怪血裔似能通過一種秘術突破某一界限,幾可達至山海界那些妖祖的層次,而對面只要有一二人用出這等手段,那張蟬等人怕是瞬息間就會敗下陣來。

  正在他思量時,忽覺一股較為熟悉的陰詭意念傳來,“司馬掌門,里面有我護持,外間這些人需請你暫時拖著了,我會先設法解決此人,而后再來與你合力對付這些血裔神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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